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句突將軍又射殺了二十六騎并州探馬。」
「嗯,幹的好!傳令句突,繼續巡邏,絕不放過一騎并州探馬。」
「遵命。」
「報~~軍又在西山附近抓獲數十名可疑的奸細。」
「全部收押。」
「遵命。」
「報~~元紹將軍已經進至雁門邊境紮營。」
「報~~倉將軍已經進至上黨,正向壺關逼近。」
又有戰報像流水般送到了馬躍的牛皮帳中,賈詡捋了捋頷下柳須,向馬躍道:「主公,看來裴元紹將軍是有意駐紮在雁門邊境,既不進兵、也不撤兵,而周倉將軍卻是長驅直入、準備直寇壺關啊,呵呵~~」
「這個周倉還真的開竅了。」馬躍擊節而起,眸子裡掠過一絲激賞,凝聲道,「真是越來越懂得用兵了。」
賈詡道:「詡料定丁原不敢派兵增援壺關,壺關城小牆矮、又是土坯泥牆,極易攻陷,周倉將軍沒準還真能攻下來。壺關既是上黨郡治,城中想必屯有不少錢糧輜重,如果能夠運回河西,也足夠對付一陣子了。」
「能打下來最好,打不下來也莫要勉強。」馬躍說此一頓,抬頭朗聲道,「來人。」
早有親兵上前,單膝跪地道:「小人在。」
馬躍道:「傳令給周倉,壺關只可智取、不可強攻!一切以弟兄們的性命為重,且不可做賠本的買賣。」
「遵命。」
親兵答應一聲。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馬躍猛地一甩身後披風,向典韋道:「典韋,讓許褚即刻前來大帳。」
「遵命。」
典韋虎吼一聲,領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領著許褚返回了馬躍大帳,許褚大步上前向馬躍抱拳疾聲道:「許褚參見主公。」
馬躍點點頭,沉聲道:「許褚。」
許褚猛地挺進了身軀,大聲道:「末將在。」
「立即點齊兩千鐵騎、九千月氏游騎返回河套與郭圖先生匯合,然後聽從郭圖先生地安排,多餘的八千匹快馬留下。本將軍另有安排。」
「呃~」許褚愕然道,「不打晉陽了嗎?」
「時機有變。不打晉陽了,速去。」
「末將遵命。」
許褚轉身疾步而去。
馬躍又向賈詡道:「文和。我們差不多也該去離石大營了,張奐的八千舊部,本將軍是勢在必得,嘿嘿。」
賈詡肅手微笑道:「主公~~請。」
……
晉陽,刺史府議事大廳。
成廉道:「大人,周倉的五千騎兵已經逼近壺關五十里了!再不派援軍可就來不及了,壺關城牆低矮。又沒有護城壕溝,而且都是土坯牆,城中更是只有不到兩千的守軍,情勢很危險哪。」
「不要慌!」丁原神情從容,沉聲道,「越是危急關頭。越是要沉住氣,千萬不要被馬躍的惑敵之計所迷惑,成廉。本官問你,馬躍的兩萬主力大軍可有新的異動?」
成廉道:「回大人,馬屠夫派出了大量射手,我軍派出的探馬大多被其射殺,喬妝的密探也都有去無回,至今還未有消息傳回,不過西山附近各縣皆未有大軍出沒地消息傳回,以末將推斷,馬躍的大軍應該還在西山一帶。」
「馬躍大軍還在西山?」丁原蹙眉道,「這都好幾天了,還派出這麼多射手狙殺我軍探馬、游騎,連密探也不放過,他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隱瞞些什麼?」
呂布動容道:「義父,馬躍地兩萬大軍會不會早已離開西山?」
「很有可能!」丁原凜然道:「馬屠夫最擅長的就是隱匿形跡、千里奔襲!當初八百流寇荼毒南陽,馬躍就是靠著這一招打得秦頡滿地找牙,最後連宛城也丟了,自己地命也搭了進去!還有劉虞,滿以為馬屠夫會奔襲薊縣,結果卻還是中了他聲東擊西之計,被馬躍一舉端掉了柳城的烏桓老營,頃刻間便折斷了一條最為有力的臂膀,馬屠夫此人,用兵詭詐,不能不防啊。」
呂布恭聲道:「義父英明。」
丁原道:「傳令下去,各軍皆據營而駐、據城而守,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沒有本官軍令絕不可擅自出擊!違令者~~!」
「遵命。」
「從西山至晉陽,沿途多設明樁暗卡,但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回報!」
「遵命。」
「再傳令上黨太守,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堅守三天!」
「遵命。」
「對了!」丁原忽然轉向宋憲,沉聲問道,「使匈奴中郎將張奐的八千舊部,現在是否還在離石?」
宋憲道:「大人,據末將所知,張奐八千舊部中的六千人已經於半個月前秘密南調,經河東入洛陽,如今只有兩千人還駐紮於離石大營。」
「調走了六千?」丁原蹙眉道,「既是秘密南調,你是如何知曉的?」
宋憲道:「此事原本極為機密,末將也是機緣湊巧方才知曉。」
丁原道:「天使黃琬大人呢?」
「尚在營中。」
「這就怪了。」丁原搖頭道,「難道黃琬大人真想等著馬屠夫前往離石授節。」
……
洛陽,德陽殿。
漢靈帝劉宏負手肅立高台之上,仰望滿天星辰,恰有流星從天際一掠而逝,帶起一道長長的尾焰,漢靈帝日漸昏濁地眸子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晚風似水,蕩起劉宏身上的龍袍,獵獵作響。
輕脆的腳步聲中,司徒王允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漢靈帝身後。
「臣~~叩見吾皇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愛卿平身。」
「謝陛下。」王允爬起身來,恭聲道,「陛下,張奐八千舊部中的六千人已經秘密南調至安邑(河東郡郡治)。」
「很好,此事沒有走漏風聲罷?」
「陛下放心,六千大軍順汾水南下,晝伏而夜行,汾水兩岸地百姓、樵夫都被事先肅清,絕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這就好。」漢靈帝道,「也許朕是過於小心了,不過馬屠夫詭計多端,小心些總是沒錯。按理說,朕實不應該把這六千精兵南調河東,以免打草驚蛇引起馬躍的懷疑,可朕不敢冒這個險呀,萬一黃琬大人的計劃失敗,公孫霸殺不了馬躍,這八千精兵若是落入馬躍之手,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王允道:「陛下聖明。」
漢靈帝道:「這六千張奐舊部,就暫且交與河東太守楊奉統馭,楊奉這個人,朕多少還是瞭解一些地,為人耿直、世代忠良,朕準備加封他為北中郎將,讓他無論如何守好朕的北邊門戶。」
「陛下,剩下的兩千兵~~」
「至於剩下的兩千兵~~」漢靈帝說此一頓,語氣陡然變得無比陰沉,「朕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王愛卿就不必擔心了。」
……
離石,漢軍大營。
公孫霸急匆匆地進了黃琬大帳,沉聲道:「大人,馬屠夫來了!」
「哦?」黃琬霍然站起身來,「人在何處?」
「已到轅門之外。」
「馬屠夫帶了多少人馬前來?」
「只有兩百餘騎。」
「只帶了兩百餘騎?」黃琬眸子裡悠然掠過一抹殺機,凜然道,「真乃天助我也!」
黃琬說此一頓,沉聲道:「壯士可速率八十死士伏於大帳四周,待會本官將會把馬屠夫請至大帳,奉上香案、宣讀聖旨,再授之以護匈奴中郎將符節,待授節之後看本官手勢行事,本官若舉右手,且不可輕舉妄動,若本官舉左手,壯士可率八十死士突營而入,將馬屠夫一舉襲殺。」
「在下遵命。」
……
軍營伙房。
一名文官率領十名精壯軍士,抬著五大壇御酒出現在伙房外,伙頭軍慌忙迎上前來見禮道:「小人參見大人。」
文官道:「免禮,此乃天子所賜御酒,黃大人命下官送來伙房,卻不知放在何處?」
伙頭軍道:「大人若不怕小人貪嘴,不如就放在伙房裡罷。」
文官向領頭的軍士使了個眼色,十名軍士便著御酒進了伙房,伙頭軍正要跟進去時卻被文官攔住了去路:「聽足下口音,好像不是并州人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