天下之逐鹿中原 第六卷 狼嘯龍吟 第二百八十章 殺人滅口
    王二狗走了十幾天了,卻還是一點音信都沒有,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已經到了西涼境內啊,兀芒不由得著急起來,不知道王二狗哪裡出了紕漏。

    這一天,突然有人來報,「王二狗的官家求見!」

    嗯?兀芒一愣,王二狗的官家?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叫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形容猥瑣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讓兀芒不能不感歎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吶,這人倒是跟王二狗如同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一般,當然,這個一般指的不是相貌,而是氣質。那管家一見兀芒急忙跪了下去,口中哭喊道,「大汗,救救我家主人吧!」

    兀芒一驚,「霍」的站了起來,「王二狗怎麼了?」

    管家被兀芒嚇了一跳,差點癱倒在地上,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問自己話啊,娘咧,這氣勢,還以為要殺人呢。

    「大汗,我家主人被人綁架了!昨天有人送來一封書信,是我家主人親筆所寫,說是在西涼邊界的黑風山被山賊給綁架了,要我們拿出十萬兩白銀去換主人性命呢,」管家好歹在王二狗這個「丞相」家中待過幾天,總算還有些膽色,雖然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但總算還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被綁架了?還是被山賊?兀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什麼事,自己派出去的信使竟然被一夥山賊給綁架了,還索要贖金?

    「啪!」兀芒將身前的桌案一掌拍的粉碎,「那黑風山在什麼地方?給我派人平了他!」雖然綁架的只是王二狗,但這卻是削了他兀芒的面子,堂堂的狼族信使,竟然被一夥山賊給綁架了,這說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

    管家被兀芒的這一下嚇得骨頭都軟了,就差當場小便失禁了,但是他卻還算忠心,小聲的道,「大汗,要是這樣,我家主人說不定就會性命不保了。」

    「嗯?」兀芒正在氣頭上,哪裡有人敢反駁他的話,他的目光在那管家的身上掃視而過,兩道精芒有若實質,嚇得那管家終於忍不住了,襠下瞬間濕了一片,一股惡臭散發出來,在場的人都急忙掩住口鼻,怒目而視,但是每個人的眼中卻都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被兀芒的威嚴嚇得屁滾尿流的人,他已經不是第一個了,不要說這群膽小鬼,就算是狼族的勇士在面對兀芒的時候,也難免會被他的目光攝住,動彈不得。

    看到那管家的失態,兀芒不僅沒有發火,反倒一下子冷靜了許多,確實,最重要的就是救出王二狗,讓他前往西涼把正經事給辦了,要是派出兵馬去圍剿的話,那黑風山位於西涼邊境,怕是會觸怒馬雲,因為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思忖了一番,兀芒道,「好吧,我給你十萬兩白銀,再派二十個高手給你,你去把你家主人給贖出來吧。」

    「多謝大汗,多謝大汗,大汗對我家主人的恩情比山還高,比海還深,大汗萬歲!」不愧是受了王二狗熏陶的人,管家拍起馬屁來,頗有幾分其主子的風範。

    「蒙太,你去找二十個人來,然後去庫中提取十萬兩銀子,去把王二狗救出來,」兀芒向身邊的一個侍衛吩咐道。

    「是,大汗放心,」那個叫蒙太的侍衛點頭應道。

    ※※※

    在黑風山的這幾天,無疑是王二狗這一輩子最痛苦的一段時間,即使當年作為一個窮苦的行商之時也遠沒有現在痛苦,作為肉票,尤其是黑風山這樣一個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賊窩的肉票,無疑是不會受到很好的待遇的,甚至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難以解決,人家寨主還餓著肚皮呢,更何況你一個肉票?對於王二狗,只要保證他不被餓死就好了,因為餓死了他就意味著沒有贖金了。

    其實王二狗還算是好的了,至少他還活著,而與他同行的那幾個親隨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們顯然是不值什麼錢的,而且他們個個身懷武功,留著簡直就是一種禍害,所以到了山寨的第二天,那十個親隨便全部被從山上丟了下去,黑風山雖然算不上高,但是被綁住手腳丟下去,能活命的機會也相當於零了,王二狗嚇得渾身發軟,生怕自己哪天也遭遇到同樣的命運。

    不過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真正的地獄才剛剛降臨,王二狗在山上成為了一個被所有人使喚的下人,這群山賊最恨的就是富人,而能有機會讓這樣一個富家翁來伺候自己,這個機會是說什麼也不能錯過的,山賊都是窮苦的農民出身,都是被逼無奈才上山做賊的,因此對於富人有著很深的恨意,即使他們上山逃難是因為蠻人來了,而不是因為富人的盤剝。

    之前多年所受的怨氣,通通發洩在了王二狗身上,黑風山上共有一百二十三個山賊,自從王二狗來了之後,這一百二十三個山賊無論是首領還是嘍囉,全部都成了大爺,接受王二狗的服侍,做飯、打掃衛生、端洗腳水,捏肩捶背等等所有的活計都壓倒了王二狗身上,一個人伺候一百多個人,王二狗每天幾乎只能睡不到兩個時辰,不到五天的功夫,又累又餓的,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像是剛從貧民窟裡面走出來的一樣。

    然而這還不算完,做下人,王二狗還能忍受,因為他本來就是蠻人的一條狗,做奴才是他最拿手的事情,然而,在他上山的第七天,對他來說真正的噩夢降臨了。

    黑風山上的山賊都是大多數都是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的,有家世的多半逃到安全之處避難,而不會上山做賊,無論怎麼說替天行道或者是劫富濟貧,山賊總歸是山賊,不是沒有牽掛、沒有希望的人是不願意走上這條道路的,這終歸是一條不歸路,所以山上就有了一個特色,那就是一百多號人全部是男人,而沒有一個女眷。現在蠻人肆虐,這黑風山更加是一個偏僻的所在,平時本來路過的行人就少,王二狗被捉上山也算是倒霉吧。山上雖有一百多人,可是卻不敢出去劫掠,一來是剛剛做賊,膽子還小,二來黑風山的兩側就是蠻人和西涼的地界,雙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交戰,在邊境都布下了數量不小的軍隊,有人的城鎮就駐有軍隊,沒有軍隊駐紮的地方,百姓早就逃走了,因此山賊們的生理問題就沒有辦法解決了,搶無可搶,買又沒錢王二狗的到來卻正好解決了這一問題。

    雖然昔年做行商之時日子過得也很苦,但是自從做了蠻人的狗以來,王二狗可謂是錦衣玉食,生活奢侈,單是家中的下人就有了數百人,更是娶了十幾房小妾,幾個月的舒適生活,把王二狗養的白白胖胖,保養的好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因此,飢渴難耐的山賊們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就在一天夜裡,十幾個大漢闖入了王二狗的居住的柴房,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一個大漢猙獰的笑著,脫去了他的褲子,王二狗早就聽說過有人喜好男色,因此心裡面立刻就明白了即將發生什麼事,想到這裡,不禁嚇得魂飛魄散,連聲求饒,許下了百萬兩銀子的厚利,可是當人精蟲上腦的時候,哪裡還會想到那麼多,於是,那一夜,王二狗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黑風山,第二天清早,十幾條大漢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柴房,而王二狗則像是一個剛剛被人凌辱的小姑娘一樣縮在牆角啜泣。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罷了,也許是聽了同伴的話,從那一天開始,王二狗的柴房中便夜夜有人「光臨」,王二狗的慘叫聲也夜夜不絕於耳,迴盪在黑風山上,久久不能散去。

    終於,王二狗的管家王霸帶著十萬兩銀子還有兀芒派來的二十個侍衛來了,按照黑風山的要求,在山下停了下來,黑風山在山下的嘍囉見了,急忙上山稟報首領,劉威。

    不多時,劉威帶著一百嘍囉下了山,王二狗被裹挾其中,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王二狗整個人幾乎都脫相了,走路都得有人架著,雙眼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看人的時候目光沒有焦點。

    「老爺!」王霸看到了王二狗,激動的大叫。

    「嗯?」王二狗聽到有人叫自己,目光呆滯的四處找尋,找了半天才看到王霸,一下子呆住了,隨即便是嚎啕大哭,「王霸,你總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見不著你了∼」

    看見自家主子成了這樣子,王霸不禁大怒,指著劉威道,「我家老爺怎麼成了這樣子,你們對他做什麼了!?」

    劉威乾笑了兩聲,做什麼了?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身為首領,這幾天來「享用」的次數可也不算少了,「少廢話,人不是還活著嗎?銀子帶來了嗎?」他急忙岔開話題。

    王霸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讓身後的幾個蠻人侍衛把裝銀子的幾個箱子抬了過來,這些蠻人都做了中原人的打扮,頭上戴了帽子,蓋住了他們凌亂的頭髮,不仔細觀察,倒也看不出是蠻人來,而且劉威等人哪有真的見過蠻人,所以倒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

    幾個蠻人將箱子一一打開,包括劉威在內的所有山賊都直了眼睛,他們這輩子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啊,足足十萬兩銀子啊,放在那裡爍爍閃光,想到這些銀子馬上就要是自己的了,每個人都激動的臉上泛紅,眼睛發光。

    劉威勉強吞了吞口水,「好,銀子既然拿來了,我們就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吧,我們各派十個人,把銀子和人放到中間的地方,告訴你們,不要想打什麼鬼主意,要是跟大爺我耍小聰明,我山上五百弟兄可不是吃素的!」他也看出來這些蠻人有些古怪,一個個身體極其健壯,怕是有些本事,因此事先虛言恫嚇。

    王霸冷哼一聲,「好,就依你說的辦,」他一揮手,十個蠻人抬著箱子往前便走,而另一邊,也是十個山賊架著王二狗往前走,雙方各自往前走了三十步,到了中間地帶,蠻人將箱子放下,而山賊也把王二狗放下,雙方極其小心的將手中的人錢交換了過來,這邊的一個蠻人剛剛扶過了王二狗,其他九個人突然暴喝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鋼刀,朝著那十個山賊砍了過去,而王霸身邊的十個蠻人也緊跟著衝了上來。

    「媽的,果然跟老子使詐!」劉威怒罵一聲,「兄弟們,上啊,把銀子搶回來!」一眾山賊大吼一聲,一窩蜂的衝了上來,一個個雙目通紅,為了搶到銀子,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前面衝過去,手中的各式兵器揚了起來。

    九個蠻人抵住十個山賊,另一個早就抱起王二狗迅速的跑了回去,這二十個蠻人都是蒙太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抱起一個王二狗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一會兒便到了王霸身邊,將王二狗放下,又反身殺了回去,二十個蠻人和一百餘山賊正面碰撞,站在了一處。

    蠻人數量雖少,卻都是精兵,而且都經過兀芒的親自訓練,配合十分熟練,二十個人分成兩隊,就如同兩台絞肉機,向山賊們絞殺過去。山賊雖然五倍於蠻人,但一則本來的身體素質就不如對手遠甚,再加上都是放下鋤頭沒多久的農民,且手中的兵器也比不上蠻人,因此一百多人竟然被二十個人給壓制住了,不斷有人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

    劉威能成為這一群人的首領,自然有著其過人之處,他一直在大聲的叫嚷,卻並沒有身先士卒,看了雙方的戰鬥之後,更加是膽戰心驚,他算是有些見識,一看之下就知道對方哪裡是普通富貴人家的護衛,簡直就是一支精兵啊,訓練有素的精兵!

    這時,一個蠻人頭頂的帽子被一個山賊給打落在地,露出了亂蓬蓬的頭髮,那蠻人怒吼一聲,口中罵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節,將那個山賊一刀砍成了兩端。看到那蠻人的樣子,聽到那古怪的語言,再聯想起那「肉票」家裡所住的地方:新楚,劉威頓時感到一陣頭暈,難道、難道這群竟然是蠻族兵嗎!?

    一想到這裡,劉威就感覺腿肚子一陣抽搐,整個人都差點軟倒在地上,我的媽呀,這次可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啊,想到自己對王二狗的所作所為,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怎麼死掉,怕是一刀砍了腦袋都是運氣好的吧,不行,不行,我得快點跑!

    這個念頭一出來,劉威也顧不得義氣了,眼見手下嘍囉就要不敵,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於是,在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劉威悄悄的鑽進了樹林之中,自己逃命去了。

    這邊的王二狗在王霸的服侍下喝了一點水,吃了一點食物,精神恢復了不少,至少能自己站起來了,這些天他遭受了這麼多苦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報仇的機會,哪裡還能忍得住,勉強站起來大聲叫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殺了他們!一個也不許留下!不!把那幾個頭領給我留下來!我要拿木頭釘進他們的屁股裡面!!!」

    又打了一會兒,山賊們漸漸敵不住了,對手太強大了,他們簡直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哪裡是他們能夠比擬的,於是,開始有人往後逃命,這一跑,便有人發現首領不見了,「不好了!大哥逃了!」不知道是誰喊了出來,頓時,所有人都亂了,早就失去了鬥志的山賊們聽到老大已經逃命了,哪裡還有心思再打下去,一個個掉頭便跑。

    蠻人卻哪裡肯放過他們,就算是王二狗不說,他們的刀下也從來沒有活人的,於是,蠻人們緊跟著山賊的屁股後面,將跑在後面山賊挨個砍翻在地。

    兩群人一個跑,一個追,一直到了黑風山上的寨門處,山賊已經折損了半數以上,而蠻人卻還是緊追不捨,一口氣衝到了寨門附近,揮刀劈了了稀巴爛,然後就如同闖入羊群的餓狼一般,殺入了山賊的老窩之中。

    原本黑風山上一直縈繞著王二狗的慘叫聲,這次終於有人蓋過了他,山賊們被追得雞飛狗跳,逃無可逃,有人被逼無奈,跪下投降,可是蠻人哪裡肯理,上去就是一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除了幾個小頭目,所有的山賊都被砍下了腦袋,整個黑風山上都迷茫著一股衝鼻的血腥味,二十個蠻人更是早就被血染紅了衣服,個個猙獰的像是地獄的魔鬼一般。

    看著幾個不斷顫抖的山賊頭目,王二狗上去就是一通拳腳,打的幾人滿頭滿臉都是血,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只是連聲求饒,王二狗獰笑道,「想活命?呸!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都***給老子去死吧!」

    在王二狗一行人離開黑風山的時候,山寨之中豎起了幾根木樁,上面釘了幾個赤條條的人,削尖的木樁從他們肛門釘進去,從口中鑽出來,幾個人還一時未死,身子不停的扭曲抽搐著,形成一副詭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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