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沙一句話給面前的龍翔人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那個龍翔人眼向右看,突然歎了口氣,他直視著雷沙將事情的原因委委道來。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這五位大人光顧了我們的菜田村。我們的村子向來和平,每年給這棕幫,東湖的藍水團,都是按時交稅的。加上我們直屬於的秘合城也要收稅,我們的生活已經是朝不飽夕了。誰知道這幾個大人,昨天喝得多了,又對我們村裡的村姑下手。村頭的寡婦還好說,她家隔壁的,還是個處女,他們五人玩兩人。硬是把寡婦滿足了,把處女弄死了。本來我也不該管的,大人們都是賊做得出這種事,是人之常情。可那處女的爸爸,也就是村長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在我快餓死時,他曾經給過我一頓飯,並讓我在這裡做了一名農夫。所以,我不得不報恩。」。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
雷沙好奇道:「嗯,知恩圖報,也算人之常情。那你是怎麼殺了這五人的?據我觀察,這五人裡任何一個都可以在十分鐘之內把你打成廢人。你怎麼可能殺了五個?是不是剛剛對我有所隱瞞,你還是有特殊的功夫吧?」。
龍翔人搖頭道:「大人也是龍翔人吧。有沒有內功一看遍知。我如有功力護體,何至被打成這種模樣?我只是個業餘的刺客,懂得行刺之道。五位大人酒後行房,本來就精力竭盡,再一路趕回到這山裡,心理一放鬆,已經幾欲睡下。我再裝做可憐相,借扶他們的機會,快速出手將他們的要害命中,即使是高級武士,也難活命吧。」
雷沙笑了:「業餘刺客?那你專職是什麼?農民?」。
龍翔人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既然是他們不對在先,我就放了你們。但你不能走了,以後要跟在我身邊,你願意嗎?」雷沙笑著問話。
龍翔人馬上拜倒:「主人在上,受小的一拜。從今以後我就跟隨主人。」。
雷沙一擺手:「好了,起來吧,跟著我有肉吃,不用怕生活不好了。你殺人的技倆,有點無賴的手段,而我從小就是個無賴。我老子也是無賴,所以,跟我一起,要做好心理準備,不會跟平常人一樣過什麼大俠義生活的。你叫什麼?」。
龍翔人心道:『你一個山賊的頭兒,當然跟你沒什麼俠義生活。』嘴上卻不能說,「小人名叫李子翔,龍翔國幽州人。今年二十一歲,未婚。」。
雷沙突然間一麻爪:「呃,未婚可以的人結,這個不用報,我也不會讓你以身相許的。」。
李子翔被他這可笑的舉動逗得想樂,但現在自己已經是人下奴了,所以他強行忍住了。
村民們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山寨版賠償金,又得到了新山寨主-雷天下的保護,此事也就算是化解了。在戰亂不久後,死個把人根本不算什麼,比起換來的有人庇護,那女人的死,真是微不足道。
雷沙以這一次的事件,又一次對兩百二十八名山寨成員做了教育。這些人更近一步認識了現實的險惡。而講到最後,雷沙特別提出了一個新的政策。
「從今以後,下山要記得給錢。**也是靠自己的力氣吃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跟你們是同行。如果錢不夠了,可以記賬。記住了,你們不能靠著組織裡給錢,學無賴神拳的,就要有無賴精神,就是不要依賴別人,凡事靠自己。如果覺得自己夠強大了,就出搶呀,有錢的老城主有的是,搶他們的,搶得多了,我給於特別表揚。」。
之後,把這個亂攤子丟給了搏瑞茲,雷沙帶著自己的跟班上路了。
翻過了幾座大山之後,雷沙笑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條寬有幾百米的大河-維亞河。按著這個方向,他就可以不經過任何一道關卡,直接找回到自己的巨齒部落中去了。想到爺爺看到自己一身修為,那老臉一定會樂開了花。
想到這,雷沙又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怎麼樣?這幾天教你的功夫,叫太虛心經,這就是你說的那些入弟子才能練的高深功法。有什麼感想?」到了夜裡,雷沙躺在地上問正在烤內的李子翔。
李子翔笑道:「主人,你看這頭一百多斤重的野豬還不明白嗎?我之前連一百斤面提起來費勁兒,現在,這一百多斤的野豬卻被我輕易的刺死。我想按戰士公會的標準,我已經是一個武士了。」。
雷沙輕蔑的一笑:「你可別忘了本,你是個刺客,懂嗎?考什麼武士認證,不是告訴別人你不好惹,那以後怎麼行刺?記住,你再厲害,也都只是一個沒有認證的人。武技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顯擺的。到了族裡,你也不要說你會武功啊。」。
李子翔馬上嚴肅了起來。
「是的,主人的吩咐我記在心裡。從今以後,我就是主人身邊的僕人,永遠不會武功,當然主人要我殺誰,我一定萬死不辭。」。
雷沙明著看不起他,但心裡卻是暗喜。自己又撿到了寶了。即使是武功高深不可測的人,也很少有李子翔這樣冷靜的。他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殺手,還謙虛說自己是個業餘的刺客。而且,據雷沙觀察,短短的四天裡,他的身體明顯有了改變。看來,又是個練武的天才。
延河又走了二十個日夜。終於看到了迎風飄擺的一面黑色大旗,上面的兩顆白亮大牙齒標記,代表了這裡已經是巨齡部落的領地。而跟這旗一邊高的一面土黃大旗上,鮮紅的狼爪印記,則向世人證明著,這裡的人都是獸人。
在聖達西納生活了十年之久的李子翔,哪有不認得毛多必國旗的道理。他馬上拉住了雷沙。
「主人,前面就是獸人的領地了,我們不能過去。還是繞開走吧。他們樹了兩個大旗,看起來是有地位的部族在這裡群居。」
雷沙回頭看著李子翔笑道:「放心吧,到了那裡你就說是跟我混的,沒人敢把你怎麼樣。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吧,我其實不是龍翔人,而是個獸人。哈哈哈。」。
雷沙大笑前行,李子翔愣在原地,片刻,他的手握住了袖子,裡面就是隨身的匕首。
這兩年的時間裡,巨齒部落的城塞已經建成了。高大的森牆,二十米一個的箭樓。城頭的火把台,讓這裡已經又成為了一個堅固的堡壘。
站在二十多米高的塔樓上,衛兵能將極遠處都盡收眼底。而且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個崗哨,即使一個沒發現,其它的也會有人發現。
當雷沙二人進入了警戒範圍時,馬上就有衛兵發現了,並吹響了野牛角做的號角。
『唔~~!』一短一長的聲音在告訴巨齒部落內的人,有非獸人出現在他們的勢力內了。
『卡卡』的巨大響聲過後,二十個獸人將厚重的城門關了起來。城牆之上的射手位,也馬上站滿了弓箭手。十分鐘後,一兩個野豬人騎著巨齒野豬衝了過來。他們正是雷鳴金族長和他的大兒子雷奧天。
等他們登上了城牆,拿起竹筒一看,雷鳴金馬上激動得語無論次:「是沙,是雷,是我。太好了。快,快開城門。那個白衣服的,一定是他。」。
雷奧天接過了竹筒,單眼望去,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連忙走向一邊,在每個弓箭手耳邊都悄悄地說了些話。
雷沙還是一頭不足一寸長的短髮,看起來腦袋像個雞蛋。配著他一身金邊的白色正裝,顯得不論不類。
「唉!快去告訴族長,就說雷沙回來了。這裡不會沒有認識我的吧?」雷沙對著城門就大叫了起來。
誰知這時,突然間一排箭射了過來。居高臨下,即使是有著百米的距離,箭仍然能射得到他的位置。
『咻』
雷沙躲過了射中的幾支箭,順手抓住了一支偏離的。
而這時,他身後不到五米的李子翔也抽出了匕首。仗著自己近些天來跟雷沙所學,他左躲右閃,亂箭竟然也沒有一支射中他的。
雷沙高舉著箭支叫著:「誰他-媽射的?有這勁兒回家用你的下面去射,老子是族長的孫子。再射我就把你們閹了。」。
儘管他們都聽到了雷沙的話,但所有的弓箭手還是沒有歇著。又是一輪,又是數百支箭,調整了方位後,這一次射準的比上一次更多了。大約有一半以上,直接衝著雷沙來了。
大門好不容易拉開了,雷鳴金一出門,就看到了滿天的飛箭向雷沙的方向襲去。像是無數的蝗蟲見到了剛長好的玉米地一樣。
「都住手,你們這群混蛋,那是我孫子!」雷鳴金的話一出口,馬上有人上去傳令。這時大家才停下了攻擊。
雷鳴金一催胯下巨齒獸踏出了一溜的煙塵飛揚而去。
雷沙一伸手,擋住了想要上前的李子翔。「別動,他是我爺爺。」。
李子翔的眼瞪得溜圓,看著迎面而來的巨齒獸,他敢肯定雷沙不是在說這頭豬。而坐在豬上的,是一個皮膚有些發綠的白髮獸人。光是看那張可怕的臉,李子翔就不願意相信雷沙的話是真的。
雷鳴金近身跳下了巨齒獸,上去一拳打中了雷沙。同時嘴裡就罵開了:「你這個小兔崽子,這兩年你跑哪去了為什麼不跟爺爺打個招呼?」。
雷沙硬挺著接下了雷鳴金的拳頭,然後上前一步抱住了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爺爺。
「爺爺,您老糊塗了。我是小兔崽子,你不就成了老死兔子?哈哈。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而且,我已經夠格當一名蠻戰士了呢。」
當天晚上,族裡就開始慶祝起來。雷鳴金把這些年的珍藏都拿了出來。好酒好肉,全體這些年聚集的五萬名族人都知道雷家的二少爺回來了。
可這個喜訊,卻讓一批人心裡很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