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瑞茲和凱特都沒弄明白造什麼聲勢,他們一齊看著雷沙。
雷沙卻突然間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脫下了自己的金邊白褲子。裡面是一條大短褲,同樣也是白色。
雷沙不管別人的眼光,到處尋摸著。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大樹枝,他將褲子綁在了樹枝上,然後走過去遞給了馬上的凱特。
「拿著這個,他們有旗,我們不能輸了他們。這個就先當我們的旗了。」
凱特突然間流下了一滴冷汗,他只覺得自己平時能裝,愛顯擺,總弄些個怪事。沒想到,新主人比自己還。
一行六匹馬,為首的凱特舉著一個白褲子做成的旗向前方的隊伍走了過去。
山賊們遠遠望去,發現了他們手中的白旗,以為是來投降的。也就沒有為難。
頭髮跟枯草一樣亂的山賊頭目,身上穿著一套獸皮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把鐵打的長槍,看起來也有那麼兩下子。
他把槍向地下一拄,發出了一聲響。
「你們,是哪來的?怎麼見我們就投降了?是不是官兵派來的零零七呀?」山賊頭目張著大嘴怒吼著。
凱特把旗向地上一插,樹枝刺進了土裡。他騰出了雙手向上一舉,示意自己沒拿武器。
「兄,兄,兄弟。我們都是出來混的。都是跟王國對著干的。你今天這麼做,有點不太道義了。要是識相的,就讓我們走。不然,我們雷天下也不是好惹的。看見沒有,那後面,個個都有中級武士的實力。我們的領主,那是聖鬥士的戰銜。我一出拳,就……」,凱特回身介紹著,他剛轉過身來,話就被打斷了。
「唔!」
又是一拳,凱特馬上就被打得暈頭轉向,晃著趴在了自己的馬下面。
「操的,也不看看是哪,在我們棕幫的地盤,還敢叫囂。還有,你們那是什麼東西?投降怎麼弄個褲子來?還是一股的尿味兒的。」打倒了凱特後,山賊頭目開始罵道。
這時,就聽到他的耳邊有人說道:「你不懂什麼叫年輕氣盛,騷氣蓬勃嗎?那是老子昨天起夜時沒尿好,弄上了一點,怎麼?你不滿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後站了人,嚇得山賊頭目向前連跑兩步,轉身看去。
一個上身長袖白布衣,下身白色大褲叉的黑髮少年站在他原來站的地方。正一臉不爽的看著自己。
「你,你是誰?怎麼到我身後的?」山賊頭目把長矛指向了那人。
「我就是那條褲子的主人,也是雷天下的主人。你叫什麼幫的?不是剛剛對我們還不滿嗎?我做為主人,當然要出來跟你理論一下。」雷沙雙手拉著褲叉邊回著話。
山賊頭目大叫一聲:「大家上,把他們都給我宰了。」。
接著,『呼拉』一聲,一大群人就衝了上來。
再接著,搏瑞茲他們已經騎馬趕到。兩百多馬賊,使用著各種暗器,和從無賴神拳中領悟到的招式,在十分鐘內將四百多的山賊給治服了。
雷沙坐在一棵大樹上,看著正在打掃戰場的兄弟們,鼓了鼓掌。
「好,你們通過了第一關的考驗。剛剛我們沒有一人受傷,而他們受的都是致命傷。不過,這些人都是實力明顯不如你們的,以後遇到強敵,你們現在的表現還不夠。去,找他們的城寨,我們就不用修了。這麼多人,城寨一定夠我們用的了。」。
當天,『雷天下』就全部入住了新的山寨。這些山賊不知搶了多少次。這裡面的生活條件甚至比一些中等收入的城鎮要好上很多。
夜裡,大家又舉行了慶祝晚會。
掉了兩顆門牙的凱特在雷沙身邊解釋著。
「我一時激動,光想著提您的大名了。忘了運氣,被他偷襲了。要是平打,他還真就不是我的對手。真的,我從來不騙人。」。
雷沙終於沒忍住,大笑了起來。接著,邊上的兄弟都笑了起來。
凱特也陪笑著,不過他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主人,你這麼厲害,是怎麼練的?你今年多大了?就從來沒輸過嗎?」凱特為了不再被笑,找了個新的話題。
看著大家期待的眼神,雷沙低下了頭。他回想著自己遭遇的種種不幸,用狠狠的語氣說著:「我也不知道我該是多大。也許,按們的年齡,我應該十八了吧。就算是十八吧。我之前經常輸,而且輸得很慘。也正是這輸了這些,我才會變成今天這麼強。」。
凱特只是岔開話題,所以他完全沒注意,一邊喝著酒,一邊繼續問:「那你輸在什麼人手裡?打不過他們嗎?還是別的?」。
雷沙咬牙道:「我輸在了自己的手裡。我輸就輸在自己不夠無賴。不過,如果沒輸過,也不會有現在的我,我以後,再也不輸了。哈哈哈!」。
當夜,眾賊都喝得嚀叮大醉。當夜,整個山寨裡歡歌熱舞。當夜,有五個人,酒量很好,跑到了山下,跑進了十里外的一個村莊。
第二天,雷沙醒來之後,就準備著起程回毛多必了。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因為還有雷鳴金在等著他,他還沒有完成對爸爸和爺爺的承諾。還有那想害死自己的大哥,以無賴精神起誓,他要好好的報答他,是他讓自己終於可以在武技方面有所突破。
可剛走出山門,就看到了一群人圍在一處,看樣子是在打架。
「打死他,把他綁了燒來吃。」
離老遠雷沙就聽到了叫罵聲。他提著小包袱走了過去。一分人群叫道:「怎麼了?幹什麼呢這麼多人?」。
到了裡面雷沙才發現,被列在一起的五個死屍,自己好像見過,應該是雷天下的人。而另一個跪在地上吐著血的男人,雷沙肯定他不是這些被自己收服的馬賊裡的人。
那男人身上被踢得全是腳印,一身的破布衣,還打著幾塊補丁。看起來是個窮人家的人。最讓雷沙感興趣的是,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但從他的頭髮就能看出,他不是本地人。跟雷沙一樣的一頭黑髮,如果雷沙沒猜錯,應該是龍翔國的人。
「都別打了,出了什麼事?」雷沙站在了那個人的身邊,向四周問著話。
一個一米九十多的人站了出來:「主人,我們一出來,就發現五個兄弟死了。這個男人承認是自己殺的他們。並等在這裡,明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哦?你殺了他們五人?」雷沙的眼中放出了一點異彩。看那男子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體形也不是很健碩的那種。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雷沙就沒猜錯,他很有可能是龍翔國的人。而且是個有著內功的高人,同樣修行過內功的雷沙知道,那是不輸鬥氣,甚至比鬥氣列精妙的一種力量。
男子仍然不抬頭,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回道:「是的,大人,這些人是我殺的。」。
雷沙蹲下了身子,仔細打量著面前的男子。
「你練過內功嗎?你是龍翔國的人吧?可知道太虛一派?為什麼殺這些人?為什麼現在又不反抗?」雷沙一連串的問題之後,伸手去托那個男子的頭。
男子向後一躲,抬起了頭。那是一張很英俊的臉,如果沒有上面的兩個黑眼圈和被打得破開了的幾條口子的話。一雙黑眸從腫起的眼皮下發出了一道懾人的寒光。
「我是龍翔人,沒想到這裡還有龍翔的人。太虛,沒聽過,我也沒練過什麼內功。不是各門各派的頂尖弟子,哪來的內功練。這聖達西納還不是一樣,只有貴族子弟才能練到鬥氣。既然都是龍翔的,就給個痛快吧,快殺了我。」
雷沙一聽,立即來了興趣:「嗯?你不會內功,憑你就能殺了這五個有武士戰銜的人?來呀,他們是怎麼死的?」,雷沙大聲喚到。
雷天下的人裡一早已經有人看過屍體,不是被割了喉,就是被刺中了心臟。他們如實的向雷沙匯報著。
雷沙一聽,起身一腳踢向那個龍翔人。
『呼』的一聲,腳邊帶起的風吹到了龍翔人的臉上。他閉起了雙眼,他能感覺得到這一腳的力量,自己終於可以不再被毒打了。
正在這時,山下又有了動靜。
「放了小李子!不然我們就跟你們拚命。」
聞聲看去,雷沙笑了。下面男女老少,各色人種,手裡拿著種地的傢伙,做菜的傢伙,反正就是沒有拿真正的打架的武器的。一排有幾千人,都堆在了山下。
最前排的百十來號,肩並著肩,因為沒有經歷過生死這戰,都有些發抖。
雷沙一舉手:「好了,你們都進寨吧。這裡我來處理。叫搏瑞茲來見我。」。
按雷沙的命令,外面的兄弟都回到了山寨裡。過了一會兒,搏瑞茲手拿一米八的大矛衝了出來。
「主人,為什麼不多叫些個兄弟?這麼多人,雖然是普通人,但我們兩人殺起來也要費些功夫。」搏瑞茲到了雷沙身邊,就看到了山下的上千號人。
突然間,那個龍翔人站了起來。他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大人,他們都不懂事,是為了我而來。人是我殺的,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把我殺了,放過他們吧。」,他從見到雷沙那一刻起,就知道這裡的人比想像中更不好惹。
雷沙仍然笑嘻嘻的,「好呀,你殺了人,我就殺了你。不過他們要上來,我可不會閒著。現在給你個機會,把事情的真相說給我聽,憑你,怎麼殺了這五個武士的。如果說得不合理,那你,和他們,都要死。如果你說得讓我開心了,不但他們沒事,我連你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