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藍裳情人 正文 初入現代4
    「小晚到底怎麼了?她看著好好的……」荊銘很不希望聽到不好的消息。

    「小晚腦部受到創傷,暫且失去記憶了!」為了女兒能夠安靜地生活,鍾母只能這樣對荊銘說。

    怪不得她完全不認識自己,原來是失去了記憶。荊銘看向病房,目光中溢滿悔恨,「對不起,伯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她爭辯的……」

    落崖的那一幕如同恐怖電影,一遍又一遍在荊銘的腦海中放映。他害怕,他悔恨,卻終究無法讓時光倒流。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自責了!」鍾母勸慰道,「你好好讀書,別留下心理陰影!」

    「嗯!」荊銘重重點點頭。

    辭別鍾母,荊銘並未立刻離開醫院,而是漫無目的地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散步。他雙手插在褲兜裡,偶爾仰頭望望天空。天空中,倒影出他和鍾小晚花一樣斑斕的過往,那是回憶的色彩,在陽光下爛漫。

    失憶……

    就是一陣風刮過,吹散了所有的回憶。從此,天空一片純淨,什麼都看不到。

    第二天一早,荊銘又來到醫院,依然抱著一大束康乃馨。鍾母去給嵇藍裳買早飯了,病房內,依舊是她一個人。

    荊銘不敢像第一次那麼唐突,他禮貌地敲了敲門。

    「請進!」嵇藍裳以為是鍾母回來了。門打開,一大束康乃馨率先佔據眼簾。昨天的花被鍾母插在花瓶中,顏色已經有些黯淡了。荊銘手中的這束卻開得正好,濃濃的花香在小小的病房內飄散。

    「你好!我叫荊銘,荊軻的荊,銘記的銘!很高興能和你認識,祝你早日康復!」簡單的話,卻是荊銘想了很久的開場詞。

    「你……出去!」嵇藍裳精神再度緊繃,這個男子真奇怪,為什麼要三番兩次闖入她閨房。

    「你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認識一下,交個朋友!」荊銘表情認真,態度誠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卻用那麼陌生而冷漠的眼神望著自己,曾經親密無間,而今咫尺天涯,荊銘的內心感覺到巨大的落差。

    「小女子淺薄,不隨便與人交友,煩請公子避退!」嵇藍裳見他並無惡意,也沒有往屋內走,態度稍微好了一些。依舊是趕人的意思,換了一種說法而已。

    凝望著那張臉,荊銘就是怎麼也想不通,一個人怎麼會失去記憶?就算失去了記憶,也不至於改變說話風格吧?現在的她,帶給他的感覺,一點也不像當初的鍾小晚……

    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嵇藍裳低下頭,「公子還有何事?」

    此刻的嵇藍裳對荊銘的舉動極其生氣,但她畢竟是大家閨秀,不能太失禮。昨天是因為荊銘離她的床鋪太近,她逼不得已才喊人,今日,自然要維持淑女形象。

    「我,沒什麼……」荊銘反應過來,隨意笑了笑。

    鍾母買飯回來,看到荊銘,再次把他拖出去,「荊銘,你學業緊張,就不要一直往醫院跑了!小晚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經過慎重思考,鍾父鍾母已經決定讓嵇藍裳出院。畢竟,她只是穿越,沒有任何疾病,留下來觀察,既浪費錢,又沒有效果。

    「伯母,我今天過來只是想和小晚重新認識一下!」荊銘笑笑。她既然失去了曾經的記憶,那他就給予她全新的記憶,全新的開始。荊銘突然有些興奮,「小晚出院了,是不是就要回學校上課?」大學校園,可是他們過去種種地見證。回去,或許能讓她拾起記憶的片段。

    鍾母搖搖頭,「小晚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能回學校!我們會給她辦理休學手續!」

    「休學?」荊銘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定要休學嗎?那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一年以後,看看她的恢復情況吧!」鍾母道。

    鍾母進去照顧嵇藍裳,荊銘偷偷站在門口,透過門縫,觀望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龐。她依舊是她,她卻不再是她……

    第二天,是嵇藍裳出院的日子。荊銘早早便守在醫院的門口。他仍不死心,他多希望,她走出來的時候,能夠認出自己。

    在鍾父鍾母陪同下,嵇藍裳走出了醫院的大門。望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她的目光茫然而恐懼。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為什麼,她放眼望去,卻沒有一樣熟悉的東西?天上,地下,似乎都充斥著怪物的身影……

    嵇藍裳緊緊抓著鍾母的胳臂,小心地朝前走。來來往往的人群讓她慌亂不安。她一言不地轉動著眼珠,觀看著陌生的世界。

    為什麼這裡的女子可以無所顧忌地拋頭露面?為什麼這裡的房屋都高聳入雲?

    嵇藍裳的腦海中有太多太多為什麼……

    鍾父打開車門,「來,坐進去!」

    嵇藍裳觀察了一下眼前的怪物,在鍾母鼓勵的眼神下彎腰,準備鑽進車裡。

    突然,一隻胳臂橫在眼前。荊銘目光炯炯,「還是不認識我嗎?」從她走出醫院的大門,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她。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他一眼。荊銘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如此不起眼過……

    嵇藍裳嚇得後退幾步,「又是你!」

    剛才,她的額頭差點碰到他的胳臂,這讓她異常難堪而羞愧。

    「是我!」荊銘瘦高的身體擋在車門前,手臂隨意搭在車上,微微側臉,目光熾熱而不羈。凝望著她的雙眸,等待一個答案。心跳加,卻只有自己感受得到……

    「你……」嵇藍裳抿了抿嘴,無助的眼神投向鍾母。

    鍾母走上前,輕聲說道:「荊銘,你快回學校上課吧!有些東西,不能強求!該記起來時,她自然會記起來的!我們還要趕火車!」

    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住,陰陰的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荊銘眼眸中希望的色彩慢慢褪去,似乎是被陰天感染了……

    「再見!一路順風!」平淡的聲音緩緩道出,荊銘從衣兜裡掏出耳機,塞進耳朵裡,雙手插進褲兜,轉身離去。

    「說了再見,才現再也見不到……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你的微笑……」荊銘微微瞇眼,旁若無人地哼著歌。低頭,長長的劉海簾遮住靈性異彩的雙眼。純白的休閒襯衣,漸漸隱沒於人海……

    鍾母扶著嵇藍裳上了車。司機動引擎,嵇藍裳嚇了一跳。鍾母握住她的手,不斷地安慰她。

    嵇藍裳一動也不敢動,在軟軟的座位上坐著。許久後,見沒有出任何問題,她才稍微安了心。望向車窗外,見萬物都在急後退……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子楓,你在哪裡呢?你是不是也來到了這裡……

    一年之後……

    萬家燈火將城市映照得恍若白晝。南林作為一座以商業娛樂而聞名的城市,自然夜夜笙歌,人潮如煙。

    藍洋酒吧坐落在市中心偏東,是南林市一家很出名的特色酒吧。酒吧的色彩很單調,牆壁、桌子、凳子,甚至包括酒杯都是淡淡的藍色,像晴朗的天空,又像純淨的海洋……

    慵懶的音樂舒緩地播放,男男女女跳著慢舞,陶醉於藍色世界。

    荊銘坐在淡藍色的玻璃窗旁邊,背靠在舒適的軟椅上,仰頭,望著泛著藍光的天花板。杯子中的酒只剩下半杯……

    龍薏萱離開舞池,朝荊銘走來,九厘米高的高跟鞋有節奏地踏在淡藍色的地板上。她家和荊家既是世交,又是商業夥伴,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帥哥,裝酷呢?」龍薏瑄走到桌邊,刻意地擺出一個造型,嫵媚地望著荊銘。荊銘卻沒有看她,隨意回道:「我不裝都這麼酷,若再裝一下,豈不是又要禍害無數良家少女?」

    龍薏瑄面上掠過一絲不快,索性坐在旁邊的軟椅上,給荊銘的酒杯加滿酒,「看來,你對自己的罪行心知肚明!」

    荊銘略略一笑,沒有再回話。

    荊銘冷淡的態度讓龍薏瑄有些失落,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溫瑞陽走過來,邀請龍薏瑄跳舞。溫瑞陽是荊銘和龍薏瑄的高中同學,三人關係很好。龍薏瑄瞅了瞅荊銘,見他沒有反應,賭氣地拉起溫瑞陽的手,就往舞池裡面走。

    溫瑞陽拍拍荊銘的肩,「哥們兒,出來玩,就要high一點,別一個人悶著,影響整體氣氛!」溫瑞陽指了指右側最裡面那張桌子,「看,那個妞貌似挺純的,你要不要……」

    「走啦!溫瑞陽!」龍薏瑄在溫瑞陽的胳臂上狠狠擰了一下,拉著他奔入舞池。

    荊銘的目光卻定格在那個穿著淡藍色旗袍的女子身上。她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出神地望著窗外,淡藍色的旗袍似乎與酒吧融為一體,又似乎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當然,能吸引住荊銘目光的絕對不是這些。

    荊銘不自覺地起身,朝她走去。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每靠近一步,荊銘就確認一分,眼前這個女子正是鍾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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