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我會永遠守著你,永遠守著你!」他一直知道陳無憂和他一樣,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他沒沒想過,這段往事竟一步步將陳無憂逼上絕路。
原來求死對陳無憂是如此的簡單,求生對她是如此艱難。不過他定會守住她,絕不會放棄她,因為他們的靈魂同樣徘徊在絕望邊緣,因為多年來陳無憂是唯一能讓他掛心的女子,因為惟有陳無憂才能給予他求生的勇氣……
努力呼吸著曄煉身上淡然地暖意,緊緊收緊雙臂很不能將自己融入曄煉軀體,然後漸漸再次睡去,這一次她看見了久違的天空和陽光,這一次夢境再無血腥……
低頭望著懷中的陳無憂,確定她沉穩的呼吸後,曄煉轉身與陳思凱、陳思雪相視,穩穩開口:「你們知道無憂會做噩夢嗎?」
陳思凱與陳思雪相視片刻,無奈的低頭。他們怎可能遺忘,白衣老人將他們帶到陳無憂身邊,就是為了幫助她遺忘過去,增加她求生的慾望。
「為何,不幫助她,為何不幫助她。難道你們不知道,在無憂的心底求死的慾望多過求生?」他的聲音很低很沉,語氣中飽含冷冽的憤怒。
陳思雪愧疚的望著陳無憂蒼白的面容,陳思凱低著頭雙拳握得緊緊的。過了好一會兒,陳思凱抬起頭,努力吸氣:「能幫早幫了。若不是我們,你以為姐姐會救你,你以為你可以與姐姐相遇,你以為姐姐會活到現在?」
心一沉,想到與陳無憂初遇時遇見的少年,此刻才想起陳思凱就是那日幫他攔住致命一劍的白衣少年。低頭再看看陳無憂,他已放不開她,在他未死前怎能放任她自毀。
出關?他怎能讓陳無憂出關後將他推開。
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詭光,唇角閃現淺淺笑意:「你們真想出關嗎?真以為出關後能讓無憂放棄求死?真覺得只要出關無憂就可以安然睡覺?」
陳思雪望著曄煉充滿蠱惑的眸子,緊咬著唇瓣,也許曄煉真能幫助陳無憂:「不出關,就可以讓姐姐安睡?」
「也許……」
不待曄煉話語道出,陳思凱便不滿道:「我只知道,留下我們就不能逃脫女皇的追殺!從救你那日開始我們一直災禍不斷。」
「是,我曾經故意將無憂帶入女皇的視線,滿足她求死的願望,但此刻我後悔了。我要留下她,要保護她!也許是我貪心,我這樣不堪的人,如何能與她相配。可是我放不開手,對她已是靈魂相系,無法鬆手。」手指在陳無憂憔悴的臉龐輕撫,陳無憂身上淡淡的香氣將他熏醉,「沒錯,如果留下也許我們暫時無法逃離女皇的追殺。但你們發覺沒,越是*近邊境,無憂就越難入睡,她的噩夢就越發驚心。你們想過沒,也許她不敢面對的噩夢就發生在關外?」
曄煉細心的觀察,令陳思凱無顏相對,有心無力的無助緊緊將他包圍。
「那該怎麼辦?」陳思雪焦急開口。
嫵媚的眼眸緩緩瞇起。他該放棄長期以來的報復嗎?該放棄將晟拖入地獄的念頭嗎?陳無憂就值得他放棄顛毀天下?……母親之仇該怎麼辦,囚禁之恨又該如何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