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氣鬼!」公孫綠萼哼了一聲,「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勾搭上李莫愁的?」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兩情相悅了。泡-()」陸逸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們兩人,男的帥的一塌糊塗,女的美得不可方物,一見面就有種一見鍾情的感覺,於是乎,兩人就……」
「呸!」公孫綠萼很鄙視滴朝陸逸啐了一口,「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那李莫愁正要跟你兩情相悅,那還用的找躲你十幾年啊?早就跟你回家過日子了,我家也就不會慘遭滅門了……」
「且,你這就不懂了吧?」陸逸鄙視滴剜了公孫綠萼一眼,說道,「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天天在一起呢,她會覺得厭煩,再濃的感情也會被時間給沖洗的平淡如水,而更多時候呢,距離能解決時間的問題……」
「很深奧,不明白!」公孫綠萼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陸逸,搖頭說道。
「你不會明白的,」陸逸搖頭喝酒,「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距離會產生美呢?可是很多時候,距離有了,美卻沒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還說給我聽?」公孫綠萼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想聽的嘛?干我何事啊?」陸逸不爽地搖搖頭,心中想起了遠在修真界的阿紫他們了,幾十年沒見了,很想念他們的。
「喂喂喂,你怎麼不說話啊?」過了好久,公孫綠萼都沒聽到陸逸說話,轉頭看去,見他正抬頭看著窗外的月光。
「呦呦呦,不會是裝深沉睹物思人吧?」公孫綠萼譏笑道,「你不會也學人家李太白,來個『床前明月光』吧?」
「這有什麼啊?」陸逸鄙視地瞥了公孫綠萼一眼,「作詩乃是小道,這玩意我不玩已經很多年了。」
「那你做一個來瞧瞧啊?」公孫綠萼挑釁道,「我倒不相信,你武功好,文采也好呢。」
「文采,我是沒有啦,」陸逸揮揮手道,「不過打油詩還是會些的。」
「打油詩?什麼玩意?」公孫綠萼不解地看著陸逸。
「打油詩嘛,就是連打油的人都會的詩了,這都不懂,真是……」陸逸鄙視地搖搖頭。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瞎編杜撰的啊?」公孫綠萼不服氣,公孫家師唐朝高管,書香門第,公孫綠萼從小讀書,怎麼說也是個小才女啊,被人鄙視?怎麼行!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來呢!」公孫綠萼哼道。不服氣地瞪著陸逸。
「這有何難?」陸逸說著,喝了一口酒,瞇著眼睛,淡淡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暗自傷。」
「鄙視!徹底鄙視!」公孫綠萼譏笑道,「四句裡面你只改了一句,確切地說,是只改了三個字,丟人!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能耐?!」
「這不能怪我啊,我都說過了的,打油的人會的玩意,當然難登大雅之堂的。」陸逸搖頭微笑道。
「知道還說,不是你想聽的啊?」陸逸翻了個白眼,從七寶指環中取出一方絹帕,擦了擦嘴,揩了揩手,往火裡面一丟,燒了。
「吃飽喝足,該睡覺了。」陸逸伸了個懶腰,往外面走去。
「你幹什麼啊?」公孫綠萼見陸逸出去,頓時問道。
「廢話,當然是出去找地方睡覺了,」陸逸沒好氣地說道,「這屋子裡全是灰,我可不想『爬灰』啊!」
「你,你無恥!」公孫綠萼氣的臉色發紅,她雖然年幼無知,卻也知道『爬灰』是啥意思的,聽陸逸這般口無遮攔,頓時羞臊的面紅耳赤。
「懶得理你,知道我無恥還要糾纏我。」陸逸說著就往外走去了。
「喂喂喂,大不了,你睡我身邊來就是了,我怕黑的……」公孫綠萼可憐兮兮滴看著陸逸。
「你怕黑我又不怕,」陸逸翻了個白眼。兀自出去了。
「你別走啊!」公孫綠萼忍著腿上的疼痛追了出來,卻見陸逸已經不見了蹤影,頓時嚎啕大哭,哭的很傷心,像是被拋棄的小羔羊一般。
公孫綠萼本來是在絕情谷長大,雖然與世隔絕,卻也生活的無憂無慮,卻哪裡知道,突然有一天,災禍降臨……那日李莫愁殺了她父母婢僕,外加上師兄師弟,將她擄去,本來也要殺害,但見她居然不哭不笑,非常驚異,就*她拜師。
拜師之後,公孫綠萼將仇恨埋藏在心中,用冰冷的來掩飾,想殺了李莫愁,只是,這李莫愁太厲害了,來去如風,武功高強的無以復加,為了修煉好武功,好報仇雪恨。公孫綠萼便曲意迎合,處處討好,竟奉承得那殺人不眨眼的赤練仙子笑逐顏開。
公孫綠萼如此委曲求全,卻怎麼也沒想到,李莫愁從來都沒信任過她,有決定武功也不傳授給她,而是傳授給了洪凌波。
公孫綠萼這才明白,雖然她將父母之仇昱藏心中,絲毫不露。可是李莫愁從來就沒有放下過戒心!
公孫綠萼心中惱恨,於是開始了她偷師的生涯,每當李莫愁與洪凌波練武之時,她就在旁遞劍傳巾、斟茶送果的侍候,十分慇勤。
她武學本有些根柢,看了二人練武,心中暗記,待李洪二人出門時便偷偷練習,平時更加意討好洪凌波,騙取些古墓派的武功劍法什麼的。如是過了數年,公孫綠萼武功日進,只是李莫愁對她總是心存疑忌,別說最上乘的武功,就是第二流的功夫也不肯傳授。倒是洪凌波見她可憐,暗中常加點撥,因此她的功夫說高固然不高,說低卻也不低。
這日李莫愁閉關修煉,公孫綠萼惡向膽生,偷襲了對她沒有什麼防備的洪凌波,搶了洪凌波身上的《小無相功》秘籍,騎了李莫愁的驢子逃了出來。
只是,在偷襲的時候,她很不幸的被洪凌波打斷了一條腿……公孫綠萼覺得自己很不幸,太不幸了。
本來以為自己得了武功秘籍,就能修煉有成,厲害的沒譜了,可是,修煉了才知道,這武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是需要時間積累的!沒有速成之法的!修煉了幾個月,甚至於還不是全真教那些臭道士的對手……
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幫自己報仇的人了,可是這人偏偏是李莫愁那個女魔頭的姘頭!
不知道怎麼的,只是短短一天的接觸,公孫綠萼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充滿了依賴,可是,就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確實毅然無情的離去了……公孫綠萼很傷心,傷心的痛徹心扉,哭的撕心裂肺……
「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義的畜生,我決不能相信男人,」公孫綠萼咬著嘴唇發誓道,「有生之年,一定要絕情絕義,不能被臭男人的花言巧語騙了……」
就在此時,忽聽的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公孫綠萼轉頭看去,只見地下並排列著三條黑影,原來有三個人站在門口。凝神再看,三條黑影的手中都拿著兵刃,她暗暗叫苦:「糟啦,糟啦,對頭找上了門來了。」
只聽門口一人叫道:「小賤人,快出來,別以為躲在裡面,就想道爺饒了你麼?」
原來,來的這三人正是上午在豺狼谷裡的那三個道士,只是不知那兩個乞丐去了何處了。
原來,這三個道士被陸逸咋了石頭,點了穴道,睡了兩個時辰,才醒來,那兩個乞丐自覺沒面子,就告辭去了。三個道士不死心,追了出去,四下查探,終於找到了這裡,剛才聽到公孫綠萼的哭聲,這才跑了過來的。
又聽另一人道:「我們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要削你兩隻耳朵、三根手指。」
第三人道:「老子在門外等著,爽爽快快的出來動手罷。」說著向外躍出。三人圍成半圓,站在門外。
公孫綠萼心中正不痛快,把對陸逸餓恨,包括推廣到對全世界男人的恨,全都轉移向了外面的三個道士了。
當下也不及細想,俯身拾起單刀,躍出大門,只見三個男人背向月光而立。
她更不打話,翻腕向左邊那人挺刀刺去。那人手中拿的是條鐵鞭,看準尖刀砸將下來。他鐵鞭本就沉重,兼之膂力甚強,砸得又准,噹的一聲,公孫綠萼單刀脫手。
只見她手腕斗翻,已施展古墓派武功,奪過道人手中長劍,順手斫落,噗的一聲,道人肩頭中劍。他大聲咒罵,躍開去撕道袍裹傷。
公孫綠萼舞劍與使鞭的漢子鬥在一起。另一個矮小漢子手持花槍,東一槍西一槍的攢刺,不敢過份*近。那使鞭的猛漢武藝不弱,鬥了十餘合,公孫綠萼漸感不支。
那人出手與步履之間均有氣度,似乎頗為自顧身份,公孫綠萼數次失手,他竟並不過份相*。
那道人裹好傷口,空手過來,指著公孫綠萼罵道:「古墓派的小賤人,下手這般狠毒!」挺臂舞拳,向她急衝過去。白光閃動,那道人背上又吃了一劍,可是那矮漢的花槍卻也刺到了公孫綠萼背心,使鞭猛漢的鐵鞭戳向她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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