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走呢?」銀姬站在房內,瞄了眼還沒醒的「這裡侍衛這麼多……不如翻牆!……啊,不行……牆這麼高,怎麼翻啊……不如劫持人質!就把劫持他吧!」銀姬雙眼發光地看著北野弦,突地又狠狠搖頭,「不行,不行,我還想不想活了!?萬一被他追殺到天涯海角那還得了!」
她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一邊胡亂地亂語一邊狂亂地搖頭。
「怎麼辦!我想不出辦法,難道我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症了?我的一世英名啊!」苦惱地抓著頭髮,低聲地道,「冷靜,冷靜,我要冷靜!我今天情緒怎麼這麼激動啊!我要快點冷靜下來!哎呀!我快精神分裂啦!不行,我再不走就會變精神病了!不要啊——」
燭火忽明忽暗。
銀姬歎了一千七十七次氣後,放棄地打了打哈欠。算了,現在太睏了,先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吧。
步履蹣跚地走到一旁的睡塌前,筆直地倒了下去,拉過被子蓋住身子,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夢裡她夢到了好大的一根棉花糖。等等!棉花糖是應該用「根」數的麼?還是說一「個」棉花糖比較恰當呢?管他呢!反正她就是有了棉花糖,白白胖胖的棉花糖啊!好甜啊——甜得不得了……哎呀,嘴角沾到糖絲了!用舌頭舔一舔……
舌頭舔嘴唇怎麼會這麼癢?怎麼會越舔越癢?怎麼回事……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抓,卻碰到了什麼東西。
「誰啊……」懶懶地叫道。討厭死了,打擾人家睡覺。難道是小鳥來搶她的棉花糖麼?不給小鳥吃!她要用舌頭把嘴角的糖絲舔掉,就是不給小鳥吃!
咦?小鳥怎麼還不走?難道她的嘴角還有糖絲?她明明有用力地舔啦!怎麼回事?
惺忪地瞇開眼。一個黑漆漆的人頭!
「啊!」銀姬大叫一聲,本能地用手摀住嘴。這下完全睡醒了。原來不是小鳥,是個人啊!這個人是誰呢……一根手指在她的嘴上有一瞬間停住了,但很快又來回地摩擦,癢癢的。原來是這根手指在作怪。「你在幹什麼啊!」
「銀兒的嘴巴很甜麼?」
「什麼意思啊?離我遠一點!」銀姬一股腦地坐起了身,用力擦嘴。警惕地看著他。
北野弦將頭伸了過來:「我看銀兒睡覺的時候喜歡舔嘴唇,我想一定很甜吧。」說著頭越壓越低。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銀姬強制地用手抵住他,讓他永遠和自己隔著一隻胳膊地距離。
「我要嘗!我要嘗!銀兒,我要嘗!」
銀姬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爽地道:「你喊我什麼啊!什麼「銀兒」不「銀兒皮疙瘩掉了一地……哎呀,她的皮就這麼掉完了!她的皮呀!
北野弦身子僵了僵,很快低下了頭,碎語道:「你明明答應讓我這麼叫你的……」
「哎?我什麼時候……」銀姬努力地回想。
「在玉池的時候你明明答應的……」
哦!經他這麼一提她的確想起來了。她好像有隨口這麼答應過的。呃……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然她是小女子。但她地話……應該……大概……似乎……也該……好了啦!她不騙小孩子的啦!「恩恩,我記起來了。你可以叫我「銀兒」,不過請你可不可以叫得正常一點,我心臟會受不了的。」
「為什麼?」
看著北野弦不解的眼神,她不想解釋了,她怕弄碎了這個孩子幼小的心靈。銀姬乾笑道:「我不適應還不行麼……啊!」大叫一聲後立即從睡榻上跳了下來,緊張兮兮地拉住他,左看右看後問道:「你醒啦!」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的燒退了一點了啊……」
北野弦笑看著她。彎著嘴角點頭。
銀姬眺望窗戶外面:「原來天已經亮了呀。你有沒有吃飯啊?」
北野弦笑著搖頭,依舊看著她。
「那……你梳洗了沒有?」
微笑,搖頭,看她。
銀姬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她怎麼這麼自覺就當起老媽子啦!她不甘心啦!「來人啊!來人啊!」
她這兩句「來人啊」立即招來了一大票的人,全湧了進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都一個個低著頭。
「你們一個個站
麼?還不快打熱水伺候皇上?當然……還有我……」珠子。她現在是越來越有當主子地潛力了。有一大票菲傭奴才的就是好。她以前就曾設想過。想等她盜到一筆錢就買一棟大別墅,請好多個傭人。誰知她到了這個世界竟然不費吹灰之力,都實現了!
當然,這要感謝CCTV、MTV給了她出鏡的機會,感謝她的嗲地媽咪。感謝師父,感謝發明紅外線的科學家,感謝警察叔叔們,感謝讓她穿過來的老天爺。最最最要感謝的則是眼前地這個皇帝!
恨不得來一個飛吻。
但是……她好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啊!她不想永遠就留在這巴掌的一塊地方,做井底之蛙。是是是,這巴掌的地方比「巴掌」大了許許多……
就這樣想著心思被一幫人像搞機器人似的梳洗了一番後坐到了椅子上,一個奴婢拿來了一面超大地銅鏡放在她的面前,另一個奴婢則站在她的身後給她梳發。
「皇上,您醒了呀!」嚴斗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高叫一聲。
踉踉蹌蹌地跑了進來。然後看見銀姬又請安道:「奴才給娘娘請安。」請完安爬起來道:「御醫說皇上您的燒既然退了,問還要不要繼續吃藥了。」最後的三個字咬字咬重了些。
「當然要吃!」銀姬隨口答道,等最後一個字吐完她才發現嚴斗問的好像不是她。她答得太積極了,她幹嗎要這麼積極啊?他吃不吃藥他自己不會答麼?不過……現在的他是小孩子的年齡啦……她代答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地吧……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愣著幹嗎?還不去讓御醫煎藥過來!」
「是是!」嚴斗一面應著。一面又眼巴巴地往北野弦的方向瞟。見北野弦只是笑。便安心地遣了一個小太監去執行去了。「皇上,娘娘。今天早上吃什麼?」
「嗯……」吃什麼?她想了想,這時一陣梅香飄來,好濃郁的香氣。她想起了一首詩,什麼「春來發幾枝」什麼地。前面一句什麼來著地?她想不起來了。算了,不想了。她竟然會想到這個句子……「發幾枝」、「發幾枝」……肯定是發無數枝了!她今天一定要打麻將,大發!「我想吃桂花糕,有麼?」巴巴著眼睛問向嚴鬥。
為什麼聞到梅花香會想起桂花香,這個問題……很奇怪麼!銀姬無奈地搖搖頭。這叫聯想力!聯想力懂不?不懂的站牆上去!
「有!有!有!每年地桂花用糖釀好了都收著呢!」嚴斗搓搓手,「奴才馬上就去吩咐御廚房做!」
「好香的香氣啊!」北野弦開口道,「銀兒,我們出去看梅花好不好?」
「到哪看?嚴公公,這裡哪裡的梅花最好看啊?」
「回娘娘,當屬淨音山上的。」
「是麼!我要去!」說這句話的人不會是嚴鬥,不會是一屋子的奴才奴婢,且也不是銀姬,而是北野弦!沒錯,就是北野弦說的!許多人聽到的,他想賴也賴不掉了!
正因為是他說的,嚴斗差點下巴掉地。他不敢相信他的皇上會這麼說。銀姬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了她的心聲!
「銀兒,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看著他真摯的眸光……現在的她覺得他的眼神咋就那麼地真摯呢?既然這麼真摯了,她再拒絕好像就不太好了。「呃……這……」裝作為難了好半會,釣得嚴斗的眼珠子直挺,「好吧。」
嚴斗見銀姬前半句很為難的樣子,本盼望著她會不同意的,誰知……「皇上您孩子發燒,現在去不合適……」
「發燒了這麼多天了,說不定出去走走就會好了。」銀姬嫌他囉嗦地直擺手。這個死嚴鬥,想讓她的希望泡湯麼!
「皇上……」嚴斗哀求地道。可是當他看到北野弦微瞇的眼線時知道此趟是勢在必行的了,只好妥協道:「奴才認為派御醫跟隨會比較妥當。」
「好好好,准了!」銀姬慷慨地道,道完還和嚴斗抖了抖眉毛。小樣,別以為她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不就是捨不得和你的親親御醫分開麼!早說不就是了,她又不是不理解的人!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