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煉一震,不敢直視子陽眼中純陽之火。絲毫不敢想像,他們離開所帶來的後果。
陳無憂緊握雙拳,窮詞反駁:「繫著天下的是你,而不是我們。你少用那些大道理來壓我。我向來自私,我才不管天下大亂,還是天下太平!只要我還活著,就行了!」
「是嗎?」子陽笑了,就像是在面對一個頑皮的小孩,「無憂,還記得你在薪經歷的戰亂嗎?還記得你父母的死嗎?還記得你弟弟和姐姐差點餓死的模樣嗎?天下大亂,帶來的是什麼?便是千萬個家庭遭受與你相同的悲劇。不,他們會比你更痛苦,因為天下只有一個無憂!你如果離開,你罪孽我會替你抗著,你依然是塞外千古留傳的神女。但是你的心,真的不會痛嗎?真的不會因你而起的禍亂自責嗎?甚至可以說,數年後你有和顏面面對你的兒女,百年後你又有何顏面直面你的家人!」
「不!我……」她竟已詞窮。想到快樂的童年,她竟有些不捨即將出現的太平盛世。
但想到權勢帶來的血腥,她又立刻全身發抖。如果她不是雪蓮神宮的神女,姐姐和弟弟也就不會慘死。怪異的苦笑出聲,緊緊抱著雙臂:「不要把我說得那麼偉大。你駕馭不了扎爾泰他們,我同樣也無法駕馭。你當真認為他們看著你坐上至高無上的皇位,不會心動。當真以為只要我在,我們就會一直順從與你!不,不會!我太瞭解神宮中的人,天下統一隻是他們奪位的開端。遲早有一天無論我是否願意,他們都會把我推向爭奪皇位的血路。」
「天下,本來就是要獻給你的。由你掌控天下,我願雙手奉上。只要能守在你身邊就好。」子陽笑得很柔很柔。
「我要的不是天下,也不想得到天下。高處不勝寒,我不想成為寡人,只想擁著那份屬於自己的溫暖。」好冷,好冷。為何正值伏暑,她感到浸骨的寒。
為何令世人父子相殘,夫妻成仇,朋友反目……的皇位,陳無憂卻對此不屑一顧?她到底要的是什麼,只要他能夠他一定不惜一切做到。子陽癡望著陳無憂,陳無憂不要天下,他惟有用天下將陳無憂留下。他在賭,賭陳無憂依然有心,賭陳無憂見不得世人妻離子散。
「你不要天下,天下卻要你!當你處於一個高度的時候,人力不一定能勝天,命更是半點不由人!無憂即使你不要天下,你也不能捨棄萬民。天下必須*眾人合力才能安穩!」他的目光載著點點懇求,口中含著悠悠情意,「我不逼你一定要在我身邊,也不逼你一定要接管天下!疆土大統,武林也該一統。無憂我請你將扎爾泰他們帶離朝廷,一統中原和塞外武林!安定天下,我平內,你定外。我是百姓之主,你是武林之後。你我之事就待天下穩定後再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