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嘲諷道:「琴姬不陪著辰王,跑到孤這裡來做什麼?」
琴姬跪著挪了過去,精緻的面孔已是梨花帶雨,叫人生憐。淒聲道:「王上,請您帶我回王宮吧,琴姬願意一生一世跟著王上,永不離開。」
南宮傲面色劇冷,道:「你想回到孤的身邊?你不是嫌孤身邊的美人太多,自願來辰王府的嗎?怎麼?你後悔了?」
琴姬使勁兒的點頭,急切道:「是的,琴姬後悔了,因為琴姬現在才覺,在琴姬的心裡,最愛的人始終是王上。」
「你說你愛孤?哈哈……」南宮傲大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性感的唇邊掛著殘酷的冷笑,道:「琴姬,你把孤當成傻瓜了嗎?孤是這封國之王,你以為孤真的會在乎一個女人?哈哈……孤,之所以成全了你,將你賜給辰王,是因為孤比任何人更瞭解孤的王弟,他是絕不會碰……孤碰過的女人,而你,從選擇離開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你這一生,只能孤獨終老,永遠別想得到男人的疼愛。」
琴姬聽著這冷酷無情的聲音,癱軟在地。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愛她而成全了她,甚至還一度為此驕傲自豪,原來……竟是如此!可是,她不甘心!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腿,懇求道:「王上,是琴姬錯了,請您原諒琴姬這一回吧,我真的是愛您的啊!」
南宮傲嫌惡的看著她,飛起一腳,將她踹向一旁,冷冷道:「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像你這樣的女子,孤的後宮多得是,孤看都看煩了。聽說,辰王妃對你的琴音評價為:空有琴音卻沒有琴魂?孤現在想來,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你這江南第一琴,沒有了琴音,還有什麼資格請求回到孤的身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好享受孤賜給你的懲罰吧!哈哈哈……」南宮曄大笑著絕然離去。留下琴姬渾身顫抖著恨恨道:「辰—王—妃!」
春日裡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照進朝惜苑略顯簡陋的寢室,辰王妃安靜的坐在窗邊,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依顏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她不由歎道:無憂無慮,真好!但願她能一直這樣快樂下去,永遠不要經歷人世間的背叛與淒涼!只可惜……
依顏湊過來,拉著她的手臂,帶著幾許撒嬌的意味,道:「王妃,您悶不悶,我陪您出去走走好不好?聽說朝憶苑裡邊開了好多沒見過的小花,特別漂亮呢。」
她見依顏一臉興奮,便笑道:「是你想去了吧?」頓了頓,道:「朝憶苑?怎麼沒聽說過?」
依顏想了想,道:「奴婢以前也沒聽過,剛才……她們對我說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王府裡還有一個朝憶苑,好像在很偏僻的地方。」
偏僻的地方?她忽然來了興致,道:「走,瞧瞧去!」
依顏帶著她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偏僻荒涼的院落,高掛門頭的牌匾已經陳舊不堪,與同樣陳舊的大門一同被半遮半掩在爬滿牆頭的蔓籐之中,不仔細看只會以為是王府邊緣的院牆。朝憶苑?!辰王府怎會有如此荒涼的園子?偏僻而隱蔽,是被人遺忘還是刻意而為?
見依顏四處張望,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她微微沉了沉目光,緩聲道:「依顏,你在望什麼?你還約了別人嗎?」
依顏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連忙道:「沒有沒有,奴婢就附近有沒有人,想找人問問這裡邊能不能進去。」
她表情不變,語氣中滿含興味,道:「既然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看看的。」說罷伸手將門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滿院子隨風飄搖的小花和迎風抖動的綠草,似無人修剪般,長勢蓬勃。
「……好漂亮啊!」依顏瞪著清靈的大眼,驚歎。
她順著中間的石板路緩緩走了進去,不大的院子,很乾淨,卻沒有半點人氣,似多年無人居住般。繞過長長的走廊,裡間的屋子窗戶緊閉,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伴隨著空氣中寥寥升起的煙霧,飄渺而詭異。屋裡的擺設比她居住的朝惜苑更加簡單,顯得空蕩無比,為數不多的傢俱面漆脫落,顯得斑駁陳舊,卻沒有一絲浮土,顯然每日都有人過來打掃。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既然無人居住,為何還如此重視,既然重視,為何又放任所有的一切腐朽陳舊而置之不理?
「王妃,這屋子好奇怪啊,怎麼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依顏回頭望著不知何時已自動關上的門,心生恐懼道。連忙跑到辰王妃身後,緊緊拉著她的衣袖,生怕辰王妃會突然消失只留下她一人在這詭異的房間。突然,目光被床上放置的異常精緻的碩大銀盒吸引,立刻忘了恐懼,上前觀望,忍不住一時的好奇,將精緻的盒蓋掀了開來。
頓時,「啊——!」的一聲驚叫,依顏杏眼圓瞪,滿是驚懼的神色,嘴巴張大,許久都忘了合上,腳步踉蹌大退,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辰王妃聞聲上前,只見銀色的盒子裡平放著一件血色白衣,大片大片已呈黑褐色的血跡,昭示著此衣年頭已久。她雙手提起血衣,見衣身上數不清的一條條細長裂口像是穿在身上時被鞭子猛力抽裂的痕跡,便能想像到當初衣服的主人是何等的淒慘。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身後傳來陰狠而幽冷的聲音:「是誰——允許你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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