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農婦難為 正文 離家前
    將地犁了後,大夥兒都忙著準備年貨過年了。羅雲初看著犁好的近兩百畝的地,若說心裡不急那是假的,再不抓緊點,趕不上春耕可怎生是好,總不能自個兒種完這麼多地吧?

    按她的想法,就是去鄰縣或外地僱傭一批長工回來,十個八個都得,對此二郎也是贊同的。不料被隔壁李重武知道後,啥也沒說,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將二郎勾走了。晚點二郎回來的時候,滿臉笑容的,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羅雲初聽了,便不再追問,反正別誤了農時便成。

    冬至的時候,宋銘承攜媳婦回了老家一趟。羅雲初接到消息時,一行人已經到了,她忙披了件厚外套和二郎到大門處迎人。此時她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身子微微顯懷了。不過因為穿著厚實的衣服,完全顯不出來。

    羅雲初一見了他們,忙笑道,「你們可算回來了,娘都嘮叨了好幾回了。快進門,趕緊的,這天氣冷得邪乎,莫要被凍著了。」看著嘴裡喝出的氣都變成白霧,她禁不住攏了攏衣裳。心裡直犯嘀咕,今年冬天怎麼回事呀,冷得不像樣兒了。這些日子地裡的青菜又凍死了一批,今年過年可難挨了。

    余氏忙上前一步,拉過羅雲初的話,嗔怪道,「二嫂,咱是回家,用不著你親自來迎。還有呀,你是有身子的人,該注意的可得注意點啊,凍著了我的侄兒我可不依。」

    余歸晚和宋銘承兩人新婚,經過幾個月的磨合期,兩人的日子過得也頗滋潤,雖然沒有愛得轟轟烈烈死去活來,但也頗為甜蜜融洽。余歸晚又是讀過一些書的,只要不涉及太深奧的問題,夫妻倆人常常能說到一塊兒去。漸漸的,二郎也會把家中的情況拿出來和她說說,讓她心裡有個底兒。當說到二哥二嫂往他衣內塞銀票,讓他得已順利進京趕考時,語氣中不乏尊敬佩服。當然,提及他二哥二嫂時,自然還有一些生活中的小事。

    余歸晚是個很傳統的女子,恪守夫道自是不必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丈夫尊敬的人她自然得尊敬。而且聽了銘承說的話後,余歸晚看得出來,他二哥二嫂是真心疼他的,凡事都替得他考慮得很周全,遂她心裡沒有絲毫牴觸,很快便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和二哥二嫂相處。夫家難得有這麼好的兄弟,她自然得好好親近,她還真怕遇到一些光知道要好處扯後腿的親戚。當官並不如表面看得光鮮,她在娘家時見多了,她知道一個好的親族對一個當官的來說有多重要,若她丈夫周圍的親戚都是一些唯利是圖仗勢欺人之輩,那他從政之路也無法走得太遠的。

    「呵呵,瞧你說的,我哪有這般嬌貴了。」見余歸晚說得親熱,羅雲初也高興。嫁進羅家後,大嫂莫名其妙地和她不對盤,若說心裡不介意那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她自認沒哪裡得罪過她,卻被她如此針對。她為此鬱悶過,她也嘗試地伸出過橄欖枝,可惜人家依舊老樣子。她也不是沒脾氣的,喜歡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後來她明白了,人家是天生看她不順眼,無關乎什麼。現在難得老三媳婦親近自己,她自然不會拒絕。

    宋銘承笑著叫了聲二嫂後,便對身後的下人說道,「你們先把這三口箱子抬到大房。」

    僕人們應了便手腳麻利地抬著那箱子往大房走去。羅雲初瞅了一眼,果然是三口箱子,只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宋銘承笑道,「二哥二嫂,這些都是我給你們準備的年禮,先抬給娘看看,一會我們一塊兒過去。」

    羅雲初嗔怪道,「一家子人,何必這般多禮?而且現在又逢年節,你上下打點的地方多著呢,家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你」

    新官上任頭一年,需要打點的地方著實多。

    余氏笑著打斷她,「好啦,我的好二嫂,你就別嘮叨那麼多了,他懂怎麼做的。」

    羅雲初想想也是,如今老三不是光棍了。而他媳婦又是出自名門,自然會打理妥當的,自己真是鹽吃蘿蔔淡操心了。當下便轉了話題,引著他們往屋裡走去。二郎和老三落後了一步,在後面小聲地聊著。

    進了屋,總算暖和許多,老三夫妻在僕人的幫助下,將披風解了下來。聽到聲響,在床上呆著的兩隻包子忍不住下了床,穿著羅雲初為他們做的毛絨絨的室內拖鞋,邁著小短腿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羅雲初向來都不會虧待自家人,上回李重武回來時,顧氏領著她去挑好貨,她只挑了兩張皮子,後來她又給她送了一些來。一共有五張皮子,老三成親那會,她拿出兩張添作聘禮。只剩下三張庫存,羅雲初全拿來做衣裳了。加上宋母,一家子人每人都得了一件。虧得飯團湯圓兩個娃兒小,若不然恐怕料子還不夠呢。後來剩下的一些碎小的邊角,她也仔細地拼接好,鞋底還是請顧氏幫納的,四雙鞋子做了好幾天。

    「叔叔嬸嬸!」飯團的叫聲充滿了驚喜。

    「叔呃嬸嬸」說話不流俐的湯圓,是個大結巴。

    宋銘承將眼巴巴看著他的飯團抱了起來,笑道,「喲,又重了。」

    飯團樂呵呵地笑著。

    而余氏則把湯圓抱了起來,湯圓眨巴著眼睛,余氏親了親他嫩乎乎的臉,「湯圓,來,叫嬸嬸。」

    湯圓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余氏直流口水,「嬸呃」

    「乖」余氏讚了一句。

    「老爺,夫人,老夫人催你們趕緊過去呢。」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銘承對下人說完,就對飯團道,「飯團,咱們過去奶奶那邊好嗎?」

    「嗯,好。」去奶奶那就意味著可以見到天孝哥哥了,飯團自然是樂意的。

    羅雲初進房間,給兩個小傢伙拿了件袍子做的外套出來,給他們穿上。

    「二哥二嫂,咱們走吧,省得娘等久了。」

    到了大房的客廳,發現大房裡的人全到齊了。屋裡也被燒得暖哄哄的,屋裡屋外,一門之隔,竟然猶如冬夏之分。

    「老三啊,你已許久沒回來看我這老婆子了,衙內竟然如此忙碌啊?」宋母一見到宋銘承就嘮叨上了。

    「是啊娘,快過年了。事事都要妥當處理好啊,而且有些事還得提前防範,若不然過年鬧出個什麼不好的事,反倒不美了。」臨近年關,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時節,且不說今年的冬天還特別冷。而明州又處於交通要道,青河縣裡聚集而來的遊民卻是越來越多。那天他派人統計了一下,這些流民多達十二人,讓人去勸,卻又勸不走,他現在還在發愁呢。

    如今他新官上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要知道這種天,食物不繼的時候凍死人是常有的事。而一個官員治下的地方,自然是人命官司出現得越少越好。特別是現在這種的,若真凍死了人,人家可不會管他是不是青河縣的人,一律都算到他頭上的。而且人命這事可不是小事,若上頭一個心情不好,頭上的烏紗帽不保都有可能。或許有人會說,那就努力保住那些人命啊,他倒想,但舉國上下剛經歷一場旱災和水災,國庫不豐加上今年他們青河縣的賦稅是被免了的,糧食收不上來,他們當地的的糧倉自然都是空蕩蕩的,拿什麼來救濟啊?

    虧得他老家也是有眼力見的,前些日子讓人送了兩車炭和一車糧食到縣裡的木棚子發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雖然用的不是他的名義(這也是為了避嫌)但誰不知道宋大郎宋二郎是縣太爺的兄弟啊?這是他家兄弟在幫他做名聲呢。宋銘承明白這法子以他大哥二哥的腦子是想不到的,定是背後有人給支的招,若說家裡還有誰是聰明的,就數他那二嫂了。他這二嫂,做事不顯山不顯水,關鍵時刻卻讓人覺得貼心溫暖得緊。不過這麼少的物資也稱不了許久了,眼見著這天氣還得再冷一段時候,他回頭還得想想法子呢。

    聽了他的話,羅雲初心裡很認同。從古到今,治安情況大抵如此。

    前些日子,二郎忙完地裡的事後,和大郎趙大山幾個人合夥倒騰著木炭來賣。因今年比往年要冷得多,炭的價錢也好,倒也小賺了一筆。看著今年這個冷乎勁兒,羅雲初和二郎商量,留下了近兩千斤的炭。她留了個心眼,她畢竟不是無知的村婦,縣裡的情況她多少能猜到幾分。想到這,她倒同情她小叔了,他怎麼那麼命苦呢,臨危受命,百廢待舉啊。不過她轉念一想,若是做好了,得到的好處可是太平盛世裡的官員都撈不著的。果然是高付出高回報麼?

    「那都辦妥了嗎?」對於老三,可是宋母心頭上的一塊肉,她緊張著呢。

    「娘,您放心吧。對了,那三口箱子,娘,您和大哥二哥各拿一口吧?」宋銘承不想家中老娘太過擔憂,遂轉了話題。箱子裡裝的都是一些布料果脯瓜子餅乾之類的年貨,他媳婦準備的,倒沒有厚此薄彼,三口箱子都一樣,只不過是布料的花色不一樣而已。

    接著,宋母笑呵呵的又是一通埋怨,但不難聽出她話中的歡喜和驕傲。

    剛才進了大廳時,羅雲初便讓飯團帶著湯圓去找天孝玩兒了。此刻大人們圍在一起說說笑笑,氣氛倒也其樂融融。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估計會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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