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有兩處大型廟會,稱東廟西廟。東廟是位於大市街四牌樓附近的隆福寺,每月的九、十日開廟市。西廟便是護國寺街的大隆善護國寺,每月七、八日開廟市。
今天不是廟會期,但是這兩條街長期以來已形成了固定的商業區,茶坊、酒肆、商舖比肩林立,極是熱鬧。陸逸和幼娘二人一道早的,獅子啊是受不了韓老頭的磨嘰了,當即灰頭土臉的跑出門來。
然而,除了家門,兩人卻也是無語了,為啥?尷尬啊?
「小逸,那個,我們真的要,要,要買那些勞什子……」跟陸逸並肩而行了好久,韓幼娘終於鼓起勇氣滴問道。只是,話一出口,小臉上頓時染紅了一片。
「那個,沒辦法啊,買酒買吧,」陸逸笑道,他臉皮本來就厚的夠份兒,不知道害羞是啥子玩意兒,「反正咱們遲早要用的,找些買也無所謂……」
「你說的是什麼話嘛……」韓幼娘小臉紅彤彤的,低著腦袋都不敢見人了。
陸逸生怕她走不不小心給人撞了,趕忙拉著她手,小心地照拂著。
如此一來,路上的行人,一個兩個的全都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居然拉拉扯扯,成什麼樣子……」
「這是有傷風化啊,該抓去浸豬籠了……」
陸逸一聽,頓時大火,「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家小兩口逛街啊?!再看,再看閉門眼珠子挖出來當彈珠打……」
韓幼娘本來就害羞,此刻見人圍觀,還指指點點的,更是羞臊的厲害,趕忙拉住陸逸,「小逸,我們快些走吧……」
「走什麼嘛?」陸逸不答應,「我們是江湖中人,當不拘小節,那些這些迂腐之人啊?他們這些傢伙,一個個有賊心沒賊膽,看咱們手拉手逛街,心裡嫉妒,就胡說八道,真該把了舌頭下油鍋……」
「別說了好不好……」韓幼娘紅著小臉央求道。
「你這登徒子!青天白日的,居然在街上拉拉扯扯,有辱斯文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叫囂?知不知道王法?知不知道倫常?看你長得眉清目秀的,實在是丟盡了天下男兒的顏面……」就著這時候,突然跑出來兩個俏麗公子哥,指著陸逸的鼻子就是一陣怒斥。
「咦?」看到眼前兩人,陸逸一愣,心道,這都是麼世道啊?居然跑出來個管閒事的,而且還是個女扮男裝的。
陸逸什麼人啊?那神識一掃,頓時發現,這出現的兩個俏公子,本是一男一女,都在十二三歲的樣子。兩人身上都帶著濃郁的富貴之氣,尤其是那男的,身上更是縈繞這帝王之氣,一看就是皇家血脈。
「難道是……」陸逸心中一動,頓時明瞭,原來,這男的居然是弘治皇帝的兒子,也將是下一任的皇帝,這麼說來,他倒是極有可能是那個正德皇帝無疑了!
至於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妞,陸逸卻不太好猜測,反正不是公主就是王妃啥的,貴氣十足。
「寧弟,不得放肆!」那個疑是正德的帥哥對那女的呵斥道,那少女這才怏怏不樂的閉上嘴,只是,她看著陸逸的眼神還是很敵視。
「兄台恕罪,舍弟年少無知,衝撞了閣下,實在是抱歉抱歉。」那疑是正德皇帝的帥哥拱手道歉。大概是不常做這樣的姿態,做起來有些扭捏,怪異的緊。
「不用道歉,」陸逸揮揮手說道,「我這個人很大度的,只要賠償個千八百兩銀子就可以了……」
「你,你怎麼不去搶啊?」那少女本來已經閉嘴了,可是一看到陸逸,頓時氣不打一處處,「你這個無恥之徒,光天化日的,做出此等有傷風化的事情來,本來就是罪不容誅,居然還想敲詐本宮……宮?嗯,本公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小心抓你去錦衣衛嘗嘗裡頭的一百零八道大刑……」
「喂喂喂,小丫頭,怎麼說話呢?」陸逸翻了個白眼,「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罵你,看你長得跟一朵瞎話似地,怎麼嘴巴跟抹了大糞似地啊?你好歹也是個有錢人,百八十兩銀子算什麼啊?這都捨不得給?真是摳門,我看你這輩子完了,嫁不出去了,找個道觀掛號當姑子算了……」陸逸一張嘴,辟里啪啦辟里啪啦,直接把那少女給罵傻了。就是她身邊那個俏公子也是瞪著本來就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滴看著陸逸,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進一個鵝蛋了。
「爽,罵的好爽啊!」陸逸本來意猶未盡,還想罵的,可是看到韓幼娘一個勁的拉扯他衣袖,這才不捨滴停了下來,接著,他從衣袖裡(實際上是七寶指環裡面)取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往那少女手中一塞,「看,本公子比你大方,罵你一頓還送你一千兩銀子的賠償,哈哈哈,本公子心情好,就不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了,不過,下次千萬別罵人了,小心嫁不出去……」
說完,陸逸也不囉嗦,抓著韓幼娘的小手,刷刷刷,跑掉了。
「哥,他罵我……」活了好一會兒,那少女,才回過神來,頓時氣急敗壞了,「她居然罵我,他怎麼敢罵我……」
「他不但罵了你,還大方得給了你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呢!」那少年公子從少女手中拿過銀票一瞧,「呵呵,居然是山西的票號,看來這傢伙是山西來了呢!」
「這個鄉巴佬,居然敢罵我,看我不把他給碎屍萬段的!」那少女咬牙切齒,「我長這麼大,連父皇都沒罵過我,他膽敢罵我,我要殺了他,不,我要把他抓起來,關進籠子裡,喂老虎,喂獅子……哥哥,你可千萬得幫我啊……」
「不行啊!」那公子哥苦笑道,「秀寧,我們這次可是偷偷溜出宮的啊,要是讓父皇知道了,那可是完蛋了,你不打緊,我可得挨板子的……」
「哥哥,你真沒用,人家都欺負到你妹妹頭上了,你居然忍氣吞聲?你這是怎麼當哥哥的?怎麼當太子的啊?」那叫秀寧的少女氣急敗壞,「哼,我不管,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父皇哪裡告御狀,就說你騙我出宮,還讓逛妓院喝花酒,到時候我看父皇不把你的狗腿打斷的……」
「秀寧,你不會這麼狠的吧?是不是?」那帥哥央求道,「怎麼說,我也是你哥哥啊,你這要把我害了,以後還有誰帶你出宮啊?你出不了宮,什麼好玩的都看不到了……」
「那倒也是哦!」秀寧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又說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滅的你說我這個做妹妹的欺負你,我們回宮之後,你就讓你的狗腿子去查,把那個傢伙給我查出來,到時候我要把他抓起來,生煎油炸水煮蔥爆了……」
「你要把誰給生煎油炸水煮蔥爆了啊?!」一聲威嚴的聲音在那少女耳邊響起。
「父,父,父皇!」那少女嚇得一哆嗦,急忙轉身看去,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者,正靜悄悄滴站在自己身後,背著雙手,瞪著眼睛,一眨不眨滴看著自己,還有自己的皇兄。
「父親!」小帥哥一見是自己的父皇,當今皇帝弘治爺,頓時就焉了。
「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皇帝哼了一聲,「一聲不響的就跑出皇宮,知不知道整個東宮,就因為你們兩個,現在都雞飛狗跳了啊?!」
「兒臣知道錯了!」小正德太子耷拉著腦袋。
「你啊!都老大不小了,還貪玩,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啊?」看著正德小太子,弘治皇帝很是無奈。他這輩子,只生了這麼一雙兒女,對他們寄予厚望啊!可惜,這兩個小東西都是玩世不恭型的,沒一個省心的。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走,回宮!」弘治皇帝看著表面恭敬,實際上我行我素的真的小太子,很是無奈,只能搖頭歎息,帶著他們兩個,在一群便衣侍衛的護衛下,小心朝著皇宮方向走去。
「對了,秀寧,你剛才說要把誰給生煎油炸水煮蔥爆了啊?」弘治皇帝突然想起先前的那茬了,於是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秀寧乖巧地跟在弘治皇帝的身後,哪裡敢說話啊,生怕自己因為行為不檢點什麼的受了牽連啊,「那個,這個……」
「照兒,你說說看,到底是誰惹了你妹妹發這麼大的火啊?」弘治皇帝停下來,轉身看向正德小太子。
正德小太子,名叫朱厚照,皇帝直接稱呼他為照兒。
「事情是這樣的。」正德小太子的演講口才實在是不咋地,說的雖然眉飛色舞的,可是聽眾卻是昏昏欲睡了,磕磕巴巴的嗎,終於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這才把一切搞定了。
「嗯!」早聽的不耐煩的弘治皇帝,見朱厚照終於羅裡吧嗦的講完了,頓時鬆了口氣,「這麼說,人家沒得罪你們,是你們自己惹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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