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吃完了,西江月的那些親戚也陸續地離席回家。西江月的父母早已經為他們準備了客房,西江月和北野明一間,銀姬一間。
西母想對西江月話話家常時卻被西父很曖昧地拉走了,意思就是現在該是他們小兩口睡覺的時候了。
曖昧在每個奴才丫環眼裡閃爍。西江月紅了臉,她身邊的丫環紅了臉,只有銀姬的表情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嫂嫂,銀姬先去休息了。」銀姬在北野明面前盈盈一拜便轉身就走。
「公主,」小兔子在銀姬的身邊低聲道,「我下午看見了西家母給生子觀音上了香,還偷偷地在王爺的床上放了個什麼符。」
符?生子符還是壯陽符?「嗯,你去給我打盆熱水來,我熱死了。想不到那老巫婆還有這門親戚,一個把人冷死,一個將人熱情得受不了。」
「是。」
銀姬進了為自己準備的房間,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擦頭髮。等了許久覺得北野明不會來了,想想也是,怎麼說現在也是他該裝恩愛的時候,索性就熄燈休息了。
睡到半酣之際背後一片溫暖。銀姬舒服地蹭了上去,直感到那溫暖越逼越近,賦予了一種安全感。銀姬甚至夢了到許久不曾見過的兒童樂園,她坐在摩天輪上手觸到了天空,手指一勾就勾下了一顆星星。
嘴角勾上了一抹童真的甜笑。
可能是這床睡不慣,銀姬清晨突覺身後一冷,就這麼醒了,醒這麼早連她都吃驚。這麼大清早的她幹嗎睡不著?
披了件外衣就推開了門,走了沒幾步卻看見一兩個奴才鬼鬼祟祟地看著她。見她瞧了過來便裝作沒看見,繼續干剛才的事。
這些人昨晚鬼附身了?腦筋秀逗了!小兔子還沒有起床麼?看來她真是起早了。…看,連天還是濛濛亮呢。她不會患了傳說中的失眠症了吧。
銀姬轉過自己面前地庭院。出了拱門。昨天沒有仔細地看一看西江月的家,今天起早了正好來到處看看。看來西江月的父母很喜歡植物樹木。這角角落落翻身能種植物地地方都種了。
這楓樹的葉子好紅啊。捏住一片葉子,做成書籤一定好看。悄悄地摘下一片……
「公主!」
銀姬地手猛地一縮,將葉子藏在袖子裡。不會被發現了吧。是哪個奴才竟敢大呼小叫,差點嚇得她心臟病突發。橫眉豎眼地轉身,「西母?!」撞到槍口上了。
「公主您這是……」西母看向她的身後。
「我、我……我在看葉子。這楓樹的葉子好漂亮。」銀姬心虛地道。
「公主。老身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一般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她有問題而且是一定要問的。「你問吧。什麼事?」
「請問公主,」西母開口了,「在二王爺府公主是不是常和王爺一起睡?」
啊!?什麼意思!「西母你……」銀姬當下白了臉,「我不明白。」
「老年人都習慣早醒,今早老身起床經過這裡,看見王爺正從公主地廂房出來……」
什麼!昨晚哥哥睡在她房裡的,她怎麼不知道!「你會不會看錯了?」
西母皺眉:「難道公主也不知道?老身知道公主和王爺是從小一起去長大的,兄妹間的感情很好,可畢竟男女授受不清。豈可同房!」
「銀姬!」北野明遠遠地匆匆趕來,擋在銀姬身前,「岳母大人。」
「王爺。」西母恢復了往昔的和顏悅色。
「岳母大人在和銀姬說些什麼?」
「老身……」
「哥哥。你今早從我的房內出來的?」銀姬搶先道,擠眉弄眼的告訴他這西母想問的就是這個。
「沒錯。」北野明想也不想就應了。
「哦?那王爺去公主房裡做什麼?」我是去……」
「王爺是幫我找一件東西。」西江月從遠處接道。「母親。我記得昨天下午幫公主準備房間地,好像掉了一隻耳環在那裡。就讓王爺給我去找了。」
「這麼早?」西母有點不信。
「是啊,」西江月賠笑道,「可能是因為在家的緣故,睡不著,所以今天就起的早。」
「哦,是這樣啊。」西母點點頭,狐疑地看了眼銀姬和北野明,「你們小夫妻也真是地,早上就打擾了公主的睡眠。」
「沒事,」銀姬笑了笑,「我也醒得早。」
「母親,我們去吃早飯吧。」西江月扶著西母,沖銀姬莞爾一笑。
銀姬看著西江月在前面走著,低聲問北野明:「你昨晚是不是睡在我房裡地?」
北野明沒有說話,而是趁人不注意悄悄抓住了她地手。
銀姬大驚,狠狠地甩開了,「那她……」複雜地看著前面含笑的西江月,她剛才為什麼要幫他們騙她地母親,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銀姬忐忑不安地吃了早飯,看著小兔子躲躲閃閃地似乎有什麼想說,便找了個借口離了席。走到沒人的地方,問道:「小兔子怎麼了,看你欲言又止的?」
「公主,奴婢……」小兔子支支吾吾,「今早二福晉將奴婢叫了去……」
「叫你去幹嗎?」
「問奴婢王爺和公主的事。」
銀姬詫異,心一顫,「問的什麼?」
「沒什麼,就問王爺和您的小時候的事,問王爺和您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奴婢什麼也沒說,只是說王爺和公主是兄妹,感情自然好。」
「就問了這些?」
「是。奴婢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但覺得應該讓公主知道。」
「明白了。」銀姬若有所思,「你去將我的東西收拾一下,呆會就要回京城了。」
「是。」
西江月知道了?
銀姬就這個問題想了一路,從坐上馬車的一剎那就默默不語。聽著後面馬車上傳來的「兒啊,有空回家」和「母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等的不忍哭喊聲,更是心煩意亂。而北野明又很不合適宜地也擠進了她的馬車,讓她更是煩躁。
「銀姬你怎麼了?」北野明想摟她卻讓她躲了開去。
「西江月大概知道我們的事了。」銀姬悶悶地道,「如果她告訴了太后,再傳到李運海的耳朵裡就有麻煩了。我們暫時疏遠一點吧。」
北野明皺了眉頭,握了握手指,「她敢!」
「不管她敢不敢,這些時日都不能出錯。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銀姬,下個月,就下個月,下個月一過誰也不能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下個月?」銀姬不解。
北野明壓低了聲音:「逼宮。」
銀姬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這麼快是她所料未及的。吃驚地摀住了嘴。這麼快!這不就意味著北野弦下個月就會從邊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