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姬頓時猶如被雷劈了一下,看著他早已淚流滿面的臉,震撼地再也說不出話。
「我理姐姐,姐姐不要心痛,姐姐不要哭……」北野弦擦著淚,「我不要姐姐哭……」
看著一邊擦著淚一邊還淚流不止的他,銀姬的心如一根針一根針被扎似的痛著。快走了兩步,蹲下身子,撫上他的淚:「姐姐不哭,小傻子也不哭,好不好?姐姐不哭,小傻子也不哭,好不好?」這句話竟喃喃地說了兩遍。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北野弦嗚咽著,手卻摸上了她的臉,漆黑的眸子閃著淚花甚是清澈。
來不及想便脫口而出:「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呢?姐姐要陪小傻子玩一輩子的啊。」
「可是姐姐……姐姐你和二哥哥走了……」北野弦哽咽不止,「他們說二哥哥走了……可你、你也不見、見了……」
「沒有,沒有,」細細地擦著他的淚,她怎麼覺得這淚滴在手上卻如烙鐵般地燙在心裡呢?「姐姐不跟二哥哥走,姐姐跟小傻子走。」
北野弦哽咽著閃著淚花,摸著她臉的手圈住她的脖子,逕自吻了下去。
觸到他柔軟的唇的一剎那,銀姬驚得瞪大了眼睛,心下有些厭惡想要推開他,可他卻圈得自己更緊!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印著,摩挲著,壓著,生澀用力卻只止於這樣。
北野弦茫然地睜著眼睛看著銀姬,眼睛裡滿滿地是不滿足。
銀姬在心中歎了口氣,想拉開他,可遭到的卻是他強有力的抗議。他重新閉上眼睛,用唇在她的唇上蹭著,像一隻小狗似得,細細地蹭著。
不知為何,原先討厭別人碰觸自己唇的那種厭惡驟然間消失了,剩下的只是被酸出了一條口子的心。看著在賣力擦著自己唇的他,心下又是一陣愛憐的歎息。
於是,她張開了唇,伸出舌尖舔舐著他的唇瓣。
濕濡的觸感帶給北野弦的是莫大的震撼!呆呆地任由她舔著自己,勾住她脖子的手更加地用力。
「乖,張開嘴。」銀姬無奈地教導著。想不到她的第一次竟會是這樣的!
北野弦緊張地微微張開,一條溫熱的舌便伸了進去,和他的攪在一起。
原先,銀姬只是想稍微簡單就結束這個吻的,可北野弦竟似著了魔,纏著她不放,聽著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她突然面紅耳赤。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帶壞了小孩子?
突地——「呃!」舌上一痛。迎上的是那人責備地眼神。這個小鬼,自己只不過稍微溜了一下神,他就這麼懲罰她了?但是這是一個初學者該會的麼?想不到他無師自通,真是天賦凜然啊!突然有種為自己自掘墳墓的悲哀感覺……
不知被他硬生生地纏了多久,放開彼此時湧上的是口乾舌燥的大腦警告。
「姐姐……」北野弦迷離著眼睛,雙頰粉紅,無限地誘惑,「我……我不舒服……」
銀姬瞄了眼他有了反應的下身,那裡都撐起了一把傘了!求欲不滿肯定不舒服了。只是她不想告訴他。「來,喝口水,再深呼吸幾次就好了。」她不能這麼早就教會他,否則他反過來將她吃了個乾乾淨淨那她還不哭死!再說了,自己還不愛他……
提到愛這個字眼,她的眼前閃過的竟是北野明的身影。驚慌失措地猛喝了一杯茶,她怎麼能對哥哥有這種感情!一定是自己被這傻子吻得大腦神經短路了!一定是!
當大門再次打開時,門外的人屏氣地全神貫注。只見他們的主子手拉著手從裡面出來了,這才鬆了口氣。
柳總管高興地差點流下淚:「王爺福晉晚上可要吃些什麼?」
「隨便來幾樣。就烤只鴨,再燉隻雞,來點醬牛肉,清蒸鳊魚,再來碗梅菜扣肉。隨便再配幾樣素菜就行了。」銀姬轉身問道:「你還要吃什麼?」看著他掛著傻瓜似的燦爛笑容,她對柳總管揮揮手:「就這樣吧。」
紅暖帳內,春宵盎然。
「好好睡覺!」銀姬怒喝一聲,將身上的八爪魚推開了,「這張床我只佔了四分之三,你還要給我擠,有沒有天良啊——」
北野弦還是一點點地爬了過去,摟住銀姬的胳膊,緊緊挨著她:「姐姐,姐姐,姐姐——」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銀姬對著帳頂虛脫地翻白眼。
「姐姐,姐姐,姐姐——」
「怎麼了——沒事睡覺啊,乖——」銀姬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人幼齡化了怎麼比小孩子還要難搞?
北野弦一下子翻身壓在了銀姬的身上,細細地凝視著她。
「重啊——」銀姬扭著身子要推開他。
「我好喜歡姐姐……」北野弦歎息地說著,「我好喜歡姐姐,從沒有這麼喜歡過。看不到姐姐,這裡會疼……」說罷,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雙眸中立即升起了一片霧氣。
銀姬一怔,說不出地心亂如麻,從沒有人這麼向她表白過。這傻子是在表白麼?他知道什麼叫喜歡麼,還是對像貓狗的那種喜歡?定定地看著他手指著的胸口,他說他那裡會疼……
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他的胸口,在他手指的地方畫圈圈。看著他糾結的眉頭,又神使鬼差地去幫他撫平,好像看到他快樂的模樣心裡才安心。大概是他的容貌作祟吧,人都喜歡美麗的東西,尤其這樣的一個我見猶憐的美男。
「還疼麼?」看著這麼一張漂亮的臉,捨不得他難過。
北野弦搖搖頭,傾身而下,紅艷的唇瓣擦著她的,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