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179章 河套告急
-    州。

    烽煙滾滾、戰馬嘯嘯,前往隴縣的官道上,胡軫的五千騎兵正快速開進,大軍堪堪行經一處峽谷,陡聽身後傳來淒厲的呼號聲。

    「將軍~~」

    「嗯?」

    胡軫驚咦一聲,勒馬回頭,只見一騎快馬正從來路疾馳而來,卻是徐榮將軍帳前親兵,背後斜插一桿醒目的三角「令」旗,胡軫見狀不由心頭一沉,大軍出發尚不足半天,徐榮將軍卻又派人前來傳令,莫非出了什麼變故?

    胡軫正驚疑不定時,那親兵策馬飛馳到胡軫面前,疾聲道:「將軍有令,大軍即刻停止前進,返回臨涇。」

    「嗯,返回臨涇?」

    「唏律律~~」

    胡軫正疑惑時,前方峽谷出口處陡然響起綿綿不息的戰馬悲嘶聲,不及片刻功夫便有小校匆匆回報:「將軍,峽谷出口處的官道被人掘了一道大坑,大坑足有十丈寬、三丈來深,坑裡滿佈鹿角,道路已經被人阻斷了。」

    「什麼?道路被人阻斷了!」胡軫大怒道,「是誰幹的?」

    「殺殺殺~~」

    胡軫話音方落,峽谷兩側低緩的山坡上陡然響起了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然後黑壓壓的軍隊像無窮無盡的螞蟻從山坡後面冒了出來,又像決了堤的洪水沿著低緩的山坡向著峽谷裡衝殺下來。

    「不好,有埋伏!」

    胡軫大吃一驚,急策馬回頭,還沒來得及下令後撤,又一支黑壓壓的軍隊從峽谷的入口處冒了出來,堪堪阻住退路,為首一員大將身如鐵塔、面如鍋底,手執兩枝黝黑的大鐵戟,眉目猙獰猶如惡鬼。

    ……

    安定郡治臨涇。

    徐榮策馬來到城門下,抬頭大喝道:「吳縣尉,本將軍乃徐榮也。速速開門!」

    城樓上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甚至連一個人影也不見,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徐榮正自心驚時,城垛後面陡然站起一道人影來,那人影手挽鐵胎弓,冰冷的箭簇赫然瞄準了徐榮的咽喉。

    「將軍小心!」

    兩名親兵同時大喝一聲,從馬背上縱身躍起堪堪擋在了徐榮面前。寒光一閃,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經從城頭冰冷攢射而下,霎時將擋在徐榮身前的兩名親兵射穿。粗粗的箭支將兩人屍體串在一起,頹然摔落在。

    徐榮倒吸一口冷氣,急策馬後退。

    「敵襲,保護將軍!」

    「快保護將軍!」

    張橫、侯選率先反應過來,率領重裝步兵呼喇喇湧了上來。以厚實的大盾將徐榮嚴嚴實實保護了起來,徐榮透過盾牌之間的縫隙回頭往城樓上看去,只見剎那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城頭上已經擠滿了黑壓壓的士兵。

    倏忽之間,一桿血色大旗從城頭上豎起,上繡斗大一個「馬」字。恰在此時,有快馬從身後疾馳而來,奔行到徐榮面前急聲道:「將軍,大事不好!」

    徐榮凜然道:「何事?」

    「胡軫將軍率軍回師隴縣,不料在半路遭遇羌族叛軍伏擊,兩軍正激戰之時,逆賊馬騰忽然出現在叛軍當中,軍中羌胡戰士隨即發生嘩變。我軍不戰自潰!胡軫將軍也於亂軍中被敵將斬殺,所部五千大軍僅僅逃出百餘騎。」

    「什麼?」徐榮猛愣了一下,旋即大叫一聲,「氣煞我也~~」

    話音方落,徐榮已經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

    眾將急上前將徐榮救起,好半晌徐榮才幽幽醒轉,長歎一聲道:「榮一時大意,誤主公大事矣,唉~~」

    張橫惶然道:「將軍,如今臨涇已被叛軍襲占。我軍該何去何從?」

    徐榮沉思片刻,幽聲說道:「如今看來。馬躍此行怕是並非為了相救馬騰這麼簡單,十之八九乃是為了圖謀主公涼州而來,事急矣,可速譴快馬前往張掖向李催將軍求援,再譴快馬以八百里加急將涼州消息送往河東、上陳主公。」

    張橫道:「末將這便去安排。」

    「還有。」徐榮輕輕拉住張橫手臂,喘息道,「馬躍、馬騰挾裹三十六羌叛軍既已擊破胡軫所部,必不會善罷干休,若本將軍所料不差,叛軍此時正往臨涇急進、意圖將我軍圍殲於城下,此不宜久留,可傳令大軍渡過涇水據河而守。」

    張橫道:「末將領命。」

    「還有,漢陽、武都、金城、隴西諸郡守軍中有羌胡之兵不下兩萬眾,若馬騰舉眾往襲,恐臨陣嘩變,如此則涼州盡陷、主公根基斷絕,大事休矣!」徐榮說此一頓,神色陡然清厲,凝聲道,「侯選將軍何在?」

    侯選疾聲道:「末將在。」

    徐榮道:「可速持本將佩劍前往漢陽、金城、隴西、武都諸郡,將郡中留守之羌胡兵徵調一空,爾後率軍南出武都屯於漢中,若無本將軍軍令或者主公軍令,將軍絕不可輕舉妄動,且記且記。」

    侯選道:「末將遵命。」

    徐榮疲乏揮了揮手,低聲道:「去吧~~」

    張橫、侯選領命而去。

    ……

    是夜,臨涇,太守府衙。

    馬躍將雙腳高高擱於桌案上,一邊享受著羌女月奴輕柔的按摩,一邊問賈詡道:「這麼說徐榮已經率大軍渡過涇水,準備在對岸紮營堅守了?竟能當機立斷放棄整個安定郡,徐榮此人還真是不簡單哪。」

    賈詡點了點頭,又道:「還不止於此

    細作來報,安定郡治下數縣守軍中的羌胡兵已經被徐空,眼下各城留守的軍隊雖然兵微將寡,可不是董卓舊部就是韓遂舊屬,其中再無一名羌胡之士,料來漢陽、隴西、金城、武都各郡也是如此,看來徐榮已經料到我軍會借助馬騰將軍的聲望策反羌胡兵啊。」

    「平!」

    馬躍重重一拳捶在桌案上,沉聲道:「徐榮!?不愧是董卓麾下頭號大將啊,還真是難纏,這樣一來,事情可就棘手了。」

    「徐榮這是釜底抽薪啊。」賈詡憂心忡忡說道,「如果不能策反薰卓軍中大量存在的羌胡之兵。僅憑三十六羌的八千羌兵,以及主公、馬騰將軍麾下兩千精兵,只怕是很難逆轉涼州的形勢啊。」

    「是啊,如果得不到涼州各郡中大量羌胡兵的加入~~」馬騰說此一頓,歎息道,「就算我軍能夠攻下安定、漢陽各郡,只怕也守不住啊。」

    「唉~~」馬躍長歎一聲道,「沒想到徐榮竟有這等魄力、這等眼光、這等決斷!得將如此,董卓何其幸也。」

    恰有親兵端來一罐雞湯。馬躍淺嘗輒止,哀歎道:「雞肋,雞肋~~」

    馬騰愕然。以疑惑的眼神望向賈詡,賈詡微微一笑,說道:「雞肋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也。」

    ……

    美稷,馬躍軍中軍大帳。

    郭圖正在秉燭夜戰、清點錢糧輜重。忽見帳簾掀處,裴元紹已經大步而入,疾聲道:「郭圖先生,大事不妙。」

    郭圖霍然抬頭道:「將軍何事驚慌?」

    裴元紹喘息道:「剛剛侯三派人送回密報,漠北鮮卑步度根、軻比能、拓跋潔粉三部已在陰山北麓的受降城締結同盟,現在三大部落合兵一處。共七萬騎兵正向河套殺來,眼下主公和軍師皆不在老營,高順將軍又統兵在外,這可如何是好?」

    「不要慌,先不要慌。」郭圖竭力鎮定心神,凝思片刻忽然說道,「哦對了,不如先派人把方悅將軍請來。」

    「方悅?」裴元紹蹙眉道。「區區都尉,能頂什麼事?」

    「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郭圖搖頭道,「方悅將軍雖然年輕,卻追隨張奐多年,與漠北匈奴、鮮卑等蠻族多有交戰,想必頗有心得,當然,論戰陣經驗,方悅將軍自然無法和將軍相提並論。」

    「也罷。」裴元紹道。「既如此,可速譴人將方悅喚來議事。」

    郭圖命親兵前往。不及頓飯功夫,方悅便來到中軍大帳,甫進帳便抱拳朗聲道:「參見郭圖先生,裴元紹將軍。」

    裴元紹淡然道:「免了。」

    郭圖卻招手道:「方悅將軍且入席。」

    方悅拱了拱手,轉身入席,問道:「先生深夜相召,卻不知有何緊要之事?」

    郭圖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方悅將軍,我軍剛剛獲得細作密報,漠北鮮卑步度根、軻比能、拓跋潔粉三部已經結盟,正集結七萬鐵騎殺奔河套,眼下主公及軍師皆不在老營,高順將軍也統兵在外,所以~~在下想聽聽你意見,是迎戰?還是遷徙暫避鋒芒?」

    「遷徙?」方悅蹙眉反問道,「我軍根基就在河套,往何處遷徙?而且鮮卑騎兵往來如風,最多三五天便可以殺至河套,現才才遷徙他往還來得及嗎?與其到時候被動應戰,倒還不如現在主動出擊。」

    郭圖凝聲道:「這麼說,方悅將軍是主戰了?」

    方悅沉聲道:「不錯,唯戰而已。」

    「可鮮卑鐵騎足有七萬之眾!」裴元紹蹙眉反問道,「而我軍能戰之騎僅有兩萬,其中還有九千是月氏從騎,真要上了戰場未必就與我軍一條心,到時候這些月氏人要是反戈一擊,後果將不堪設想。」

    「末將以為月氏人不會反叛。」方悅絲毫不給裴元紹面子,斷然道,「鮮卑人野蠻成性,如果讓鮮卑鐵騎踏入河套,遭殃的不僅僅只是漢人,居於河套的月氏人也同樣會遭受鮮卑人最殘酷的屠戮。」

    圖微微頷首道,「方悅將軍所言不無道理。」

    裴元紹道:「本將軍也主張一戰,不過這一戰該怎麼打?」

    方悅奮然道:「無他,依托河水天險迎頭痛擊而已!」

    郭圖微微蹙眉,凝聲道:「可眼下河水(黃河古稱)封凍,鮮卑人完全可以縱馬過河,何來天險?本來,鮮卑人應該在秋高馬肥之時用兵,可現在卻一反常態在開春之時用兵,其目的就是為了化解河水天險。」

    悅沉聲道,「末將已去河邊察看過,河水表面雖然仍舊冰凍,可冰層之下卻已經開始化凍,冰層的厚度已經不足以支撐人馬重量,鮮卑人若敢縱馬過河,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

    圖目露激賞之色,向方悅道,「不想將軍竟如此觀察入微。」

    方悅面南拱了拱手,凝聲道:「悅身負將軍(馬躍)所托,肩負守護河套老營之重任,當時刻關注周邊局勢,至於山川理、河岳湖泊演化變遷,為將者亦當朝夕觀察以備不時之需,又豈敢掉以輕心?」

    裴元紹聽得微微頷首,雖然嘴上沒說,可心中卻已經歎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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