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丁宥宇指著一大桌豐盛的飯菜眨巴著眼睛問道:「全是你做的?」
冰冰放好剛炒好的西紅柿雞蛋,「是啊,怎麼了?」
「沒事,不知道你手藝怎麼樣?我嘗嘗。」
丁宥宇剛伸了一半的手被打了回去,一碗小米粥擺在面前,「這是你的!」
夏炙陽看著丁宥宇一臉的無辜神情,心裡突然莫名的興奮起來,「對啊,病人吃清淡的好。」不去理會丁宥宇鐵青的臉色,逕自吃了起來。
「他沒生病。」一直很安靜的夏寂雪突然開口了,丁宥宇立刻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冰冰詫異問道:「你沒生病?」
「沒有。」丁宥宇乖乖答道。
「那你還裝病!」
「我有說過我生病了嗎?」
冰冰看著丁宥宇那委屈的表情突然就不氣了,好像是自己自以為是的以為他是生病才沒去學校的,取下身上的圍裙說道:「隨你了,我要回家了。」
冬天總是黑得很早,才六點外面已經像被潑過無數瓶墨水一樣。冰冰掏出手機才發現裡面有好多個未接來電,四個是媽媽的,兩個是厲劍的。這才想到自己是一聲不響的跑了出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滿世界在找自己,心裡有些愧疚,急忙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慵懶的聲音,「冰冰,我在鄉下奶奶家,聽說你去同學家了,要早點回去哦!」
「嗯,就回去。」冰冰突然撥高了音調,「你去奶奶家了,幹嘛去了?」
「哦,替我祝奶奶生日快樂。」冰冰有些歉疚,奶奶一向都很疼自己的,「那我老爹呢?」
「也在啊,你姑姑姑父都來了。」
「那我去哪兒?」冰冰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和厲劍在家啊,晚上鎖好門窗。」
「就我和厲劍在家?」冰冰突然尖叫了起來,原本正在吃飯的三人齊齊看向她,於是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和厲劍一起?」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低笑聲,接著媽媽一貫調侃式的語調傳來,「你和厲劍是青梅竹馬,我有什不放心的?」
冰冰在這頭嗷嗷怪叫一陣後,感歎道:「親娘誒,青梅竹馬?關鍵是厲劍他不是竹馬而是豺狼虎豹啊!」
冰冰頹敗的收了線,正對上夏炙陽深邃不清的眼眸,心像被無數根細線勒過一樣留下淺淡的痕跡,有些酥癢,有些木痛。眼目低垂又撥通了電話。
「美麗啊,什麼事快說,我在蜀河,長途加漫遊的。」
冰冰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結成冰塊,「小喬,你沒事去蜀河幹什麼?櫻花節在三月份吧!」
「哎呀,我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和外婆來的啊,你忘了?」如蕎急促的說著,似乎真的在省話費,「有什麼事?」
「小喬啊,明年的今天別忘了給我燒點紙啊!你回來時我肯定已經被厲劍虐死了。」
明媚的笑聲通過電波傳到冰冰的耳膜,很久後那邊才止住笑說:「你不是有鑰匙嗎?自己呆家鎖好門就行了。」
剛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把這事給忘了,胡亂在包裡翻了一通,沒有找到,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還是沒有!
「厲劍早就預謀好了,早上他故意拿了我鑰匙沒還。」冰冰又哇哇亂叫了一通,「小喬,有電話打進來了,我先掛了。」
剛收了線就有痞痞的聲音傳了耳朵,「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好想你啊!」
冰冰咬牙切齒半天才一字一頓說道:「厲劍,我、也、好、想、你!」
「那就快回來啊!」那邊又傳來痞痞的笑聲,「我剛好肚子餓了。」
冰冰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心裡想,餓死你才好!卻是沒骨氣道:「我回去時幫你帶飯,想吃什麼啊?作為條件你要把我的鑰匙還給我好吧?」
「要鑰匙幹嘛?我就在你家啊,帶漓源路咱們常去吃的那家雜醬面就好了。」
「什麼?你在我家?」冰冰沒忍住尖叫了起來,原本吃飯的三人又齊齊看向她,「厲劍,你這是登堂入室!」
有人噴飯了,有人噴水了,還有人被口水嗆到了。
冰冰拍了拍腦袋道:「用錯了,是鳩佔鵲巢!」
然後有人從椅子上翻了下來……
「快點回來!」
冰冰想到厲劍那笑成豬肝色的臉,果斷的搖頭,又想到他看不見自己搖頭,這才說道:「我不回去!」
「真不回來?你住哪兒?」
「睡大街都不回去!」冰冰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掛斷電話。
在心底把厲劍罵了N遍,把自己的頭敲了N次後冰冰拎著書包開始犯難,難道真的要睡大街上?
「今晚就先住這兒!過來吃飯。」
這句話對她來說無異於久旱逢甘霖,可是冰冰卻像聽到晴天霹靂似的顫抖了下,這句話是夏炙陽說的!是那個在她印象裡說話似乎永遠不會超過兩個字的夏炙陽說的。
冰冰怔在原地瞪大眼睛努力回想剛剛是否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又有極淡的聲音傳來,「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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