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煙 第272章 錢莊
    美稷。平西將軍府。

    馬躍正與沮授密議,兩人都是身戴重孝。便是大廳裡也掛滿了清一色的素布,馬屠夫甚至還下令整個美稷城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掛孝三日,馬騰若泉下有知,見自己享有這般身後哀榮,也該死而瞑目了。

    沮授沖馬躍拱了拱手,說道:「主公。昨日糜竺、蘇雙、張世平三人前來下官府上,說是有意涉足制鐵、采炭、販馬及販鹽等事項,下官見其頗有誠意便應下了,不過下官氣不過還是堅持要了五五分成。」

    馬躍只能苦笑,原本他叮囑沮授只要三成紅利,沒想到沮授還是堅持要了五成。

    沮授又道:「而且下官擔心糜竺等人會在帳目上做手腳,所以一定要派人進行監督。」

    「監督是一定地。但只靠派幾個人怕是不行的。」馬躍若有所思道,「本將軍決定將官府控制下地幾處規模較大的制鐵坊、制鹽坊、采炭場及馬場轉給世家豪族去經營,目地並非指望這幾處作坊能給國庫增加多少錢稅。」

    「咦」沮授愕然道,「不指望這幾處作坊給國庫增加錢稅那該指望什麼」

    馬躍道:「制鹽、制鐵、采炭、販馬等行業的經營存在巨大地利潤,官府一旦放手。蘇雙、張世平、糜竺等人勢必賺個盤滿缽滿,如此一來。從關東強行遷入關中的豪族見有利可圖勢必會群起效仿,到了那時候。大大小小的制鐵坊、制鹽坊、采炭場、馬場、紡織場、衣帽場、兵器鋪、鎧甲鋪就會紛紛出現,要不了幾年,這些大大小小的商舖、作坊就會遍佈整個關中,形成規模龐大的工商業。」

    沮授失聲道:「規模龐大地工商業」

    「對。規模龐大地工商業!」馬躍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等到關中地工商業成了氣候,只是它們繳納的錢稅就足以支撐大軍地對外作戰所需了!而且。大軍對外作戰是與這些商家地利益掛鉤的,大軍征服地地域越廣。本將軍治下的百姓越多。這些商家就越是有利可圖,唯其如此,關中地商家才會不遺餘力地支持本將軍對外作戰!」

    沮授以手撫額。蹙眉道:「主公。授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馬躍道:「舉個例子。蘇雙是經營制鐵坊地對嗎」

    沮授道:「不錯。」

    馬躍道:「蘇雙地制鐵坊想要獲利就必須將澆出的生鐵鑄成兵器、鎧甲賣掉,而戰爭對兵器、鎧甲的消耗是巨大地,所以為了賺錢,蘇雙當然希望本將軍年年對外征戰,年年消耗掉大量兵器、鎧甲對不對」

    沮授點頭道:「好像是這個理兒。」

    馬躍道:「還有張世平經營:吶馬場,雖然可以將部份軍馬販往南方獲利。但那畢竟只是小買賣,本將軍治下地域方圓萬里,騎兵以十萬計。將來甚至有可能以百萬計。所以說本將軍才是張世平地最大買家!張世平為了自己馬場產出的戰馬能賣掉獲利。同樣會不遺餘力地支持本將軍對外作戰。」

    見沮授還是有些困惑不解,馬躍進一步解釋道:「再舉個例子,本將軍地軍隊(軍事機器)就像一駕戰車,而這些商家豪族就是拖著戰車前進的戰馬,戰馬越肥越壯,戰車才能沖得越快,殺傷力才能越強!」

    以商業擴張帶動軍事擴張。在二十一世紀可謂是再淺顯不過的真理,可要想讓漢末地沮授理解這道理還真有不小地難度,當初馬屠夫跟賈詡提出這設想地時候,賈詡也是半天摸不著頭腦,馬屠夫費了好大勁他才弄明白。

    以商立國還有個優勢,那就是能始終保持大漢民族的擴張性和侵略性,從而徹底改變中華民族以農耕立國地歷史。將閉關鎖國地可能消彌於無形,唯其如此,大漢民族才能始終屹立於世界之巔。

    「明白了。」沮授終於點了點頭,說道。「主公的意思就是說關中商家地勢力越強大。驚州軍隊的戰鬥力就越強!也就是說,在將來,驚州軍團的戰鬥力是與這些商家的勢力息息相關地,對嗎」

    馬躍擊節道:「就是如此。」

    沮授話鋒一轉,不無憂慮地說道:「不過,關中商家在勢力強大之後,會不會反過來威脅到官府呢要知道這些商人手中控制著大量地戰馬、兵器、鎧甲,隨著勢力的增強。勢必還會蓄養大量地食客和家兵,一旦起了不臣之心,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當然有這種可能。」馬躍凝聲道,「所以才要擬出一套制度。對關中商家進行監督!本將軍就先擬定一條,舉凡世家、豪族。蓄養食客、家兵一律不得超過百人,否則便視同造反!沒有了大量訓練有素地食客、家兵。這些商家空有萬貫家財也翻不了天去。」

    沮授道:「嗯。這條非常重要。」

    「還有。」馬躍沉聲道,「要把世家、豪族地資產牢牢捏在手裡!」

    「把世家、豪族地資產牢牢捏在手裡」沮授失聲道。「這不太可能吧。」

    「當然可能。」馬躍道。「不過那得借助錢莊。」

    「錢莊」沮授惑然道,「主公。什麼是錢莊」

    馬躍聽了直撓頭。該怎麼向沮授解釋呢要知道錢莊這玩意。在中國最早也是到了唐朝才出現。宋朝才形成規模(交子地發行。肯定是有了正規地錢莊了)。可現在才是漢末,以當時地工商業規模。還遠不足以促成錢莊地出現。

    馬躍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簡單點說就是這樣。關中商家賺來的大量銅錢需要有個地方存放。而官府呢,也需要有個地方可以隨時支取大量的銅錢。用以購買兵器、鎧甲等戰略物資!而錢莊呢,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存放銅錢」沮授不以為然道。「所謂財不露白。商家賺了錢只會藏在自己府上,又怎可能藏到主公所設地錢莊呢」

    「那也不盡然。」馬躍奸笑道,「這些錢放在家裡是死地,不會錢生錢,可如果存進了本將軍設立地錢莊,這錢就會生錢,本將軍會按時間付給商家一定地利錢。這樣一來,商家就願意將賺來地銅錢存進錢莊了。」

    沮授失聲道:「那錢莊不是要一直貼錢。設立錢莊又有什麼意義」

    「貼錢」馬躍搖頭道,「當然不會。錢莊可是和鑄幣場一樣,是最賺錢地買賣!商家把錢幣存在錢莊,本將軍雖然要付給他們一定的利錢。可有時候商家也需要大筆的金錢周轉。而急切問又籌集不到時。便可以向本將軍地錢莊借貸。本將軍從中收取更高的利錢,這一來一去,便賺錢了不是。」

    沮授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這麼說起來錢莊還真是賺錢地好買賣。」

    「那是當然!」馬躍微笑道,「有了這兩條,商家地命脈就完全被捏在官府手裡了!一旦情形不對。官府可以立即凍結商家在錢莊裡的資金,如此一來,商家一來沒人,二來沒錢,還怎麼造反」

    沮授忍不住擊節道:「好計!」

    馬躍道:「不過治下的工商業才剛剛放開,還遠未形成規模,所以設立錢莊的事還可以緩一緩,但興建鑄幣場的事卻一定要抓緊!河套地制鐵場、兵器鋪、鎧甲鋪、采炭場、馬場和草料場馬上就要被蘇雙、張世平這兩家接手經營了,要不了多久,本將軍就要一大筆錢購買草料、兵器。這錢就得從鑄幣場裡出。」

    沮授凝聲道:「又要打仗」

    躍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細作回報,北方地丁零人已經南下佔據了西部鮮卑的草原,西域各國也漸有不穩之跡象,眼下又無力調動大軍進行西征,所以只能殺雞做猴、通過征討公孫瓚來嚇阻丁零人和西域各國了!」

    沮授蹙眉道:「如果要一舉消滅公孫瓚。最少也需要五萬大軍。考慮到公孫瓚與袁紹之間地同盟。則至少需要調動十萬兵力。才可能確保勝利!眼下主公廑下所有兵力相加也不過十萬之數。從何調集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馬躍嘴角拳時綻起一絲冷冽的笑意,搖頭道。「不。不需要十萬大軍。只需三千鐵騎足夠了!」

    「什麼三千鐵騎!」沮授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馬躍沉聲道。「則注以為公孫瓚與袁紹同盟。可本將軍以為袁紹很快就要對公孫瓚動手了!待袁紹軍與公孫瓚軍激戰時,本將軍與馬超親率三千精銳鐵騎從古北口入關。以迅雷不及掩耳直取薊縣,一舉擒斬公孫瓚!」

    軍事並非沮授所長,既然馬屠夫這樣說了。沮授便也不再多勸。只是拱了拱手道:「明白了。在下這便去籌建鑄幣場。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鑄出第一批錢幣。以供主公三千鐵騎出征所後南m】。

    馬躍長身而起。上前輕輕拍了拍沮授的肩膀。和聲道:「辛苦則注了。」

    漢獻帝建安六年(193年)二月。馬躍、馬超抉馬騰靈柩至臨戎。葬於河套之西。

    三月。馬躍、馬超、裴元紹、周倉、典韋同時大婚。美稷城剛剛披麻戴孝。緊接著又張紅掛綵,迎來了前所未有地大喜。

    按照郭圖所留的遺計。馬屠夫正一步一步地改造強行內遷地關東士族,並在這批關東士族的基礎上扶植起新地關中士族!

    其實馬屠夫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馬屠夫很想對關中百姓實行全民教育。然後在全民教育的基礎之上搞科舉制,實現公平選拔人才,可問題是關中嚴重缺乏讀書人。僅靠管寧地幾百儒家子弟還遠不足以大肆興辦私熟。所以馬屠夫只能退而求其次實行精英教育,通過扶植關中士族來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

    但是將來。隨著儒家子弟群體地不斷壯大。隨著讀書人的逐漸增多,隨著關中百姓地日漸富足。教書育人地私熟最終將肯定會大量出現,到了那時候,士族門閥作為學問傳承的載體可以休矣!

    等到科舉制水到渠成地出現,士族門閥制也就該壽終正寢了。

    春去秋來。

    時間轉眼間就來到了建安六年(193年)地秋天。河套大營和鑄幣場先後建了起來。馬戰、馬揚、馬起都被送進了大營。乃真爾朵和鄒玉娘雖然哭了個梨花帶雨,可馬屠夫地心卻硬似磐石。根本就不為所動。

    不過,馬屠夫還是聽從劉妍的建議改變了最初地一項決定。不再將漠北地孕婦集中到河套大營待產,而是等孩子生下來在父母身邊長到五歲再接來河套大營訓練,劉妍是從醫生地專業角度出發。認為孕婦不遠千里、甚至萬里跋涉前來河套待產。這顛簸之苦就足以殺死腹中地胎兒。

    馬屠夫覺地有道理。便從善如流採納了。

    與此同時,沮授負責地鑄幣場也建好了。

    許褚地鐵騎營都換上了嶄新的鐵甲,鐵甲雖然比青銅甲要薄。卻更堅韌也略輕。換下來地千餘具青銅甲全部被送回了融爐。鑄成了第一批河套出的「五銖錢」,這千餘具青銅甲本就是馬屠夫搶來的青銅幣融鑄的。現在倒也算是還原本來了。

    蘇雙、張世平、糜竺已經接手經營河套的制鐵、制鹽、販馬等行業。緊隨三家之後,又有好幾家世代經商的內遷豪族接手了兵器、鎧甲、草料等行業的經營,陶器坊、瓷器坊、織布坊等手工作坊也開始在關中、驚州、河套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

    馬屠夫對工商業、或者說對這些世家、豪族地扶植可謂是不遺餘力。

    馬屠夫並不認為內遷的世家、豪族能對自己構成威脅,這些家族在關中就像水上的飄萍。毫無根基可言。百十個缺乏根基的家族。能在自己治下玩出什麼陰謀詭計來而等到這些世家、豪族在關中紮下了根基。有了影響力之後。他們的利益早就和馬屠夫軍事集團地利益融為一體了。那時候他們維護馬屠夫地利益尚且不及,如何還會反叛

    畢竟。馬屠夫現在頭上還頂著大漢驚州牧、平西將軍地頭銜。並未公開篡漢。

    至於洛陽血案,蔡邕雖然從未公開替馬屠夫洗冤,可稍有腦子的人都已經相信了馬屠夫的話,一個敢於瘋狂屠戳朝中百官地屠夫。在獨自打退二十三路關東聯軍地討伐之後(天下已經無人能奈他何了)。只怕早就登基稱帝了。如何還會南面稱臣受制於許昌的小朝廷

    這事情要追溯到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天子詔令驚州、并州、幽州三地獻馬。說是天子出巡連幾匹毛色相同地御馬也湊不齊,很是有損皇家威嚴。

    接到詔令。馬屠夫二話不說。當即將大宛王剛剛獻給自己的五匹汗血寶馬送到了許昌,反觀并州刺史張濟和幽州刺史公孫瓚,不給馬匹不說,還將天使痛罵一頓。說奸相曹操誤國,苛待天子云云。

    許昌,相府。

    曹操正召集郭嘉、苟或、苟攸、程昱、劉嘩等謀士議事。

    曹操將手中書簡擲於案上。微瞇的小眼睛裡掠過一縷寒茫,凝聲道:「這是袁紹剛剛上奏地表章。說幽州刺史公孫瓚勾結鮮卑、三韓,有亂漢之心,袁紹有意起兵攻打,懇請朝廷調撥錢糧軍馬。這事你們怎麼看」

    苟攸道:「依在下看。袁紹並非真地要錢糧輜重。只是在試探丞相罷了。」

    曹操道:「哦。試探本相」

    苟攸道:「幽州刺史公孫瓚背靠鮮卑、三韓,實力不弱,袁紹若想滅亡公孫瓚勢必要調集大軍往討。如此一來,冀州的防禦勢必會變得空虛,袁紹肯定是擔心主公趁機偷襲才這麼做,其目地無非是想徵得主公地默許罷了。」

    曹操道:「公達以為,袁紹北伐公孫瓚勝算如何」

    苟攸道:「澤國之敗後公孫瓚已經元氣大傷。而袁紹原有八萬冀州精銳,最近又新得張燕十萬黑山悍賊。勢力此消彼長,勝負不問可知!不過幽州民風驃悍。公孫瓚又在北方戎邊多年,根基深厚,袁紹急切問要想消滅公孫瓚卻也沒有那麼容易。」

    曹操道:「公達地意思是」

    苟攸道:「攸以為,這一仗沒有三年五載只怕是結束不了地。袁紹就算能獲得最終地勝利也將元氣大傷。」

    「在下卻不這樣認為。」苟攸話音方落,郭嘉就不疾不徐地說道。「公達難道忘了幽州西北還盤踞著一頭凶殘嗜血地惡狼而且這頭惡狼與幽州刺史公孫瓚還有弒叔之仇。又豈會袖手旁觀」

    「奉孝是說馬屠夫」苟攸微笑反駁道,「在下卻認為馬屠夫不會落井下石。」

    郭嘉道:「何以見得」

    苟攸道:「道理很簡單,馬屠夫的落井下石只會讓公孫瓚迅速潰敗。袁紹就能以極小地代價得到幽州。如此一來。馬屠夫統治下的漠北草原以及河套老巢就會直接面對袁紹軍地威脅。而且袁紹的實力遠比公孫瓚更強大。馬屠夫又怎會自討苦吃」

    曹操聽了微微頷首,不可否認荀攸地分析很有道理,無論是家族地聲望,還是個人地能力,或者廑下文官武將的數量及質量。袁紹都遠勝公孫瓚十倍。對馬屠夫的威脅也更大。馬屠夫如果足夠聰明就應該把殺叔之仇暫時拋在一邊。扶植公孫瓚對抗袁紹。

    只有讓公孫瓚和袁紹殺個兩敗俱傷,馬屠夫才能從中漁利。

    郭嘉默然,片刻後才幽幽說道:「馬屠夫行事每每出人意料,當我們認為他一定會這麼做的時候,他卻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無可否認。公達分析得極有道理,只是在下心中卻有一種預感。這一次……馬屠夫很有可能會落井下石!」

    曹操道:「奉孝可否告訴本相個中緣由」

    郭嘉道:「在下也說不出個中緣由,這只是一種直覺。」

    曹操沉吟片刻。喟然道:「好吧,暫且拋開馬屠夫是否會落井下石不論,諸位以為本相是否應該默許袁紹對公孫瓚下手呢」

    程昱道:「就長遠而論,袁紹消滅公孫瓚一統北方對丞相沒有任何好處,因為袁紹在統一了北方之後,勢必會將目光投向兗州!但就目前態勢而言。丞相地最大威脅應該是馬屠夫,此時實在不宜再樹強敵,理當結好袁紹!」

    苟或、郭嘉、苟攸三人同時頷首。顯然在這件事上。曹操廑下四大謀士地看法是高度一致地,都認為馬屠夫才是曹操地最大威脅,在沒有解決掉馬屠夫之前。實在不宜和袁紹這強鄰翻臉。

    「明白了。」曹操點點頭,向劉嘩道,「子揚。」

    劉嘩急離席起身。拱手道:「丞相有何吩咐」

    曹操道:「煩勞你走一趟鄴城,順便捎上十車谷米權充冀州軍討伐公孫瓚的軍糧。」

    「十車谷米充軍糧」劉嘩愕然道。「丞相,這也太少了點吧」

    「不少了。」曹操目露狡詐之色,微笑道,「子揚有所不知。袁本初為人極好面子卻又生性多疑。本相不給便是薄了他的面子,若給多了軍糧只怕反而會引起他的猜疑,只是象徵性地給他十車谷米。卻反而不會起疑。」

    劉嘩猶豫道:「可是……」

    郭嘉微笑道:「子揚先生不必猶豫。放心前往鄴城便是。」

    劉嘩無奈道:「如此,嘩領命。」

    美稷,平西將軍府。

    賈詡向馬躍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主公,河套大營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了,總共收養了八千多小狼崽(五歲以上的)。派了女兵營地兩千女兵負責照顧這些小狼崽地生活起居,另外還有兩百名老兵教他們各項軍事技能,等他們稍大。還會安排管寧先生地儒家子弟去大營教他們讀書識字。」

    躍點了點頭。和聲道。「文和辛苦了。」

    「這是詡應該做地。」賈詡笑道,「如果主公沒有別地吩咐。詡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馬躍揮手示意賈詡回席,說道。「本將軍還有要事與文和商議。」

    「哦」賈詡神色一凝。坐回了席上。說道。「主公請講。」

    馬躍道:「西域都尉班善(班超重孫。班勇之孫)譴使送來八百里加急,因為三萬大軍全軍覆滅。西域各國鬧騰得很厲害啊。尤其是車師國和大月氏都已經開始公開反抗長史府地政令了!班善在信中說情況危急。讓本將軍速譴大軍前往西域彈壓。」

    賈詡默然片刻,始歎息道:「可眼下關中、驚州、河套剛剛開始休養生息。到處都要用錢。到處都要派糧,何來錢糧支撐大軍出征唉—都怪詡失策,用計不成反而白白葬送了三萬西域將士地性命,致有今日之禍。」

    「噯,這怎麼能怪文和呢。」馬躍道。「瘟疫之計雖然給驚州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可關東軍不是損傷更為慘重嗎若非如此。要想擊退關東軍地進犯談何容易如果本將軍當時在場,也一定會贊成文和的計策的。」

    賈詡目露感激之色,澀聲道:「多謝主公體諒。」

    馬躍道:「本將軍並非為了安慰文和你才這麼說。這都是實話。」

    賈詡深吸一口氣。藉此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主公。派大軍出征西域是絕無可能的,為今之計只能派一員幹吏前往西域彈壓局面了!雖說車師國和大月氏鬧得很厲害。可善鄯國、大宛國與主公還是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只要處置得當事猶可為。」

    馬躍道:「本將軍也是這麼個意思。文和以為該派何人前往」

    賈詡不假思索地說道:「非法孝直不可。」

    「法孝直」馬躍凝聲道。「法正」

    「正是。」

    「會不會年輕了點」

    「法正是年輕了些。可此子才思敏捷、果敢決斷,具備獨擋一面地能力。」

    「嗯。本將軍相信文和的眼力。」馬躍點了點頭,說道,「另外。可讓驚州悍將胡赤兒率領八百鐵騎同往西域。」

    「主公英明。」賈詡抱了抱拳,忽又說道。「還有件事。詡不知道該不該說」

    馬躍道:「但說無妨。」

    賈詡道:「主公將西域三十六國全部貶為三等奴隸是否操之過急了」

    馬躍道:「依文和之見呢」

    賈詡道:「漠北地鮮卑人已經被主公地大軍殺得差不多了。就算被貶為三等奴隸。鮮卑人也翻不了天去!可西域不比漠北,西域三十六國人口相加還有近百萬之眾。而留居西域地漢人卻不過廖廖數千人。想以數千漢人統治近百萬奴隸,詡以為未免有些不切實際。」

    「啪!」

    馬躍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凜然道:「本將軍地確有些操之過急了。」

    賈詡道:「詡以為西域的情況有些特殊。應該將各民族劃分為四等,漢人為特等。享有特權;善鄯、大宛、龜茲(與馬屠夫關係良好)等國地百姓列為一等平民,享有與中原漢人百姓同等地權利;其餘西域各國皆為二等,享有鳥桓、月氏、羌族等僕從民族地權利;只有大月氏和車師國(試圖反抗馬屠夫地統治)的百姓才應該被貶為四等奴隸。」

    躍擊節道。「就依文和所言。」

    賈詡道:「主公英明。」

    馬躍道:「文和。還有一事,本將軍想聽聽你地意見。」

    賈詡道:「主公請講。」

    馬躍道:「不久前細作從冀州傳回密報,公孫瓚派人潛入鄴城偷偷搶回了質子公孫續。袁紹惱羞成怒,正從冀州各郡調集糧草運往河間、南皮,張燕地十萬黑山賊也已經屯兵於幽州邊界。另外袁紹還派譴大將張郜領軍三萬屯於中山國,其用意無非是提防張濟及本將軍。一切跡象都表明。袁紹是準備在近期對公孫瓚動手了。」

    賈詡道:「這也是意料中事。不過袁紹如果想要吞併幽州,沒有三年五載只怕是辦不到的。畢竟公孫瓚在幽州經營多年,勢力可謂根深蒂固。」

    關於這一點。賈詡和苟攸地看法可謂驚人地一致。

    馬躍陰森森一笑,說道:「如果本將軍出奇兵突襲薊縣呢結果又會如何」

    「主公要出奇兵突襲薊縣!」賈詡顯然吃了一驚。失聲道,「這是為何就為了替壽成將軍報仇」

    馬躍凜然不語。

    賈詡急道:「主公,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沒有如果突襲薊縣成功,一舉擒斬公孫瓚,固然是替壽成將軍報了血仇,可也間接地幫助了袁紹!如此一來。袁紹就能在最短地時間之內,花最小地代價吞併整個幽州,在吞併幽州之後。袁紹地實力就會成倍增長,從而對漠北草原、河套老營構成極大的威脅!」

    「這個本將軍當然知道!」馬躍冷然道。「不過。若說袁紹能成為本將軍地心腹之患卻是高看他了,放眼天下諸侯。只有曹孟德才配成為本將軍地心腹之患!本將軍出奇兵突襲薊縣,看似幫助了袁紹,其實是為了牽制曹操。」

    「牽制曹操」賈詡蹙眉道。「主公不覺得現在曹操的實力遠不足以與袁紹相提並論嗎而且兗州地處中原,四面強敵環伺,其實很難對主公構成威脅,詡以為只有河北袁紹才是主公地心腹之患哪。」

    「不!」馬躍斷然道。「只有曹操才是本將軍地心腹之患!」

    這就是穿越者地優勢了!

    馬躍知道官渡之戰。更知道曹操會成為河北之爭地最終勝利者,所以才會一口咬定曹操才是最大威脅,為了削弱、牽制曹操,馬躍才不惜暗中幫助袁紹。因為馬躍知道袁紹在統一了河北之後。勢必會將目光投向豐饒地中原。

    賈詡急道:「主公三思哪!」

    賈詡不是穿越者,當然不知道這些史實,而且至少到目前為止。曹操還遠沒有展現出強過袁紹的跡象!

    鄴城,大將軍府。

    剛剛送走曹操的使者劉嘩。袁紹就放聲大笑起來,一邊地淳於瓊氣不過,怒道:「曹阿瞞可真是吝嗇,居然只送了十車谷米。他還真好意思拿出手。真是。」

    「哈哈哈」」』袁紹放聲大笑道。「這才是孟德地行事作風啊。本大將軍對他太瞭解了!」

    審配神色一動。問道:「聽主公地意思。曹丞相是默許了」

    「嗯,孟德默許了。」袁紹欣然道。「鎮守冀南地蔣奇、韓猛兩支精兵可以北上幽州協助張燕、蔣義渠作戰了!」

    「主公。」袁紹話音方落。田豐忽然出列說道,「請主公聽豐一言。此時實不宜與公孫瓚開戰哪。」

    「元皓!」袁紹喝道。「本大將軍已經令張郜率領三萬精兵鎮守中山國。以抵禦并州、河套可能來犯之敵。你千萬別和本大將軍說。馬屠夫和張濟有可能會聯手進犯,張郜地三萬精兵難以抵擋。」

    田豐苦笑道:「馬屠夫和張濟當然不會聯手,有張郜將軍鎮守中山國也可謂是穩如磐石。」

    袁紹微怒道:「那你還擔心什麼為何還要反對本大將軍出兵討伐公孫瓚」

    田豐道:「公孫瓚雖曾遭受澤國之敗。可其根基猶在。主公要想急切問攻下幽州卻是絕無可能!若戰事延綿日久,恐損耗巨大、徒傷元氣!聽聞青州黃巾再起。主公何不向朝廷請令征討。並藉機吞併青州。以坐等公孫瓚、馬屠夫兩虎相鬥。待其兩敗俱傷時,主公再挾精銳之師北伐。必可一舉消滅公孫瓚,豈不快哉」

    田豐畢竟不知道馬屠夫是穿越眾,更不知道馬屠夫為了牽制曹操居然會選擇暗助袁紹!在這種情況下。田豐地戰略無疑是最穩妥、最適合袁紹地。公孫瓚與馬屠夫之間地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只要袁紹按兵不動,不出兩年馬屠夫和公孫瓚就會先打起來。

    袁紹聽了卻是臉有慍色,默然不語。

    逢紀察言觀色心知袁紹已對田豐生出厭憎之意。遂出列喝道:「田豐。主公大軍出征在即,你卻在這裡大放劂辭、擾亂軍心,究竟是何居心」

    田豐長揖倒地,向袁紹道:「主公三思哪。」

    袁紹冷冷地瞥了田豐一眼,從鼻孔裡悶哼一聲拂袖揚長而去。只留下田豐失魂落魄地呆立大廳之上,還有審配、逢紀在一旁幸災樂禍,這兩人妒嫉田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有意取而代之了。

    美稷,平西將軍府。

    法正昂然直入大廳。向案後地馬躍長長一揖。朗聲道:「參見主公。」

    馬躍肅手道:「孝直請起。」

    「謝主公。」

    法正再揖起身。立於席側。

    馬躍地目光刀一般落在法正臉上,法正神色自若,夷然直視馬躍冷峻的眼神,並無絲毫閃爍之色。馬躍不由微微頷首,微露欣賞之意。

    「法正。美稷之戰你打得很漂亮!雖然最後輕敵冒進中了冀州軍地埋伏。那也是因為你還年輕。中了田豐這老狐狸地詭計也是情有可原。」馬躍微笑道。「軍師對你可是推崇備至啊。幾次在本將軍面前推薦你。」

    法正肅然道:「那是軍師抬愛。」

    躍點點頭。沉聲道。「現在西域各國漸有不穩之象,汝可敢領命前往彈壓」

    法正道:「但憑主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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