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二卷 外卷之夢緣11
    外卷之夢緣11

    第二十三章逃

    白xiǎo天走到最靠近窗口的xiǎo便池旁,用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拉開拉鏈。正在這時,men外樓道上傳來「辟里啪啦」一聲似乎是什麼玻璃打碎的聲音。

    「老黃,怎麼了?」men口的警察急匆匆的跑過去。

    白xiǎo天沒心情去管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不是那個聯防隊員在幫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機會來了。白xiǎo天什麼也沒想,一下子推開窗戶,然後竄上窗台。

    「真高啊。」白xiǎo天看了一眼地面,有些眼暈,可是顧不上這麼多了。牙一咬,縱身而下。

    白xiǎo天跳下窗來,落在地面上只覺得兩tuǐ發麻,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傾,戴著手銬的兩手自然的就撐在地面。然後就感覺整個內臟似乎都在翻騰,那種難受的勁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心裡想著:快跑、快跑,可是身不由己,根本動彈不了。過了約有一分多鐘,才緩過勁來。強忍著發悶的xiōng腔,他站起身來,努力的向圍牆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直走到第七步,走到了牆根下,才感覺基本恢復正常了。還好,牆不太高,從旁邊搬過來一塊大石頭墊腳後,白xiǎo天把手伸直就能夠到牆頭了,白xiǎo天一個引體向上,然後艱難的雙臂屈伸,人一點一點的伸高,終於騎上了牆頭。再然後直接躍下。

    警察和聯防隊員站在三樓廁所的窗口上目睹了全過程。

    「這xiǎo子的身體素質可真夠差勁的。」警察搖搖頭。

    聯防隊員笑著說道:「還好昨晚上,我特意在那裡放了塊大石頭,要不然,這牆他都翻不過去。」

    「該喊人了吧?」警察說道。

    「還是保險點,再等一分鐘吧。」聯防隊員說道。

    「那我們還是回到走廊上去吧。」警察說道。

    一分鐘後,警察和聯防隊員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再次衝進廁所,然後趴在窗戶上大叫:「不好了,案犯逃跑了!」

    …………

    「處長。」馮學兵一臉焦急的打著電話:「劉局長決定把白xiǎo天送往看守所了,而且已經提jiāo檢察院準備逮捕了。白xiǎo天……就是那個竊聽電話的xiǎo孩。對、對、對,我和你說過了:他就是個xiǎo孩,對,tǐng聰明的xiǎo孩。這樣一來,他的前途可就全毀了。雖然他的確觸犯了法律,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檢舉出這些貪官也算是有功的嘛。……是啊、是啊,我的意思是案情當然是要查清楚的,但是您看能不能夠對他網開一面。這要是一逮捕,將來就算給他一個免於處罰,那對他的前途也是不利的。高考那肯定就沒戲了,那他這輩子……是啊、是啊。我去學校裡瞭解過,這孩子平時還是不錯的。我也知道安城這邊的同志肯定是有意見的,所以我想請你說說話。……對、對、對,他還是什麼也沒說,看得出來他對我們意見可是不xiǎo。我想讓他父母和他談談,應該能說的通的。是啊……」

    「匡」一聲辦公室的men被推開了,一個年輕的警察氣喘吁吁的說道:「馮科長,不好了。白……白xiǎo天跑了。」

    「跑了?」馮學兵握著電話發愣。

    「他趁上廁所的時候,跳窗跑了。」

    「啊?」馮學兵手一鬆,電話筒筆直的往下落,快要落到地面的時候,限於電話線的長度被拉住了,在那裡一顫一顫。電話筒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喂、喂,學兵、學兵……」

    …………

    白xiǎo天跳下牆,就看見馬路對面一個戴著頭盔的人迅速發動摩托車,向他衝過來,然後一個急停:「快,上車!」

    白xiǎo天瞟了一眼,摩托車沒有掛牌照,應該是這輛了。他什麼也沒說迅速跨上後座,而前面那人拿了一件風衣往他手上一搭,遮住了手銬:「坐穩了。」然後摩托車風馳電掣般衝向遠方。

    白xiǎo天回了一下頭,望著家的方向默念著:再見了爸媽、再見了xiǎo妹!再見了我的貝貝!

    …………

    摩托車飛奔了五個xiǎo時,來到了洪城火車站邊上的一個xiǎo胡同口。前面那人揭開頭盔,原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絡腮鬍子。

    「你在這等我,我去幫你買票。」

    「謝謝!」

    「不用。」絡腮鬍子沒有什麼表情:「記住了,千萬別走開。」

    「可是,我這手銬……」白xiǎo天揚了揚挎著風衣的手。

    絡腮鬍子遲疑了一下:「等會再說。等我買完票回來再說。」

    已然是夕陽西斜,街上人流多了起來。背著書包的學生、腳步急促的男子、菜籃滿載的funv、牽著兒nv的年輕父母,行se匆匆的人們應該都有一個相同的方向,那就是回家。

    落日的餘暉照在白xiǎo天身上,白xiǎo天卻感到一陣的寒冷。從今以後,自己就有家不能歸,就要lang跡天涯了。初中的時候有段時間,特別嚮往那種四處漂泊、自由自在的生活。三mao說得對,去撒哈拉大沙漠撿垃圾也是一種愜意的生活,可是如今流lang的生活真實的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己卻是手腳無措,那是一種對未來的茫然。一個強烈的念頭升起:回去自首吧!

    一個戴著口罩的nv人走過他的身邊。蹲下身來綁鞋帶。白xiǎo天正靠在電線桿上自怨自艾,對此完全漠視。

    「xiǎo天,我是陶xiǎo燕。別低頭,有人正盯著呢。你什麼也別說,也不要東張西望,保持原狀,聽著就行了。」戴口罩的nv人繼續蹲在那裡綁著鞋帶。

    白xiǎo天的心一下緊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警察就追過來了,這也太神了吧?

    「聽著,你別緊張。按我說的做就行了。」nv人還在那裡不緊不慢的綁著鞋帶,似乎她對自己綁的鞋帶很不滿意,總是從頭再來:「待會兒我先走。等個四、五分鐘你就順著馬路往前走。大概一百米左右有個利民商場,你進去之後,打聽一下廁所在哪裡?然後再假裝逛一會兒,就直奔廁所。在廁所的右邊就是後men。出了後men,往右拐,你就看得到一輛紅se的xiǎo貨車,我在車上等你。你xiǎo心點。」

    nv人說完,慢騰騰的站起身來,然後一搖三晃的向前走去。

    雖然他和陶xiǎo燕不是非常熟悉,但是她的聲音白xiǎo天還是聽地出來的。白xiǎo天雖然心裡一片疑huo、茫然、恐懼,但是還是立刻決定按陶xiǎo燕說的做。

    約十五分鐘後,白xiǎo天順利的找到了紅se的xiǎo貨車。引擎沒有關,陶曉燕和一個年輕男人在車裡等他,他一上車,xiǎo貨車就開動了。很快離開了洪城,在鄉間xiǎo路上左彎右拐,最終停在了一家農家xiǎo院。

    第二十四章置你於死地

    白xiǎo天的耐心已經算是很好了,一直沉默不語,等到開了手銬、吃了晚飯、洗完澡之後,終於實在忍不住了「xiǎo燕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事情是這樣的。」陶xiǎo燕斟酌了一下語氣,緩緩說道:「昨天晚上,肖街的劉麻子來找大勇。那劉麻子原來和大勇的關係不錯,不過前年承包了一條挖沙船,聽說好像賺了不少錢。這人有錢就抖起來了,不但再也不來找大勇了,而且聽大勇說街上見了面也是愛搭不搭的樣子。因此這兩年也就沒什麼來往了。」

    「大勇正奇怪,難道他這麼快就知道自己賺了五萬塊,就貼上來了?誰知道劉麻子說:他是受人所托,給大勇送東西來的。大勇打開一看,嚇了一跳。裡面是李貴的申述書。李貴原來是和大勇、劉麻子一起hun的。三年前的時候,為了個nv人他們和另外一夥xiǎohunhun打架,鬥毆中,大勇錯手砍斷了一人的大動脈,送到醫院之後,很快就死了。他們嚇壞了,於是紛紛跑路。後來警方抓住了李貴。因為這事原本就是為了給李貴出頭,再加上李貴身上背的xiǎo案子一大串,這一抓清算總賬他估計自己怎麼也輕不了,於是他就乾脆把這事給槓了。最後判了個無期。大勇在北京躲了大半年。回來後他們這夥人也就基本上散了。不管怎麼說,大勇對李貴還是很感jī的。回來後就往他家送了五千塊錢。然後每個月他也會想辦法多少往他家送點錢或者東西。可是沒想到現在他看到了李貴的申述書:上面寫道他是替陶大勇背黑鍋的,為了這,他家裡還收了陶大勇五千塊錢。經過兩年多的教育,他終於幡然醒悟,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於是他決定……」

    「看著這東西,不但是大勇,我們全家都呆住了。那劉麻子接著又說:如果有需要,他的朋友隨時可以找出一大堆人出來作證。這裡面就包括劉麻子自己。他朋友還讓他給大勇帶話:如今賺錢可不容意,五萬多也不算xiǎo數目了。不過呢,這賭球可是違法犯罪。一旦警方介入,不但要沒收錢,要罰款,而且最少也要蹲個一年半載。再加上李貴的改供,不但贏的錢要jī飛蛋打,而且估計要落個無期。要等到出來,估計怎麼也得奔四十了。到時候,人也老了,錢也沒有,這輩子可就完了。」

    白xiǎo天靜靜地聽著。臉上yīn晴不定。

    「那劉麻子接著才說明來意。他們要大勇想辦法犯點事,然後去市局自首。到時候他們會想辦法把他和你關在一起。然後讓他告訴你,有人要在看守所報復你,再然後勸你逃跑。」

    白xiǎo天一愣:「他們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白xiǎo天心理想不通:會是誰呢?為什麼要這麼做?幫自己逃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而且看他們的手法應該不像是什麼好人。

    「大勇當時就問了這個問題。結果劉麻子沒有回答,只是說:不該問的別問,這事只要大勇答應了。不但李貴的事情不用擔心,贏球的錢可以放心huā,而且他的朋友還再送一萬塊給大勇做答謝。」

    「劉麻子走後,我們一家人一夜沒睡。大勇翻過來覆過去的想:雖然不知道那幫人是誰,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勢力不xiǎo,不但在勞改場有人,而且在市局也有人。而且基本可以斷定不太可能是你或者你們白家的親戚朋友。因為你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個勞教,他們有這麼大的能量,如果真要幫你,nong個免於處罰,也未必不可能。而現在讓你逃,這明顯是在害你。」

    白xiǎo天聽到這裡臉se發白。陶xiǎo燕mō了mō他的頭:「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所以大勇最後估計這幫人肯定是憋著要害你。估計不是杜家的人就是他的同黨或者這次受到牽連的人要報復你。可是他又想按道理說這些人在政法口上關係這麼硬,沒必要這麼幹。就按他們說的,到了看守所或者以後的勞教所,想要收拾你那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到時候折磨算是xiǎo的,唆使人把你打殘甚至下毒手都是有可能的。那他們何必要多此一舉讓你逃跑呢?後來我們想通了。我們的估計是這事情鬧得很大。這次他們栽了不少人,雖然他們的關係還在,但是應該沒以前那麼輕鬆了。而且這次還有省裡面的工作組下來。如果將來你在看守所或者勞教所出了事,事情萬一被捅上去,說不定他們會很麻煩。於是他們就想了這一招,讓你逃跑。這樣你就是逃犯,他們要動你就冠冕堂皇了,因為你是逃犯。最後,我們認為很有可能他們是想要置你於死地。」陶xiǎo燕望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擊……斃一個逃犯,雖然有些麻煩,但是估計他們要擺平的問題……應該……不大。」

    白xiǎo天眼睛不由自主的跳動,全身都在不停的哆嗦。

    「大勇又想到:如果他不答應。就算他們這個計劃最後實現不了。但是他們極有可能在看守所或者勞教所裡動你。就算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有顧及,暫時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但是要找個理由收拾一下你那太容易。而且多半最後你是要去勞教所的。等個一年半載,這事情基本平息,他們如果還是不甘心,給你nong個意外什麼的,也是大有可能的。所以大勇一大早就答應了劉麻子。然後找了我表弟世江(那個開車的年輕人)。讓我們開著車就在公安局men口等著。你跳牆出來上了摩托車,我們就一直跟著。我們估計他們肯定不會暗地裡動手,因為那樣他們會有大麻煩的。沒想到他們把你帶到了洪城。這下子更明顯了,如果你在這裡被警察發現,追捕中出了事。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懷疑這事情還會有什麼貓膩。當時我就想:那個騎摩托車的傢伙應該會想辦法跟你離開,要不然這就是個大漏dong。沒想到,果然就走開了。但是我還是怕他們另外還有人盯著你,所以就……」

    「xiǎo燕姐。」白xiǎo天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別哭、別哭。你呀可是把天都捅了個大窟窿哦,這麼大本事的人還會哭?」陶xiǎo燕幫他擦著眼淚一邊說道:「你也別擔心,我們都想好了。公安方面要大範圍追捕你的可能xing不會很大。而且我都幫你計劃好了。你個子不高,又這麼瘦。要是扮個nv孩肯定沒問題。等到咱們出了省,就基本上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了。」說著陶xiǎo燕從一旁的袋子裡掏出一個假髮往白xiǎo天頭上一戴,然後修整了一下他的眉mao,笑道:「還別說,你這樣子看起來還真是可愛的xiǎo姑娘呢!」

    「xiǎo燕姐,我……我」

    「哎喲,有什麼你就說嘛。扭扭捏捏,還真成xiǎo姑娘啦。」

    「我……我還是回去自首吧!要不然勇哥會有麻煩的。」

    「好了。你就別瞎想了。我們都想得很清楚了。要是不答應,阿勇的確有麻煩,可是現在,你放心好了,應該平安無事的。」陶xiǎo燕看白xiǎo天還是一臉擔心,於是又解釋:「你中途跑了,他們雖然可能有懷疑阿勇作了xiǎo動作,但是沒有證據。而且現在杜昌明的案子還沒有結,省裡的專案組還在安城,他們如果bī急了我們,難道不擔心,我們會把這組織策劃你逃跑的事情抖出去嗎?雖然說你不是什麼重犯,但是光這件事就夠他們喝一壺的。而且不管怎麼說阿勇在安城還是有點名氣的。狗急了還跳牆呢?何況人。他們要阿勇做的,阿勇都作了。最後沒有成功,把責任全推到阿勇身上,這說不過去吧!你放心,這幫人雖然又貪又狠,但是他們也怕。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把賭球的事情捅出去。阿勇的錢是沒了,可是那個地下賭場也會有麻煩。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阿勇估計那賭場肯定和他們有很深的關係。要不然的話,事情才過去沒多少時間,而你只去了那賭場兩次,其他時候,都是阿勇代替你去下注的。可是對方卻好像瞭如指掌,所以他們和那香港老闆應該有很深的關係。另外就算李貴翻供,把阿勇關進去,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只能是平添一個仇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應該沒道理這麼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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