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若是以輕功疾行,人們見到了還會驚訝,但陸逸他們走的實在是太快了,人影驀然出現,又忽然不見,路上的行人們看到了,他們只會以為是眼花所致,反倒沒有什麼驚訝。(_泡&)
就這樣,一路上,流星趕月的前進,三人終於到了一個小鎮上,挑了三匹上好地青驄駿馬,貝錦儀見陸逸喜歡,只好咬著牙付帳,卻已是囊內空空,確實沒錢,正要開口,卻見丁敏君突然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塊銀子,頓時有些傻眼了。
對貝錦儀驚詫的地模樣,丁敏君心下暗笑,卻故做不知,還變本加厲的買了許多滷菜及乾糧。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外送去。
丁敏君買得可不只是自己三人的份量啊,這邊買點那邊買點,別說三人了,就是三十人、三百人,都可以吃上三兩月的了。
丁敏君趁著無人注意全都裝進了儲物手鐲裡面了。買了半天,到頭來卻是兩手空空。
貝錦儀心中羨慕,心想,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能得到這寶貝呢?!
想到這裡,不由的有些幽怨地看著陸逸,如果他找點要了自己,自己不是也可以得到了嗎?仙家法寶啊!誰不喜歡啊?
三人騎馬一路悠然而行,陸逸學識之博之淵自是罕有人及,加之便給的口才,不時逗得丁敏君貝錦儀二女掩口而笑,他們方覺得自己將要托付終身的男人,實在是個妙人,宛如一塊埋於深海地鑽石,越是瞭解,越是接近,越覺其熠熠的光芒。
到了夜晚,能遇到鎮子,便住客棧,錯過歇腳之處,便宿於野外,武林中人,風餐露宿本就平常的很!
不過,陸逸卻是帶著帳篷的,三人同居了!
可憐貝錦儀,一直嚮往著自己被陸逸吃了,可是等到真正到了這一時刻,才知道,自己是很痛苦的,不但遭受陸逸的摧殘,還繞遭受丁敏君的調戲,一晚上沒得消停。等到第二天,兩腿之間已經紅腫一片,走路都邁不開步子了,更不要說騎馬了,要是讓馬鞍再磨一磨,還指不定會不會蛻皮出血呢!
好在陸逸手上有藥啊,幫她抹一抹就好了。
陸逸也是很公平的,第二天也給了貝錦儀一枚儲物手鐲,金燦燦的,和丁敏君的一模一樣。
貝錦儀得了寶貝興奮不已啊,不停滴拿著石頭樹枝當實驗品,一會兒收進去,一會兒取出來,好不欣喜啊!
三人慢慢悠悠的一路走下來,終於在五日後,到了成都府。
只是,此時天色黑透了,城門已經關閉了,他們已經不能進城看了。
天色已黑,唯有在郊外找一處地方歇腳,明天再入城。
本來,合著陸逸的性子,是要飛進去的,可是聽貝錦儀他們說,這元朝朝廷對宵禁管得甚嚴,晚上全城戒嚴,所有店舖關門,就算是飛進去,也沒地方住得。無奈之下,只能在城郊找地方居住了。
陸逸的神念散逸出去,約摸兩里之外,有一處破廟,尚可一住,總比呆在野外強。
這處破廟位置偏僻,周圍雜草叢生,向有人高,陸逸地功力強橫,不必出手,身旁的雜草自然避開他,丁敏君和貝錦儀卻是不成,她們可沒這份本領啊!那怎麼辦啊?只能一手牽馬,一手揮動長劍,撥開雜草,不讓它們沾到自己的月白襦裙。
天色幽暗,三匹青驄駿馬發出沉悶的踏蹄聲,輕風掠過,周圍的雜草起伏不定,頗有幾分陰森。
「夫君,還沒到嗎?」丁敏君打量了一眼周圍到她嘴際的野草,大聲問前面開路的陸逸。
「快了!」陸逸卻是悠然而行,旁邊伸過來的野草似是害怕他一般,乍近他身,便紛紛退開,宛如手擎避水珠在河中漫步。
「你都說好幾遍了!」貝錦儀抱怨道,這裡她修為最低,也最吃不消,只見她恨恨的揮劍,劍法不自覺地施展,劍鞘彷彿變成利刃,密密的雜草簌簌而落,半腰截斷。
「呵呵……,你們也問好幾遍了!」陸逸呵呵一笑。
三人鬥著嘴,終於來至一座殘廟前,廟前兩棵柳樹已帶著歲月的滄桑,卻仍吐出嫩芽。
來至廟前,貝錦儀和丁敏君俱是發覺,這四周雖然荒涼,但也並非無路可走,只是自己這丈夫領的路,卻是沒人走過的罷了,實在可恨!
貝錦儀將三匹馬拴來柳樹旁,從儲物手鐲之中取出一個布袋子來,解開袋口,裡面是自上一個鎮子客棧買來的精料草料,給馬吃上。
「夫君,我們就住這裡嗎?」丁敏君問道,打量著這沒有香火黑洞洞的殘廟,「看你面黑漆漆的,還不如搭帳篷呢!」
陸逸點點頭,歎了一聲,「哎……老實在外面搭帳篷,有些膩歪了,我們住進去吧,換換口味?」
「換換口味?」貝錦儀和丁敏君聽了都是一愣有些怪異滴看了看陸逸,好像是要看出點什麼似地。
「別看了,進去吧!在外面住帳篷,那露水的滋味也不好受啊!有污漬擋風遮雨的,再好不過了,再說,據說今夜有雨啊!」
「誰說今夜有雨的?」丁敏君不相信地看了看天,有看了看陸逸,「這滿天星斗的,怎麼可能下雨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沒得准的,該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的。」陸逸笑道。
聽陸逸這麼說,丁敏君二女倒是相信,畢竟陸逸說的話向來很準的。
廟門是關著的,丁敏君提著劍,小心的以劍鞘推開廟門,吱吱的響聲中,昏暗的廟內,隱隱呈現出一尊泥像。
丁敏君如此小心翼翼,自非無因,她已聽到裡面有呼吸之聲,雖說不像會吐納之術,但不能不防。
陸逸在她身後笑吟吟的看著,見廟門已推開,開口笑道:「有人吧?我夫婦三人想在此借宿一晚,有擾了!」
無人回應,陸逸也不介意,手中忽然出現一隻*的紅燭來,驀然點亮,隨即飄飄落至泥像腳下。
燭光中,昏暗被驅除,廟內頓時明亮起來,這時候,貝錦儀也進來了,她輕輕一拂衣袖,將廟門「吱」的一聲被關上,晃動的火苗穩定下來。
丁敏君盈盈的目光掃視,見到了屋角處正摟成一團的三人。這三人坐在一堆乾草上,圍坐一團,正緊張的望著陸逸他們夫妻三人。
柔和的燭光之下,可以看到他們三人皆是孩童,身形瘦弱癟,面色烏黑,是抹了一層灶灰,讓人看不出容貌。
尤其護在前面的那個孩童,更是瘦得可憐,但一雙眸子卻清澈如水,烏黑的臉龐將其趁得越發明亮,在燭光下流光溢彩。
他們的衣衫極舊,卻並不破,似被縫了無數次,明顯皆是乞丐,只是比尋常乞丐要乾淨許多,雖然臉上抹著灶灰,卻並無異味,僅有淡淡的草藥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嘶啞的咳嗽聲響起,越來越劇烈,躺在乾草裡的一個孩童身體顫抖,像龍是般蜷曲,似乎全身都在咳嗽,要把體內的一切都要咳出來一般,實是嚇人的很。
清澈的雙眸顧不得盯陸逸三人,她忙回身,輕輕撫著蜷成一團的同伴,清水般的眸子露出輩傷憐憫。
另一個孩童躺在乾草裡,緊緊盯著他們,冷漠的眼中閃著戒備與不屈的光芒,出帶著警告的意味,他腿上綁著樹枝,似乎正養傷!
陸逸暗暗一歎,看這個孩童的眼睛,便知道他歷經坎坷,對世界沒有了憧憬。
劇烈的咳嗽聲漸漸平息,只有呼呼的粗重喘息聲,那個孩童全身的精力似被抽乾一般,癱軟在乾草裡。
貝錦儀心下憐意大生,便要上前,卻被陸逸拉了拉手,以眼神示意不可輕動。
陸逸只是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對她說道:「弄些柴火來,生火做飯吧,他們估計也餓了!」
「嗯!」貝錦儀鼻子抽了抽,有些酸,起身去開門找柴火去了。
貝錦儀和丁敏君從小都是孤兒,不過丁敏君比較幸運,沒吃過苦,貝錦儀可是當過流浪兒的,饑一頓飽一頓的每個著落,要不是遇到滅絕師太,她自問自己下場是不言而喻的淒慘!
「夫君,他們太可憐了!」丁敏君語氣中透著不忍,嬌聲歎息,「我們幫幫他們吧?」
「嗯。」陸逸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卻突然問道,「你去幫他們,他們會接受嗎?」
「為什麼不接受啊?」丁敏君一陣疑惑,疑惑地看了看滿眼警惕之色的三個孩童,和那個受傷昏迷的孩童,又看向陸逸。此時陸逸正往外走去。
「夫君!」見陸逸這般不體諒弱者,丁敏君很是氣惱,對他的麻木不仁大感憤怒,聲音放重。
「好好,對對,他們可憐!」陸逸忙點頭應和,腳下仍是不停,慢悠悠而行,雜草漸濃,踩下無聲,「我幫還不行嗎?」
「那你怎麼幫啊?」丁敏君追著陸逸出去。
破廟中只剩下三個醒著的和一個似乎昏迷的,是個小乞丐了。
「大姐,他們說要幫我們,真的嗎?」三個醒著的乞丐中的一個問道。
「你相信嗎?」那個大一點的女孩子反問道。
「不要相信他們!」腿上綁著樹枝的那個孩童說道,「大人最會騙小孩了!」
「他們穿漂亮衣裳,應該不會騙我們吧?」頭一個孩子疑惑地想到。
「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那女孩哼道,「我說的話,你忘記了嗎?」
「沒,沒……」頭一個男孩聽大姐訓誡,頓時唯唯諾諾滴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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