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身上披風緩緩滑落。
月溶溶拾起它,將它疊好放在長椅上,心頭有溫情默默蕩漾。
曾經,月長歌也總是這樣照顧她,關心她。
雲無心正坐在她對面,手捧著一本書在看。
見狀笑道:「醒了。」
月溶溶問:「無心哥哥,你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我怎麼一聽就想睡覺?」
說到這兒,偷偷吐了吐舌頭。
聽別人彈琴居然聽得睡著了,這不是在挖苦人家嗎?
雲無心卻微笑著說:「是催眠曲。你聽了想睡覺是理所當然。」
月溶溶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你為什麼要催我睡覺?」
雲無心泰然自若答道。
「瞧你的樣子,一定是昨晚沒睡好覺,所以讓你睡一會,好好休息。」
月溶溶昨晚準備逃跑用的物品準備到半夜,的確沒睡好覺。
不想被雲無心給看出來了。
不好意思地笑笑,低聲說道:「謝謝。」
抬頭望向窗外,卻赫然發現,夕陽的餘暉已經灑落在水面。
將水面映成了金紅色。
江面上的私家畫舫已然不多,而花樓那邊倒顯得熱鬧了。
月溶溶驚得站起身,說道:「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心頭不免有些埋怨。
雲無心害她睡了這麼久,再不回宮就趕不上關宮門了。
她出來這大半天,不知道宮裡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妙昕對不對付得過來。
若放在以前,她才不擔心呢。
因為冷霜宮從來就沒有人肯來。
但這幾天就不同了,也不知道墨淵怎麼回事,一趟趟往冷霜宮跑。
雲無心柔聲勸道:「溶溶,別急,墨淵今天有事,不會去找你的。」
月溶溶這才放心了不少。
微微側頭,打量著雲無心。
「為什麼我心裡想的,你都能瞧出來?你會讀心術嗎?」
雲無心很無辜的樣兒。
「溶溶,你的心思都擺在臉上,我怎會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