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連累你受傷,該跟你道歉。」蘇寧低聲說道。這次算咱大意了,沒想到竟被人知道俺和太子的關係,私自出逃,招來殺手,才會連累這隻貓受傷。蘇寧在心裡感歎,怪了,這次居然不是被貓連累,而是被「貓」所救,順便再誇獎一下自己,咱可真是個有錯就認的好孩子。
「道歉倒不敢當,只要蘇姑娘下次不再想辦法逃走,已足矣。」這丫頭的鬼主意實在太多,而且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實在不好招架。至於蘭妃娘娘為什麼會跟著她,回去以後再慢慢問吧。
「哦!」有人很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一聲,現在傷者為大,先答應著,但是以後嘛,那就兩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蘭妃的造型過於強大,抑或者是那些黑人的任務已經結束。反正第二天早上,蘇寧和展昭離開破廟的時候外面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
展昭暗鬆了一口氣,好在那些黑衣人沒有在外面守株待兔,否則……兩人一鬼,危矣。
出了破廟,蘇寧便找了大夫給展昭療傷,只是,看到傷口的大夫都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展昭。
「這是……」第一個給貓兒換藥的大夫。
「我幹的!」某女極為自豪的舉起手。
「呃……」大夫的手在顫抖,心在哆嗦,「這,這個三天換一次!」說完落荒而逃。
切,大驚小怪!蘇寧聳聳肩膀,將藥揣進自己的腰包。
eon貓大人,let『sgoparty!貓兒的傷勢也有了著落,下一件事……哼哼,五隻老鼠,這筆帳也得記在你們頭上。
展昭這次受傷倒是有好處,蘇寧終於乖乖聽話了,兩人一路相安無事,很快就到了陷空島。陷空島,其實就是一個近海的小島,估計原來是個荒島,原來也沒什麼產權土地所有權之類的,就便宜了第一個上島的人(手機閱讀),成了五鼠的老窩。
從蘇寧和展昭上島的那刻起,四周就有無數雙眼睛在打量他們,嚴格說,是打量展昭。御貓之名真是響亮啊,一路上回頭率百分之兩百,至於蘇寧,徹底變成小透明一個,只能屁顛屁顛的跟在展昭身後,走到英雄樓。
英雄樓前站著五個人,除了白玉堂和盧方,另外三個沒見過,估計就是另外三隻耗子了。壯得跟熊似的那個,已經被外表給出賣了,那就是一個穿山鼠的造型,就差在身上掛著牌子,寫著我是徐慶;疑似謝頂的那個,身上的土都還沒拍乾淨呢,天天在地裡鑽果然影響身高,看個頭就知道是徹地鼠韓彰了;臉上有兩道小鬍子的那個,別看了,就是你。什麼天氣啊,還在搖扇子,難道你也需要冷靜麼?本來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五去四,你就是篩剩下的那個翻江鼠蔣平。
蘇寧在心裡編排著五鼠,那邊展昭已經開口說道:「盧島主,蘇姑娘到開封擊鼓鳴冤,說陷空五鼠強搶嬰兒,可有此事?」
「展小貓,你說什麼,我大哥大嫂可是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盧方還沒開口,韓彰第一個嚷道。
展昭輕輕點頭,「是盧大俠夫婦行俠仗義,還是強行擄人。展某並不知曉,請五位跟隨在下回開封府,包大人面前,自有公斷。」
蘇寧看看展昭站得筆直的背影,這貓也不笨嘛,他自己受傷,就這麼帶著小胖回開封府,估計應付一路的追殺就夠嗆,有這五個「被告」跟著,安全係數可提高了不少。
不過,這五隻會這麼聽話?蘇寧深深的懷疑。聽那一聲展小貓,就知道他們很不爽展昭「御貓」那個稱號。
「不用公斷,我們五鼠行俠仗義之名,江湖上人盡皆知!」韓彰扯著脖子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見你的鬼了。」蘇寧終於沒忍得住,從展昭身後跳出來說道:「我一沒遇難二沒受困,又沒人追殺也沒叫過救命,我用得著你們來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嗎?」
「小姑娘,那孩子真是你的『妹妹』?」盧方很穩重的開口了,老大就是老大,第一句話就直指重點。
蘇寧一皺眉,不好,盧方這句話裡有詐。這麼多天了,他們一定知道了小胖是「男扮女裝」,想拿話來陰我,姑奶奶可也不是吃素的。
「盧島主,請問這和你們陷空島有什麼關係?」蘇寧笑得見牙不見眼,有禮貌得叫人莫名的想打寒顫。
「如果這孩子是你的,我們自然會還給你,但如果不是你的,恕我們不能還給你。」盧方一本正經的掉入蘇寧的陷阱。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蘇寧忽閃了兩下大……嗯,小眼睛,一派天真的說:「盧∼大島主,有私生子也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嚷,可要當心,別讓家裡的母老虎聽見了。要不,後果很嚴重哦!」某人的嘴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一點展昭深有體會,所以這種時候,適宜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絕不插言。
「你……」盧方的臉有些發綠了,從嘴唇到鬍子都在發抖。
「小丫頭,少來耍這種嘴皮子。先不說你抱著個男娃兒裝妹妹,那襁褓裡的黃綾絹可是你這種人家能用的?」老實人盧方被蘇寧一下子弄得嚥住了,他身旁的韓彰又嚷道。
怎麼,想車輪戰麼?舌戰群鼠,姑奶奶可不怕。
「好啊,你韓二爺倒說說看,我是哪裡人,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手裡幾文錢,屋裡幾口人,家有幾畝田,田里幾頭牛,說說說說,說啊!」蘇寧每說一個「說」字就往韓彰臉上逼近幾分,最後就快要和韓彰的臉貼在一起了。
「我……」韓彰敗下陣來,往後退了一步。
蘇寧以勝利者的姿態用眼睛一藐剩下的三鼠,說:「你們仨過來啊,想群『摟兒』還是單『毆』?」
「小女娃,咱們可是在和你講理……」
「理?你們有理嗎?」蘇寧直接打斷了徐慶的話,「(手機閱讀,(1文學網)小胖是你家母老鼠從我手中搶走的,你們還有理了麼?怎麼,你們所謂的陷空島五義,義之所在,就是強搶人家小孩兒?」蘇寧的聲音充滿了譏誚。
「你、你、你……我、我……哎喲,我咬『瑟頭』了!」徐慶一捂嘴,眼眶都紅了,半天,才眼淚汪汪「深情地」對蔣平說:「色∼兒,你『瑟頭』好使,你來!」
蔣平搖著羽毛扇晃悠悠的走到蘇寧面前,扇子輕輕拍拍蘇寧的肩膀,說道:「小丫頭,只會牙尖嘴利、強詞奪理是沒用的。只要你能證明那孩子是你家的,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我們馬上就還給你,怎麼樣?」
「我已經到開封府擊鼓鳴冤了,現在我是原告,你們是被告。你們五個再加上你們家母耗子還有她肚子裡的小耗子全都跟展大人回開封府,我們到包大人面前去證明,你們敢去嗎?」蘇寧看看肩膀上的羽毛扇,真礙眼,趁蔣平思考問題的一愣神兒,順手搶過,我讓你徹底冷靜。
「我們……」這該說敢還是說不敢呢?說敢,真跟著展昭去開封府,不是在江湖落了笑柄;說不敢,那不更丟人?蔣平一時語塞,連羽毛扇已在蘇寧手中回歸大自然都沒察覺。
一陣「陰風」吹過,展昭抬頭,六月飛雪?
「我的……毛……」蔣平手裡舉著一根棍兒,呆滯,只見天空一團白毛紛落,兩根雜毛在蔣平帽子上分賓主落座。
蘇寧圍著蔣平轉了一圈,剎那間詩興大發,「白毛浮綠水……」蘇寧一低頭,紅的,一抬腿,把腳丫子送到蔣平眼前,「租你?」
蔣平憋的滿臉通紅,狗油胡七根朝上,八根朝下,拳頭攥緊了又鬆開。半晌,才抬頭睞了一眼白玉堂,五兒,上!
「瘋丫頭,任你舌燦蓮花,今天也休想把那孩子帶走。除非你能說清楚那孩子的來歷,還有他為什麼會成為朝廷欽犯?」白玉堂把手中畫影搭在蘇寧的肩上,傲慢的說道。這小丫頭嘴太刁,懶得再跟她廢話了。
「來歷?哼哼!」蘇寧冷哼,「你去問問盧島主,他那個母耗子肚子裡的那只是怎麼『造』出來的,我們家小胖就是怎麼來的?欽犯?誰告訴你我們家小胖是欽犯?」蘇寧來氣了,怎麼啥東西都往俺肩上放,順手麼?
「你……你……」盧方臉已經從綠轉青了,嘴唇直哆嗦,有中風的先兆。
「甭在這兒你,我,他。一句話,今兒小胖你們是給還是不給!」奶奶的,玩兒無賴,姑奶奶號稱是鼻祖。
「不給!」白玉堂代表陷空島給了最後結論。
不給?白老鼠,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蘇寧轉過身來,手裡握著玉珮,嘴角上翹,臉上的笑容相當的……「無邪」。
展昭無奈的搖搖頭,白玉堂要倒霉了!算了,不忍心看,展昭抱劍轉頭看向他方。白玉堂,希望你的心理素質過硬。
突然,蘇寧猛的回頭和白玉堂面對面、眼對眼地直勾勾地看著他,「蘭姐姐,辛苦了。大老遠跟著我到耗子窩來接小胖。」
蘭姐姐?白玉堂轉頭左右看看,全是大老爺們兒,哪裡來的姐姐。不過,他卻發現,站在一邊的展昭身子一震,手中巨闕向下一滑,差點沒抓住。
「蘭姐姐,現在這五隻老鼠開始耍無賴,死活都不肯把小胖還給咱們。」蘇寧面朝著白玉堂,卻好像又不是對著白玉堂在說話,「不過,沒關係。他們不給咱們,咱們倆就住這兒了,你說好不好?」
白玉堂微皺雙眉,這丫頭真的瘋了?
「什麼?」蘇寧側側耳,好像沒聽清楚別人說什麼,「哦,蘭姐姐說不認識眼前這個漂亮小伙兒是誰?」蘇寧搖搖頭,「唉,別看他人模狗樣的,他就是只耗子!沒關係,現在大白天不方便,過了午夜,我專門介紹蘭姐姐跟白老五聊聊。」蘇寧擺擺手,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白玉堂死盯著蘇寧,我倒要看看你這丫頭要搞什麼鬼!
「太陽太大?」蘇寧接著說,「沒事兒。展大人,麻煩您拿把傘,蘭姐姐說這裡的太陽太大了。」
展昭微微點頭,雖然他也不知道蘇寧是在胡說八道,還是蘭妃娘娘真的在這裡。但是那日破廟裡,蘭妃娘娘確實存在,乃是他親眼所見,世間事,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
展昭伸手從馬鞍驏上拿下雨傘,「呼」地撐開……
「就在這兒,就在這兒!」蘇寧用手指指白玉堂的身邊。白玉堂轉頭一看,除了自己的影子,空無一人。
展昭點頭,將傘舉過了白玉堂的頭頂。
白玉堂狐疑地看了展昭一眼,難道這隻貓也瘋了,跟著這丫頭胡鬧?就算是……為什麼大太陽底下自己的汗毛一根根都立起來了。
「呼,呼!」白玉堂猛地再回頭,後面依舊沒人,可哪裡來的冷風往自己的脖子裡灌。
「展小貓!」白玉堂惡狠狠地瞪著展昭,「什麼意思?」
展昭一笑,「白少俠,展某曾見過……」蘇寧偷笑,展昭也知道什麼時候說話說一半啊,小白,話裡的意思,自己去猜吧!
呃?白玉堂現在覺得自己頭髮根兒都要炸開了!這隻貓說什麼?見過、見過什麼?關鍵是什麼都沒有啊!
「好!」蘇寧突然做出重大決定,「那你們就留下小胖,順帶連我和蘭姐姐一起養。」
蘇寧大搖大擺地穿過五鼠,走到英雄樓門口坐了下來,說:「展大人,麻煩你回去告訴包大人一聲,苦主上門要人不果,被陷空島五鼠,也就是被告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