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你好狠的心。你口上說不逼憂兒留在你身邊,實際卻步步為營。天下大定,是明天,還是後天……還是要用一輩子的時間?讓憂兒幫你剷除異己穩定天下。天下穩定之時,是否就是你娶她為後之際?好一個天下大定,天下大定你大權在握。一個朝廷,一個武林。縱然憂兒不願嫁你為妻,世間人就不會逼她嗎?」曄煉上前一步,緊緊摟著陳無憂,「人言可畏,人心可畏。憂兒,不要疑慮,我們走遠遠離開這片天地。天下和百姓太重,我們都沒有菩提心腸,何必理會!」他不可以失去陳無憂,不可以冒任何風險讓陳無憂*近那片甘純的溫暖。
「妖孽,妖孽!難怪朝中眾臣稱你為妖孽!除了禍國殃民,曄煉你還會什麼?天下大亂,你又有何顏面面對為晟獻出生命的爹娘?」冷銳的目光直盯著曄煉,就像黑夜裡的惡狼。
「別說得如此大義凜然。你的心中真裝著整個天下嗎?你敢否認,你所做得的一切不是為了留下憂兒嗎?」心中微微一顫,隨之眸色冷然地與子陽相對。
「你!」被點中心事,子陽突然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他的心很大,可以囊括天下,同時他的心也很小,只容得下陳無憂。
「心含天下,你當真以為你是聖人?其實,你含著的不過是顆狼子野心!」曄煉彎唇一笑,妖艷得讓人心顫,「憂兒,我不像他那般虛偽,我承認我很自私。我的心自容得下你,天下我不管。只要你一句話,上天下地,我都願相隨!」
「無憂,我承認,讓你安撫兩國武林,一方面是因為我想留下你。哪怕是立與遠處兩兩相望,只要我知道你就再我身旁,我就會很高興。但另一方面,我沒有曄煉自私。留下來,天下安寧真的需要你。幾百年的戰火已讓兩國百姓受盡苦難,唯有天平天下,才是他們期望。」情至深處有顆火熱的心,子陽堅信在他們三人靈魂深處都根植著這樣的火。
「憂兒,別聽他胡說。」曄煉連忙出聲。責任讓他和陳無憂遭受過太多苦難,唯有遺忘也許才是他們真正歸屬。
兩道聲音將她靈魂撕裂,費力推開曄煉,陳無憂抬起頭仰望著高大的城牆,忽然覺得厚重的城牆化為怪物直向她撲來。用力的吸氣,面部扭曲,她失望的看著眼前人:「你們知道嗎?再呆在這裡我會瘋掉,我會死掉!我的心好痛,連靈魂也在痛!所有人都再逼我,為何你們都要逼我?難道這就是愛,這就是愛?」
赫然一震,看著陳無憂眼中再度開始消散的光,曄煉忍不住低頭:「我不逼你,不逼你。我要走我就帶你離開,你要留我就助你平定天下。就算你,決定留在子陽身邊。我也不會像櫻琰那樣瘋狂,我會靜靜守護在你的身邊。憂兒,只要你快樂,只要你無憂,我也會快樂。」他的心很小,只有無憂。只要那束光依然在,他就不會發狂,有繼續存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