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雖然偏僻,但飯菜倒還挺精緻的,想必是特地準備然而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幕,現在再好的飯菜也沒有了胃口。北野弦悶悶地吃了半碗飯便不吃了,銀姬也沒有多少食慾。那陪吃的七品芝麻官和他的夫人更是吃得心驚膽戰。
「銀兒,我們現在就走吧。」吃完飯北野弦又拖住了銀姬,「我們離開這裡吧。」
銀姬對那大人和他的夫人點了頭後,拉著北野弦就往房間,「休息一晚再走,你不累馬也累了啊。」
「我怕……」
「不會有事的。舅舅派了人保護我們的。」
「不要!」北野弦突然大叫了起來,「我不要舅舅保護!」
銀姬停住了腳步,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麼了?為什麼不要?」
「銀兒,」北野弦有些急了,大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唇咬了又咬,「我怕……」
呃?她是目標哎,她都沒說怕,雖然心底毛毛的。現在她還要安慰他,那個累呀。「噓,」銀姬做了個禁音的手勢,而後看了看四周,「有什麼話回房說吧,不能讓別人笑話了去。」
北野弦點了頭,緊了又緊她的手,懷著心事跟著她走了。他們的前後都有侍衛跟著,而且房間的前後也增派了不少侍衛把守。
到了房內,北野弦突然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她,將臉埋進了她的衣內:「銀兒,我會保護你的,你不要討厭我。」
他是怎麼了,說話怪怪的。她幹嗎要討厭他!「我沒有討厭你啊,你怎麼了?被嚇傻了?」轉身去捧住了他地臉,看著他,「這麼漂亮的一個臉有了皺紋可就難看了,眉毛別皺了啊。」
「銀兒,我舅舅也喜歡你的。」北野弦悶悶地說了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
銀姬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琢磨過來,半晌問了句:「所以……」
北野弦不說話了。
銀姬猜他今天可能是看了死人鮮血什麼的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睡一覺忘了就會好了。於是哄道:「睡覺吧。坐了一下午的車腰酸背痛的。早點睡明天早點趕路。」
北野弦沉默地上床睡了下去,死死地摟住一旁的銀姬:「你不要討厭我……」
又是這摸不著頭腦地話,「我幹嗎討厭你!我沒討厭,也不會討厭你,你這麼乖又這麼好。」說罷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快睡吧。」打著哈欠,翻身拍了拍他的背。
銀姬睡得朦朦朧朧之際感覺到嘴唇上有什麼濕濕濡濡的東西,很熟悉。腦子一轉就知道是北野弦在偷吻他了。故意發出睡夢中的哼叫聲,果然那抹濡濕就消失了。這個小傻子睡覺都不安穩。哼哼,現在安靜了,她繼續睡。就在快進入夢鄉之際。感到身邊有一陣顫抖。怎麼了?
張開眼,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發現他整個人都悶在了被窩中,雙手壓著被口,瑟瑟地戰慄,看情形應該是在哭。咦,他這是怎麼了!
「小傻子,你怎麼了?」趕緊坐起身去拉他的被子,別悶壞了。「做噩夢了麼?」
北野弦猛地掀開被子撲到了她的身上,「我夢見你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雪地裡,你和二哥哥走了,我好怕……」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難道這些他悶悶不樂都是因為腦子裡裝了這個?看來他還是在意那晚的事情,只是他這樣悶在肚子裡會悶出病地。她和哥哥……唉……「你只是在做夢而已,夢都是反的呀。我在你身邊的啊,不會走的。」
「我真是好怕……」
「不怕不怕,我在呢。」
「銀兒,」北野弦含著淚地眼睛凝視著她,「我會保護你的,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銀姬點點頭。她的小傻子呵。
「如果我做了皇帝我也不會娶別人的,我只要你。」
看著他堅定的眸子。銀姬暗暗吃了一驚,他知道他要做皇帝了,難道李運海已經給他說了?本想問他你要皇帝麼,覺得有些不妥,改口試探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上次我問姨母為什麼皇帝哥哥會娶這麼多的姐姐,姨母說做皇帝的就應該娶這麼多。如果我做了皇帝,我才不會娶其他的人。銀兒你相信我。」
他這樣的回答是說他不知道他會做皇帝呢,還是說他知道呢?「你會做皇帝麼?」最終她還是問了出來。
北野弦明顯地一愣,「做皇帝好麼?」
「你覺得呢?」銀姬反問道。
北野弦低頭想了想,道:「如果你在我身邊,那,我做什麼都好。」
銀姬地心被猛烈地跳了一下,好似一片羽毛撩撥進了她的一腔池水。這才是她的小傻子!「無奈,我相信你,如果你做了皇帝除了對我好外可一定還要對二哥、三哥、四哥他們好,記住了麼?」
「嗯。」
「那睡覺吧,明天要趕路呢。等到了泰州城我就送你個「胖小子」。睡吧。」
「我要親親你。」北野弦雙手固定住她的頭,就霸道地傾身吻了下來。
銀姬毫無預防,直感到頭昏目眩。他的唇齒間還是有一抹清香,這抹清香就是使她越陷越深的罪魁禍首。北野弦粗粗地喘著氣,與她纏綿在了一起。銀姬意識到再不停止就要出現組織上地錯誤了!忙推開了他,雙手搭著他的肩,讓他睡了下來:「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我可生氣了。」
「嗯,我睡。」北野弦一聽她要生氣,連忙閉上了眼睛。
銀姬看著他,心理歎著氣,希望他如他所說的,以後當了皇帝會對她好,對哥哥他們也好。
睡在了他的身邊,眼前反覆想的都是那塊金牌。皇帝哥哥真的會殺她麼?他是那麼的喜歡她,甚至要讓她做他的妃子,難道是傳說中的因愛生恨?不過轉念一想便又釋懷了,其實是她最先想殺他的,這種殺與反殺不是很正常麼。難道只許自己不許別人麼。接受這一切吧,命運已在左右他們了。身在皇家這些事情應該早就該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