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神冷靜地看著四周的一切,直到眼前所有的敵人都完全的退卻完了,直立的身軀雖然矮小,但是在付紅剛看來,此時卻如山一般的雄偉。
“天敵再厲害,還不是一樣要退避三捨。”付紅剛的眼中不可避免地出現狂熱的目光,只覺得眼前的老者的身形不斷地向著天空延伸,直至把自己的眼神整個占據,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任何東西存在。
付紅剛恭身立於箭神身後,只覺得一生再沒有比現在這個時候更加的讓他感到榮耀的了,“天敵居然能把斷蒼穹的整個軀殼占據,而斷蒼穹號稱天下第一高手,那麼毫無疑問,天敵絕對又比斷蒼穹強上許多,而現在主人竟然連天敵也逼退,如此算來,主人又強到了何種程度。”其實,付紅剛根本就沒有想到箭神戰天敵時天敵已然力疲,如果以天敵全盛時的實力,箭神就未必有實力贏得過天敵。
箭神的神識一直跟隨著向外狂逃的黑獄眾人,直到他確認天敵確實已然遠離了橫劍山莊後,嚴肅的神情頓時為之一松,臉上現出一抹艷紅,剛才還屹立如山的背影頓時一陣搖晃,嘴巴一張,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但是馬上就被箭神收入袖口當中,這個細微的動作在付紅剛激動的情緒當中根本就沒有發現,而楓血等人也由於劇戰之後神情萎靡不振,根本連注意的心情也沒有。
看著眼前的斷垣殘壁,思及橫劍山莊以前的輝煌,箭神不由得一陣噓唏,沉重地搖了搖頭道:“想不到橫劍山莊一世威名,經此一戰竟成這般模樣,只是可惜了刀無名這等絕世高手,竟然也成為了陪葬之鬼,可歎啊。”箭神長長一聲歎息,想及當初自己曾斷言刀無名與斷蒼穹二人乃一生宿敵,誰知今日卻成這般模樣。
楓血此時已然緩緩醒來,聞聽箭神之言只覺得整個心都好象被掏空了一般難受,只要天敵在世一日,橫劍山莊只怕再也沒有重建的可能,而大哥刀無名的屍骨此時已然被倒塌下來的土石全然掩蓋,倒真應了箭神剛才之言。
鮮易天雖然心情悲痛,但是由於他從小境遇坎坷,心境的承受力比楓血此時倒要好得多了,深吸一口氣直立而起,拉起一邊的鮮薊情及楓血,一時之間雖想說什麼,但卻又找不到話。最後看著眼前箭神道:“多謝前輩相救。”
鮮薊情此時依然默不作聲,回過著看著倒下的橫劍山莊,倒真的像是一座墳墓,只是,隨之倒下的還有自己這一生最割捨不下的那人,沒有了他的存在,自己將何去何從,或許有一天我死去的時候,才能才次見到他了吧。
“天敵!對,就是他殺死刀無名的,我要報仇!為他報仇!到時候,如果在九泉之下再見的時候,我想他也會笑的。”頃刻之間,鮮薊情整個氣勢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變化,即不是生靈之氣,也不是死氣,而是一道殺氣,一道凝練如實質般的殺氣,他的出現,讓一邊的付紅剛悚然心情,以一處全新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武功並不出眾的女子。
箭神同樣注意到了眼前這個女子的變化,但是這有什麼樣辦法,戰斗可以讓人成為英雄,但是同樣可以使人化身惡魔。
鮮薊情抬起頭,陡地跨前三步,來到箭神的面前,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雙膝著地咚地一聲跪拜在箭神的跟前道:“前輩武功如此高明,晚輩鮮薊情肯請前輩能收我為徒。”雖在說話,但是箭神卻在眼前之人面前感受到不一點的生機。
看著鮮薊情,箭神伸手拉起鮮薊情道:“起來吧,都是苦命的人啊時他的神識透過鮮薊情的全身經脈,心頭卻又是一陣驚異,暗道鳳皇血果然是世間異寶。眼前此女體質大異常人,其中鳳皇血之功效當居首功。
鮮易天與楓血聽到鮮薊情的話後神情一動,知道自己的武功就算是再苦修十年也絕對不是天敵的對手,報仇幾乎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眼前這個老人倒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於是一齊說道:“還請前輩成全我等三人。”
箭神揮手阻止了楓血二人的說話,同時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還是速速離開為好。當前天下魔道橫行,世事動蕩,經此一戰,天下可能再也無人可以阻止天敵這魔頭橫行於世了。”
天敵敗退之後心頭越想越不對勁,心頭暗恨箭神落井下石,趁自己傷疲之時才重創於己,讓自己心境上留下了一絲的破綻,心頭更是恨得無以復加:“***,那老頭自詡正道,卻專門做這些卑鄙無恥趁人之危的事情,這次雖然鏟平了橫劍山莊,但是卻敗於那不足三尺的老頭子之手,沒想到臨於天亮了還撒了泡尿,真***晦氣,不對啊,那老頭雖然高強,但是卻根本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受吧,不然,以他剛才趁人之危的作風,我絕對不可能這樣安然退卻的啊。”一想及這個可能性之後,天敵的臉都差點綠了,冷靜地轉身吩咐身邊一個叫展凌的副堂主道:“你給我再次返回橫劍山莊看看。”
展凌神情劇變,他沒有想到宗主會於此時叫自己回轉橫劍山莊,如果自己被那怪異的老頭子發現,只怕沒有命回來了,思疑間看到天敵那足以殺人的目光,心頭一顫:“媽呀,看來如果不去的話,只怕會死的更早一點。”口中連忙應是,轉身朝著原路返回。
其它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眼前這披著斷蒼穹面貌的叫天敵的人不知是何方神聖,殺性之重他們在黑獄的時候已然見識得清楚,此時在天敵的氣頭之上更是不敢說半點言語出來,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殺身之禍。氣氛一時之間顯得極為沉悶,甚至在場的很多人此時已然有點懷念起以前的斷蒼穹來,斷蒼穹雖然霸道,但是還可以有讓人捉摸心思的空間,而眼前此人根本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惡狼,看那沉如鐵水的面孔,分明就是想擇人而食啊。
一天後,在黑獄的總堂之內,天敵聽著展凌回來的報告,神情更是冷得如萬載不化的寒冰,他昂立當場,心思卻是急轉直下,雖然展凌的報告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其實他的心內還是有著那麼一點的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想法的,想著自己堂堂天敵居然被一三尺老頭唬退,這種感覺就讓天敵如吞了老鼠藥一樣的難受到極點啊。
“可惡,沒有想到我天敵一世英名,居然被這老頭子耍了,***,我一定要宰了他,不,我要把他撕成碎片方消我心頭之恨啊。”天敵此時的神情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臉上的青筋也由於怒氣而不斷地向外突起,整個神情極為猙獰可怕,而渾身暴湧而出的魔氣則讓整個大廳籠罩在一氣極為詭異的氣場之內,包括冥血與梁一在內的黑獄眾高手都有一種心底裡湧出來的顫栗感覺,好象他們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洪荒異獸。
冥血此時早已恢復了常態,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天敵,此時的他神智早被天敵的種血大法所控制,心中原來那份對斷蒼穹僅有的忠誠也在這邪惡的力量之前失去了他最原本的色彩,效忠於眼前的天敵,更是一種弱者服從強者的理所當然地選擇,微微地踏前一步,以一種諂媚的神情低首對天敵道:“宗主何必生氣呢,我們此行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呀,至少,那刀無名不也死在了您的手下麼,而那橫劍山莊經此一戰已是徹底的灰飛煙滅,僅余一個楓血,但是螳臂擋車,就算再大的能耐,面對我黑獄眾兄弟依然只余一條死路而已。”
冥血頓了一頓,同時用眼神的余光看了看神情變幻莫測的天敵,見天敵沒有說話就繼續說道:“其實最大的作用不在這裡,那箭神雖然自詡絕世高人,但是以此戰而言,他也只敢在宗主力疲之時才出來一戰,但是就算是這樣,想來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經此一戰,不落皇朝殺天等人已然不足為慮,刀無名也已然身死,這足以證明宗主乃是真正的無敵啊。”冥血此時可不敢提天敵在箭神攻勢之下受傷的事情,只能避重就輕地撿好聽的話說,其實他之言倒也有七分真實。
說完話後冥血低著頭,但是他自己的神識已然感到四周的壓力陡地一輕,心頭微喜,看來自己的話已然有了作用。
看著自己身前如狗一般低著頭的冥血,天敵的心頭怒火稍稍的平息,暗自思忖其話確是命中要害,只是自己一時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而已,輕舒一口氣,強行把自己從對箭神的怨恨之中抽離出來,一雙眼曈看著四周懾服於自己氣勢之下的眾人,雖然心頭很看不起這些所謂的高手,但是思及自己雖然真正的無敵,但是要一統江湖眼這些人確是唯一的依靠,不然,殺完了所有人,就剩自己一個高手也太沒有意思了。
統治,就是高位者對下位者的驅使,到時候人都沒有了,難道驅使自己見嗎?一想明白這點,天敵雖然心頭鄙夷,但是神情之中倒也不好再表示什麼,點點頭道:“罷了,我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對此氣憤罷了,現在江湖上能收服的都被收服的差不多了,只剩少數幾個門派還不想歸順於我,即是如此,留著他們將再沒有任何的意義,明日起,你帶人給我滅了他們,我不希望這群跳梁小丑以後還在我眼前跳動。”
說話間,天敵剛才狂亂的氣勢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收放自如的氣魄讓一臉漠然的梁一也湧起一種驚艷的感覺。
不耐煩地揮揮手,整個大廳內的黑獄眾高手頓如大赦般逃離開去,在天敵惡魔般的氣勢面前,他們無一例外地有一種赤裸裸地任人宰割般的無力感,這讓他們很是驚慌,生怕天敵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真正的宰了。
看著眼前再度空曠的大廳,天敵眼神中湧起強烈的不屑神情:“一群廢物,連這點氣勢都受不了,簡直就是標准的人渣。這些人中也只有冥血與梁一還算有點樣子。”想到梁一那漠然的表情,天敵自己心頭卻興起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自從以種血大法強行控制梁一以來,這種感覺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內,思忖間,箭神的形象在天敵的腦海中一晃而過,但是思緒卻也並沒有作過多的停留,因為冷靜下來的天敵相信,只要不是自己受傷在前,箭神這老頭絕對不是自己的敵手。他日自己一統江湖之日,就是這可惡的老頭斷首之日。
嘴角湧起一陣冷笑:“嘿嘿……陳苦,過些日子,你的不落皇朝將如今日的橫劍山莊一樣被本座親手踏平。等我統一人間,到時候那些老家伙將明白,他們流放我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同一時間,不落皇朝的陳苦只覺心頭莫名地湧起一股惡寒,手一抖,一張紙片頓時化為粉沫飄散於地:“橫劍山莊已滅,沒有想到強如刀無名也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那自稱箭神的怪老頭,楓血三人絕難逃一死,天敵嗎?果然不愧是上界下來的魔頭啊。”被陳苦震碎的正是手下剛才飛鴿傳書而來的情報——橫劍山莊被滅,刀無名戰死。
陳苦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點譏諷的意味在內,想他隱忍五十余年,圖的就是雄霸江湖,而今本來看到希望就在自己面前,卻沒有想到半途殺出一個天敵,這讓陳苦的信心極為受挫,五十年,本不是一個短的時間,如果讓他再等上五十年,陳苦可以肯定自己不如馬上自殺來得干脆,等待有時候本就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
“這難道是我陳苦的命運嗎?”陳苦的心境已如秋天飄落的楓葉一般紅得可以滴血,一時之間竟是蕭條得很卻又隱隱作痛。
“不!我絕不甘心!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只要一朝得嘗所願,死有什麼大不了的。”陳苦只覺得自己的心好象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般劇烈的起伏起來,剛才的隱痛化作了滔天的憤恨,一股毀滅性的氣勢陡然出現在他的身上,氣勢之強連江武皇此時也差點驚得跳了起來。
“人生本就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變化無常才是人生最有趣的地方,可恨我竟為此懵懂了五十年啊。五十年啊……唉!”陳苦仰天一聲長歎,剛才絕強的氣勢陡然化為柔順的微風纏繞在四周,但是一邊的江武皇卻再也把握不到陳苦的存在。
“准備備戰吧,我的乖徒兒。”陳苦留下這麼一句無頭無尾的話,也不管在場人的驚疑神情徑直離開。江武皇驚疑不定地看著陳苦遠去的背影,在這一刻他覺得陳苦很蒼老,但是又很年青,已與剛才那個驚懼的陳苦完全不一樣了,此時的陳苦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他——高深莫測。
“對,就是高深莫測。”江武皇再次在心頭肯定自己對陳苦的評價,看著四周所有人茫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想奪回不落皇朝的控制權可能真的只有落空了。思及這點江武皇嘴角輕啟,吐出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詛咒聲:“該死的老鬼!!!”臉上卻一如既往地看著下面的人手吩咐道:“准備備戰,沒有聽到剛才我師尊說的話嗎?娘的,快點!”
四周的人在江武皇那足以逼殺人的目光中一哄而散,江武皇此時的心情就如他此時的目光一般惡毒:“這一群奸佞小人,牆頭草,死了活該。”江武皇自己可能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態完全是一個真正偽君子的心態,不能真正的成就大事那麼就應該把自己隱藏起來。或者應該說,這是每一個梟雄最基本的條件,想陳苦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隱忍了五十年,江武皇的計量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只是此時陳苦知道要面對天敵這個最強的敵人,只有把身邊的每一分力量都完全合攏用盡才有最終的勝算。
江湖本就是一個不平靜的地方,也是一個不能平靜的地方,每一處翻起的波浪都意味著人命的激蕩翻騰,在其生命中湧起成功或者失敗。
這幾天,橫劍山莊的名字再次在江湖中成為最大的熱點,不過,他只是伴隨著黑獄的名字而成為熱點的,而且,這也可能是橫劍山莊最後一次出現在江湖上,因為,橫劍山莊被天敵徹底的摧毀,當時劍莊人中只余楓血三人逃出。
天敵與劍神的名字仿如驚世的天雷一般眾每一個江湖人的心態碾過,刀無名的死亡無疑成就了天敵的威名,再加上他竟然強行攤派占據了天下第一人斷蒼穹的神智,這更讓所有人對這個黑獄的新主天敵有著莫名而巨大的恐懼,畢竟,這二人都有著讓整個江湖顫動的力量,但是卻依然為天敵所滅,這是何等的力量啊,每一個人想及這點的時候,都不由得把自己的頭低下三寸,無形的壓力在殺天以及不落皇朝都不由自主地收縮自己的力量以進行對抗黑獄,更確切地說是對抗天敵的時候更加讓人感到沉悶,他們已經有著這種感覺——江湖這片天好象要垮了,順帶下來不知道要壓死多少人呢。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整個江湖沒有希望,至少那個與天敵正面相抗而擊退天敵的老頭子箭神此時就成了江湖上對抗黑獄人的希望所在。
江湖永遠是善忘的地方,刀無名的名字在人們談論了幾天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有心去提起,因為死人永遠沒有活人重要,沒有他們自己的生命重要。在黑獄獨霸江湖的陰影之下,每一個人都自顧不暇。
這幾天天氣特別冷,就象此時人們的心境一樣。刺骨的寒風不斷地掃蕩著人間,讓每個出行的人都縮緊了脖子,當第一片雪花從天空飄搖而下的時候,人們已經發現,冬天已經來了。
敗落的橫劍山莊如一道孤墳一樣的倒在一片斷垣殘壁中,他埋葬的不只是橫劍山莊的威名,還有那孤傲絕世的刀無名。
雪。早就鋪滿了整個大地,看起來白茫茫的一片,就象是包著的孝服一樣慘白,是不是也要哭泣刀無名的隕落。
風過處,雪更大了,但是有個地方任隨風雪再大卻依然不能掩蓋,四周都是雪,唯獨那個地方卻依然石塊裸露。如果此時鮮薊情在的話就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地方正是當初刀無名葬身之處。
所有落下的雪花在剛剛落到石頭上的時候就悄無聲息地化作一道輕煙無影無蹤,就好象這塊地下有著無盡燃燒的火焰一樣讓雪花絲毫不能靠近。熱與冷兩種極端屬性的力量相遇,隨之而生的霧氣不斷地漫延,瞬息之間已然把整個橫劍山莊籠罩在霧氣之中,再沒有人能看得見倒塌的橫劍山莊。
是什麼在撕裂我的胸膛,讓我有落淚的沖動。
是什麼讓我無法離去,而至孤獨的靈魂久久徘徊。
地下。刀無名原本早應腐爛的身體此時卻依然故我,只是,如果有人能看得見就可以看出刀無名此時不但身體不再冰冷,就連先前所愛的傷也早已完好如初,整個身活透著驚人的活力。
熱!
灸熱!
一股前所未有的溫度急劇從刀無名體內散發出來,並不斷地攀升,四周的泥土竟然也受不了這種溫度而開始熔化,熔化的泥土就邊麼包圍在刀無名的周圍,漸至把刀無名整個身體都包裹完全,就好象一個泥槳做成的蛋一樣。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以刀無名此時為中心,把整個橫劍山莊倒塌下來的大廳炸出一個大坑。四周的霧氣被強大的力量向日葵四面八方迫散開,露出場中驚人的一幕。
刀無名!
不錯,正是刀無名,那個被天敵擊殺的刀無名此時正凌空屹立在半空中。渾身散發出森然的氣息,讓四周本來寒冷的空氣頓時更冷到極點。輕輕飄落於地,堅硬的青石竟然被凍得如豆腐般成為粉碎。而剛才刀無名體內的那股熱力竟然完全消失,根本就看不出剛才的爆炸是刀無名造成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寒冷地空氣竄入刀無名口中,竟讓刀無名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只有體驗過死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之處,無數次的死亡讓刀無名擁有了絕世的修為,但是任何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來得更讓刀無名記憶深刻,因為這一次,他已然知道,生命中除了自己外,竟還有一種東西無休止地盤桓在自己的心頭,揮之不去。
“薊情……”刀無名嘴角湧起一陣溫馨的笑意,低沉地念到這個名字。
低下頭,刀無名看著自己完好的身體,又湧起一陣苦笑:“鳳皇血,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是那僅余的幾滴鳳皇血救了自己。還讓我的武功破而後立,借助鳳皇血的力量,我九轉冰火枯榮神功再次完全的脫胎換骨進而躋身十陽境界。”
隨著刀無名的話,本來他手中握著的半截斷刀竟然開始熔化,並不斷地縮小,到了最後竟然被刀無名煉化的無影無蹤。看著消失的斷刀,刀無名竟然展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釋懷笑容。此時的他終於在心境上超越了天刀境界而至刀的無上境界——無刀。
自己的神識經過這次破而後立之後,已經強大了太多,如果說先前刀無名的神識是一口深井的話,那麼現在刀無名的神識無疑是一望無垠地大海,隨時都可以與天地間的靈氣取得最直接的聯系,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然和諧,這就象是刀無名自身的本能一樣,根本不用思考四周的一切就那麼清晰無比地出現在刀無名的腦中。
山不是山,水不再是水,一切唯心!
刀無名心頭湧起一陣明悟,他緩緩地閉上眼睛,真切地感受這極端美妙的境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中的殺氣一掃而過。
“劍莊毀了,只不知楓血他們三人可逃了出去。斷蒼穹,就算傾盡我一生,我也會把你黑獄毀滅,以報今日之恨。”雖然嘴中說著惡毒的復仇之語,但是刀無名卻根本連神情都沒有變一下,目光望向四周倒下的建築,神情更加的堅定,身形凌空而起,就那麼飄散而出,只是誰也不知道,這看似寫意的閒淡身形後,卻牽連著太多的仇恨。
次日,江湖傳言,橫劍山莊被天雷擊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坑洞,四周都被高溫所化,就連最堅硬的青石也不例外,可見這天雷的霸道。
誰又會知道,隨著刀無名的意外重生,江湖又會憑添多少變數呢。
橫劍山莊,已然真正的被漫天的風雪所掩沒於地,就象它根本就沒有在這個世上出現過一樣。
(下月開新書,希望大家到時菜刀.這書已到了收尾的階段,情節變化可能有點大,但菜刀會盡量有一個滿意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