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芒本來不是很在乎女色的,中原人常說,紅顏禍水,這句話他是深表認同的,別的蠻人早在十三歲以後便結婚生子了,但是他直到二十三歲卻還未曾娶妻,曾經有一段時間甚至有人以為他喜歡男人,弄得他身邊的男人都見到他就戰戰兢兢的,唯恐自己的「菊花」不小心被大汗看上,那幾個小部落的酋長為了巴結他還特地挑選了幾個「美男子」送給他,結果哪幾個「美男子」被剁成了肉醬餵狗,也許在狗眼裡還是挺美的吧。
對於兀芒來說,女人只不過是一個生育的工具而已,負責為部落生出最強壯的戰士來,雖然美貌的女人很有些賞心悅目,不過在他的心裡卻無法佔據什麼地位,他心中只有他的霸業,和對中原人的仇恨罷了。兀芒看了看那個女子,那女子十幾歲的模樣,雖然這裡是北疆,但是這女子卻是一副書中所寫江南美人的樣子,身材嬌小,五官精緻,雖然兀芒對女人興致不高,但是他也承認,這是一個出色的女子,足以稱得上天資國色。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兀芒問道。兀突臉色一變,難道大汗看上這個女人了?兀哈良卻是心頭一喜,其實兩個人都沒有明白兀芒的意思,看這女子身上的衣著、首飾,顯然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眷,說不定是哪位官員的女兒什麼的,蠻族雖然破了益陽三郡,但是三郡的官員卻死的死,逃的逃,兀芒想要找人瞭解一下中原現在的情況都找不到人,說不定這女子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呢,依靠那些行商傳遞消息,確實有用,但是他們身為商人,畢竟所知有限,有些事情是他們的身份所無法得知的。
「大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女子顯然是嚇得傻了,被兀哈良的手下從暗室中抓了出來,看到外面遍地的死人和赤裸的女屍,她知道了自己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早就嚇得癱了,要不是被兀哈良發現了她,現在她早就被一群蠻族兵「享用」了,被帶到了這裡,她雖然心中恐慌,也知道眼前這人是個首領人物,因此連忙求救。
兀芒眉頭一皺,這正是他不喜歡女人的原因之一,女人太過軟弱了,遇到事情除了哭什麼都不會,眼前這女人哭的如梨花帶雨,若是一個知情識趣之人,必定會好好憐惜一番,可是面對兀芒,卻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我問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兀芒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那女子雖然心中驚慌,倒也不是笨人,看到兀芒的樣子,急忙止住哭聲,怯生生的回答道,「小女子叫齊嫣,我爹爹是…是益陽城的大商人,叫、叫、叫齊國祖!大王,你不要殺我,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報答大王的恩情!」她明白自己被玷污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既然如此,把自己交給一個首領,總比被小兵強暴要好得多。
兀芒雙眉一挑,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看到那女子吞吞吐吐,早就知道她所言非實,他冷哼一聲,「齊國祖?是齊祖國吧,秦龍手下的武寧侯,鎮北大將軍齊祖國!」
齊嫣身子一震,幾乎癱倒在地上,她震驚的看著兀芒,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這個蠻人首領會對自家這麼熟悉。
「齊祖國人在哪裡!」兀芒逼問道。齊祖國是三秦手下大將,益陽之戰中,他失去了蹤跡,極有可能是跟隨秦虎逃亡了,因此兀芒問齊祖國的行蹤是其次,問秦虎的行蹤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爹爹很早就離開家裡了,打仗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我不知道他在哪兒,」齊嫣連連搖頭。
「哦?不知道嗎?那你就失去利用價值了,知道失去利用價值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兀芒靠近齊嫣,露出一副猙獰的樣子。
齊嫣嚇得不敢作聲,身子不斷的發抖,突然抱住兀芒的大腿,「大王,你饒了我,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饒了我,我為你做牛做馬,我還不想死啊!」
兀芒厭惡的皺了皺眉,一腳將齊嫣踢開,他看的出來,齊嫣確實不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這種官家小姐,什麼也不懂,沒用至極!「你們兩個誰想要就拿去吧,」他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再也不去管齊嫣的死活。
兀突大喜,上前一把抓住齊嫣,獰笑道,「小美人,你歸我了,哈哈…」
看著兀突那焦黃的牙齒,醜陋的相貌,齊嫣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的啜泣,兀哈良用力踢了兀突一腳,怒道,「這是我找來的女人,大汗不要,也輪不到你啊!」
「兀哈良大哥,」兀突陪笑道,「你把這個女人讓給我,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將來你想要什麼兄弟都讓給你一次,怎麼樣?」
兀哈良眼珠一轉,點了點頭,呵呵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狼神大人在上,不許反悔!」
「你放心,我兀突什麼時候說話不算了!」兀突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直響。
「好,那兄弟你慢慢玩吧,哈哈哈哈…」兀哈良大笑著揚長而去,不知道要怎麼算計兀突了。
兀哈良剛走,兀突就迫不及待的扯下了自己的衣服,獰笑著走向已經嚇得不會動彈的齊嫣,極樂宮此時倒是應了它的名字,只不過極樂的是兀突罷了,在兀突得意的笑聲中,還能清楚的聽到刺耳的尖叫聲,沉重的喘息聲,還有絕望的哭泣聲…
「大汗,小的給您磕頭了,」在益陽城外最大的帳篷裡,一個中原人跪在兀芒面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頭,一臉的諂媚之色。
「王二狗,你探聽到什麼了,」兀芒頭也不抬的道,雖然蠻族攻下了益陽城,可是兀芒卻還是習慣於住在帳篷裡面,住在那石頭搭建起來的房子裡,兀芒總是感覺不踏實,就像是害怕石頭掉下來砸到他一樣。
跪在兀芒面前這人名叫王厄古,但是兀芒嫌他的名字叫著繞口,直接叫成了王二狗,聽著倒也順耳,王厄古也不敢表示不滿。這人本來是淮陽城內的一個行腳商人,行走於中原和北疆之間,看到了蠻族的強盛,對以往有些瞭解的他主動去找了蠻人,表示願意為其做中原耳目,這樣的好奴才主動送上門來,兀芒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欣然接受了王二狗的「好意」。
「啟稟大汗,小的這次還真的探聽到一些消息,」王二狗諂笑道,「小的在各地走了這麼多天,發現各地都在調集人馬,他們好像是發現了大汗的動靜,聽說前幾天大成王石義、大梁王衛景、大周王聶智遠、西涼王馬雲、東海王魏劍、東南王方雲六人會面,想必是商議對付大汗吧,近來又聽說這六大勢力準備各自出十五萬精兵,準備與大汗一決雌雄,具體的情況小的就不知道了。」
雖然說王二狗的「情報」漏洞百出,全都是「聽說」「可能」之類的話,可是兀芒卻絲毫不以為然,他本來也沒指望著王二狗這樣的人能成為合格的密探,只要他能提供一些大概的情報給自己便足夠了,知道了中原大概的動靜,自己就能有所準備,「那東海王魏劍、東南王方雲是什麼人?我怎麼沒聽說過?」
「大汗,您忘了小的跟您說過的,背叛了大成王石義,佔據了東海等四郡的魏劍?他就是東海王,還有那個河東郡的方雲,他們兩個封王都是前不久的事情,」王二狗急忙解釋道。
「哦,我記起來了,」兀芒點了點頭,「魏劍據說手裡有二十幾萬大成精兵吧,倒是不錯,那方雲不是只有河東附近的小小一塊地方嗎?怎麼也成了一大勢力了?」
「大汗有所不知,方雲這幾年來發展極快,可以說是中原近年來最快速度壯大起來的勢力,從他掌握河東郡的政權到現在,僅僅是幾年的時間,可是現在他已經掌握了七個郡,四十幾萬大軍,聽說魏劍其實也是他的屬下,那樣的話,也就是說方雲有十一個郡,六十幾萬大軍,足以與大成分庭抗禮了啊,」王二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他把自己所知道的盡量都說給兀芒聽,免得到時候有什麼事情怪到自己頭上。
兀芒站起身來,喃喃的道,「聽說方雲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比我還要小上一些,嘿,原來中原也有少年英雄啊,我到真是很想會會這麼方雲呢。」
「大汗英雄蓋世,又豈是方雲能夠比得了的?大汗將來一統中原,必定會有和方雲對面的機會,希望那方雲不要太弱了,掃了大汗的興,哈哈,」王二狗乾笑兩聲,兀芒卻沒有理他,眼睛望向遙遠的南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