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法萊利的處理結果之後,剛開始,夏爾並沒有特
塔納特家族繼承案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其中的關鍵就是看我們的查理國王和王后想怎麼處理。
他們要是能夠站在夏爾一邊的話,以現在王室的強勢,這件事情完全還有轉的餘地。
就算是退一步講——哪怕事情鬧大到無法收拾,應該也不會動搖到夏爾的王儲地位……畢竟,夏爾在推恩令計劃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為了王室的利益,為了能讓王室集權,夏爾已經作出了極大的犧牲。
他為了自己的國家和家族確實付出了很多——這樣得罪人的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的……
為了這個計劃,夏爾已經差不多得罪了佛朗士絕大多數的貴族。
因此,夏爾得到法萊利的回報之後,首先就拜見了自己的父王——後者顯然也沒有太在意。
僅僅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有些質疑,但是卻很欣賞法萊利秉公執法的勁頭——查理十三最開始也沒有將這件事看得太重要。
父子兩人甚至還商談了今後的處理方案——看情況是在貴族們的壓力下改判某方繼承家業,或者在貴族們反彈並不很強的情形下乾脆就這樣錯就錯辦……這樣以後的案例也可以參照此事辦理。
如果這份產業能夠順利收歸王室,這絕對是一件大好事……最起碼。王室是這麼認為的。
………………
與自己地父王商討好一切之後,夏爾安心的回府,靜待事情的發展,準備視情況處理掉這個突發事件。
這一等就是七天……
後來的事實表明,夏爾最大的錯招就是對此事的嚴重性認識不夠。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七天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沒想到母親大人竟然一點都不念親子之情……」夏爾的臉色苦澀不堪:「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如此有心機……沒想到,這件小事竟然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夏爾地諸多沒想到針對的就是事件的後續發展……
塔納特家族的繼承人們首次找王后並沒有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菲妮絲王后並沒有親自接見她的娘家的附庸,而是很低調的命人將他們安排在王都郊區。王后地娘家——塔倫家族的一位伯爵城堡中暫住。
而查理國王也放出聲來,聲言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這樣的安排讓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可能會冷處理——夏爾也因此放下心來,將注意力轉移到其它要務上去。
佛朗士的海軍正在加緊訓練,一直以來佛朗士與英愛聯合王國作戰都處於下風的關鍵就是海軍不利……只要英愛人的海軍還在,他們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浩瀚的大海就是英愛人的天然防線,只要守住這道防線,佛朗士就只能永遠處於被動挨打地局面。
而英愛人只需要放心大膽的進攻——陸軍戰敗了不要緊,只要海軍還在。回去休整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還可以重新糾集一支部隊,再次衝向大陸。
相反的,佛朗士卻絕不能輸——本土作戰地佛朗士,只要輸掉了陸地的戰鬥,也就意味著亡國。
因此,擊敗英愛聯合王國的無敵艦隊是數百年來所有佛朗士人的夢想——在這幾百年中,也就只有天才的那佩爾伯爵做到過那麼一次。而那一次,從佛朗士本土出征地王國軍隊差一點就將英愛人征服。
夏爾是個有著雄心壯志的王子,他並不甘心做一位平庸的守成王儲、國王。他期望能在他地有生之年徹底解決掉英愛人這個佛朗士的心腹大患。
現在英愛人的處境並不太好,去年這個島國遭受了嚴重的自然災害,而正在此時傳聞威金斯家族與他們的王室有些不愉快的事件發生。
在國內矛盾激發的情況下,正好不久前又發生了教會召集大陸各國征討威金斯家族的聖戰。
在這個大好形勢下,夏爾自然將主要心思都放在了海軍建設上——作為替我收復聖馬諾的交換條件。佛朗士有權借用聖馬諾的港口,而以此為基地的佛朗士北部艦隊就能更方便的從聖馬諾攻入英愛三島。
只要教會對威金斯家族發動聖戰,無論誰勝誰敗。英愛聯合王國的東部海軍軍隊必將遭受重創,而這
就是佛朗士北部艦隊從北部港口移至聖馬諾港進行西機。
………………
夏爾一門心思撲到海軍上,自然忽略了塔納特家的這件小事——他只是消極的等待事情發展,然後期待自己的父親會替他將這件事撲滅。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他的想像——七天後,他收到了議政院的請帖,同時到達的還有他的母親的口訊。
二者都是邀請他出席第二天舉行的議政例會。
每月兩次的議政會議是國王與大臣們處理政事和發佈政令的常務會議,作為王儲,夏爾已經多次在這個彙集了王都內幾乎所有大貴族的場合,作為旁觀者學習今後治政的經驗。
這次他也剛好想在議政會上替海軍爭取點經費,因此他欣然前往。
然而,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議政會議,查理十三因故缺席而由王后主持的會議上,唯一的議題就是關於推恩令——也就是佛朗士繼承新法的討論。
與會眾人的口徑出奇的一致——新法不可為,應當廢除。
作為新法所造成的最大錯誤——塔納特家族的繼承者們自然也被特別邀請參加了此次會議……他們的控訴激起了與會貴族們一浪高過一浪的憤怒聲討。
在氣氛到達高潮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作為主持者,菲妮絲塔倫王后立刻順應潮流當眾安慰了塔納特家族的繼承者們……這也就意味著廢除新法的論調確立。
這還沒有完,在安撫了塔納特家族的繼承者們之後,王后再次進行自我檢討,坦誠了自己對此次新法頒布實施過程中的放任縱容態度,因此向大家表示歉意……並發誓要追究此事的責任人!
她有什麼錯?作為不理政務的王后,『放任』『縱容』都是錯,那具體的發起人和執行人還不有罪?!!
最後一點才是重點!
在王后發表講話之後,法萊利伯爵第一時間就成了眾矢之的,一向拖杳的議政會三分鐘不到做實了法萊利的處罰決定,然後話題開始被有意識的引到新法的發起人身上——也就是夏爾的身上!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了。猶如早就排演好一般,夏爾手中還攥著海軍建設的計劃書,卻一下子發現,戰火已經蔓延到他身上了……
他想要找幫手——這時候才發現,追隨他的那些親信因為種種原因大都沒能出席,唯一也在現場的法萊利伯爵此刻比他情況還慘。
他在現場的唯一的親人卻明顯就是對方的領頭人……夏爾再怎麼遲鈍也該發現了——這次會議就是王后……就是他的母親一手策劃實施的倒王案……
王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他下台……要讓他跟著自己的新法一齊走下歷史舞台!
王儲施政多有過失……群議彈劾……
雖然王儲的設立是至尊陛下的獨有權力,然而,面對絕大多數的貴族的抗議之聲——查理十三世能夠撐得下去嗎?
就算查理十三世強行頂住壓力堅持不換王儲,夏爾在被這麼多貴族政要當中彈劾,今後他還能順利執政?
就在夏爾彷徨無助呆立會議場的時候,王后再次發出了一次倡議——委婉的……以母親的立場勸說夏爾注意身體,期望他暫時能夠放下政務到鄉下修養一段時間……
話隨委婉,內容卻直指要害——這是要流放現任的王儲!
夏爾幾乎被這一連串的打擊擊得暈頭轉向……如果不是一個意外的發生——這位王儲就真的被變相流放了!
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一個人站起來發佈了不同意見暫時挽救了夏爾的政治生涯。
這個人不是法萊利、不是夏爾的附庸親信、也不是夏爾苦盼出現的查理十三,而是文森特大公……
「王儲廢立並不由王后以及諸位大人能夠決斷!」這位原本的佛朗士最有希望的『叛逆』此刻擲地有聲:「我同樣反對新法,我有一大堆的兒子,講到對新法的反感,沒有人比我更甚——但是這絕不是殿下一個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