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姬有那麼一瞬間是沉默的。「她已經死了,而且她並不是我的母親……」
那次宮變她還記憶猶新,先皇一駕崩貴妃便被賜死陪葬,那天哥哥很是沉默,卻沒有哭,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早就哭干了。然後他帶著她離開了皇宮,住進了現在的府邸。
北野弦還想再問什麼,但見到銀姬將頭埋進他的肩窩處,月光洩在她的身上有種淒涼,伸手撫上她的背,在她耳邊道:「姐姐不要難過,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命運是不可預測的,今日信誓旦旦的人到了明日可能會將這要保護的人兒傷得體無完膚;可能會作踐她而只是為了博那新人兒的一笑;可能會瞧也不瞧她一眼,任她肝腸寸斷,自生自滅。這北野弦如今也給了這麼個誓言,但他究竟會是怎樣的人呢,誰也不知道,只有讓命運的齒輪去告訴未來的人兒……
銀姬悶悶地點點頭。將頭更加埋進他的頸窩處。這份依存讓她很安心。依賴就此無聲無息地發了芽,生了根,悄無聲息。
回了二王爺府,泡了個澡,銀姬回到房裡時北野弦已經睡著了。看他濕漉漉的頭髮就知道他也是剛洗完澡的。
「小傻子,醒醒,」銀姬搖晃著他,「頭髮不擦乾會頭痛的。」
「嗯……」北野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睡眼朦朧,「姐姐……你幫我擦吧……」說著動了動身子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哎哎哎!」銀姬推著他,「我不是枕頭啊,快爬起來,你不知道你比小豬重啊!」又使勁地推了推,他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一看,又是睡過去了。洩了氣地看著他,端詳著他的睡顏,「你這傢伙怎麼會長得這麼好看,把我也要比下去了。不對,我可是天下第一絕世美女,怎麼可能被比下去。哈哈——」笑著笑著就變成了乾笑,帶了點苦澀,「哎,若我有你這麼單純就好了,天天躲在哥哥的羽翼下,吃喝不愁,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沒有仇恨,沒有悲傷,沒有算計……你這個小傻子,永遠就這樣知不知道?不要變,永遠就這樣。」
手上拿著的干布擦著他的頭髮,搓揉著,「你這傢伙吃了什麼,怎麼臉頭髮都這麼有光澤呢?真是蒼天不公啊——」
干布從他的頭髮擦到了他的頸部,再擦到了他的臉上,目光便停留在了他紅嘟嘟的唇上。「嘴唇好紅啊,真的沒有塗口紅?」不甘心地用食指小心地碰了上去,來回地蹭了兩下,這嘴唇更加紅的鮮艷了。「好像櫻桃啊,我好久沒吃了,現在嘗一嘗沒有問題吧……」
「只是嘗嘗櫻桃,又不是輕薄他,沒事的,沒事的。」銀姬就這麼自言自語地傾下了頭,披散的頭髮垂在兩側,單手扶住他的下巴,淺淺地吻了上去。輕輕一吻好像並不夠,於是用舌尖挑開了他的雙唇,細細地舔舐。
「嗯……」北野弦嚶嚀一聲。
銀姬趕緊鬆了口,雙頰通紅,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順著砰砰直跳的心口,粗喘著氣。剛剛她差點不能自拔。
偷偷地看著腿上的北野弦,他微張著的口似乎是邀請她再一親芳澤。
「呸呸呸,我怎麼成淫魔了!睡覺睡覺!」說罷狠心地踢開腿上那誘人犯罪的「魔物」,吹了燈倒頭就睡。
「姐姐……」被這一踢北野弦倒是醒了。
「你做噩夢了,繼續睡!」沒好氣地翻身背對著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在見他呀……汗死!
野弦迷迷糊糊應了聲,身子移了過來,靠著她繼續睡了。
銀姬的身子扭了又扭,見甩不開他只好作罷。將頭埋進薄被裡,祈禱周公快些來找她喝茶。
折磨人的夜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