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蔣振華大力興教育
大將軍建立新氣象
卻說我征北大勝,回鎮長安。見袁、曹相爭於官渡,不分勝負。便欲待其兩敗俱傷之際再行動作。吾知三國時曹、袁相爭從公元200年,一直到公元207年曹操方獲全勝。現在我有得是時間,暫不能著急,所謂性急吃不了熱豆腐。萬一此時出手,惹得曹操、袁紹雙方聯手對付我,可就要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還是應先整頓內務為善,待時機已到,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北方。我觀天下大勢,應有3-4年的時間來安心發展。這一短暫的和平時間是這亂世中是十分寶貴的。
我詳察四州人口,因近四年來少有戰事,各州人口皆停止下降,皆有不同程度的恢復。益州有人口280餘萬,增長10餘萬。雍州因有關中平原的肥沃土地,且賦稅較輕,故自公元196年吾平定以來,人口增長較快,從四年前的150萬到兩年前的180萬又至現在的200萬眾,增長較多。蓋因關東征戰不休,黎民多遷往吾關西居住。并州因吾平定黑山軍,收伏黑山軍連其家屬就有二十餘萬,且亦有不少幽、冀、兗等流民因避戰亂而擁入,亦增加到140萬人口。只有涼州久因羌人為亂,現今雖平,但是環境惡劣人口亦只有80餘萬人(的確,涼州就是如今的甘肅,生存環境實在是不怎麼的)。合計有戶170萬,口710萬眾。而且經濟亦有不同程度的發展,尤以益州最盛。每年支出益州貢獻一半有餘。又因亂世,故建立了一支龐大的軍隊,常備軍就有60餘萬。益州13萬,涼州10萬,并州12萬,雍州因是現今所領四州之中心,故集大軍近30萬。為了維持這龐大的軍隊,每日耗費極為巨大,雖是四州富庶,仍舊力不從心。為了減輕百姓負擔,減少軍費支出,我常苦思良謀解決這一難題。忽想起三國時有個叫倉慈的傢伙向曹操進的屯田策,就是在沒有戰爭的時刻令軍隊至野外一邊開墾田地,種植放牧,一邊維持日常訓練。由於軍中全是壯勞力,每年收穫糧食必是可觀。心中大喜,急忙召諸文武商議,眾人亦多為此煩惱,今聞良方大喜過望,紛紛稱讚。我於是命荀或、田豐等建立屯田制度,鼓勵軍墾。於是第二年便大有收穫,60餘萬軍隊當年所收糧食基本能夠自給,吾亦只須支出兵甲、訓練費用耳。這讓我們大大地鬆了口氣,否則這麼多軍隊還真是養不起。
我觀目下各州皆大有起色,但欲想長治久安、社會發展進步則有幾件事現下必須就得著手開始辦了。
一、中國古代教育基本上實行的是精英教育,成其是唐代以前,一般只有門閥官宦人家子弟方才有權讀書識字,平民百姓識字得極少。這種愚民政策利於統治階級的統治,然則不利於中華民族的長遠發展。欲真正成為所謂的禮儀之邦,且又不能喪失尚武精神。推進全民文化教育勢在必行。而且必須開展白話文教育,之乎者也的老百姓誰聽得懂啊。但吾所料,這一教育的改革必會阻礙很大。因為很多讀書人必然會認為改革觸犯了他們的特權和尊嚴,必然會多有反抗。這些還得認真對待。
二、由於儒學教育的影響,中國從漢朝起慢慢建立了強大的民族凝聚力和對統一的強大渴求性。然而儒學獨尊的地位慢慢消磨了人們心中的尚武精神,『萬般皆為賤,惟有讀書高』。這是什麼狗屁理論。怪不得宋明清等朝對內凶狠殘暴,對外則卑躬屈膝。沒有了尚武精神的中華民族後來變得任人欺凌。我一定要改變這一情況,決不能任儒學一家獨尊。而要讓『百家爭鳴』的時代重回現在。如此,不須兩三百年,必然能夠逐漸發展出平衡燦爛的中華現代文明。當然,為了社會的理性發展,法家的理論必須置於主要地位。但春秋戰國時期形成的法家理論是極不完善的,我必須要認真的修改後方能行之於世。
三、以前唯有門閥官宦子弟可以出仕,平民要想出仕,途徑極為有限。漢代好像必須要州牧、刺史得推薦舉了孝廉方可以出仕,然這一機會對許多有抱負的平民來說實在太少。還有就是參軍一途了,然而這種刀口舔血中求富貴的偶然性也比較大,不是穩妥之計。故我考慮欲將後世的科舉制度引入現世來選拔人才。當然絕不能考八股文等那些狗屁不通的禁錮們思想的東西。最好考一些實實在在,能為國家、為百姓謀福得的東西。而且科舉也得分為文舉和武舉。一個國家如果過於重文則會像宋王朝一樣經濟文化極為發達,卻被北方蠻族按頭暴打了三百年。但若像秦王朝一樣過於黷武,則又會耗盡國力,二世而亡。故我決心要在社會上形成文武並重、文武相濟的正確社會風氣,那樣方可保萬世之安。
四、另外作為國家存在與否基石的軍隊亦必須改革。現在的軍隊大多是作為將領私人財產而存在。士兵大部只知有將領,不知有帝王,更不知愛異百姓。如此軍隊能不叛變不斷,禍國殃民。我也必須加以改革,使其知曉百姓才是軍隊最高的統帥、帝王乃是百姓之代表、將領只是帝王之臣屬耳。如此令軍隊知其出身、忠於萬民,方可以滅其禍、用其能耳。這一點極像我國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建軍思想,見笑見笑!啊啊啊!
想到此,我送命召集各部文武,將上面的四點意見對其等細細說明。果不出吾所料,我的作法不要說下面的官史就是我身邊的這般大佬都不願同意。這不,不服的人就一個個跳出來了。而我也準備好學諸葛亮舌戰群儒。
荀氏叔侄官宦世家,首先就對第一條不太理解。荀或道:「主公,臣聞聖人言道『民可以使由之,不可以使知之』。若令其知之,恐難以管教矣。」我笑道:「此謬論也。君等亦知之,怎不難以管教也。民若不能知之,國破家亡之時焉能同心協力抗拒外敵耶。而民若知之,必能指出官府執政之誤也,亦有利於吾等自省,官不敢苛待於矣。」荀或無語。荀攸道:「雖如此,然孔子乃吾等讀書人祖師也。若廢至聖先師之位,恐天下讀書人不服耳。」我歎氣道:「人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天下各行,皆有其聖。奈何非欲將孔子為尊耶。若讀書者為尊,無農為汝種穀糧、無商為汝通有無、無工為汝造百物,讀書者能活否。故我決定給予各行業以平等地位,不分貴賤。汝等若想不通,可在市井之上詢問諸行人等,是否皆服汝等讀書人獨尊焉。」賈詡亦道:「雖則如此,恐天下讀書人不服耳。」我笑道:「我早已料之。歷史上大凡每一次革新,皆有較大阻力。皆因獨犯特權階層之利益耳。如魏國的李悝、吳起變法,秦國的商央變法,齊國的鄒忌變法等,無不和保守勢力有過非常激烈、甚至是慘烈的鬥爭。但吾之改革損少數人而肥天下百姓,雖前面是懸崖峭壁,吾獨人亦義無反顧,決心毫不動搖。」由於各位謀士、武將和吾所處時間較長,皆受我影響較大。潛意識中認為吾從未出過大錯,故對我之建議有慣性的認定皆以為吾是正確。故經過我的解釋,亦慢慢認可。郭嘉提出不同意見道:「主公欲罷儒學之獨尊地位,改以『百家爭鳴,法家為主』。然則秦朝以法家為尊,苛律害民,二世難亡,豈不為前車之師乎。」此話一出,不止文官、眾武將亦紛紛點頭:「甚是、甚是,主公對此條意見還須慎重啊。」我講得口乾舌躁,亦喝了口茶,接著道:「奉孝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秦二世而亡,非法家之錯也。乃自對法家理論認識有誤焉。」郭嘉詫異道:「此論吾從未聽聞,願聞其詳。」我笑笑道:「秦始皇等皆以為法家之理論即是以刑法治國,此大謬也。世間各事,各有因緣,多不能以刑律來治之。秦用刑律治國,一則太苛、二則不能面面俱到矣,所以認為其大錯特錯也。我認為正確的法家思想其精髓絕不止一刑法也。諸君聽真。可對殺人、放火、叛國等嚴重刑事罪行設立刑法以防之,以正綱紀。可立義務教育法規定天下子民皆有受教育之權利和義務;可立商法規範各商人、行業間的買賣及競爭行為,規定其有在法規犯圍內自由經商的權利以及繳納國家稅賦的義務;可立農法規定農民有獲得土地耕種的權利和繳納國家稅賦的義務;可立民法調整各農、工、商人等之間的債務、日常糾紛等問題;可設立贍養法規定士民工商皆有贍養老人、撫育子女的義務,違者嚴懲;設立稅法規定國家無論大小官員、工農士商皆有按其收入繳納稅賦的義務,帝王亦不可例外,以及規定各行人等皆服一定時間的國家遙役,但此一點國家官員因其特殊的工作性質可以免之,就算是一點點特權吧,但其他人等則必須行之或以錢代辦;甚至可設立婚姻保護法規範男女之間的婚姻,嚴懲通姦等道德敗壞行為;以及婦女孩童老人保護法,規定無論何種原因,平民皆不能對婦女孩童老人施以暴力或惡言相誨;設立防貪污腐敗法,嚴懲國家各級官員貪污國家財產以及黷職、工作不力等行為。諸如此類,法家思想其實際蘊含之精粹非常博大。豈可以刑法一法而概之耶。當然對觸犯以上律法律的行為量刑不能過重,過重則易激起民變,過輕則有縱民之嫌,故需量情而定。如若天下萬民皆能知法而遵法,各級官府亦能遵章辦事。即使以法家為主,社會焉能亂也。如果能達到百姓只知有法要遵,而不知有官府存在,那天下可就真正安定嘍!」
郭嘉等聽言皆大悟,方曉以往之法家理解皆過於偏頗也。郭嘉等相視而起身道:「吾等今日方知實乃井底之蛙也。今得主公教誨,如撥雲見日一般茅塞頓開也。吾等願竭誠盡力為主公建立一法治國家也。」我喜道:「諸位請坐。我以法家為尊,亦非不尊儒學耳。儒學亦有其獨特作用。如其忠君、愛國思想亦十分可貴,中華民族若想長治長安,萬世永存,儒學亦必不可少也。但想我的想法應是:法家為尊,儒學為為輔,百家爭鳴耳。如此方可達到兼聽則明,旁聽則暗的境界。當然,對於百家爭鳴亦要有所取捨。如若一學說對民眾、對國家有益,即可容其發展。如墨家學說,魯班等能工巧匠所作各種器物皆可促進生產、改善生活,亦可鼓勵之發展。相反,如若有人善布異端邪說,擾亂人心或意圖造反者,必嚴令禁止,鎮壓不赦。諸君明白否。」眾人聽得聚精會神,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