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190章 董卓進京
    群騎兵還沒有衝到面前,蹙碩正在膽戰心驚的時候,的殘兵敗卒們忽然騷亂起來、然後發一聲喊向四下裡落荒而逃,蹙碩驚回頭,只見數百精卒正順著大路從另一個方向衝將過來。

    蹙碩人困馬乏,還沒來得及策馬逃走便被那群精卒圍將起來,一員身披戎裝的武將從精卒中間走了出來,以寒光閃閃的腰刀架在蹙碩脖子上,疾聲問道:「河南尹閔貢前來護駕,聖駕何在?」

    蹙碩亡魂皆冒,結結巴巴地答道:「走~~走失了。」

    「嗯?」河南尹閔貢又問道,「汝乃何人?」

    蹙碩答道:「蹙~~蹙碩是也。

    「嗯,汝便是蹙碩?」

    閔貢眸子裡殺機流露,手起刀落砍下了蹙碩的人頭,又結其發繫於馬項之上,向前方奔湧而來的殘兵敗卒高喊道:「蹙碩已死,投降免死~~」

    走投無路的殘兵敗卒們紛紛跪倒路邊,叩首請饒,閔貢又截住詢問天子下落,從敗軍口中陸續探知天子不慎從馬背上摔落,摔折了雙腿難以行走,正與陳留王困於前面不遠的廢棄村子裡。

    閔貢不敢怠慢,慌忙率領數百精兵前往護駕,果然在一座廢棄的民宅發現了天子與陳留王,可憐天子年少,正與陳留王枯坐草垛之上、相擁而泣,又恐哭聲惹來賊兵,所以只敢低聲抽泣,閔貢見之不禁潸然淚下。

    國祚衰敗,竟至如斯境地!

    閔貢滾鞍下馬。膝行進至天子腳前,以首頓地泣道:「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河南尹雖是小吏,平時都沒資格位列三班,可畢竟近在天子腳下。先帝大喪之時,天子也曾見過幾次因而認得,當下君臣相見、抱頭痛哭起來,附近的河南兵目睹此情此景。也大多落淚不止。

    少帝、陳留王及閔貢正抱頭痛哭之時。前方忽然響起綿綿不息地馬蹄聲、滾滾如雷從天邊席捲而至,幕色中不知道有多少黑乎乎的騎兵從四野八荒橫衝直撞而出,將閔貢帶來的數百河南兵以及天子團團圍將起來。

    一名身材高大肥胖,滿臉殺氣的金甲武將策馬越眾而出。疾聲喝問:「天子何在?」

    少帝如遭雷噬,竟駭得體如篩糠、再難成聲,閔貢眉宇一蹙正欲上前搭話。年僅九歲的陳留王劉協早已經迎了上去。

    「天子在此,汝乃何人?」

    金甲武將目光如炬,沉聲道:「某~~鰲鄉侯、涼州牧薰卓是也。」

    「董卓!」陳留王夷然不懼。脆聲喝道,「汝護駕耶?劫駕乎?」

    薰卓抱拳道:「特來護駕。」

    陳留王又道:「既來護駕。見了天子如何不跪?」

    薰卓目露驚疑之色,略一思忖旋即滾鞍下馬以首頓時,長聲道:「臣薰卓~~叩請陛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薰卓身後。數千涼州鐵騎紛紛滾鞍下馬,在野地裡跪倒一片。

    ……

    漠北。狼居胥山。

    軻比能地一萬騎兵正靜悄悄地潛伏在密林裡,一名斥候兵正攀爬在大樹上向南方遼闊無垠的草原瞭望。烈日當空,無情地灸烤著大地。滾滾熱浪席捲著整個大漠,整個世界就像沸騰了一般,變得扭曲而又詭異。

    斥候兵極力睜大眼睛,任由鹹澀的汗水從額角滑落而不敢眨一眨眼,倏忽之間,前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忽然冒起了一微微弱地煙塵,有一些隱隱地小黑點正從蒼茫的天地一色間竄了出來。

    「大王!」斥候兵渾身一顫,從樹上滾了下來,連聲大喊道。「來了,來了!」

    「噗!」

    軻比能吐出銜在嘴裡的一枚草莖,從陰涼的樹蔭底下霍地站起身來,洩歸泥、脫裡脫阿和也裡不哥等大將便紛紛圍了過來。

    軻比能眸子裡掠過一絲殺機,沉聲道:「該死地漢軍終於來了!」

    大將洩歸泥歎息道:「為了迷惑漢軍,我們鮮卑人付出的代價可真是太慘重了,步度根的黃金部落和拓跋潔粉地拓跋部落,整整四、五萬青壯還有十幾萬婦孺以及上百萬的牛羊牲口。全沒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軻比能眸子裡的陰狠之色愈甚,凝聲道,「女人、孩子、牛羊沒了不要緊,只要軍隊還在,我們就能把這些都搶回來,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搶回來,總有一天,本王要帶著你們踏平中原,搶光所有地漢人女子。」

    事實上,軻比能也不想犧牲這麼多。女人和孩子是整個鮮卑民族的未來,不到萬不得已,軻比能豈肯做出如此巨大地犧牲?

    但是軻比能別無選擇!

    這次的漢軍主將雖然不是馬屠夫,可此人的狠辣果敢卻是一點也不遜色於馬屠夫,彈汗山王庭初戰,軻比能集結了全部兩萬騎兵與漢軍決戰

    卻被漢軍打得大敗,而且是在野戰中被漢軍堂堂正正卑人甚至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但軻比能不愧是草原上不世出的梟雄,當機立斷將主力騎兵後撤到了千里之外的狼居胥山潛伏起來,再以黃金部、拓跋部的婦孺老幼、牛羊牲口來迷惑漢軍,分散漢軍的兵力(漢軍俘獲了婦孺牛羊,勢必要留下軍隊押送),又以小股騎兵將漢軍一步步地引入大漠深處。

    最後在狼居胥山集結所有的精銳騎兵,與剛剛經歷了千里奔襲,已經人困馬乏的漢軍進行最後的死戰!

    這將是決定大鮮卑前途和命運的一戰!

    大將也裡不哥擔憂道:「可是大王,我軍真地能夠打贏這一仗嗎?」

    大將脫裡脫阿附和道:「是啊,這次和漢軍交戰可真是邪了門了,大鮮卑的勇士們什麼時候這樣狼狽過?漢軍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戰鬥力要強過我們大鮮卑的戰士,這是事實,可漢軍的騎術和射術什麼時候也強過我們鮮卑勇士了?」

    洩歸泥道:「末將也很是納悶,漢軍的戰馬並不比大鮮卑的戰馬跑得更快,卻比大鮮卑的戰馬更持久,更耐跑。就說彈汗山下的第一場追逐戰吧,我們大鮮卑地戰馬都已經跑趴下了,可漢軍地戰馬卻仍舊可以極速衝刺,真是活見鬼了。」

    「還有射術。」也裡不哥道,「漢軍會騎射已經夠令人吃驚了,沒想到射出的箭又準又狠。比我們大鮮卑的弓箭還要厲害!」

    軻比能眸子裡掠過一絲令人心悸的陰蟄之色,沉聲道:「你們說的這些,本王也同樣感到困惑,不過現在本王已經知道了,漢軍的戰馬之所以比大鮮卑地戰馬更持久、更耐跑,是因為漢軍戰馬的馬蹄下貼了這個!」

    說罷,軻比能將一塊U形的馬蹄鐵遞到了諸將面前,冷聲道:「你們看這個。這是從一匹戰死地漢軍戰馬的馬蹄上挖下來的,就是這個小小的鐵疙瘩,讓漢軍戰馬的承重力和持久力遠勝鮮卑戰馬!」

    洩歸泥諸將紛紛過來圍觀。難以置信道:「就這麼一鐵疙瘩?」

    「可能嗎?」

    「這東西如何貼到馬蹄上去?」

    「還有漢軍地箭。」軻比能又道,「那其實不是箭,而是弩。閻柔先生曾跟我提起過,這種弩漢人稱之為踏弩!因為這種弩的弩臂張力極強,普通士兵根本無法以雙臂挽開,而要借助腳踏來張弩,所以稱之為踏弩。這種踏弩比我們的騎弓射得更遠、更準,而且是個人就能使用,所以漢軍會『騎射』一點也不奇怪。」

    洩歸泥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漢軍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厲害地弩箭?」

    軻比能道:「漢軍早在幾百年前就有了這種踏弩,不過這種踏弩雖然穿透力極強,可使用起來極為費力、費時,面對大量步兵進攻時反而不如輕便、快速的長弓威脅更大,所以漢軍大量使用的都是長弓,踏弩用的很少。」

    洩歸泥哀歎道:「可這踏弩用來對付我們鮮卑騎兵卻是威力無窮。」

    「大王,兀力突將軍回來了。」

    正說間,樹上的斥候兵再次大喊起來。軻比能及諸將紛紛回頭,果見山下有一群鮮卑騎兵正狼狽地狂奔而來,後面更遠處的大漠上,一大群漢軍騎兵正在窮追不捨。

    ……

    洛陽。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剛剛經歷了戰火蹂躪的洛陽城還沉浸在刀光劍影之中,天未黑,市井百姓們便紛紛閉門鎖戶、躲進了家裡,大街上不時有兵甲獰獰的士兵一隊隊地開過,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嘹亮地號子聲便打破了暗夜的寂靜。

    司隸校尉袁紹官邸。

    淳於瓊疾步奔入內廳,向負手憑窗而立的袁紹道:「將軍。又有一支西涼騎兵開進了洛陽城,至少有三千騎!」

    「哦?」袁紹霎時蹙緊濃眉,沉聲道,「這可是第五支騎兵了,也就是說,現在洛陽城中已經集結了至少兩萬騎西涼騎兵!這個董卓,什麼時候擁有了如此強大的騎兵軍團,這次進京究竟又帶了多少騎兵前來?」

    淳於瓊凝聲道:「董卓營中正在殺豬宰羊、升火造飯,所埋的鍋灶足堪五萬大軍就食,看這架勢今晚還會有更多的西涼騎兵開進城裡。」

    「董卓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洛陽城裡的西涼騎兵最多不過五千餘騎。」

    淳於瓊話音方落,忽有一把清朗的聲音傳入大廳,袁紹及淳於瓊兩人聞聲回頭,只見一名五短身材、容貌醜陋地男子已經施施然立於廳外,迎上兩人目光,醜陋男子淡淡一笑,負手踱入廳內。

    淳於瓊奇道:「將軍,此何人?」

    袁紹微笑道:「這一位乃是許攸先生,原為大將軍幕僚,今為吾帳前從事。」

    許攸向淳於

    作揖道:「在下見過淳於將軍。」

    淳於瓊心中不屑許攸的醜陋形貌,勉強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許攸雖然心中不快,臉上卻是淡然自若,向袁紹道:「主公,董卓虎狼之徒也,當趁早圖之!眼下洛陽城中涼州鐵騎不過五千餘騎,且城中街道狹窄,不利騎戰,將軍正宜率軍襲之。必可一舉而殺之。」

    袁紹不以為然道:「子遠(許攸表字)豈不知董卓護駕有功?如此擅殺有功之臣,恐天子震怒,或為天下人所不齒。」

    許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三思。」

    袁紹道:「如此行徑,吾不屑為之,子遠休要再提。」

    許攸歎息一聲。遂不再相勸。

    ……

    兩日後,李儒統西涼大軍趕到洛陽,於洛陽東效紮下營寨,軍營連綿數十里,但見旌旗蔽日、鼓聲震天,軍威浩蕩,洛陽百姓及城中百官皆懼,不數日。十鎮諸侯亦紛紛趕到,不過洛陽之變事起倉促,各鎮諸侯不像董卓事先有過充分的準備。所以都只帶了少量部曲前來,十鎮相加亦不過萬餘部曲,遠不及西涼軍聲勢浩大。

    西涼大軍抵達洛陽當夜,董卓便於大帳急召李儒議事。

    見禮畢,李儒問道:「主公,今洛陽情勢如何?」

    薰卓道:「城中羽林軍、金吾衛死傷略盡,西園新軍亦走散大半,止有司隸校尉袁紹領兵八千屯於城東,可為心腹之患。餘者若兗州牧劉、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焉等輩,所將兵卒皆不滿千,不足為慮。」

    李儒又問道:「朝中百官又有何動靜?」

    薰卓搖頭道:「天子腿腳不便、至今未朝,朝中百官並無動靜。」

    「百官手中雖無一兵一卒,於國事朝政卻有舉足輕重的影響,主公若想控制洛陽,光靠軍隊是不夠的,還必須獲得朝中官員的。」李儒捋鬚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儒有一計,可使主公辯明朝中百官,何人可以親近,何以需得罷官,到時一試便知。」

    「哦?」董卓欣然道,「計將安出?」

    李儒湊到董卓耳側,如此這般說了一遍,董卓連連點頭,喜道:「就依文修所言。明日設宴溫明園。」

    ……

    次日,溫明園。

    薰卓於園中大擺酒席,宴請十鎮諸侯皆朝中大小官員。

    酒過三巡,董卓忽然手持酒盅站起身來,疾聲道:「吾有一言,諸公請聽。」

    眾人紛紛側首,園中的喧鬧之聲為之一靜。

    薰卓道:「天子為天下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如陳留王舉止得體、可承大位,吾欲廢帝而立陳留王,諸位以為何如?」

    眾人皆怒目以對,司隸校尉袁紹臉色赤紅,正欲拍案而起,卻被身邊的曹操死死摁住,袁紹回頭怒目以對,曹操亦不鬆手,兩人正互相扯拉時,對席忽有一人長身而起,慷慨陳辭道:「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此妄語?」

    眾人驚視之,卻是尚書丁管。

    丁管正了正衣冠,朗聲道:「天子乃先帝嫡子,又奉遺詔而承大位,可謂順天意而合民心,且天子禮賢下士、聰敏好學,又無過失,何敢妄議廢立?且廢立之事,關於大漢國祚、天下蒼生,不可不慎,汝既非三公,更非帝室宗親,不過區區一鎮外蕃,安敢亂髮妄語?莫非汝欲為篡逆耶?」

    薰卓勃然大怒,疾聲道:「來人!將這口出狂言的匹夫拉下去斬首。」

    「遵命。」

    大喝聲中,兩名虎背熊腰的刀斧手已經衝進園中,架起丁管便走,丁管以手中酒盅回擲董卓,作色怒罵道:「董卓,匹夫,亂臣賊子,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呃!」

    只聽一聲慘叫,丁官地罵聲便嘎然而止,溫明園中頓時一片死寂、落針可聞,不及片刻功夫,刀斧手便已經提著丁管人頭返回園中向董卓覆命,董卓手持丁管人頭向眾人道:「何人再敢有異議,此人便是下場。」

    眾人凜然,再不敢有所異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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