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野明去了軍營,大概要兩日才能回來。而銀姬則奉旨進了宮。進宮去做什麼?那老巫婆會這麼好心想她?當然不是,大概那老巫婆也察覺到了越來越逼人的嚴峻形勢,是想把她當人質軟禁宮中吧。
馬車行至宮門,果然宮門的守衛比上次又嚴格了許多,簡直快將馬車翻了個底朝天時小兔子終於受不了這個氣了,當面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對我們家公主如此無禮!」
那些守衛慌張地跪了下來:「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公主贖罪。」
「我們家公主可是奉命進宮的!」
「呀,什麼事啊?」一個手執浮塵的太監從宮內走了出來,「哎呀,參見公主,公主千歲。你們這些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公主都不相信!都是死人啊!」
銀姬對這太監笑了笑,算是謝他的解圍。
「公主您請,皇上在等您呢。」太監揮手讓守衛讓出一條道。
馬車咚咚地駛了進去,那個太監在馬車旁小跑著,上氣不接下氣。銀姬覺得奇怪,命車伕停了車,掀起車窗簾,問道:「這位公公有話要對我說麼?」
那太監大口喘著氣,臉都憋紅了,從袖子裡捏看什麼東西放在窗簾上,小聲地說:「是嚴公公讓奴才交給公主的。」銀姬快速地將那東西拽進了手心裡,看了看馬車的前後,空蕩蕩的沒有人,便道:「代我謝謝嚴公公。」說罷就撂下了簾子,「走。」
馬車緩緩地向前走著。銀姬攤開手心,那是一張紙,寫著乾玉殿三個字。乾玉殿是歷代皇帝上朝的地方。嚴公公是想說什麼,又或者說是李運海想說什麼?難道這乾玉殿裡面藏了什麼東西了麼?
銀姬被小公公領著進了皇上的御書房。北野錦就坐在裡面。「參見皇上。」等了好久也沒聽見他說話,就在她以為就這樣靜寂下去地時候他開口了:「陪寡人去御花園看看菊花吧。」
北野錦逕自站了起來就向外面走去。銀姬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深秋的菊花永遠都是怒放地鮮艷的。銀姬看著滿園地菊花,思索著他這次招她進宮是為了什麼。
「銀姬,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一起在這裡遊玩了。」北野錦落寞地道。
銀姬沒有應聲。
「我想以後也沒不會有什麼時間了。」北野錦歎了口氣,「以後寡人會很忙。」
銀姬覺得他話外有話。裝作不經意地從身旁的菊花上撕下一絲花瓣,在手中細細玩摸。
「銀姬,若以後你見不到寡人了會不會懷戀以前的時光?」
「……會。」
一絲傷感從心尖滑落。
「皇上……」一名衣著寬鬆的白衣女子遲疑地走了過來。
「貴妃娘娘您小心身體。」後面的奴婢擔心地小跑了上來扶住她。
銀姬瞥了眼這女子地臃腫的肚子,立即明瞭地含笑道:「恭喜貴妃娘娘。」
「公主,」唯夢幸福地抿嘴而羞,羞澀地看了眼北野錦,腆道:「今早寶寶有踢我。」
北野錦看到唯夢的一剎那眉眼逢春,摟住她,手觸上她高挺的肚子。想摸又不敢摸,滿臉的慈祥。
銀姬看著他們溫馨的樣子心中也是暖暖的,似乎有了孩子就會有種微妙的變化。前所未有的融洽。「皇帝哥哥我先去給太后請安了。」雖然她不想去老巫婆那,但她也不想在這當電燈泡。
北野錦點頭。看著銀姬地身影直至消失。唯夢靠在北野錦的身上,同樣看著銀姬。儘管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可眼裡還有露出了一抹殤色。
太后宮裡裡外外都站滿了奴婢和奴才,好像是個人圈,將太后地鳳棲宮裡一圈外一圈地圍得密不透風。
「太后千歲。」銀姬進了裡室,看見老巫婆就睡在床上。皇后蘇皖語就坐在床沿邊。
「銀姬公主你來了,太后剛才還惦記了你呢。」蘇皖語笑道。
「剛才我先去見了皇上,皇上讓我陪他賞了菊花。」銀姬站在一邊,可不知該站在哪。
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銀姬坐在了奴婢端來的椅子上。咦?為什麼今天地太后彷彿對她比較好?
「哀家好久沒和你說話了。」太后咳嗽著。蘇皖語連忙給她捶背。「不知道為什麼,以後看到你總覺得很討厭,想你立即從眼前消失,可是這些天卻很想和你聊天。大概哀家老了,時間不長了。」
「太后您在路說什麼,」蘇皖語紅了眼睛,「太后會長命百歲地。」
「呵呵,」太后咳嗽了兩聲,笑了,「哀家不希望長命百歲。早點去見祖宗,可以省得見到不想見到的東西。」
這不想看見地東西不會算上她了吧。銀姬扁了扁嘴。
「銀姬和五王爺結婚這麼久怎麼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太后不滿地道。
銀姬低下頭。她又不是母豬,肚子有沒有動靜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哀家想早點抱孫子呢。你們一點也不孝順。咳咳——
「太后,皇上的貴妃不是已經懷有身孕了?太后你會早點抱上孫子的。」銀姬笑道。
「呵呵,是啊。」太后想到要抱孫子就是一臉的笑意。太后說著打了打哈欠。
「母后您累了,先休息吧。」皇后道。
後睡了下去,「銀姬你留在宮中多陪陪哀家吧。」
就知道進了宮就出不去了。
「母后,我和銀姬公主先出去了。」皇后起身拉著銀姬退了出去。
「蘇姐姐,我晚上睡在哪裡?」
「已經讓奴才們給你準備了。」蘇皖語面帶微笑,「銀姬妹妹怎麼沒有給五王爺生個孩子?」
她怎麼也問這個……「這種事不是我說了算的。蘇姐姐還是不要再提了。呵呵……呵……」
「有孩子就是好,」蘇皖語垂下濃睫,投下一片陰影,「可惜……」
「可惜什麼?」
蘇皖語低頭笑道:「沒什麼。妹妹陪我到處走走吧。」
銀姬指著面前走過去的一大群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道:「這些麼麼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這是為未來皇子準備的奶麼麼。你又沒喝過她們的奶,當然沒見過。呵呵……」
銀姬怎麼聽怎麼覺得蘇皖語實則笑暗則哭。深宮內的女人就是這麼痛苦。「孩子還沒有生出來,萬一難產怎麼辦。」銀姬意有所指,「這孩子就是容易流產,得多喝些補藥才是。」
蘇皖語凝眉細想,驀地恍然大悟道:「是,還是妹妹說的對,本宮這就去讓奴婢們熬些滋補品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