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在心裡狠狠鄙視了荊銘一把,在他看來,荊銘這就是赤、裸、裸的炫富!那麼有錢,幹嘛還要坐公車?這個問題,引了楚風的思考!聯繫戒指事件,這個荊銘,好像是衝著藍裳來的……
嵇藍裳對荊銘的行為也很是不屑,用這種方式得來的座位,她才不會坐呢!可她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她只是搖搖頭,示意自己不過去。
荊銘有點惱火,為什麼,無論自己做什麼,她都習慣性地拒絕呢?每次拒絕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看周圍人注視的目光,再看看嵇藍裳堅決的態度,再看看楚風那個挫男幸災樂禍的樣子,荊銘有一種搞恐怖襲擊,炸死整車人的沖、動……當然,僅僅只是一時沖、動而已。
猛然間,荊銘感覺好委屈好委屈!雖說是個大男人,他卻好想躲進一個懷抱裡哭一場。他的頭都快暈死了,胃也很不舒服,卻還是默默忍受著。為了不讓她受累,他可以不顧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和看法,做出花1oo元錢買座位這麼荒唐的事情。可是,她不但不領情,還對他投以不屑和鄙夷的眼神……
荊銘重重坐在椅子上,眼望向窗外。有風從微開的車窗中吹進來,然,這風裡,也夾雜著濃濃的汽油味。這就是城市!被汽油味和汽笛聲注滿的城市!
餘光看到荊銘的側影,嵇藍裳的心裡湧起一股惻隱之情。她隱隱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對他太過分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她想都不想就會拒絕他!有時候,那種拒絕根本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一路無言……
要下站了,嵇藍裳猶豫了下,還是沖荊銘擺了擺手,「誒!誒!」
聽到她的聲音,荊銘有一瞬間的感動,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過分,要向他道歉了嗎?他轉頭看向她,有氣無力道:「我是名字不是誒!」
有氣無力,只因為,他暈車暈很久了,此刻,整個人仿若飄在雲端……
嵇藍裳「哦」了一聲,說道:「我們要下車了!再見!」
什麼?下車?荊銘一下子清醒了點,騰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正好!我也要下車!」
在嵇藍裳和楚風驚訝懷疑的眼神下,荊銘「恬不知恥」地率先衝下公車。
本想瀟灑地展開雙臂,大聲來一句「今天空氣真好「的,結果剛一下車,胃中便一片翻騰。荊銘摀住嘴巴,瞄了一眼四周,衝向一個最近的垃圾桶,開始大吐特吐……
胃呀!你就不能爭口氣嗎?出醜就算了,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還要當著她和那個挫男的面?感覺到嵇藍裳和楚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荊銘祈禱自己可以迅隱身……
幾張紙巾遞過來,嵇藍裳擔憂地問,「你還好吧?」
這一幕場景很熟悉……當初,他帶她去試情崖的時候,她暈車後吐了,他給她遞過紙巾……
「不謝啦!」荊銘接過紙巾,擦乾淨嘴巴,沉了沉氣,故作輕鬆地一笑,「紙巾挺香的,能多給我幾張,留作紀念嗎?」
聽到這句話,嵇藍裳很後悔自己剛才的一時心軟……
「既然他沒事,那我們走吧!」楚風道。
「嗯!」嵇藍裳點點頭,和楚風一起離開。
沒天理呀!憑什麼,又把背影留給他?
「我有事!有事!誰說我沒事啦!」荊銘激動一喊,朝前奔去。結果,很不幸地,踩到一塊香蕉皮,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帽子滾落一邊。
「哎喲!我今天真是中彩了!」荊銘恨恨地瞪著那塊香蕉皮,「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垃圾箱就在這裡,你不進去,偏偏要待在這裡禍害人間!」
楚風走回來,伸出手,要拉荊銘。
荊銘掃了他一眼,不大情願地握住楚風的手。楚風正要拉他,不想荊銘卻突然一用力,將楚風一併拉倒。
「你們……怎麼回事?」嵇藍裳有點傻眼。
「你……」楚風正打算數落荊銘,荊銘率先開口道:「哎呀!楚風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沒摔著吧?你要是摔著了,我可怎麼跟小晚交代呀?楚風哥……」
楚風深深嚥下去一口唾沫,一下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嵇藍裳道:「他沒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嵇藍裳點點頭,之後乖乖跟著楚風走了。這次,她很有良心地回頭望了一眼荊銘。荊銘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撿起帽子,戴在頭上,再抬起腳,狠狠踢飛那片香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