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蕭遙彷徨得夠多了,她不能再猶豫了,她該為父親做點什麼。
石清音在心裡默默地說:「對不起,我不能眼看著你把畫畫完。反正你活不了多久了,與其活著痛苦,不如我早點送你去極樂世界。」
她抬起了手,對準了蕭遙的後腦勺。
風蕭瑟地吹著,石清音盯著蕭遙後腦的眼睛有些發澀。
是風迷了眼嗎?
但是她的手在一點一點向蕭遙靠近。
蕭遙感覺到身後異樣的寧靜,心知不對,急速思慮著應對措施。
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就在剛才,看到他畫的畫,拿起畫筆的時候,就清醒過來了。
笛音已過去太久,對他的影響在漸漸變弱。
再一看到畫上的溶溶,不知怎麼的,頭腦就忽然不再迷糊。
不過,他不動聲色地掩飾著,以免石清音產生防備。
他太瞭解石清音,在孝心與愛情和友情面前,她徘徊不定。
可如今,既然她知道自己多年的對於愛情的期盼落了空,會做出什麼事著實難說。
蕭遙剛才被石清音控制著,身不由己地告訴她自己的實情和心裡話。
如今醒了來,對於剛才說過的話竟然都還記得,不免喟歎。
他命不久長的事被石清音知道了,這對粼影派非常不利。
還有,過去,石清音始終不肯承認她對自己的感情。
也許,要面子的她甚至會因為不願面對知道她對自己的真實心意的他,而辣手催「草」呢。
院外突然傳來月溶溶的聲音。
「蕭遙在裡面嗎?」
然後是蕭天河的聲音。
「是,少主在裡面。但是,少主吩咐過,誰也不許進去。」
月溶溶還沒有說話,倒是妙昕口氣很沖地搶著反駁。
「難道我家小姐也不能進去嗎?」
月溶溶溫言責備:「妙昕,別這麼沒禮貌。這麼大的人了,脾氣還是不改。」
「月小姐麼,當然可以。」蕭天河的聲音很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