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姑?!咳咳……」顯然這個消息太勁爆,蘇寧差點兒喊破喉嚨。她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但馬上就被吳非給按了下去。
蔣平和韓彰異常興奮地齊齊點頭,「沒錯。」
完蛋了。越玩越大了。蘇寧一邊往裡猛吸鼻涕,一邊衝著吳非使了個眼色。猛料哦,還不快去通知那隻老狐狸,順便叫他關心一下「餌」的安全。
吳非苦笑,果然是玩大了。原本以為是襄陽王造反,誰知道卻變成了內外勾結,而且西夏已經起了吞併大宋的野心,看來襄陽王是偷雞不著反蝕把米啊。
「哼!我管他是西夏還是東夏,讓我衝進李家先打扁了她。」這種沒心沒肺的話絕對是徐慶說的。
「不錯!」殺人,白玉堂絕對不能落在別人後面。白玉堂瞇著眼睛,緊緊握著手中畫影,劍鞘上鑲嵌的寶石磕得他手心生疼。貓兒,這就是祭你的第一顆人頭。
「情況未明,不可輕舉妄動。」吳非馬上阻止這五隻如同打了雞血的老鼠,「決不能打草驚蛇,畢竟,太子還在他們手裡。」一切以太子安全為重。小美如果有什麼意外,蘇寧不發瘋才怪,至於蘇寧發瘋的後果……吳非已經不敢去想了。
「笨,我怎麼沒想到!」蘇寧狠捶了自己腦袋一下,笨笨笨,笨死了!好歹比這群人也超前了幾百千把年,竟然讓個古人給擺了一道,以前那麼多電視劇都白看了不成。
吳非擰著眉頭看著蘇寧捶腦袋的那隻手,如果不是這一屋的老鼠都在,真想伸手把她的手按下來,這丫頭在作什麼?
「小瘋子?」白玉堂最怕蘇寧發瘋,早上那一幕留下心裡陰影了。他用畫影劍鞘一挑,把蘇寧的手給壓了下來。
「那個老妖婆根本就是故意讓阿東來給我們送信,告訴我們展昭要被提前砍頭了,我們一走,家裡就只剩下老弱婦孺。」然後襄陽王再藉機派人搶走太子。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竟然沒想到,早上就那麼一溜煙兒地跑出去了,都是那只臭貓害的。想到這兒,回頭狠狠地瞪了吳非一眼,你們就折騰吧!現在畫套兒都把自己畫裡了。
「說這些沒用,現在怎麼辦?」白玉堂已經按耐不住了,恨不得一步飛到沖宵樓。
蘇寧看看吳非,「溫拌,涼拌你們隨便。」然後賭氣似的把腦袋也縮進了被子裡,閉上眼睛不說話。被人家當棋子的感覺相當不爽,泥人也有土性兒,何況現在姑奶奶是火人。
白玉堂詫異地看著床上的被窩卷兒,誰又惹這位姑奶奶了?性情一刻一變,還真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
在被窩裡憋了好半天,蘇寧覺得裡面的氧氣已經快被自己耗盡了,外面還是沒動靜,「你們到底決定了沒有?」真磨嘰,沒完沒了,她伸出腦袋氣沖沖看著這幾個人。
「吳某會請八王在李家附近埋伏。」吳非終於表態了,「也會派人去尋找沖宵樓,有機會亦可一探虛實。」
「記住,人和動物一律不准出入李家,特別是鴿子。」蘇寧吸著鼻涕補充,據說這年頭信鴿盛行。吳非點點頭,這點他早就想到了。
盧方拈拈自己的鬍子,「只要找到沖宵樓,老二老四老五,你們三個去救人,盧某和老三留在此處。」已經因為棋勝不顧家輸了一回,這次怎麼都得把這個暫時的老窩看好了。
白玉堂也同意這個觀點,萬一他們全走了,那群人跑來把那隻貓兒的屍體搶走,然後再反過來威脅他們,那就更麻煩了。
「阿嚏!」蘇寧揉揉鼻子,「不用,到時候五個全去,安全第一。」誰知道沖宵樓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有八王爺看家。」狐狸老頭兒,想坐家裡看戲是吧!行,成全你。要是不給你演出好的,還真對不起今天這一通折騰。
「也好。」盧方點頭,有人看家就能放心了,正好,他也著實不放心莽莽撞撞的老五,還是兄弟五個一起去比較妥當。大計一定,大伙也覺得蘇寧應該休息了,都起身準備出去。
「等等!」蘇寧把脖子伸的老長,「你們六個不准偷跑,不然……」蘇寧晃晃頭,「別忘了那個李車。」這幾個人要是敢把自己留在家裡然後偷跑,她就一人給他們畫一個Y出來。
白玉堂和吳非兩人臉色同時一白,李車……這位姑奶奶可惹不起,還是照她說的做吧。蘇寧這才安心的睡下,拉過被子蓋過頭頂。沖宵樓,哼哼,姑奶奶遲早讓你變成豆腐渣工程。
……
蘇寧的病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退了燒,可以滿屋子亂轉了。「阿嚏!」燒是不發了,感冒卻還沒好,再加上展家堂屋裡香煙繚繞,燒紙錢留下的紙灰漫天飛。蘇寧也分不清楚自己是過敏,還是感冒,反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也好,外人還以為她是哭靈哭的呢,這種造型不會惹人懷疑。
「進屋去休息吧!」吳非找了個空挨到蘇寧身邊,低聲說,然後再把她的手從鼻子上拉下來,這才一天都已經成紅鼻頭了。
「咳……」蘇寧還沒說什麼,後面突然一聲乾咳,嚇得她一激靈,回頭一看,是陰沉著一張臉的白玉堂。
你得罪他了?蘇寧狐疑地看了吳非一眼,再回頭看看那只白耗子,臉色已經快黑到包大人的境界了。
沒有。吳非很肯定,哪有那份閒功夫和心情。
那傢伙為啥一天死盯著我們兩個?蘇寧揉揉鼻子,太難受了,全塞住了。
吳非苦笑,我哪兒知道。耗子心,跟海底針也差不了多少吧。
耶,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還沒完沒了了!(手機閱讀,(1文學網)白玉堂一步躥到兩個人中間,「我說小瘋子,生病就歇著去,別到處晃。」硬生生地把蘇寧和吳非隔開。
蘇寧斜眼睞了白玉堂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有病。」轉身回屋了。頭重腳輕的,回去躺躺也好,不過,這只白老鼠到底那根神經不對了,幹嘛防吳非跟防賊似的。
看著蘇寧的房門關上,白玉堂才轉過頭來,「姓吳的,你最好別去招惹她。」某鼠臉很黑,聲音很冷。
吳非翻出一個好大的白眼,小白鼠,你是閒瘋了吧,這也管。「吳某行事,自有主張,與他人無干。」說完轉身走了,留下一隻悻悻然的白老鼠在院子裡。
哼!白玉堂握了握手中的畫影,心裡幾分氣憤又帶著幾分疑惑,剛才那傢伙的那個白眼,感覺好生熟悉,這個吳非,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總會時不時的冒出幾分熟悉感?
……
兩天之後,蘇寧恢復的差不多了。八王派來的人也陸陸續續住進展家,明的暗的,已將小小展家包得滴水不漏。
「我們什麼去找小美?」蘇寧頂著個紅鼻頭兒坐在凳子上躍躍欲試。
「明天。」吳非將八王傳來的信看完之後遞給五鼠傳閱。
蘇寧習慣性的揉揉鼻子,分享資源的精神可嘉啊,「你們慢慢看,我去睡覺了。」自己廢材一隻,手無縛雞之力,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只負責出出餿主意,別的不歸自己管。
結果,蘇寧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過來的原因是覺得屁股有點兒疼。耶?這是什麼地方。蘇寧從床上爬起來觀察四周。一間不大的房間,擺放著幾件簡單的木頭傢俱,自己躺在床上,青色的紗帳在頭頂上飄。不是又穿了吧?蘇寧摸摸屁股,應該不會那麼倒霉,不過這確實不是展家。
「醒了?」白玉堂端著個托盤走進來。
嗯?「你不是把我綁架了吧?」展昭呢?吳非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不到他,總有些心裡發慌的感覺,都是看那次砍頭留下的心理陰影。
白玉堂沒好氣地瞪了蘇寧一眼,把托盤放到桌上,「五爺不做虧本的買賣。」誰會吃飽了撐著來買你,買回家天天吵架玩兒麼?
「阿嚏!」某人鼻頭一癢,沒忍住……
「你!」白玉堂看著胸前的一團混合物,氣得臉色發青。
「幹嘛,我是病人,又不是故意的。」蘇寧理直氣壯的揉揉鼻子,不就是點兒唾液澱粉酶嗎,至於麼?小白鼠果然小氣。
「吃飯。」真不知道那隻貓以前是怎麼忍受她的。白玉堂氣沖沖地走了,換衣服去,這一身是不能要了。
唉,不會伺候人就別搶著幹,笨蛋。蘇寧往嘴裡送了一口粥,突然發現托盤上竟然只放了一碗白粥,這也太虐待病人了。「白玉堂。」蘇寧咬牙切齒,恨不得衝出去把白玉堂當鹹菜啃了。
「呵呵!」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蘇寧聽到,沒來由的心頭就一暖。她嘴角翹了片刻,就又撅上了,哼!臭貓,竟然來看笑話。
「餓了吧?」吳非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看看蘇寧那一臉怨恨不由得好笑,天下恐怕很少有人會因為別人忘記給她拿鹹菜,而有如此怨懟的表情。
蘇寧探頭看看,伙食不錯,還是貓兒對她好,不像那隻小氣老鼠。
「這哪兒啊?」蘇寧吃了個半飽,總算有力氣聊天了。怎麼一覺睡醒就被轉移到這地方來了,看這屋的擺設,跟展家差不多,但周圍環境可安靜多了,這麼久了,外面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此處離襄陽王別院,沖宵樓不遠。」吳非坐在蘇寧旁邊的凳子上。原來沖宵樓還是襄陽城中的著名建築,隨便問一個路人都知道。樓外有重兵把守,等閒之人不能靠近,看來樓內確實藏有不可告人之物。
這麼快就到地兒了?蘇寧含著勺子歪頭想想,不記得出門來著。她似笑非笑的把吳非上下打量一眼,「你把我抱來的?」
吳非並不準備替蘇寧解惑,只是淡笑地看著她,「我與白玉堂準備夜探沖宵樓。」沖宵樓的守衛太嚴密,只有他和白玉堂能靠近。
「不准!」蘇寧丟下勺子一把抓住吳非的前襟,「不准去。」如果襄陽王真的將小美放在沖宵樓,裡面必定危機重重;如果沒有,那就更可怕了,分明就是個陷阱。這樣毫無準備進去肯定會死翹翹的。
吳非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呆呆地看著蘇寧。
「碰!」一聲巨響,又是一扇可憐的門。
「你,你們兩個!」這幾個字是從白玉堂的後槽牙裡飄出來的。這兩個人的姿勢……蘇寧攥著吳非的前襟,鼻子幾乎貼在吳非的鼻子上。
哼!蘇寧從容地放開吳非的前襟,根本不管吳非的雙頰是不是又紅粉菲菲了,鎮定自若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鹹菜送進嘴裡,「總之,絕對不許什麼夜探沖宵樓。」
聽了這句話白玉堂的臉色才稍微好點兒,「沖宵樓之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只會紙上談兵而已,乖乖呆家裡就行。
蘇寧慢悠悠地吃完,擦擦嘴,「白玉堂,沖宵樓是個陷阱。陷進去就出不來的阱。」你想死自己去,不准拉貓兒陪葬。
吳非看了一眼白玉堂,「白大俠,蘇姑娘所說不無道理。」剛才商量的時候是救人心切,莽撞了。
哼!白玉堂輕蔑地看了吳非一樣,膽小鬼,跟貓兒真沒得比。「如果你膽小,你可以不用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溝通困難,「虎子沒出來,小命到送裡了。」蘇寧就不明白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連命如果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完成任務,「明天白天先去打聽打聽這個沖宵樓,然後再探也不晚。」過了今晚再說,明天晚上再想別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