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重又安靜下來,蕭遙躺到床上,心裡掛念著月溶溶。
月溶溶是個理性的女孩,從來很少生氣,她的生氣都是有理由的。
若放在過去,他肯定馬上到她身邊,跟她陪不是了。
但是現在,他渾身疲憊得要命,連坐起來都困難,只好閉上眼躺在床上將息。
月溶溶跑出房外,不擇方向地亂跑,一直跑到跑不動了才停下來。
島上人人知道她的身份,誰也不敢攔她,只能目瞪口呆望著她。
妙昕緊隨在她身後,見她終於停下來,忙念了聲佛,氣喘吁吁地停下,扶著旁邊一棵小樹,彎著腰直喘氣。
「小,小姐,你可,可把我累,累壞了。」
若月溶溶再跑下去,非跑掉她這條小命不可。
月溶溶也累得夠嗆,伏在一塊假山上喘氣。
跑了這一陣,胸口的憋悶終於被釋放了些許,舒坦了一些。
終於喘勻了氣,月溶溶頹然坐在草地上,背靠著假山。
仰面望著天空,兩眼紅紅地問:「妙昕,你說我該怎麼辦?」
妙昕驚訝地望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印象中,月溶溶從來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兒,不論遇到再大的困難,她也能從容不迫地想出解決的法子。
這還是第一次,她如此的無助,竟然問她這個丫頭該怎麼辦。
妙昕想了好一會,才說:「小姐,我看得出來,蕭公子是真心愛著你的。他都不計較你仇人的身份了,你還在乎什麼?」
「可是,他不計較的僅僅是我本人,他要對付皇兄,要對付父皇母后他們,我能坐視不理嗎?」
「自古以來,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了蕭公子,就是蕭家的人,只好站在他這一邊。」
月溶溶苦惱地笑。
她知道妙昕說的是常理。
歷史上有許多女子,在面臨著丈夫與父母兄弟之間的恩怨時,最後選擇了站在夫家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