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稷,中軍大帳。
馬躍據案而坐,賈詡、郭圖、沮授、管寧居左,裴元紹、周倉、許褚、典韋、高順、方悅諸將居右,眾人到齊之後,賈詡便把涼州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賈詡話音方落,裴元紹便說道:「伯齊乃是天子欽封之涼州刺史,對涼州之亂豈能坐視不管?」
周倉諸將紛紛附和道:「對,主公絕不能坐視不顧。」
馬躍霍然舉手,制止諸將的喧囂,把目光投向沮授,問道:「則注,你意如何?」
沮授出列向馬躍抱拳一揖,朗聲道:「主公~~授以為此時不宜出兵。」
「嗯?」
「什麼?」
「竟然反對出兵?」
周倉、裴元紹諸將紛紛色變、對沮授怒目相向。
馬躍問道:「這是為何?」
沮授答道:「事情非常清楚,涼州之亂分明是董卓一手策劃,其目的無外乎佔據涼州之地以為根基,如今涼州之亂爆發已近半月,馬騰叛軍是否還在抵抗?董卓大軍是否已經佔據涼州全境?皆無確切之消息!敵情不明即貿然出兵,乃是兵家之大忌。」
賈詡、郭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沒有獲知確切敵情之前貿然發兵,果然不妥。
沮授接著說道:「而且主公和董卓相比,處於絕對的劣勢,河套的治理才剛剛展開,正是百廢待興、發奮圖強之時,主公選在這個時候,在根基未穩的情況下和董卓這樣的強敵開戰。是極為不智地。」
馬躍蹙眉道:「可涼州對於本將軍而言非同小可,尤其馬騰還是本將軍族叔,斷無袖手旁觀之理。」
沮授捋鬚道:「二月間,董卓率兩萬大軍襲占河東,已經引起關東軍閥的恐慌,這次董卓如果趁亂襲取涼州,勢力更是如日中天,關東軍閥勢必更加惶恐,主公何不採用合縱之計、聯合關東軍閥共抗董卓?」
賈詡捋了捋頷下柳須,微笑不語。
郭圖忍不住補充道:「主公不僅可以採用合縱之計。還可以圍魏救趙的戰術、聯合關東軍閥共伐河東,迫使董卓從涼州調集大軍往東增援。以減輕馬騰軍的壓力,只要馬騰軍能夠堅持到小麥秋熟。我軍便能全面介入涼州戰事。」
「好!」馬躍拍案而起,疾聲道,「郭圖何在?」
郭圖肅然出列道:「小人在。」
馬躍沉聲說道:「即刻派譴使者前往并州、冀州、幽州以及河內、弘農、洛陽等地,請求朝廷及周邊各州郡一起出兵、共伐董卓。」
郭圖道:「圖~~領命。」
馬躍又道:「裴元紹、方悅聽令。」
裴元紹、方悅閃身出列,抱拳昂然道:「末將在。」
「以裴元紹為主將,方悅副之,留守美稷老營。」
「遵命。」
「高順、周倉聽令。」
「末將在。」
「以高順為主將。周倉為先鋒。率騎步軍兩千奔襲採桑津、壓迫河東。」
「遵命。」
「典韋、許褚聽令。」
「末將在。」
「點起一千鐵騎~~隨本將軍出征涼州!」
「遵命。」
馬躍最後把目光投向賈詡,緩聲道:「文和。」
賈詡抱拳道:「在。」
「隨本將軍一同出征涼州。」
賈詡道:「詡~~領命。」
「報~~」馬躍剛剛分派完畢。忽然小校入帳稟報,「將軍,句突將軍探馬回報。益陽公主車駕已經到了美稷以南三十里亭。」
「哦,益陽公主車駕到了三十里亭?」馬躍神色一動,轉向郭圖道,「公則,你派人去迎接一下,本將軍就不去了。」
郭圖遲疑道:「這個~~怕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馬躍淡然道:「沒什麼不合適的,本將軍現在沒空,完婚之事等本將軍從涼州返回之後再議不遲。」沸=======騰學會員
郭圖無奈道:「圖領命。」
……
洛陽,後宮。
「忍忍忍,還要忍!」漢靈帝勃然大怒道,「自請牧守涼州,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董卓這是在要挾朕,認定了朕拿他沒辦法所以才會如此囂張!董卓都已經騎到朕的頭上來了,你們卻還要朕隱忍!怎麼忍,如何忍,啊!?」
司隸校尉袁隗急道:「可眼下國庫空虛,朝廷錢糧匱乏,而董卓卻是兵精糧足,又新得河東楊奉精銳之眾,麾下更有十萬虎狼之師,僅靠朝廷新編成之西園新軍以及司隸新軍恐非對手啊。」
「打不贏也得打,朕忍不下這口氣!」漢靈帝怒道,「董卓如此囂張,朕如果還是隱忍不發,天下各州郡大員是要看朕的笑話?這些個亂臣賊子豈不是也會紛紛效仿向朝廷、向朕伸手要官?到時候,朝廷顏面何在?朕的顏面又何存?」
袁隗無言以對,心中卻是忍不住憤然暗忖,如果當初八百流寇兵臨城下之時,天子能夠頂住流寇兵鋒而不屈伏,天下各州郡的地方官豈會像現在這樣公然無視朝廷尊嚴?如果沒有馬躍的先例,董卓再囂張,只怕也不敢公然向朝廷伸手要官吧?
真要說起來,罪魁禍首還是馬躍馬屠夫啊,八百流寇兵臨城下,朝廷顏面盡失、威信掃地,莊嚴地偽裝一旦揭下,外強中乾的真面目便暴露無遺,然後才會有各地軍閥擁兵自重,從此不遵朝廷號令。
可這話袁隗終究沒敢說出來。
司徒王允勸道:「陛下,臣還是那句話,不宜逼董卓太急呀,如果把薰卓逼急了,他很可能孤注一擲、揮師奔襲洛陽,西園新軍和司隸新軍地情形。陛下也已經看到了,似這等訓練不足、士氣低落的軍隊如何抵擋得住董卓地虎狼之師?」
漢靈帝長長地歎了口氣,滿腔地怒氣終於漸漸平息下來,長歎道:「難道~~就真的拿薰卓沒有辦法了嗎?」
「那也未必。」司徒王允道,「朝廷不可出兵,可關東軍閥和河套的馬躍能夠出兵啊!眼下益陽公主車駕已經進了河套,陛下何不順水推舟、以公主賜婚馬躍,密令其率軍討伐董卓,畢竟董卓獨大對於馬躍也是莫大的威脅。」
袁隗道:「陛下,臣以為此計可行。」
靈帝道。「袁愛卿,即刻替朕草擬密旨。詔令馬躍、丁原、韓馥、公孫瓚、張濟、王匡等同伐董卓。」
袁隗道:「老臣遵旨。」
……
晉陽,并州刺史府議事大廳。
丁原正召集呂布、成廉、宋憲、張遼四將議事。張遼因為在討伐黑山賊的軍事行動中表現出色,以僅僅三百精兵便踏破了十八座山寨,先後迫降了兩萬賊兵,再加上呂布的極力舉薦,已經被丁原委以重任,擔任步軍校尉。
丁原揚了揚手中地書簡,朗聲道:「馬屠夫剛剛譴使送來公文。說薰卓在涼州策劃了一場叛亂。耿鄙大人已經被部將馬騰所殺,涼州軍也已經分崩離析。董卓這廝借平叛之機襲佔了隴西、金城、武都等六郡,再加上河東郡,董卓已經坐擁千里之地、十萬雄兵。可謂如日中天。」
廳中諸將紛紛目露凝重之色。
丁原說此一頓,接著說道:「馬屠夫已經出兵兩千攻打河東,還邀請本官、冀州韓馥大人、幽州公孫瓚大人以及弘農張濟、河內王匡等一齊舉兵、同伐董卓,不知諸位以為如何?并州是否應該出兵?」
宋憲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不能出兵,野牛渡地帳都還沒和馬屠夫算呢。」
張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末將以為,應該出兵。」
……
城,冀州刺史府議事大廳。
「哈哈哈~~」韓馥手捧書簡,仰天慘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本官還真沒有想到,馬屠夫竟然敢厚顏無恥地請求本官與他聯手對付董卓,這廝在美稷一把火燒了本官三萬精兵,這筆帳都還沒和他算呢,居然還有臉來求本官,哼!」
謀士辛評道:「可是大人,在下以為應該出兵。」
「什麼!」韓馥蹙眉道,「應該出兵?難道三萬將士的仇就不報了?」
「三萬將士地血仇當然要報,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辛評道,「眼下大人地頭號威脅是董卓而不是馬躍!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削弱薰卓地實力才是最要緊的,為了達到此目地,和敵人進行暫時的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張郃點頭道:「末將以為,辛評先生所言極為有理。」
韓馥沉思半晌,點頭道:「也罷,那就暫且和馬屠夫合作一回,張郃何在?」
張郃猛地挺直了身軀,應道:「末將在。」
韓馥道:「率五千輕騎前往晉陽,與丁原大人大軍匯合之後,同伐薰卓。」
張郃道:「遵命。」
……
河東郡治,安邑城。
薰卓官邸大門前。
「吁~~」
「唏律律~~」
震耳欲聾的馬嘶聲中,十數騎快馬在大門前嘎然停住,十數名騎士翻身下馬、直趨大門,守衛在官邸大門前的兩隊士兵手持金戈,上前攔住去路,為首的軍官厲聲吼道:「什麼人?膽敢擅闖將軍府!」
「放肆!」那隊騎士中忽然走出一名滿臉橫肉的武將來,疾聲大喝道,「膽敢阻攔軍師去路,不想活了?給老子閃開~~」
守門軍官一眼望去,果然看到十數騎士中間有一名身材修長、形容陰冷的中年文士,不是軍師李儒還有誰來?軍官不敢怠慢,手一揮,慌忙率領兩隊士兵退了開去,李儒一行絕不停留、匆匆穿門而入。
話說李儒正在率領大軍攻略涼州,忽聞董卓上書朝廷自請牧守涼州,不由大吃一驚,慌忙將軍務交託給大將徐榮,然後只率一隊輕騎直奔河東安邑來見董卓。李儒一行從安定郡出發。沿途跑死了幾百匹快馬,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時分趕到了安邑。沸=======騰學會員
當董卓聞訊從大廳裡出迎時,恰好迎上一瘸一拐地李儒。
薰卓還以為李儒受了傷,不由驚道:「文修(李儒表字)何故如此?」
李儒道:「只是被馬鞍蹭破點皮,不礙事。」
「如此本將軍便放心了。」董卓舒了口氣,接著又問道,「文修不在涼州督戰,如何又來了安邑?」
李儒以衣袖擦了擦臉上地風霜,喘息道:「儒在涼州驚聞主公上書朝廷,自請牧守涼州。可有此事?」
薰卓道:「確有此事。」
「哎呀。」李儒擊節歎道,「主公操之過急矣。」
「怎麼?」董卓愕然道。「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李儒道:「主公可曾考慮過此舉的後果?」
「後果?能有什麼後果。」董卓不以為然道,「眼下漢室衰微。天下諸侯各懷異心,還有誰會把天子號令放在眼裡?就算本將軍地上書觸怒了天子,那又如何,難道天子真敢對本將軍不利?就算天子一意孤行,朝中百官就不怕本將軍的虎狼之師殺進洛陽?」
李儒吸了口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薰卓微笑道:「文修盡可放心,本將軍手中有精兵十萬。朝廷又能怎樣?這時候本將軍不去招惹朝廷就已經是天子和朝中百官的造化了。他們還敢來招惹本將軍?」
李儒長歎一聲,說道:「主公。漢室固然已經衰微,朝廷亦不足慮,可關東軍閥還有河套地馬屠夫卻不能小覷啊!因為河東之事。關東軍閥已經對主公心生戒備,這次主公又上書朝廷自請牧守涼州,更是成了眾矢之的!常言道樹大招風,這次只怕這些軍閥就要聯起手來圖謀主公了。」
「嗯?」董卓聞言悚然道,「不會吧,馬屠夫會和丁原、韓馥等人聯手?」
「報~~」薰卓話音方落,忽有親兵疾步入內,跪地急道,「將軍,北地急報。」
「北地?」董卓吃了一驚,急道,「快講!」
親兵道:「探馬回報,馬躍以麾下大將高順為主將,悍將周倉為先鋒,起馬步軍兩千東渡河水(黃河古稱),正朝採桑津逼進。」
「採桑津?」董卓臉色一變,急道,「地圖,快拿地圖來。」
早有小吏將地圖於桌案上攤開,李儒伸手一指地圖,凝聲道:「這裡,採桑津在這裡,在安邑東北約三百里處。」
薰卓把目光投向李儒,凝聲問道:「文修,這兩千人馬會不會只是馬屠夫的先鋒?後續大軍隨後便到?」
「目前還很難說。」李儒凝聲道,「可多派探馬、細作潛入北地打探消息。」
「報~~」李儒話音方落,又有親兵入內急道,「將軍,上黨急報。」
「什麼?上黨!」董卓凝聲道,「并州丁原!?快講。」
親兵道:「探馬回報,朔州刺史丁原以麾下大將呂布為主將,張遼、宋憲等為副將,與韓馥麾下大將張郃合兵一處,合共馬軍八千,步軍一萬,出壺關向西,與馬躍麾下高順軍呈犄角之勢向河東逼近。」
「報~~」薰卓、李儒正自心驚時,又有親兵入內急道,「將軍,河內急報、弘農急報、平陰急報!」
「什麼?」董卓驚得一跳而起,疾聲道,「河內、弘農、平陰!張濟、王匡和司隸校尉部都出兵了?怎~~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主公,事已至此,後悔已經與事無補。」李儒凝聲道,「無論主公是否願意,這一戰是非打不可了!幸好臨行之前,在下已經命李催將軍率四萬大軍火速東進,前軍八千輕騎天黑之前可到安邑,後續步軍三日之內也可陸續趕到。」
PS: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坐下來集中心思,頭就暈,用手捏住眉心,就好一點,可手一拿掉,就又暈~~補藥吃了一大堆,還是無濟於事,看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真沒轍了,不知道各位讀者大大可知道這是什麼症狀,該怎樣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