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西式T字鎧甲,披著紅色的披風,背上背著師傅臨走前送給自己的亞神器烈風,尹天心情複雜的走在混亂之城的大街上。
本來,他學成後興沖沖的趕來和顧惜朝匯合希望能給他個驚喜,可是他現在猶豫了。這一路上他聽到了很多的傳聞,開始他抱著懷疑的態度鄙視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玩家,但是越接近傳聞的始發地——混亂之城,他的心就越沉。
他真的不能相信,那個在現實裡恬淡文靜的璃玥,梵天裡驚才艷絕的顧惜朝,會為了掃平他面前的障礙作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
可是,越來越多的人將混亂之城當天的事情描述的愈加詳細,直到最後尹天想不相信都不成了。
雖然他知道三人成虎的成語,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有心人在造謠,可是,那些聚集在混亂之城高大城牆下哭泣悲痛的老人孩子,外郊新添上的數以百計的墳頭都充分的告訴他,他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顧惜朝,他顧惜朝真的為了將天竺收入囊下而設了苦肉計,用無數平民的鮮血來達到他的目的!
想起他溫潤如玉的笑顏,尹天竟打了個寒戰。
看著那些講到顧惜朝的人,或憎恨、崇拜、怨毒、愛慕的各種眼光,尹天已經再找不到當初的感覺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很疼很疼。
神情恍惚的走到一間酒肆裡,尹天點了一罈酒,妄圖一醉解千愁。
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他不想見到顧惜朝,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他的言論,不想,一切、全部都不想!
「你聽說了嗎,原來的那個月氏的三皇子,現在的大唐皇帝顧惜朝,前幾天就在這條街上破解了天竺皇帝的離間計!你是沒看到他的臉啊,要是女人,簡直……嘖嘖。」
「你找死啊,不知道這混亂之城到處都是他的耳目嗎?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想想那天死了多少人啊,護城河的水整整紅了三天!現在他可牛X了,吞下了天竺,當上了大唐皇帝,本身還是月氏的皇子,我看這東勝神州早晚也是他一個人的!」
「話不能這麼說啊兄弟,你又不是沒見他那張漂亮的臉蛋,誰知道是不是他把大唐的皇帝迷的暈頭轉向,哼,這種心如蛇蠍,說不定還是靠身子得來的地位能長久嗎?」
尹天氣悶的又灌了一大口酒,沒有動。
「唉,我聽說三皇子第一次來混亂之城的時候,那給人的感覺是出塵的嫡仙,當時一句詩就讓祁月花魁巴巴的跟著跑了,怎麼現在……」
「甭說你了,當初我去月氏做生意的時候,那的百姓都對他感恩戴德,是他犧牲自己的自由到大唐做質子換來的安逸生活……都說他是活菩薩,可是你看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尹天緊緊握著拳頭,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向著發聲的地方瘋了一樣衝過去。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之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真的,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醉下去,永遠都不要醒。
因為,現實,太殘酷。
……
同一時間裡,一直閉門不出,根本不知道外界傳言的顧惜朝,被人綁架了。
綁架他的不是別人,就是當初那個給了他一切的人,菩提老祖。
「顧惜朝,你可知錯?」菩提瞪著那個彎著眼笑的人,心頭一股怒氣不停的往上湧。
他真是瞎了狗眼(你是狗狗?)怎麼當初就看上這麼個妖孽做弟子,現在因為他不但弄得道家一脈出了不少邪惡陣營的叛徒,也弄得東勝神州烏煙瘴氣,最可氣的是,這廝居然敢在他東勝神山腳下大開殺戒!
怎麼能叫他不生氣?感情他就仗著自己收了他這個徒弟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不成?
「惜朝何錯之有?」顧惜朝懶洋洋的看著在自己眼前氣的快要七竅生煙的老頭,心頭有些好笑。
「你玷污道家名望,無故塗炭生靈,難道還不是錯?」菩提簡直要嘔出血來,感情他顧惜朝沒錯,還是他的錯不成?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顧惜朝摳了摳耳朵,「至於你道家名望,與我何干?你不是不收我了嗎。」
「你!」菩提差點被他氣死,趕緊順了順氣,「你可還記得你當初的誓言?」
顧惜朝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斂少許:「統一四洲,我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怎麼?」
菩提老祖靜下心來,冷眼看著面前的少年,當初那個心比天高、眼神澄澈如水晶的少年哪去了?
金錢、地位、名望真的能將人腐蝕到如此地步嗎?
他失望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你變了。」菩提心如死灰,擺了擺手,「算我看走了眼,你並不是老夫要找的那個命定之人。」
疑惑於菩提的前後反差,顧惜朝定定的站著,沒有動。
「走!」菩提忽而氣急敗壞起來,「給我走!不要讓你的污濁氣息再來侮辱我的希望!」
從沒有人這樣對過他,顧惜朝面色一變,二話不說拂袖而去。
哼,他顧惜朝還不稀罕來這裡呢。
只是,當他走下東勝神山,來到混亂之城的外郊的時候,便再也維繫不了剛剛的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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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在梵天裡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被驕傲蒙蔽了雙眼。想來親們一定會覺得前幾張的小顧冷血無情,不過親們放心,我們的小顧永遠都會是飄飄瀟灑的俊朗美少年,永遠都是輕輕一笑就迷倒無數人的絕世妖孽,不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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