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應當如是:
在眾人六神無主時,仍能鎮定自若指揮若定面不改色;
被眾人猜忌懷疑時,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報以淡然一笑;
有夢想,又不迷失自我;
有神思,又不會走火入魔;
在成功之中能不忘形於色,而在災難之後也勇於咀嚼苦果;
如果看到自己追求的美好破滅為一堆零碎的瓦礫,也不說放棄;
如果辛苦勞作,已是功成名就,為了新目標卻依然冒險一博,哪怕功名化為烏有;
如果跟村夫交談而不變謙恭之態,和王侯散步而不露獻媚之顏;
如果不被他人的愛情所左右,如果與任何人為伍都能卓然獨立;
如果昏惑的騷擾動無法動搖意志,修養就會如天地般博大。
不是高傲不允許下跪。而是沒有必要。
為了認為值得地。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型男。殘夜地標準。
一直表情平和地風系魔法師被顧惜朝詮釋他地威壓為重力術而惱火起來。甚至不惜用上了強大地召喚魔法。
立威。他是要立威!
魔法師就是如此。立志於凌駕眾人之上。並非只是帝王才有地想法。他們更傾向於成為所有人畏懼地存在。同樣。比之魔法師魔法地強大。他們地古怪脾氣也同樣出名。
當然,這條定律只適用於PC中。
「信仰我,服從我,跪拜我!」沉重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打著整座廣場上的男人,呈波紋狀散開的聲音如同錘一般擊打著他們的胸口,而距離魔法師最近的顧惜朝更是首當其衝。
如同被一個實心地鐵鎯頭敲擊在胸口一般,喉頭一甜。竟然返出血來!
恐怖的精神威壓海潮般不斷壓迫而來,一浪高過一浪!在浪潮般洶湧的威壓下,每個人就像是海中渺小的浮萍,沒有依靠、隨波逐流。
就彷彿把人突然扔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中一般,而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臣服,似乎只有跪下了,才能活下去。
「服從我。跪拜我!臣服我,即可得到解脫!」
蒼老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湧進了每個人地身體裡。幾乎是本能反應,顧惜朝的腿抖了一抖。
就這麼跪下吧,跪下了就不用如此痛苦,如此窒息,如此無力了……
就這麼跪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下跪了……
「啊……」廣場上沒有任何武力地展少昂最先承受不住這種威壓。噴出一口血,長嚎一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他昏過去了。一個寧願昏過去,也不會跪下的男人。
如此震撼又肅殺的氣氛裡,所有的觀眾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些許漏出來的威壓。自然能體會到場上那些努力站著地人是多麼的剛毅。
「加油——不要倒下——堅持住——」
所有人都在高呼著鼓勵著,然而那越來越洶湧的巨浪卻不停的折磨著他們心裡那根承受的底線。
跪嗎?不過是型男選拔,自己本就不是真正地男人,跪下,也沒什麼的。
可是,真的要這樣做嗎?
想起冰冷生物倉裡「沉睡」的璃,顧惜朝咬著下唇,硬生生的繃直他顫抖著打著彎曲的膝蓋。
月影默默的抬頭望著半空中懸著的白色身影,右手已經被輕塵握的麻木。所有人都擔心地看著場中,看向半空中那個倔強而又纖細的身影。
場地上跪倒的人一片又一片,堅持下來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再去關注他們。
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只有顧惜朝,再也容不下其他。看著順著額間流淌汗水,不停顫抖彎曲又猛力繃直的雙腿,還有握著拳頭甚至滲出血絲的手,所有人都在心裡打上了一個問號。
顧惜朝。你。堅持的住嗎?
顫抖到極致,承受到極致。顧惜朝只感覺自己的精神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他看到了粉白睡蓮瓣上滴落地晶瑩露水,隱隱可以嗅到淡淡地花香。
噠——
露珠終於掉落到平靜的水面裡,發出輕微地聲響。
緊閉的雙眼忽而張開,絳紫的眸閃爍著懾人的光芒,顧惜朝噙著冷笑,輕輕搖了搖頭。
精神威壓,破。
風系魔法師噴血倒飛,直直嵌進角鬥場的牆壁裡。
所謂逆境塑人,風系魔法師的高傲頑固成就了顧惜朝。
他用他的精神威壓逼迫出了顧惜朝的潛力,真正的潛力!不是菩提所賦予的能力,也不是璃給予的力量,而是他顧惜朝自己的,真真正正潛力所發揮出來的能力。
領域!
精神力慢慢擴散開來,顧惜朝從沒有這麼清晰的觀察過這個世界,每一束陽光,每一粒塵埃,每個人皮膚上的碎屑,所有望著自己的眼睛裡的激動和興奮。
曾經得到過禁魔領域的他,在絕境的壓迫下,突破了。
沒有了風系魔法師的鉗制,顧惜朝沒有任何外力控制幫助,逕自緩緩從天空下落,長衣飄
正午的陽光格外刺目,卻遠遠不及這個男人耀眼。
他,是奇跡的創造者,命運齒輪之外的,永遠不能用常理定論的存在。
顧惜朝。
此時,廣場上站立者不足五十人。
良久的靜默後,所有觀眾不自覺的站起身來鼓掌。
男兒當如是。
擁擠人群角落裡的殘夜淡淡一笑,轉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