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個都未動心,一心裝著蕭遙。
石清音半天才反駁。
「如果沒有你,或者你故意傷她,或許,她會看別的男人的。」
「不會的,溶溶是個執著認真的女子。如果我故意傷她,或許會在她心中留下一輩子的傷痛。」
「可是你活不長久了,你死了之後,她怎麼辦?」
「如果是我,我寧願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度過短暫的美好時光,留下美好的回憶,也不願誤以為她不愛我,一輩子傷心。我相信溶溶也是一樣。時光短暫,更應該珍惜,而不是互相傷害,不是嗎?」
蕭遙說罷,拿起了畫筆,在空白的低上做畫。
畫面如同先前的十幾張,他和月溶溶相擁而笑,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笑容。
只是人又蒼老了幾分。
畫面簡潔,他畫得很快,頃刻間便畫好了一張。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只是在為月溶溶添上皺紋時,手中的筆略微躊躇了一下。
對著成形的畫,蕭遙眼中的迷茫和木然在一點點褪去。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了微笑。
「溶溶就是變老了,也會是個很美的老太太,不是嗎?」
他輕聲地說,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寵溺與愛戀。
石清音一直呆呆地看著他作畫,咀嚼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聞言回過神,問:「你打算畫多少張?」
「百年好合,白頭偕老,自然是要畫到我們倆成為百歲老人,滿頭白髮的那一天。」
蕭遙的語氣有著些兒感慨。
大受震動,心情複雜的石清音卻沒能聽出來。
指著畫問:「這樣,就相當於你們共同活了一輩子?」
「是。」
蕭遙回答著,重又拿起了一張白紙。
蕭遙背向著石清音的臉上依然掛著笑,但是那笑容卻有些苦澀。
石清音默默地對著他的背影,眼中突然現出狠色。
失望與自責自怨突然堆積在胸臆,讓她頭腦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