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血眉頭一皺,心中顯然對鮮易天的回答感到窩火,但是他剛才就是吃了暴怒的虧,是以,也只有把心中的不快盡力的壓了下去,畢竟,他自己剛才的傷勢都沒有全然的回復,再加上刀無名剛才出場時的表現足以叫任何人都心驚肉跳,他自不會蠢到現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還去和鮮易天鬥嘴。仰天一笑道:「鮮兄果然豪氣逼人,不愧是大漠來的漢子,確是叫我冥某人佩服。可惜今天沒有空來領教鮮兄名滿西域的卷雲槍。」
其實,此時的冥血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吳天河同時來對付刀無名和鮮易天兩人,是以,剛才的話,只是藉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還有就是藉機堵住鮮易天,好叫鮮易天到時不好為刀無名助拳,好添自己這方的勝算,這才是冥血的真實意圖。
刀無名心中何嘗不是知道冥血心裡的算計,但是刀無名卻夷然不懼,因為,他也想借此機會,驗證一下自己自創的武學到底有何真正的威力,其二,他要立威,因為,他真的很討厭那種被人追殺時的那種感覺,現在,不是他沒有那種把所有的追殺者全部殲滅的實力,而是他覺得時時的警惕別人讓自己心裡很煩。所以,他抬頭制止了鮮易天正要說下去的興頭,只是淡淡的道:「冥血,你也不必要再說什麼,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的得,對於你和吳天河,還論不到讓我刀無名心裡害怕的地步,你們還是一起上的好。這樣我也好少些麻煩。」
冥血聽到刀無名的話後,心中也是一陣默然,他作為黑獄的第一戰將,今天居然要用言語上的方式來為自己爭取有利的形勢,往日的他不要說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就是想也沒有想過,作為一個強者,他也有自己的武者尊嚴,所以,當刀無名說要獨自一人戰他和吳天河時,心中也不由得十分佩服刀無名的勇氣。對於刀無名口氣中的不敬倒是並沒有什麼真的注意了。
只是點了點頭,以一種發自真心的口氣說道:「刀兄果真好肚量,好,我冥血其它的也不說了,如果刀兄能在我兄弟二人手下能得不敗的話,我冥血在此當著大家的面立誓,以後再與刀兄敵時,當主動退避三舍。請!」
此話一出,聽者一時盡皆嘩然,因為,刀無名居然要獨戰黑獄兩大戰將,而從冥血的口中看來,冥血和吳天河也沒有必然的勝算,在眾人的心裡,刀無名的份量陡增,至少,不遜色於場中的任何一位高手。
刀無名在聽到冥血的話後,對眼前此人也不由得起了三分敬意,那是一種對武者的真誠所表現出來的好感,他覺得,不管先前的冥血是何等的惡毒,至少,此時的冥血是一個漢子,沒有辱沒武者的尊嚴。
刀無名眼中的神光一閃,看了看冥血,再回頭看了看依然坐在鮮易天身後的楓血說道:「好,即然冥兄這麼說,我刀無名也沒有什麼其它說的,只望到時我如果勝了你們師兄弟,我只有一個條件,至於你以後與不與我為敵,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吳天河原本對刀無名的實力感到高深莫測,但是聽到刀無名居然要獨立挑戰自己和冥血兩人,心裡揣測,憑自己和冥血的實力,就算是刀無名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己方二人,自己已是有勝無敗的局面,因此,心中也放下大半的心來,說道:「什麼條件?」
但是刀無名卻沒有正眼看吳天河,只是看頭冥血,好像吳天河根本就不存在樣了,其實,刀無名此時的心裡也是極端的瞧不起吳天河的為人,剛才如果不是吳天河偷襲楓血的話,楓血也不至於現在重傷至如此的境地,他對吳天河根本就是不屑一顧,這樣的人口中應承的事情可能轉身就丟得一乾二淨,相反,他對此時冥血所表現出來的氣度倒時相信得多,至少,此時冥血所表現出來的氣質讓他也微微心折。
冥血點了點頭道:「刀兄請說!」
刀無名說道:「如果我勝了你們兄弟,我要你保證以後橫劍山莊不再受到侵犯,不然,就算是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們。」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但是冥血心中卻是駭然,到此時,他都沒有感覺到刀無名心裡有什麼異樣的波動,就算是自己應承刀無名的挑戰時也是一樣,難道刀無名真的有把握擊敗自己與天河的聯手?這樣的對手,也可能只有師尊親自出手才有勝算了。
吳天河對刀無名的輕視,先前倒還不覺得什麼,因為那個時候他完全處於刀無名的下風,也顧及不到這些,但是此時和冥血一起,基本上與刀無名對等均勢,完全增加了搏殺刀無名的機會,見此情景,心中殺機暗生:「哼,刀無名,***竟然敢如此的輕視於我,我一定要宰了你,到時候再把什麼狗屁橫劍山莊殺個雞犬不留。」
冥血表情一凝道:「好,假如刀兄真的能勝過我兄弟二人,我想就算是我們到時候想找橫劍山莊的麻煩也沒有那個能力。在我的能力範圍以內,我此生絕對不會踏入橫劍山莊一步。」
說完之後,場中的三人,再也沒有其它的話語,剩下的就是展現實力的時候了。
三人的氣勢不斷的交織在一起,冥血和吳天河互成倚角形勢,斜對著刀無名,但是刀無名卻始終如萬載不化的冰山一樣的沒有動靜,任憑眼前的二人氣勢如何雄渾,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黑色的長刀就立在身前三盡余的地方不斷的閃現著寒氣,在三人的氣場衝擊下,不斷的微微顫動,好像有靈性一樣,每一個輕微的不能再輕微的動作,都恰到好處的化解了冥血和吳天河的殺氣。一時之間,三人僵持在了一起。
鮮易天對刀無名自是充滿了無比的信心,但是另一方面,他對於冥血與吳天河與刀無名的決鬥又充滿了好奇,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兩個人確是他入中原以來所見最強的二個人,自己在面對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時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刀無名現在要獨戰二人,那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修為?
和刀無名相處這麼久以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刀無名的修為究竟達到何種地步了,一個可以自創武學的人,一個可以和絕無神對壘的人,只是這二點,就讓他覺得眼前一戰值得期待。鮮易天竟有點興奮!
刀無名眼瞼微垂,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冥血和吳天河卻心裡明白,眼前的刀無名絕對是比那種扮豬吃老虎還要可怕的敵人,任何一個心靈的稍微鬆懈,就可能導致萬劫不復的後果,所以,冥血與吳天河只有不斷的加強自己的氣場,以免未戰先衰。
只見吳天河與冥血同時身體微傾,肩膀微聳,兩股龐大的讓人驚心動魄的氣勢如實質般的衝向刀無名。讓刀無名身前的長刀發出嗡嗡的響聲。
刀無名頭一抬,冷笑道:「難道二位就只有這點本事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可以永遠的留在橫劍山莊做客了。哼!」
話聲一落,身形一晃,只聽得「吱」的一聲輕響,刀無銘竟硬生生的從冥血和吳天河的氣場中闖開一條路,手一招,地上的我意刀自動跳入刀無名的手中。
一刀在手,氣勢頓生,割體的寒氣從刀鋒四射而出,冷徹心骨,威凌暴射,鋪天蓋地的霸氣從刀無名的身上連綿不斷的湧現,離刀無名近一點的人都幾乎被氣勢所窒,不得不以後退來消減心中的重壓。
但是刀無名身旁近三尺的空間卻散發出無法形容的高溫,以致於他身旁和空間都產生了一種扭曲的視覺效果,讓身在其中的刀無名一下子顯得如魔如神,而冥血和吳天河的心卻不由得一緊,至此,他們才發現,儘管他們剛才已是盡力的高估刀無名了,但是到現在才發覺,刀無名的實力確實足以獨對他們二人,甚至於超越他們二人的合擊。
「這是什麼武功?!」冥血與吳天河的驚駭悉數暴露在臉上,顯是對刀無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感到震驚。任是他們如何的加強氣勢,卻始終都無法步入刀無名身這三尺以內,靈識一到刀無名的近旁就如受到電擊一樣的難受到極點,就好像心中著了火一樣的,心火頓生,時冷時熱。
但是,更讓他們驚心的事情出現了,只見刀無名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身上的氣場卻在一剎那間完全消失了,沒有任何一點預兆的消失得一乾二淨,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刀無名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冥血如何也不會相信世上竟有這樣可怕的對手。
因為武學修為到了冥血和吳天河等人的境地,眼睛有時反倒沒有自己的氣場感應來得實在,所以,眼前的刀無名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而冥血等人卻再也無法憑感應來判斷刀無名的存在,這對他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啊,怎麼不叫他心中驚駭莫名。
在氣機牽引之下,冥血和吳天河頓感重心全失,身不由己的攻出一拳,如山的暗勁蜂湧而至,還沒有到達刀無名的身邊,已是把地下的青石幾乎都刮走一層,但是碎裂的青石成粉後並沒有四散開來,反倒被拳勢所傾,完全的融入到拳勁中來,與拳勢完全成為一體,在旁人看來,吳天河與冥血一出拳,就好像變戲法的出現了二根青石柱一樣,而且這根青石柱正在不斷的變粗變長,越是逼近刀無名越是的粗壯,直到刀無名身前,已是潛勁如山壓力奇大。
就連身後的鮮易天也為突然出現的『石柱』感到萬分驚異,他也感受到了場中所不同尋常的變化,那種壓力讓他也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卷雲槍,就連此時他身後重傷的楓血此時都不由自主的睜開了雙眼,開始關注起場中的戰鬥來。雖然,也對刀無名的武功有著近乎狂熱的相信,但是刀無名的對手卻是黑獄的兩大戰將,也是最近幾年來的風雲人物,著實不可小覷,為此,他心中也不一點的緊張。
但是相反,場中的刀無名卻顯得很是悠閒,右手握刀,左手攝指成拳,微一踏步,就那麼自如的連刀都沒有用,同樣的一拳擊出,蕭灑至極,如果不是手中的刀顯示出來的霸道氣焰,很難想像刀無名可以用拳頭的方式來回擊眼前的驚天拳勢。
拳勢很是輕靈,好像天際的小鳥一樣的劃過虛空,那樣的形神兼備,不斷的跳躍,充滿了靈氣。
刀無名竟用拳頭來幻化小鳥?!楓血看到刀無名的拳勢時,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刀無名曾與自己提起在獨尊堡時遇到戰刀時的情況,看刀無名的拳勢,已是把戰刀傳給他的話理融匯成拳法。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那一隻小鳥,但是當人們再仔細看時,那隻小鳥又幻化成了實實在在的拳頭。而此時原本縈繞在刀無名身邊的熾烈高溫在人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又全部轉變成了極寒,兩種完全相反、違背物理常識的溫差就這樣的一下子陡然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隨著這種轉換,那種嚴寒在刀無名的手上得到了完全程度的體現,就連刀無名手上都在一瞬間套上了近尺的堅冰。拳頭的前方,更是出現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看見刀無名手上由內氣化成了玄冰,沒有人會懷疑刀無名這一拳的威力。
人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這或許是一生都無法再見的奇景,但是就在三道勁氣在相交的時候,刀無名的拳勢又發生了變化,他的拳上的玄冰一下子就小了一半,就好像他手上的空間一下子就塌陷了一樣,在幾乎迅雷不及掩耳之下,一個渾身火紅的小鳥再次出現在人們的眼中,那麼的實在,這次,每一個人都看到了那只鮮艷得幾乎刺目的小鳥,一股霸烈的烈焰從那隻小鳥的身上散發出來,倒是和小鳥身上的顏色相得益彰。
這正是冰與火的交融,轉換,在出拳的幾個動作之下,刀無名已是盡展其自創的冰火訣的無盡玄妙,讓人心內不由得千轉百回,震懾於其千變萬化的機巧中。
儘管作為對手的冥血與吳天河也對刀無名身上剛才所展現的武學感到萬分的驚異與震驚,但是現在他們二人聯手,信心自然爆棚,任是刀無名如何展現他的機巧變化,他們二人也有自信在一擊之下把這些煩人的東西轟得煙消雲散。
「奪!」三拳氣勁終於相交,卻只有一聲響動,場中的爭鬥似乎在考驗眾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樣,都被眼前巨變感到不可思議乃至沒有了任何的驚呼。
爾後只見得那只『火鳥』此時竟撲在吳天河的拳氣中不斷的翻飛,每一次撲下,都響起一陣密集的聲音,那情形就好像一隻火紅的啄木鳥在樹上找食一樣,每一次交鋒的結果都是互相減弱一點,但是片刻之後,這二者竟相互的抵消於無形。
而刀無名的拳頭此時卻完全的和冥血相接,刀無名所幻化的玄冰之氣此時一經接觸到眼前的『青石柱』立時如蛇一樣的蜿蜒而上。兩人都在一時之間後退,畢竟刀無名先前所幻化的火鳥中還有他的五分功力在內,以僅有的五層功力來面對冥血,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擊退對手。
而情形也確實如刀無名所料想的那樣,冥血雖然受了傷,但是也是不可輕辱之人,畢境身為黑獄的第一戰將那是以無數的戰鬥得來的。如果沒有真本事,可能此時他早已化為白骨了。刀無名只覺得手中一股巨力湧入,幾乎把自己的手指都要壓碎了樣的難受。
而作為刀無名正面交鋒的對手,冥血此時也只覺得心中狂抖,所受的壓力絲毫不比刀無名差。剛才凝聚起的青石氣柱在刀無名的寒氣過後,立時居然成為實質,那麼重重的落在二人之間的空地上,而從石柱上傳來的寒氣竟不受控制的攻入心房,幾乎都快要把自己的心都凍僵了。
相較於刀無名與冥血,此時吳天河反倒是最輕鬆的一個,雖然幻化的火鳥有刀無名五成的功力,但是畢境刀無名沒有全力的控制,對吳天河也沒有形成威脅。是以,一拳之後,反應最快的就是三人中武功最差的吳天河。
刀無名還沒有把手中的酸軟驅散,吳天河已是一個箭步來了他的面前,一道寒茫從他的手中一下子飛出,直撲刀無名未穩的身體。
快!快如閃電!就連此時鮮薊情也不由得驚呼:「啊!」連小心二字都來不及出口。
但是刀無名雖然一直沒有正視這個他認為很卑鄙的吳天河,但是也沒有忽視這個人的存在,相反,一直對他暗暗留意,畢竟,他雖然是偷襲,也是重傷了楓血這樣的高手,這樣的人,再怎麼說也有不俗的實力值得自己留意。
果然,吳天河在此時又對刀無名發動奇襲,雖然他的確是很快,但是刀無名留意他很久了,自是清楚的看到吳天河手中的寒光。
那是一柄短劍。原本被吳天河藏於袖中的袖劍。此時就像是一頭要擇人而噬的野獸一樣的興奮而不斷的顫動,每一個顫動,都足以讓敵人致命,那是它在選擇從哪個地方下手更能給對手以致命的打擊。
如果剛才要是吳天河以此把劍來偷襲楓血的話,很難想像此時楓血會坐在鮮易天的背後關心眼前的戰鬥。
刀無名笑了!他在面對吳天河如此狠毒的劍勢時居然出人意表的笑了,那是一種瞭然於胸的笑意,笑得眼前的吳天河心中一顫,劍勢去得更急。
但是可惜的是他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因為,劍的盡頭是一把刀!
刀無名的刀!
那把原來還散發著濃烈戰意的我意刀!
只要刀無名願意,他可以出現在刀無名身體三尺內的任何地方。此時他就那麼擋在吳天河的劍的盡頭,雖然其它的進攻空間很多,但是吳天河卻再也攻不下去。
因為,刀無名的刀上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引力,讓他一時之間沒有了刺殺的路線,所有的路線都集中在了刀無名的刀上,他如何還能殺得下去。
「我早就料到你吳天河會這樣。但是這樣的手段又怎麼會放在我刀無名的眼裡?」刀無名輕輕的說道,眼中再次爬滿了那種極度的蔑視,讓吳天河的心都快要縮成一團了。但是吳天河卻沒有憤怒下去的時間,因為,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險。就在眼前的刀上!
在下一個瞬間,他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刀無名話中的含意的時候,他已然飛了出去,他根本就無法抗衡刀無名刀中所傳來的刀意。
刀意若狂,就好像他此時面對著狂怒的大海一樣,無法揣測的那種恐懼讓他只有後退。
但是刀無名根本就不理視吳天河的飛退,面對來援的冥血,一刀劈空,卻完全的阻斷了冥血的進攻路線,同時讓吳天河生出一種退無可退的想法,一時之間,冥血與吳天河難受得幾乎到吐血。
至此,刀無名成功的搶得與冥血與吳天河對敵時的上風。
(由於明後天有事要辦,先暫時趕一點,還望大家理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