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大帳。
高順、方悅、徐晃、甘寧、馬諸將魚貫而入,在馬躍面前一字排開,抱拳朗聲道:「參見主公。」
馬躍肅手道:「免了。」
「謝主公。」
諸將謝過,轉身入列。
馬躍的目光落在高順臉上,問道:「元和(高順表字),函谷、洛陽、虎牢還有陽的防務可曾安排妥善?」
這四座關卡、城池地處險要,直接關乎涼軍糧道的安危,留守之人當然要慎重。
高順道:「陽由三將軍馬休把守,虎牢關由孟達把守,洛陽由蘇則把守,函谷關由陳虎把守,各城皆有郡卒兩千留守,末將已經吩咐四將,若曹軍至切不可與戰,皆深溝高壘、靜待援軍,諒不致有失。」
躍點頭道,「如此甚妥。」
「主公!」馬躍話音方落,李肅疾步入帳,向馬躍長身一揖,朗聲道,「城的奸細已有消息傳回,事情原委已經弄清楚了。」
馬躍道:「講。」
李肅道:「官渡之戰中袁紹聽信讒言,斬殺了軍師田豐,又逼反了張郃、蔣奇、韓猛,張郃三人率領五萬冀州舊部陣前倒戈,引領曹軍大舉攻入河北大營,袁軍大敗,三十萬大軍一夜之間瓦解,最後袁紹僅率數百騎逃回城。」
賈詡道:「袁紹竟敗得如此徹底?」
馬躍道:「只是可惜了田豐,雖有滿腹智珠。卻未逢明主啊。」
賈詡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向馬躍道:「主公,曹操七萬大軍之中有五萬倒是冀州降軍,這倒是個值得利用的機會。」
馬躍道:「計將安出?」
賈詡道:「曹軍兵多,日費糧草必然數目龐大,許昌城小恐難以持久,我軍若主動搦戰,曹操必正中下懷。」
馬躍道:「嗯。有道理。」
賈詡道:「待兩軍交會。我軍可不惜代價猛攻曹操舊部。待曹操舊部傷亡慘重,兵力降至萬人以下,而此時冀州降軍仍有將近五萬之眾,如此主弱而僕強幾成尾大不掉之勢,曹軍舊部與冀州降軍之間必生嫌隙,我軍可不戰而勝!」
馬躍道:「好計,就這麼辦。」
……
許昌。相府。
曹操正召集荀彧、荀攸、程、劉、賈逵等心腹議事。
劉憂心沖沖地向曹操說道:「主公,剛剛得到消息,有冀州降軍因為口糧不足而聚眾鬧事,曹休將軍帶人去制止,還被打傷了好幾名士兵,後來事態雖然被張郃將軍彈壓下去,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曹操無奈道:「孤也知道這樣對峙下去不是辦法,可眼下天子已經被關羽劫走。徐州、淮南又態度曖昧。遲遲不願押運軍糧前來,如之奈何?」
賈逵道:「主公,不如放棄許都。退往徐州?」
曹操默然不語。
荀攸卻搖頭道:「此事不可,徐州士族之所以歸降主公,實是因為天子在許都,大義在丞相,今天子被劫,究竟落入誰手猶未可知,主公此時舉眾前往徐州,很可能會被陳圭、孫乾之流拒之門外,到時候前有徐州堅城擋道,後有涼州鐵騎追擊,我軍必敗!」
「那就退往青州。」劉道,「袁紹新敗,河北軍損失慘重,青州必防備空虛,主公正好可以趁虛襲之以為根基,而後徐圖後計。」
「青州?」荀彧道,「進去容易,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現在已經不是群雄剛起、天下割據之時了,大漢天下已經落入馬躍、袁紹、孫堅、劉表、劉璋等少數大軍閥之手,主公若退守青州,則中原大地勢必淪入馬躍之手,屆時馬屠夫坐擁關、涼、河套、司隸、中原大地,丞相何以與之爭鋒?」
劉道:「這麼說只能與涼軍決一死戰了!」
「鏘。」
曹操突然拔出寶劍將桌案斬落一腳,厲聲喝道:「孤意已決,當與馬屠夫決一死戰,再有言退者,當與此案同!」
眾皆凜然。
程道:「主公,若戰則須速戰速決,人脯雖可解一時之憂,卻終非長久之計!」
曹操道:「待明日,即盡起大軍與涼軍決戰!」
劉道:「主公,萬一馬屠夫避戰,如之奈何?」
「不會!」曹操斷然道,「涼軍需從關中運輸軍糧,路途遙遠不下千里,我軍軍糧固然短缺,涼軍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軍出城決戰,馬屠夫只怕還求之不得呢!如果不是局勢所迫,孤豈會給馬屠夫這等機會?若是軍糧充足,我軍只需深溝高壘便足以擊退涼軍了。」
……
汝南前往江夏地官道上,關平奉了關羽之命,正率領兩百士兵護送「天子」「百官」大張旗鼓地向江夏郡進發,正緩緩而行時,忽有快馬疾馳而來,奔行到關平面前仆地翻身下馬跪倒塵埃,泣不成聲道:「少將軍,嗚嗚嗚……」
關平看得正切,見是胡班從弟胡強,不由訝道:「胡強,出什麼事了?」
胡強嚎啕大哭道:「少將軍,老將軍他……他……」
關平心頭一跳,厲聲道:「父親他怎麼了?」
胡強道:「老將軍他……被馬超給殺了!」
「啊?」
關平聞言只覺兩眼一黑,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幸有親兵急步搶上前來扶住關平,好半晌,關平才回過神來,仰天長嚎道:「父親,父親哪……」
「轟隆隆~~」
「關羽匹夫,休走!」
關平正悲傷不已時,北方官道上忽然蹄聲如雷,驚回頭。只見數千西涼鐵騎正如驚濤駭浪、席捲而來,當先一員大將揮舞著一桿沉重的狼牙鐵錘仰天長吼,驚雷般地馬蹄聲竟然無法壓過他宏亮的嗓音。
這員大將自然就是涼州悍將許褚。
「不好了,西涼鐵騎殺過來了。」
「天哪,快跑啊!」
「老子可不想死在這裡,弟兄們快跑~~」
關平手下除了五十幾騎是舊部外,其餘兩三百號人全是投降過來的曹操舊部,或者是半路上強行征發入伍的新丁。此時眼見西涼鐵騎以排山倒海的氣勢碾壓過來。頓時一哄而散。便是那群喬妝「天子」及「百官」的平民亦是奔入山中落荒而逃。
眼見事不可為,關平只得將手中長刀往南一引,厲聲道:「走
關平一聲令下,率領僅有地五十餘騎親兵倉惶逃往江夏去了。
許褚追之不及,只得下令士兵去搶奔入山中地「天子」「百官」,及至士兵搶來跟前,才發現不過是群百姓假扮地。當下疾呼上當,向身後地陳到哀歎道:「叔至,我們上當了,這是關羽匹夫地詭計,真正的天子還有百官一定逃往廬江去了!」
陳到勸道:「將軍不必氣餒,我軍追來江夏時,曹洪、曹真還有於禁率領的曹軍正向廬江追擊而去,汝南畢竟是曹操的地盤。只要各地縣卒能略加遲滯。關羽就會被曹軍追上,我軍這時候再折回去攔截,也還來得及。」
「哦。還來得及?」許褚聞言大喜,急勒轉坐騎向身後的涼州鐵騎大喝道,「弟兄們,去廬江,走!」
許褚一聲令下,三千鐵騎頓如潮水般席捲而去。
……
汝南。
大別山麓,某險要隘口。
經過三天不分晝夜地翻山越嶺,潘璋率領的三千山越精兵終於翻越了險峻地大別山脈,抄近路搶到了馬超八百鐵騎的前面,潘璋當即下令士兵在官道中央安營紮寨,死死地卡住了葛坡通往汝南的唯一官道。
馬超的八百鐵騎因為都是騎兵,無法像山越精兵那樣翻山越嶺,而必須沿著平坦的官道前進,許多時候從山的這一邊走到那一邊,直線距離其實只有幾里地,可騎兵卻要繞一個大彎走上幾十里地。
正因為此,西涼鐵騎地行軍速度反而遠遠不及潘璋地山越精兵。
馬超率領八百鐵騎護著天子、百官在大別山中走了三天,還沒有走出山區就被潘璋搶到前面堵住了去路,而這時候,太史慈率領地兩千輕騎也再次追了上來,距離涼軍只有半天路程,這下可真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涼軍幾乎已經陷入死地!
藉著落日地餘輝,馬超、法正相攜登上官道左側地一處斷崖,居高臨下觀察潘璋所設的吳軍大寨。
法正手搭涼篷張望片刻,說道:「從旗號看像是吳軍,不是曹軍!」
馬超道:「兵力不多,最多三千人!」
法正道:「整條官道已經完全被封死,我軍若想通過就只有強攻一途,可吳軍沿著官道前後設置了三座簡易營寨,層層設防、節節抵抗,這樣地安排能夠極大地挫傷我軍銳氣,增加我軍攻破敵營的難度,簡直是無懈可擊啊。」
馬超道:「看來吳軍主將也是個狠角色,很難對付!」
法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蹙眉道:「兩千吳軍輕騎就在我軍身後,只需半天就能追上,到時候我軍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可就萬劫不復了!」
馬超一掌重重拍在身邊的山石上,竟然將一塊磨盤大的巨石拍得粉碎,恨聲說道:「可恨這裡不是中原,也不是漠北,我軍精銳鐵騎竟受阻於區區三千東吳步卒!哼,若換了在開闊地形,本將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這三千吳卒潰滅無形。」
法正道:「這就是地形對兵種的限制了!北方多平原,利於戰馬奔馳,故而騎兵威力無窮,可南方多是山脈,騎兵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如這大別山的崇山峻嶺之中,騎兵的優勢就更是蕩然無存了。」
馬超道:「硬拚恐怕是不行的,還是得想辦法繞過去。」
法正道:「這裡山勢險峻,將士們棄馬步行自然可以翻越。可天子、百官體多孱弱,如何能行?而且鐵騎一旦失去了戰馬,出了這大別山脈之後若曹軍、吳軍聞訊又至,又該如何擺脫追兵?」
馬超道:「不知孝直可有良策?」
法正眸子一轉,沉聲道:「我們給他來個金蟬脫殼!」
馬超道:「如何金蟬脫殼?」
法正伸手一指身後蒼茫的大別山脈,沉聲道:「少將軍且看,這大別山崇巒疊嶂、雲遮霧繞,若不是因為現在是冬季。追兵可遁雪地所遺留之腳印追擊。便是隱藏十萬大軍恐亦難以發覺。何況八百鐵騎乎?」
馬超點了點頭,不無遺憾地說道:「是呀,可惜現在是隆冬時節,大雪封山,難以隱藏行跡,要不然八百鐵騎只需往崇山峻嶺中一躲,吳軍如何找得到?」
「少將軍不必擔憂。」法正道。「在下夜觀天象,今日夜間很可能會天降大雪。」
馬超道:「哦,今日夜間會天降大雪?」
法正道:「少將軍,可事先找一處隱秘山谷,將天子及百官藏好,再挑選九百匹好馬留下,令韓德率百餘精兵看護,然後令士卒抹平進谷人畜所遺腳印。待天降大雪至次日黎明。痕跡盡消,吳軍就難以發現天子、百官以及隱藏地馬匹了。」
馬超道:「既如此,何不全軍隱入谷中令吳軍難覓蹤跡?」
「少將軍且且不可。」法正急搖手道。「若全軍隱入谷中,吳軍見我軍忽然失去蹤影,必派然會派出斥侯游騎仔細搜索附近每一處山谷,如此一來,無論我軍隱藏得多麼隱蔽,就算所有的痕跡全被大雪所掩蓋,恐怕也難以躲過吳軍的搜索。」
馬超點頭道:「孝直所言極是,本將軍險些誤事。」
法正道:「可令士卒將繳獲的關羽軍的戰馬以及我軍富餘的戰馬全部刺死,遺棄在官道之上,少將軍再率將士棄馬步行,順著官道右側的陡坡攀上險峰,繞過前方吳軍所設營寨轉進,如此,吳軍必以為我軍已經全部棄馬步行。」
[百鐵騎出征時有兩千匹戰馬,在芒碭山一帶作戰消耗了幾百匹戰馬,至葛坡時仍有一千五百餘騎,加上繳獲的關羽軍戰馬,堪堪又是兩千之數,吳軍並不知道涼軍乃是一騎數乘,就容易出現誤判。]
「明白了。」馬超擊節道,「如此一來,吳軍追兵地注意力勢必會集中到本將軍所率之精兵身上,本將軍正好可以帶著他們在大山中轉圈。待前方隘口之吳軍撤走,本將軍再率兵原路返回,與韓德合兵一處護衛天子、百官出谷往北疾行!」
法正道:「出谷不遠便是汝南平原,八百鐵騎再不懼任何追兵矣!」
「妙!此計甚妙!」馬超道,「不過只留韓德護衛天子本將軍實在放心不下,況且只留百餘精兵實在過於單薄,不如這樣,由孝直你率領三百精兵一併留下主持大局,引開追兵只需本將軍及
兵足矣!」
法正抱拳道:「在下遵命。」
馬超沉聲道:「事不宜遲,你我這便分頭行動如何?」
法正抱拳道:「少將軍保重。」
馬超也道:「孝直珍重。」
當下兩人尋路下山,分頭行事。
……
許昌。
曹操主動向馬躍下戰書,馬躍正中下懷,當即回復曹操,約定次日決戰。
次日。
號角齊鳴,兩軍陣圓。
馬躍在典韋、甘寧、徐晃、方悅諸將以及數百鐵騎地護衛下策馬出陣,曹操亦在張遼、張郃、曹純、曹休以及數百虎豹騎地簇擁下拍馬出陣,相距五十步時,馬躍、曹操同時勒馬駐足。馬躍身披金甲、頭頂金盔,顯得容光煥發、氣宇軒昂,反觀曹操,由於局勢唯艱、日夜操勞,顯得又瘦又弱,容色黯淡。
「丞相。」馬躍雙手抱拳,微笑道,「另來無恙乎?」
「托涼侯之福。」曹操亦抱拳回禮道,「孤身體甚好。」
馬躍煞有其事地打量曹操片刻,說道:「丞相,您的氣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啊?是不是操勞國事過度了?丞相若是感到力不從心,孤倒是非常願意代勞。只不知丞相是否有讓賢的雅量呢?呵呵呵……」
曹操身後地曹休畢竟年輕氣盛,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拍馬舞刀出陣喝道:「馬屠夫,逆賊,郡曹休在此,速來受死!」
「曹休小兒休要猖狂!」方悅拍馬出陣,挺槍喝道,「某方悅來也!」
「找死!」
曹休斷喝一聲。綽槍換弓。唆唆兩箭向方悅射來。
方悅挺槍拔開。兩馬堪堪相交,一槍往曹休咽喉刺來,曹休急以鐵胎弓抵擋,只聽啪的一聲手中鐵胎弓早已折成兩截,曹休的手腕也受了傷,鮮血頓時淋漓而下。方悅拔馬回追,引槍喝道:「曹休小兒。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地忌日!」
曹休縱馬落荒而逃,方悅馬快,眼看就要追上,忽有淒厲的破空聲響過,一股冰寒的殺機閃電般襲至,方悅急回槍格擋,只聽錚的一聲,一枝拇指粗地狼牙箭已經被擋落馬下。再抬頭看時。張郃堪堪挽弓,又是嗡地一聲響。
方悅本能地矮身閃避,卻並無箭矢射至。
就這會功夫。曹休已經飛也似地敗回本陣,方悅再欲追趕已然不及。
張遼綽槍在手,拍馬緩緩出陣,向方悅道:「方悅,還識得雁門張遼否?」
「張遼?」方悅冷然道,「你竟然投降了曹操?」
張遼道:「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丞相雄才大略又對漢獻忠心耿耿,乃是明主,將軍身懷絕世武藝又極擅統兵,乃是當世大將,何不棄暗投明與張遼共事丞相,如此則天下蒼生幸甚。」
「胡說!」方悅厲喝道,「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苛待天子百官,意欲篡漢自立,實乃大逆不道之奸賊,本將軍念你是難得地將才,你若願棄暗投明投歸涼侯麾下,倒是願意替你在涼侯面前立下擔保。」
「哈哈哈。」張遼仰天長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就在戰場上分個生死吧。」
方悅道:「正有此意。」
「接招吧。」
張遼大喝一聲催馬疾進,方悅夷然不懼亦縱馬相迎,鏗鏗鏘鏘地金鐵交鳴聲中,轉眼間兩將已經交手三十餘回,竟是不分勝負,張遼奮起全力一槍將方悅逼退,然後緩緩舉起長槍遙指方悅,肅然道:「方悅,三合之內見生死!」
方悅長吸一口氣,竭力平息住胸際翻騰地氣息,沉聲道:「儘管放馬過來!」
涼軍陣中,馬躍回頭向句突使了個眼色,句突會意縱馬隱至門旗後。
對面曹軍陣中,張郃亦悄然掩到了大旗後面,挽弓搭箭,虛指長天。
「駕!」
張遼目露猙獰之色,縱馬挺槍直取方悅,方悅眸子裡掠過一絲狠厲,亦催馬相迎,瞬息之間兩馬已經並駕而行,張遼大喝一聲挺槍疾刺,方悅奮起全力舉槍抵擋,不想張遼的長槍卻詭異地縮了回去。
張遼這一刺竟然是虛招,方悅這全力一擋頓時落空!
一槍落空,方悅便心知不妙,急側身躲避時已然不及,張遼的鐵槍已如毒蛇出洞,再次疾刺而至,只聽噗地一聲,方悅地右肋已經被張遼的鐵槍刺了個對穿,潮水般的冰寒襲來,方悅的左半邊身軀頓時麻木,再無知覺。
張遼仰天長嘯一聲,舉槍橫掃。
方悅重傷之下再無招架之力頓時被掃落馬下,摔了個七葷八素,張遼縱馬而回,正欲補上一槍刺穿方悅咽喉時,冰寒的殺機陡然從身後襲至,驚回頭,只見四點寒星如流星趕月般掠至,一射坐騎,一射張遼咽喉,另外兩點直取張遼胸腹要害。
「好箭術!」
張遼大喝一聲,急催馬側避,同時急速抖動手中長槍,將四枝羽箭逐一挑落,就這會功夫,兩騎快馬已經從涼軍陣中如飛而出,卻是徐晃、甘寧二將,徐晃飛也似地救起方悅,甘寧卻是舞刀直取張遼而來。
「臨江甘寧在此,張遼小兒可敢接某一刀?」
張遼勒馬橫槍,哂然道:「便接你十刀又當如何?」
兩馬相交,甘寧大喝一聲一刀照著張遼腦門惡狠狠劈將下來,張遼舉槍從容擋開,再勒馬回頭時,甘寧馬快已經再次殺到,又是一刀橫斬,又被張遼再次挑開。馬蹄翻騰、碎雪飛濺,轉眼間兩騎已經來回十合,張遼也從容接下甘寧十刀。
「呼呼!」甘寧勒馬駐足,急速地喘息兩聲,凜然道,「不賴嘛,有點意思。」
張遼嘴角緩緩綻起一絲冷厲的殺機,舉槍遙指甘寧,喝道:「十刀已過,足下的武藝也不過如此而已!」
「嗯?」甘寧勃然大怒道,「太囂張了,竟敢如此藐視老子!?」
張遼緩緩壓下手中鐵槍,濃冽的殺機如烈火般從眸子裡燃起,冷然喝道:「現在該輪到某出槍了,準備接招吧!」
「呼呼!」
甘寧惡狠狠地揮舞了兩下手中地鬼頭大砍刀,喝道:「儘管放馬過來,老子還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