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獸神誕的祭奠上,他一襲藍色水袖,帶著東方獨有的典雅高貴,輕輕吟唱著,一曲佳人,醉夢魂。
我不得不承認,我這個來自法國,崇尚完美的人,迷醉了。
也是那一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顧惜朝。一個比女人還驚艷的男人。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干將鐵鋪門口擺攤售藥大發戰爭財的時候。
那晚,鐵匠鋪的門前支起了一張圓木桌,一個圍著圍裙的挺拔男人一進一出的端著剛炒好的菜餚。那個菜式是我所沒有見過的,想來是美食之家中國所特有的吧。
我便是在這裡,看到一身白衣男裝的顧惜朝,溫柔得笑著,肆意的同那個挺拔的男人嬉笑,渾身上下充斥著甜美寧謐的氣息。
但是為什麼,我會感到一種徹骨的悲哀?
第三次,便是今天,仍舊是那高台上,黑色長袍的顧惜朝讓我感到了神秘和魅惑。看著他談笑間誅殺異心者,身為一名喜愛浪漫的法國人,我無法認同如此暴虐血腥的場面,但是為什麼由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東方人演繹起來,我卻沒有半絲的厭惡呢?
整整三次,每一次我見到他,都有著不同的氣質,顧惜朝,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加洛斯,你發什麼呆!安排你尋找的生石灰粉拿來了嗎?」我的同伴提醒我,隊長展少昂在叫我。
為了這次的魔獸攻城,所有的玩家都按照職業被分成四個小隊:奇襲隊尹天、守城隊池耀陽、運輸隊南宮、陷阱隊展少昂。
「是的,已經搜集到了,比預期的三大袋要多出兩袋。」我從空間袋裡取出五袋生石灰,「我很好奇這些是做什麼用的?」
展少昂沒有東方人的矜持,對於我的疑惑只是神秘的笑笑:「殿下想出來的主意,一會你就知道了。」然後又轉過頭去催促另一名隊員,取走了他搜集的毒藥。
看著他在高台上在剩餘魔晶和發光裝備的附近做好機括,將生石灰粉倒在上面,又小心的用白布掩蓋起來,再將毒藥撒到不遠處中央噴泉的水裡,才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要做什麼?我們不是陷阱隊嗎?
「隊長,這是?」看了看站在魔晶邊毫無懼色的顧惜朝,我想提醒那個位置的危險,卻被隊長展少昂攔住。
「殿下自有分寸。」
看了看那些生石灰又看了看那絕美的面容,我乖乖的退回展少昂的身後。
而這時,第一批攻城的魔獸已經到來,巨大的撲稜撲稜聲讓我不由抬起頭。
天啊!那是什麼?
魔獸群,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魔獸群!
面對鋪天蓋地俯衝而下的魔獸群,我驚駭的連忙退後,直到驚覺自己已經退到牆根,才定睛看到了衝下來魔獸的樣子——竟然是聖經裡描述過的獅鷲!
這麼強力的怪,竟然是第一波攻擊的小怪嗎?
那之後呢?我已經不敢想了。
此時一身玄衣的顧惜朝面不改色的站在那些發光物的邊上,並不擔心自己會被獅鷲撕成碎片。但是我卻看得心驚膽戰。
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心,才可以做到如此?
「開始吧,輕塵。」
順著顧惜朝的目光,我看到站在屋頂,被喚輕塵的女子點了點頭,手腕一翻,拿出一把碧玉弓來,對著地面的三個方向就是一個三連射,頓時那三個地方凹陷下去,彈起無數生石灰,將飛撲而來的獅鷲群打了個灰頭土臉。
生石灰……是做這個用的?我一臉的哭笑不得,就算用生石灰瞇了獅鷲的眼,它們堅硬的爪子也一樣可以傷人無數。
可是顧惜朝的自信真的只是來源於這點嗎?我不相信。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讓我看的目瞪口呆。
那群獅鷲急急剎住車,除了偶爾幾隻仍舊撲到了魔晶堆裡被輕塵射死以外,其餘的全都直奔中央噴泉水池而去。
那池水……難道這就是隊長展少昂剛剛佈置的真正原因?
獅鷲們沒有料到水塘裡早被加過料,而生石灰遇水之後因為化學反應而發出滋滋的聲音,甚至冒著白煙,讓它們連連撲騰、慘叫連連。
想飛身而起,卻再也沒有力氣,身上燒傷纍纍,輕易的就被尹天帶領的奇襲隊圍了起來。
而我則在不遠處捂著嘴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樣的算計才能達到的境界?用魔晶吸引了獅鷲的注意,用生石灰迷了它們的眼睛逼著他們尋找水來清洗(當然還有加洛斯不知道的一點,獅鷲有潔癖==#),又再最近的水裡下毒,並且將生石灰的化學反應也算在內,這一連串的毒計真的是高台上那抹玄色身影策劃的嗎?
至於空中剩餘的幾隻警界的獅鷲,輕塵幾個抬手就將他們射了下來,根本就沒見識過獅鷲厲害的眾人,便也沒有察覺輕塵的強悍。
但是我卻知道啊,獅鷲,僅次於龍的空中霸主,會這麼輕易的被一隻小小的弓箭射死?
大風揚起,我看到了輕塵發下掩藏的尖尖耳朵。
精靈……居然是精靈神射手?!
那個人,讓精靈族也不可避免的陷落了嗎?我對他,愈加的好奇起來。
不遠處「轟隆轟隆」的聲音響徹雲霄,想來池耀陽的魔晶大炮已經在轟擊密集的獸群了。
真正的獸群,攻來了。
我們這些臨時拼湊的隊伍,真的可以度過此劫嗎?
「不要拚命頂住城門,那樣沒有效果!大型魔獸就地格殺,小型魔獸放進來巷戰!」我聽到顧惜朝不容置疑的聲音。
魅惑、高雅、淡然、冷傲、陰狠、霸氣。
顧惜朝,這麼多面孔,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或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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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戰爭就結束了,弟弟控們歡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