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父皇,那兩個人不知羞恥,拉拉扯扯……」秀寧公主急忙道,「他們實在是有傷風化啊,我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你看不過眼?人家看你更不過眼!」弘治皇帝沒好氣地哼道,「人家都說了是江湖中人,你們倒好,私自出宮,身邊一個護衛沒有也敢招惹江湖中人?誰給你們膽子去招惹的啊?虧得今天遇到的人還算是正派,要不然你們兩個小命都沒了!還要把人家……」
「江湖中人怎麼了?難道還想造反不成?」秀寧不服氣滴嘀咕道。
「造反?」弘治皇帝沒好氣地哼道,「他們不造反,但是卻殺人不眨眼,你今天運氣好,遇到這個有趣的妙人兒,要是遇到別個人,腦袋早搬家了!」
聽弘治皇帝的話,朱厚照和秀寧公主都是不解,不是說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的嗎?怎麼有這些江湖中人敢不買皇帝的賬啊?難道這些人都不歸皇帝管嗎?
只是,此刻,看自己父皇正在氣頭上,也不管亂說話,只能憋著,等回去之後再找人打聽了……
卻說陸逸拉著韓幼娘的小手,離了這一個太子一個公主,閃進人群,冰不知道皇帝的出現,兩人興致勃勃的到個處店舖攤位,購買了一些結婚用的紅燭啊,窗紙啊什麼的,從早上忙到中午,也沒買齊備了,於是只能先送回去,吃了頓飯,再出來採購。
這一天下來,該買的大物件,都買好了,剩下的都是些細微之物,等到第二天,兩人這才又出門,他們要去買一些金銀首飾什麼的。
街市很熱鬧,兩人從早上,逛到中午,終於買完了,送回家去之後,陸逸又帶著韓幼娘出來玩,因為該忙的事情忙完了,而在家中也沒什麼娛樂節目,陸逸就想出去玩,卻不料,韓老頭非得趕著韓幼娘跟著,說是這花花世界變化大,男人看不住就會變心……陸逸狠狠地鬱悶了一下。
今天晚上的夜市很熱鬧,街上行人如織,三五成群的,有的提著燈籠,有的推著車的,當然也有人駕車騎馬的。
陸逸和韓幼娘逛了一會兒,就在一家飯館吃了頓溫馨的燭光晚餐,便徑直奔向護國寺燒香拜佛。
陸逸倒是不想,卻也拗不過韓幼娘的小性子,只能『三從四得』了。
兩人初來京城,卻是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那護國寺的所在,還好,路上行人多,陸逸也不是那麼笨蛋的人,自然尋人問路了,因為他態度不錯,那些行人倒也樂意指點。
只是,大家看到陸逸和小幼娘這一對夫妻檔,很是驚訝,一個個的追著問他們年紀,怎麼這麼小就成親了……陸逸那個汗啊!
同時,也有好心的人卻也告訴陸逸二人,「這護國寺裡面住的可不是和尚高僧,供奉的也不是佛祖和三清道長,他們供奉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神仙,都認不得的,而且,這裡也不是燒香拜佛的地方,這是公認遊玩參觀的,是皇家的地盤……」
陸逸聽著有些奇怪,心道,喇嘛的寺廟什麼時候可以建道京城來了啊?不會是瞎說的吧?喇嘛教可是一直在西藏的啊!就算是明朝一統了西藏,也沒道理讓人家搬遷過來啊?
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在一路行人的指點下,陸逸和韓幼娘,十分輕鬆卻也很狼狽滴找到了這護國寺的所在了。
原來這座十進殿堂,佔地廣闊的名寺,如今已改成了一喇嘛廟,京師人士對喇嘛所供奉的奇形怪狀的菩薩,一直就存有敬鬼神而遠之的念頭,對喇嘛上供的節儀也不敢領教,只有趕廟會的時候,遊人們喜歡進廟看個稀奇,平時絕少人來,所以這座廟裡香火出名的稀少,與其他寺廟香火鼎盛的情況截然不同。
但是漢人對於宗教信仰不像西方人那麼壁壘森嚴,你信你的,我信我的,絕不會因為你信元始天尊、我信如來佛祖便打個不可開交,又或不許子女通婚,所以行人雖覺這對小夫妻要去喇嘛廟有點奇怪,倒也沒人阻攔他們,只是好意提醒一下罷了。
這些年來,不少來自青、康、藏,甚至來自漠外的喇嘛僧晉見大明朝廷,因為他們那一帶地方是政教合一,這些喇嘛的朝見如同當地官員的晉見,頗受朝廷重視,所以皇帝便賜了幾座寺廟給他們,讓願意留在中原的僧侶住在裡面,護國寺便是其中一座。
這裡雖然香火不盛,好在是朝廷供養,按時提供所需,所以這些喇嘛的生活倒並不清苦。
陸逸進入護國寺大門,見廟內燈火通明,雖也有些遊人,看年紀大多像是逛累了跑進來歇腳的老年人,在廊下坐著閒聊,正對門的金剛殿大門洞開,卻冷冷清清無人進出。
陸逸拉著韓幼娘的小手,走了進去,一邊對韓幼娘說道,「幼娘,走我們進去瞧瞧,雖然這裡的供奉的喇嘛神仙沒什麼本事,但是,好歹也是和尚一脈的,估計也會有人來祭拜的……」
「什麼?這裡供奉的都是沒本事的佛像嗎?」韓幼娘疑惑地問道。
「當然,」陸逸點頭說道,「神佛也是有高下之分的,三清道尊和如來佛祖,是一個等級的,除此之外,佛家就沒什麼厲害的人了,就算是觀世音菩薩這位大神通的菩薩,也不必那到家的諸天神仙厲害,至於這些喇嘛嘛神佛嘛,更是不值一提,他們連一點名氣都沒有,在佛祖跟前,都說不上話,就是個打掃衛生的看門沙彌罷了……」
「真的嗎?」韓幼娘不解。
「那還有假啊,神仙有好多,可是最厲害的還是咱們中國的神仙,那些番邦神仙都是給咱們中國神仙當僕人的,有什麼好祭拜的呢?」
「那我們來祭拜不是沒用嘛?」韓幼娘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
「無所謂,反正大晚上的,來玩玩好了嘛。」陸逸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候,忽地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說法有趣,我只聽過神佛大神通的,還沒聽說過神佛也分等級的呢,你這些說法都是從哪聽來了啊?」
陸逸扭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如敷粉的少年書生握著一柄描金小扇,正笑嘻嘻地望著他。這小書生不正是昨天上午見著的那位小太子朱厚照嗎?
看到朱厚照,陸逸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朱厚照當先就叫了起來,「怎麼是你們啊?!」
朱厚照看到陸逸,驚訝不已啊,昨天回去之後,他就找人打聽江湖趣聞,聽錦衣衛中一些消息靈通的人講啊,這江湖人還真的是惡貫滿盈型的存在,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那還是無所不為啊!
他這才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遇到的是武林中的俠客,不然真的被人給抹脖子了,那時候想後悔就完了。於是乎,正德小太子,對於陸逸的感官倒是不錯,只是,他實在是沒想到,昨天剛見過的人,本以為再也見不著了呢,居然隔了一夜天,就再次見到了。
「還真是巧啊,到哪都能見到你,」陸逸笑了笑,問道,「你不會誰來燒香禮佛的吧?」
朱厚照今天,穿著一襲道袍(明朝一種袍服),腰束錦帶,頭戴**一統帽,帽頂綴著一塊水晶,打扮得俊俊俏俏,他驚訝地看著了陸逸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刷地一下抖開那裝飾用的描金小扇,頗為瀟灑地呼扇了兩下,又嫌冷合上了,然後說道,「今夜月明星稀的,在家無所事事,就出來燒香拜佛了,只是沒想到遇到你們兩個。難道你們也是來燒香的嗎?」
「燒什麼香啊?」陸逸心中暗笑,自己不就是個大神嗎?還用給別人燒香啊?有香也燒給自己啊!當然了,這些是不能說的,於是,陸逸說道,「我既不信佛,又不信道,我知信奉自己,沒有燒香的習慣。」
韓幼娘不知道陸逸這話有什麼深意,她也確實想到,從小打到,陸逸可是沒拜過佛,沒燒過香的。
可是,朱厚照卻是撇撇嘴,心道,這傢伙果然是來自江湖啊,真不是一般的鳥!居然敢無視神佛?也不怕神佛降罪嗎?
「是不是你們江湖中人都不信神佛啊?」朱厚照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啊,」陸逸笑著說道,「江湖中葉有和尚和尼姑道士什麼的,他們都是信道信佛的,除此之外呢,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罪孽深重之人,也是信佛的……至於那些狹義為懷的人,卻是不信佛不信道,他們都信關二哥的!」
「為什麼啊?怎麼罪孽深重的人反倒信佛呢?那些俠義之人卻要信關二哥呢?」朱厚照很不解。
「因為佛祖說的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陸逸笑道,「有了這句話作保障,不管做了多少壞事,只要遇到危險了,眼看遇到大麻煩了,趕忙剃光頭出家當和尚,那不就有佛祖保佑了嗎?助於俠義之人信奉關二哥,那是因為關二哥乃是武聖嘛,而且又是俠義的化身,最講義氣,那些叛徒們,往往都是沒有好下場的,這也說明信奉關二哥是很有前途的嘛,至少,關二哥比說明佛祖三清道尊什麼的更加靈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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