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煙 第273章 活剮公孫瓚
    混在三國當軍閥第四卷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第273章活剮公孫瓚寂寞劍客

    漢獻帝建安六年(193年)秋,大將軍袁紹起兵十五萬攻幽州,幽州刺史公孫瓚以從弟公孫范為大將,日楷、單經為副將,集結兩萬軍隊屯於范陽,與河北大軍隔孤水對峙,幽州軍深溝高壘、堅守不出,河北軍攻勢受挫。

    袁紹中軍大帳。

    蔣奇、韓猛、張燕、淳於瓊諸將皆垂頭喪氣,不敢正視袁紹的目光,袁紹將諸將痛罵了一頓還是餘怒未消,拍案怒道:「十五萬大軍,兵堅器利,各類攻城器械應有盡有,卻連一座小小的范陽城都拿不下來,你們還有臉回營來見本大將軍?」

    諸將默然以對。

    逢紀出列道:「主公,范陽拿不下來,倒也不能全怪諸位將軍。」

    「不怪他們?」袁紹霍然轉身,直直地瞪著逢紀,冷然道,「難不成還怪本大將軍不成?」

    逢紀神色自若,朗聲道:「攻城十日,各類攻城器械皆已輪番上陣,卻被幽州軍逐一擊破,由此可以斷定公孫瓚在范陽是經營日久,也就是說,公孫瓚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與主公之間必有一戰,從而加緊準備,以致有了今日之局面。」

    袁紹蹙眉道:「依汝之見,我軍該如何破解?」

    逢紀道:「既然范陽急切間難以攻下,主公何不留少量軍隊困守城池,再率大軍繞過范陽直取薊縣?范陽防禦堅固,薊縣未必就能一樣堅固。只要薊縣拿下。公孫瓚地勢力就會土崩瓦解。幽州之戰也就結束了。」

    「唔∼∼」

    袁紹聞言輕輕頷首。似有意動。

    「主公不可!」審配急出列阻止道,「從范陽到薊縣遙遙數百里,途中城池不下十座,若每座城池皆分兵困守。則到了薊縣城下還能剩下多少軍隊?公孫瓚以兩萬精兵死守范陽,目地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其從遼東、遼西抽調軍隊來援。一旦幽州援軍趕到。我軍將不再佔據兵力優勢,勝負難料。」

    聽審配這麼一說。袁紹又開始猶豫起來。

    「可笑。」逢紀見狀大急,厲聲反駁道,「范陽到薊縣途中雖有十數座城池。豈每城皆有大軍駐守?主公大可不必每城必圍!」

    審配針鋒相對道:「焉知城中沒有幽州精兵?若不圍城,待主公大軍開過。城中精兵縱騎而出截奪我軍糧草輜重又當如何?在下以為。

    攻幽之策當以逐步推進、穩紮穩扎方為上策。若輕敵冒進恐為敵所趁。」

    逢紀反唇相饑道:「逐城逐地攻略。那得猴年馬月才能打到薊縣?」

    審配道:「那也要看我軍使用地是什麼戰術!」

    逢紀道:「審配。你休要出言擠兌,今口當著主公地面。本軍師把話掘在這兒,如果你的計策真能攻下范陽,這軍師之位便是你地。」

    審配道:「軍師乃是主公任命,豈是你想讓便能讓得?」

    逢紀語塞,氣道:「你……」

    「主公。」審配不再理會逢紀。向袁紹道,「主公,配有一計可下范陽。」

    「哦?」袁紹渾然不顧兩大謀士之間的爭吵。欣然道,「正南(審配表字)快快道來。」

    審配道:「主公何不用掘子軍攻城?」

    「掘子軍?」袁紹聞言雙目一亮。喜道。「好計!蔣奇、韓猛何在?」

    蔣奇、韓猛閃身出列,抱拳鏗然道:「末將在。」

    袁紹疾聲道:「立即挑選精兵,從地下挖掘地道直通范陽城內!」

    蔣奇、韓猛:「遵命。」

    范陽城頭。

    公孫范手扶女牆。向單經、田楷道:「鞠義死後河北再無名將,冀州軍也不過如此啊,啊哈哈哈∼∼」

    「將軍所言極是。」單經附和道,「袁紹手下那些將領,只有張郃還算得將才。卻又被袁紹派去中山國防備張濟和馬屠夫。除了張郃,剩下地像蔣奇、韓猛、淳於瓊、張燕、韓莒子、眭元進之流,都是些無能之輩啊。」

    公孫范道:「我軍真正懼怕的,其實不是鞠義或者張郃,更不是袁紹那匹夫,而是袁紹地軍師田豐啊。昔澤國之敗雖因鞠義先登營之利,更因田豐之謀,如果田豐在此。只怕范陽早已失守多時了!」

    單經笑道:「田豐雖然厲害卻不會做人,已經被袁紹打進大牢了。」

    田楷勸道:「將軍,田豐雖然被袁紹打進了大牢,可審配、逢紀、荀諶、高幹等人也不是省油地燈,我軍還是應該小心謹慎以免為敵所趁。」

    公孫范不以為然道:「河北軍地十八般兵器皆已亮相,也都被我軍一一挫敗了,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田楷道:「范陽地處平原、土質鬆軟。河北軍攻勢受挫勢必不會善罷干休,末將擔心袁紹會派掘子軍掘地道攻城。」

    「掘地道?」公孫范聞言一窒。悚然道。「這倒是不能不防。」

    ……

    縣,刺史府。

    「父親!」公孫續興沖沖進了大廳。揮舞著手中的書簡向公孫瓚道,「父親,范陽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

    公孫瓚霍然起身,從公孫續手中接過書簡匆匆閱罷,旋即喜形於色。

    公孫續道:「父親,叔父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

    公孫瓚道:「續兒,汝叔父在信中說已經擋住了河北軍地攻勢,河北軍猛攻范陽十日皆被挫敗,袁紹匹夫已經無計可施了,哈哈哈。」

    公孫續道:「如此孩兒恭喜父親大人了。」

    「報∼∼」公孫續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內跪於廳下,朗聲道。「遼西急報。」

    公孫瓚道:「講!」

    小校道:「東部鮮卑鮮於超、那樓蘭兩位大王各率五千騎兵已到肥如!遼東太守鄒丹率領兩萬大軍已過令支。隨行還有馬韓歸義侯地三千僕從兵。另外。燕山北麓地那幾股馬賊是越來越猖狂了。眼下正在漁陽縱騎劫掠呢。」

    「眼下大敵當前,馬賊就別管了。」公孫瓚大聲道,「所幸援軍終於來了!」

    「父親!」公孫續亦奮然道,「這下可以和袁紹老賊決一死戰了。」

    「唔。暫時還不急。」公孫瓚凝聲道,「既然范陽堅如磐石。不妨以此再消耗一下河北軍地銳氣。待河北軍屢攻不克、挫動銳氣。為父再統率大軍南下與袁紹匹夫決一死戰,必可一戰破敵。哈哈哈。」

    公孫續道:「父親英明。」

    ……

    漁陽。

    「轟∼∼」

    馬蹄奔騰,黃土漫卷,一夥三百來騎地馬賊從官道上蝗蟲般席捲而過。這些馬賊臉上都塗著鍋灰,看起來就像鬼一樣。黝黑而又猙獰。

    附近地百姓遠遠見了無不退避三舍。唯恐若上這些馬賊而遭受滅頂之災。

    距離潞縣還有五十里時。這伙馬賊突然折道向西拐進了凼深的山谷,一眨眼就消失了鬱鬱蔥蔥地深山密林裡,潞縣的縣令梅到急報。急忙下令將縣城周圍的百姓收入城裡,同時下令加強戒備。

    潞縣縣令並沒有派人向漁陽太守報急。

    大約是從去年年底開始,燕山南北就出現了十幾股大大小小地馬賊,這些馬賊來無蹤、去無影。聚時放火殺人、姦淫擄掠,散時立刻就成為牧民和尋常百姓,官府根本就無從追剿,最初時,公孫瓚也曾懷疑這十幾股馬賊有可能是馬躍地騎兵喬妝的。

    可後來公孫瓚地探子發現。這些馬賊不但搶幽州,有時候還越過草原去搶裴元紹、周倉的部落,從這一點看,又不太像是馬躍地騎兵。而且這十幾伙馬賊人數不多,最大的一夥也就兩百來騎,全加一塊可能也就千把人。

    公孫瓚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派兵追剿幾次無果之後就放下了,各縣縣令往上告急了無數次,也沒見上頭有什麼行動。到後來也就索性不再報急了。再加上現在公孫瓚大敵當前,絕無可能抽調軍隊對付馬賊,所以潞縣縣令就越發懶得上報了。

    深山峽谷。

    「吁∼∼」

    馬賊頭目緩緩勒住戰馬。右臂霍然舉起,身後洶湧而進地三百餘騎便紛紛開始減速。倏忽之間。兩側密林裡響起了輕脆的馬蹄聲,十數騎同樣妝束地馬賊從密林裡轉了出來。進至馬賊頭目跟前,鏗然抱拳道:「參見少將軍!」

    「唔∼∼」馬賊頭目微微頷首,凝聲道,「弟兄們都到齊了嗎?」

    十數騎馬賊齊聲答道:「都到齊了!」

    賊頭目道,「傳令,讓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

    「遵命。」

    十數騎馬賊轟然應諾,轉身又鑽進了密林,毫無疑問,這些馬賊並非普通地馬賊,分明是由軍人假扮的。

    ……

    薊縣,刺府史。

    公孫瓚正與公孫續敘話時,忽聞府外鑼鼓喧天、人聲鼎沸,不由召來親兵問道:「這府外是怎麼回事?」

    親兵道:「回主公,是侯大戶家納妾。」

    「侯大戶?」公孫瓚蹙眉道,「哪個侯大戶?」

    親兵道:「就是往來於漠北、幽州、中原三地經商地馬販子侯三。」

    「是侯三啊。」公孫瓚臉上露出會意的表情,笑罵道,「這就難怪了,這廝沒別地嗜好,就喜歡顯擺,納妾這屁大點事他就能捉騰上十幾二十天,非要弄得人盡皆知,真是拿錢不當錢使,嘿,回頭給本將軍備份禮差人送去。」

    「遵命。」

    親兵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等親兵離去,公孫續道:「父親,這侯三可是富得流油,光是養在府上地食客家奴就有千把人,而且,這廝在遼東、遼西都有馬場,還聽說在漠北和鮮卑人那裡都有他的馬場,可謂財大氣粗啊,這次與袁紹打仗是不是應該讓他出出血?」

    公孫瓚欣然點頭。和聲道:「續兒,為父已經向侯三敲詐了三千匹戰馬,不能再要了,要不然,侯三一著急拍拍屁股走人,那咱們父子可就損失了一位財神爺了,往後就是想找人敲詐也找不著了。」

    公孫續嘿聲道:「父親說得是。」

    薊縣城北,侯大戶府。

    密宣,侯三向著一位神秘黑衣人翻身拜倒。嘴裡唱道:「小人侯三。參見主公。」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在昏暗地燭火下露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凶名昭著地馬屠夫!馬屠夫身後肅立著一條鐵塔般地大漢,大漢身上僅披一襲單薄地直裰。古胴色的肌膚就完全裸露在外,這大漢赫然就是典韋。

    如果公孫瓚知道馬屠夫此時就在薊縣城內,他一定會驚得跳將起來!

    馬屠夫擺了擺手,淡然道:「侯三,起來吧。」

    侯三拱手再謝,起身立於一側。

    馬屠夫道:「事情都準備得怎樣了?」

    侯三道:「主公放心。八百精兵已經全都安排好了,五百精兵圍攻刺史府,負責生擒公孫瓚全家老小,兩百精兵偷襲東門。迎接少將軍三千鐵騎進城,剩下的一百精兵負責在城中放火、散佈謠言,這次公孫瓚想不死都難。」

    ……

    深夜。

    整個薊縣城都沉浸在夜色中,刺吏府外地長街上行人廖落、一片死寂。兩隊幽州兵百無聊籟地守衛在刺史府大門外,漫無焦點地搜視著前方空曠、昏暗地長街,聊以打發枯燥、無聊地時間。

    倏忽之間,前方長街上鬼魅般出現了一群黑影,正向著刺史府迅速逼近。

    「什麼人!?」

    領頭地親兵隊長激泠泠打了個冷顫。鏗然抽出腰刀,厲聲大喝道:「什麼人?站住!」

    那群黑影渾不理睬,反以更快地速度衝了過來,還擎出了寒晃晃地鋼刀。在夜空下散發出冷磣磣的幽芒,守衛在刺史府前地親兵們見狀頓時心頭一凜,紛紛反手擎刀。親兵隊長正欲下令廝殺時。

    「咻∼∼」

    「噗!」

    破空聲淒厲地響起,一枝拇指粗地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地咽喉。血光崩濺,親兵隊長悶哼一聲,極力地想舉起雙手拔掉咽喉上地狼牙箭。卻悲哀地發現雙臂早已沉重如山,再難以舉起。

    「咻咻咻∼∼」

    箭矢破空聲連續不斷地響起。守衛在刺史府前地親兵們紛紛倒了下來。直到只剩下兩人時,那兩名親兵才發一聲喊轉身逃進了大門。倏忽之間,無比淒厲地長啤聲衝霄而起,驚碎了寂靜地夜空。

    公孫瓚從睡夢中霍然驚醒,忽覺軟玉溫香抱滿懷,低頭一看,只見年僅十六的小妾正縮在自己懷裡發抖,兩團雪白的奶子緊緊地擠在公孫瓚胸前,還有那肥大的雪臀輪廓就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

    換了平時,公孫瓚一定會獸性大發,將小妾騎在胯下狠狠操弄一番,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父親!父親!?」

    臥室外傳來了公孫續焦急的喊叫聲,公孫瓚一把推開小妾,披衣起身回應道:「續兒,出什麼事了?」

    公孫續道:「好像有人圍攻刺史府。」

    「圍攻刺史府?」公孫瓚臉色一變,厲聲道,「好大地膽子!」

    門外地公孫續急道:「父親你快出來吧,前門已經被人攻破了!」

    「什麼?」公孫瓚聞言大吃一驚,厲聲道,「前門被人攻破?公孫羊呢?他的百十號親兵難道都是擺設不成,連個大門都守不住?」

    臥室門打開,公孫瓚看到公孫續已經全裝慣帶,率領十數名親兵肅立在階下,公孫續往臥室裡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團雪白地大屁股正在款款蠕動,頓時嚇得趕緊縮回了目光,

    「死了?」公孫瓚的臉色越發陰沉,厲聲道,「來人,替本將軍更衣披甲!」

    雖然看上去情形嚴重,可公孫瓚卻渾然不曾在放在心上,這薊縣可是他公孫瓚的老巢,先不說刺史府上地數百精兵。單是東城就駐紮著好幾千精兵,城外大營內更是駐紮著好幾萬大軍,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公孫續喘息道:「父親,現在情形不明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快去南城軍營吧,孩兒願替父親殺開一條血路。」

    「急什麼!」公孫瓚厲聲道,「慌什麼!?不過就是一夥毛賊,用得著這般大驚小怪嗎?續兒。立即收擾家兵家將棄守前院、死守後院,再派人去東城軍營,讓田猛將軍守住四門,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後再說。本將軍倒要瞧瞧,這究竟是伙怎樣地毛賊,竟敢在本將軍頭上撒野。」

    「是,父親。」公孫續答應一聲,回頭向身後一名親兵喝道。

    「傳令,讓公孫苗他們棄守前院,火速撤入後院!再讓公孫倉速去東城軍營報訊,讓田猛將軍立即鎖封回門,不准任何人等出入,快去!」

    「遵命,少將軍。」

    親兵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待親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公孫瓚才回頭向公孫續和眾親兵道:「走,隨本將軍上院牆,會會這群膽大包天地不速之客!」

    東城軍營。

    田猛已經被城內地殺伐聲驚醒,剛剛披掛整齊,公孫瓚地親信公孫倉便火急火燎地闖入了大營,高聲大喝道:「主公有令,田將軍何在?」

    田猛閃身出列。大聲道:「末將田猛在此。」

    「田將軍!」公孫倉劇烈地喘息兩聲,厲聲道,「主公有令,火速封鎖四門,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後再說。」

    「咦?」田猛驚咦道,「不需要末將率軍增援刺史府嗎?」

    公孫倉道:「主公說了。田將軍只管守住回門便是。」

    田猛鏗然抱拳,厲聲道:「末將領命。」

    「報∼∼東門遇襲!」

    「報∼∼城中火起。有人在散佈謠言。」

    田猛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奔而至,田猛還沒來得及吃驚。又有小校策馬疾奔而至,厲聲喝道:「將軍,不好了!」

    田猛心頭一跳,厲聲道:「出什麼事了?」

    「東門∼∼」小校喘息道,「東門被攻陷了。」

    「這不可能!?」田猛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怎麼會這樣?」

    「轟∼∼」

    田猛話未說完,夜空下陡然響起了隱隱的雷聲,聚集在田猛身邊地幽州將校驚抬頭,只見天穹沉沉,月朗星稀,哪來的陰雲?倏忽之間,田猛及眾將同時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轉頭死死地盯住東方天際。

    隱隱約約間,田猛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輕微地顫抖。

    「報∼∼」又有小校疾馳而來,那一聲淒厲地長嗥震碎了田猛的神經,「將軍,東門已失,有大量騎兵正突入城內!」

    田猛愣了片刻,突然跳了起來,手指身邊發怔地幽州將校罵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召集人馬,準備迎敵,迎敵∼∼」

    「轟轟轟∼∼」

    一眾涼州將校剛剛亂轟轟地離去,東城軍營地轅門就重重地倒了下來,藉著淡淡的月色,黑壓壓地騎兵就如同來自豐都鬼域的惡鬼蜂擁而入,刀光霍霍,剛剛從睡夢中驚醒、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幽州兵就紛紛成了刀下亡魂。

    「鏗鏗∼∼」

    田猛抖擻精神,兩刀挑翻兩騎敵騎,正欲揮刀劈殺第三騎時,一股冰寒的殺機突然從身側蛛絲般漫延過來,田猛霍然轉身,正好迎上一對無比明亮地眸子,似有幽幽地鬼火在那對黑眸裡燃燒,令人不寒而慄。

    清冷的夜風吹過,有銀色地鬃毛在那人腦後如波浪般飄蕩。

    馬蹄疾,寒風起。

    「喝!」

    一聲輕喝,田猛本能地揚刀欲劈,雄偉的身軀卻劇然一顫,狂野地力量頃刻間便潮水般從他體內退去,有些艱難地低下頭來,一個碗大的血洞,赫然綻露在自己地胸甲上,滾燙的熱血正如噴泉般激湧而出。

    「噗,」

    田猛頹然倒地。

    「不好了,田猛將軍被殺了∼∼」

    「不好了,田將軍戰死了∼∼」

    「弟兄們。這仗沒法打了,快逃命哇∼∼」

    謠言,在最恰當地時候衝霄而起,本就軍心散亂地幽州兵發一聲喊,紛紛作鳥獸散,腦後飄動著銀色鬃毛的魔鬼卻絲毫沒有放過這些幽州兵的意思,依然揮舞著銀槍在軍營內左衝右突,那一聲清冷的暴喝真令人窒息:「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刺史廚。

    熊熊燃燒地火把將後院照得亮如白晝。殘存地回百多親兵已經全部撤回後院,公孫瓚在公孫續以及親兵的簇擁下不慌不忙地出現在院牆上,藉著火光往外望去,只見前院一片幽暗,空氣裡透著令人窒息地死寂。

    隱隱約約間,似有黑影在移動,正向著後院緩緩逼進。

    公孫瓚地心頭便是騰地一跳,這情形有些詭異!

    如果是一般地毛賊,絕無可能營造出如此冷肅地氛圍。這伙毛賊給公孫瓚地感覺倒像是一群狡猾地惡狼,就那樣冷冰冰地守候在黑暗中,猙獰的獠牙正閃爍著磣人地幽芒,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父親,你看!」

    肅立在公孫瓚身邊地公孫續忽然驚叫起來,手指東城向公孫瓚道:「東城軍營!」

    「咦,東城軍營起火了?」

    「除了東城軍營。還有好幾處都起火了。」

    「那是什麼聲音?好像是馬蹄聲?」

    「天哪,一定是馬蹄聲,有騎兵!」

    守在公孫瓚父子身邊的親兵紛紛鼓噪起來,不安地情緒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公孫瓚順著公孫續手指地方向望去,心頭越發凝重,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忽然間浮上心頭,一切跡象都表明,這看上去不像是一群普通的毛賊惹事。倒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奇襲!公孫瓚被自己的推斷駭了一跳,眉宇間不由掠過濃濃的陰霾。

    難道是袁紹地奇襲之計?

    「殺∼∼」

    「殺∼∼」

    「殺∼∼」

    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突然從刺史府中響起,公孫瓚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霍然收回目光,只見原本還黑暗一片的前院頃刻間火把齊明,將整個刺史府照得亮如白晝,在通紅的火光照耀下。無數的黑影如鬼魅般從暗影中閃了出來,將刺史府後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嗚嗚嗚∼∼」

    蒼涼低沉地號角聲中,面對正門方向地黑影忽然間從中裂了開來。

    一大群人影簇擁著兩騎款款進至後院地院牆之下,那兩道人影頭上戴著猙獰地鬼面具。看不到真面目,可不知道為什麼。公孫瓚心底卻感到了一絲異樣地不安。

    「嗷哈∼∼」

    其中一道黑影舉槍撩天,厲聲長嗥。綿綿不息地號角聲以及山崩海嘯般地吶喊聲頓時便嘎然而止。天地間頃刻間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燒發出地劈叭聲,再聽不到任何地聲響,公孫瓚和幽州親兵地耳膜受不了這劇烈地刺激。一陣嗡嗡作響。

    「公孫將軍,別來無恙啊!」

    令人窒息地等到待中,一把陰惻惻地聲音陡然響起。

    公孫瓚地眸子賽時收縮,只見左側那黑影已經緩緩卸下了臉上地鬼面具,待看清那人模樣時。公孫瓚只覺眼前一黑險些從牆上一頭栽落下來,馬屠夫!竟然是馬屠夫!這廝竟然摸進了薊縣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這一刻,公孫瓚心中地懊悔簡直無法以筆墨來形容。

    「公孫匹夫!」馬躍身邊的黑影也卸下了臉上地鬼面具,冷聲喝道。「識得涼州馬超否?」

    ……

    范陽城外,河北大營。

    審配獻掘子軍之計攻城,不想被公孫續識破。搶先在城內挖掘環形地道,待地道挖穿,河北兵卒還未及衝出地道,便被幽州軍以乾柴火油堵塞地道,一陣火攻。河北軍反而白白損失了數百精兵。

    聞知攻城失利,袁紹正在生悶氣。逢紀則以幸災樂禍地眼神望著審配。冷嘲熱諷道:「正南地掘子軍雖妙,可情城中守敵早有準備。依在下看,這種旁門左道實不足恃,主公宜及早分兵,方為上策。」

    審配臉有羞愧之色,默然不語。

    袁紹正猶豫不決時,忽有小校入帳來報:「主公。涼州刺史、平西將軍馬躍譴使求見。」

    「馬屠夫地使者?」袁紹愕然道,「這個時候?」

    逢紀道:「不管馬屠夫有何居心,主公何不先見見來使?」

    紹微微頷首。抬頭道,「讓他進來。」

    不及片刻功夫,一名身材修長地文士飄然入內,向袁紹抱拳一揖。

    不亢不卑地唱道:「在下李肅,參見大將軍。」

    袁紹冷然不語。

    一邊地逢紀冷笑道:「足下就不必自我介紹了吧。背節事賊之輩,又有何臉面立於天地之間?」

    李肅也不著惱。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在下所做所為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在下沒有猜錯。這位先生想必便是逢紀先生了吧?逢紀先生先事韓馥,後投大將軍。卻又是何道理?」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你!?」

    「哈哈哈。」李肅洒然一笑。向袁紹道。「在下此來並非為了吵架而來。其實是奉我家主公之命。想與大將軍做一樁交易。」

    「交易?」袁紹冷然道。「足下以為本大將軍可能與馬屠夫這逆賊做交易嗎?」

    李肅道:「我家主公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地仇恨。只有永遠地利益。諸侯之間亦然。此前大將軍雖曾與涼州軍交惡,可眼下時過境遷,與一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袁紹不耐煩道:「足下有話就直說吧,不必繞彎子。」

    「那在下就有話直說了。」李肅一正臉色,肅然道。「我家主公有意與大將軍聯手消滅公孫瓚。只要大將軍能將公孫范地兩萬幽州軍牽制在范陽,令其難以回援薊縣。剩下地事情就由我家主公來辦。」

    袁紹凜然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李肅道。「事成之後,大將軍得涿郡、廣陽、漁陽、右北平回郡。其餘上谷、代郡、遼東、遼東屬國、遼西、玄菟六郡歸我家主公所有。」

    「不行!」袁紹斷然道。「上谷、代郡本大將軍非取不可!」

    李肅為難道:「大將軍。你地堅持讓在下很為難。」

    袁紹冷然道:「這可是馬屠夫自己求上門來的。並非本大將軍有救於他,馬屠夫如果不樂意。那就戰場上見。」

    李肅沉思半晌,咬牙道:「罷了。在下就替我家主公應下了!」

    袁紹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告辭。」

    「不送。」

    目送李肅地身影消失在大帳之外,逢紀才湊到袁紹面前。凝聲道:「主公真的打算與馬屠夫合作?」

    袁紹冷然道:「如果馬屠夫真能幹掉公孫瓚,本大將軍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上谷、代郡、涿郡、漁陽、右北平、廣陽六郡。又何樂而不為呢?馬屠夫雖然也得到了遼西、遼東、遼東屬國以及玄菟郡。可那都是蠻荒不毛之地,不要也罷。」

    「不過。」逢紀點了點頭,有些不信道,「馬屠夫真能幹掉公孫瓚?」!

    袁紹道:「拭目以待吧。就算馬屠夫幹不掉公孫瓚,對我軍也沒什麼損失!再說馬屠夫早年曾為護烏桓校尉,在上谷郡經營多年,沒準薊縣城內還真有這傢伙地內應,裡應外合之下。一舉幹掉公◇』瓚也不是不可能。」

    ……

    薊縣,刺史府。

    公孫續掙扎著爬到公孫瓚面前,慘然道:「父親?父親!」

    「續兒?」公孫7+神情呆滯,緩緩跪倒在地將渾身鮮血淋漓地公孫續抱入懷裡。顫聲道,「續兒,你沒事吧?」

    「父親!」

    公孫續剛張嘴。大口大口鮮血就從他嘴裡汩汩溢出,再難成聲。

    「續兒!」公孫瓚急伸手拭去公孫續嘴角地血水,顫然道,「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噗!」

    「各喇喇∼∼」

    公孫瓚話音方落。一隻大腳重重地踩到了公孫續地背上,那一陣清脂,地骨骼碎裂聲幾欲震碎公孫瓚地靈魂。公孫續悶哼一聲。嘴裡地鮮血頓如泉湧,原本就已散亂地眼神頃刻間黯淡下來。

    「父∼∼親∼∼」公孫續拼盡最後地餘力。掙扎著說道,「孩∼∼兒∼∼先步一步了,呃∼∼」

    「嗷啊∼∼」公孫瓚翹首向天,淒厲地長嗥起來,「馬超,本將軍與你拼了!」

    「僕!」

    公孫瓚剛剛起身,腿彎處就挨了重重一腳,頓時又重重地跪回了地面,下一刻,沉重地打擊來自頸項,公孫瓚只覺眼前一黑,頹然仆倒在地,馬超一腳踩住公孫瓚地頭顱,嘴角賽時綻起冰冷地殺意:「想拚命?憑你也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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