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戰報之後,方雲等三人面面相覷,面色都有些古怪,河西軍以一比一的比例戰勝大軍,這倒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河西軍數年未有戰鬥,戰鬥力差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大軍,非同等閒之輩。這場戰爭要不是趙凌雲出人意料的行為,恐怕河西的損失還要更大,而讓三人不解的卻就是趙凌雲的作為,究竟是怎麼回事?趙凌雲的行為讓他們越來越看不懂,他要投向河西?這是為什麼?
「咳,」岳楓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方雲和胡飛的思索,「你們怎麼看?」
方雲和胡飛都知道他問的不是對於這場戰爭的看法,而是對於趙凌雲的奇怪行為的看法,胡飛低頭不語,趙凌雲是他的長官,對他有知遇之恩,當時聞聽趙凌雲投敵的消息時,每一個綠甲軍的將士都無法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面前,誰也無法說出什麼來,事實勝於雄辯。然而這次呢?這次卻又是為了什麼?投向大可以說是形勢所迫,或者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可是現在呢,投向河西是為了什麼?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如果有趙凌雲的幫助,河西的八萬大軍根本就奈何不了河東,可是他竟然選擇投向了弱勢的河西,真叫人好不納悶。
方雲苦笑道,「趙將軍行事,真是,嘿嘿,我們卻是看不懂了,唉,」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確實想不通趙凌雲究竟唱的是哪一齣戲。
趙夢谷為什麼敢於攻打河東?他這樣一個小心翼翼的人,為什麼會作出如此冒險的事情?這主要源於前一段時間他突然接到的一封信,一封來自於趙凌雲的信。
趙凌雲在心中說明自己的投誠之意,他表明自己乃是逼不得已才歸降大,實則心中恨大入骨,因此他請求趙夢谷出兵河東,他在心中說到,大在河東的實際兵力不過五萬五千餘人,而且尚有一萬五千人馬守在韓城,兵力分散,只要自己配合得當,河西軍當可順利拿下河東。
看完信後,趙夢谷思索良久,這封信的可吭有多少?他不敢肯定,可是,有一點他是相信的,他相信趙凌雲投靠大確是逼不得已,他對趙凌雲還是有著很深的瞭解的,他知道趙凌雲對於河東,對於張氏的忠心耿耿,他也知道趙凌雲的能力,因此,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賭一次,賭贏了,不僅能併吞河東,還能得到趙凌雲這樣一員大將,若是敗了,大不了就傾家蕩產吧,野心的火焰已經燃起,燒得他再也沒有辦法等下去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錯過了這一次機會,恐怕以後就真的要給人家當一輩子附屬了。況且,在他手中,還攥著另外一張王牌,到了關鍵時候,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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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凌雲的臨陣叛變,任飛雄兩萬人馬的全軍覆沒讓黎岳明怒不可遏,一掌將面前的桌案打的粉碎,「匹夫!壞我大事!」他想過趙凌雲會消極應戰,卻沒有想過他竟然會臨陣叛變,這一下,時隔幾個月之後,河東城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只不過這次,被圍在城中的是大人而已。
此時,河東城中僅餘兩萬士兵,這還得說慶幸才是,若是黎岳明給了任飛雄更多的人馬,現在河東城得形勢就更加尷尬了,可饒是如此,情況也不容樂觀,雖然韓城還有一萬五千兵馬,但是韓城的兵馬多為傷兵,多半傷勢剛剛痊癒而已,再說河西軍即刻便至,就算是韓城的援軍到了,也會被阻隔在外,以三萬五千人馬,且還分為兩部分,去面對六萬餘剛剛獲得大勝的河西軍,未必便有勝算,黎岳明頭疼不已,難道自己流年不利嗎?竟然連連遇到這般倒霉之事,唉。
一場大戰之後,剩餘的六萬河西軍沒有停留,迅速的繼續向前突進,很快便來到了河東城外,遠遠的看著河東城,孟慶陶發出了一聲冷笑,雖然因為前面的戰爭受到了主公的責怪,但是只要他能夠攻破河東城,那便是功大於過了。他傳令下去,讓軍隊原地休整,同時也是為了等待後面的攻城武器趕上來。只待攻城武器一到,攻城便要開始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等待,他要爭取速戰速決,爭取在韓城的援兵到來之前解決戰鬥。
大戰將至,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都是一片緊張忙碌的氣氛,每個將士都緊張的做著自己的準備工作,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大王城中,許令明一陣得意,他終於找到了打到自己政敵的機會,趙凌雲的叛變,為了他攻擊王穎的最好武器,打擊了王穎,也就等於打擊了大將軍杜紹權,哈哈,這下你們沒什麼可說的了吧,我早就說過,那個河東人不可靠,你們偏不聽是吧?這下嘗到苦頭了?哈哈……
當然,這些話在心裡想想還行,要他說出來,那他可是不敢的,看著石義那鐵青的臉孔,他就有些不寒而慄,他一邊彈劾王穎,一邊強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口中滔滔不絕。直到石義煩的喝止他為止。
兩萬大士兵的陣亡,讓石義惱怒不已,即使他心中不捨,但仍是忍痛將王穎投入了大牢,這也是為了掩悠悠眾口,尤其是那個討厭的右相許令明。下一步該怎麼辦?現在即使想要派出援兵也來不及了。他將目光投向了坐相鄭文錄,每當遇到困難時,他都會求助於鄭文錄,而鄭文錄也總是能夠給他以最好的答案。
可是這次,鄭文錄卻如同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一般,依舊是沉默不語,石義有些著急,「鄭丞相,可有良策?」在需要求助與別人的時候,石義從來都是能夠放下自己的帝王架子。
「嗯?」鄭文錄似乎如夢方醒,抬眼看了看石義,彷彿才聽到石義的話,他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王上,此事甚是詭異,臣看不透。」
「啊!」石義忍不住驚呼一聲,鄭文錄說出這樣的話,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啊!
鄭文錄走出班列,緩緩踱了幾步,「王上,臣以為,河東此地實乃一個不祥之地,這也是臣以前所沒有料到的,這裡也許會為一個沼澤,將所有人都困在其中,所以,臣暫時並無良策,請王上責罰。」
石義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難道孤的決定錯了嗎?河東,河東,嘿,當初張楚之就拒絕了孤的邀請,如今,河東又為了孤稱霸天下的阻礙,這河東,孤便奈何不得他嗎?」其實當時石義出兵河東之時,便遭到了鄭文錄的反對,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聽鄭文錄的意見,鄭文錄說他夜觀天相,河東生出帝星,而且帝星正盛,帝星旁邊還有三顆將星存在,河東氣勢正盛,暫不可碰。
石義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從來不信鬼神,同時,他也因為鄭文錄說世上還有其他的帝星而惱火不已。可是,現在事情顯然朝著鄭文錄的預測方向發展了,該怎麼辦?石義右手重重的一捏,竟然將黃金寶座的手臂粗細的扶手捏的變了形狀,顯示出了其驚人的功力,「帝星?哼,這世間若是存在帝星,那也只有孤一人罷了,別人敢妄稱帝星?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