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深藍取回魔槍,過程倒也一帆風順,沒再遇上大的麻煩。對於龍晶石,司徒亮始終耿耿於懷。什麼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就是最好的例子!拚死拚活,幾乎連老命都差點搭上了,可最後卻一無所獲,白白便宜了那個叫古顏卡歐斯的傢伙。
聽尤莉婭講,奇斯裡和古顏卡歐斯都先後趁自己昏迷想要對他不利。媽的,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此仇不報,他司徒亮枉為男人。
知己知彼,身為中國人,司徒亮很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對於奇斯裡,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和奇斯裡交過手,那傢伙的實力根本不足為懼;至於古顏卡歐斯……想到此處,司徒亮神情漸漸凝重。他沒有切身的體會,卻在尤莉婭的描述中聽出四個字來——深不可測!
從另一方面談,這也激起了司徒亮的好勝心。他暗暗發誓:將來莫一天,一定要和古顏卡歐斯好好較量一番!
「決定了!」司徒亮突然放聲道:「老子不攪得羅特迪亞神教那幫混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老子就將名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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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威爾特開始,羅特迪亞神教便屢次和司徒亮發生衝突,相比較起光明神教的為大眾所熟知。羅特迪亞神教詭異、神秘、潛伏於背後,線索極少,這樣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難對付地。所以,要對付羅特迪亞神教,就要從瞭解你的敵人開始。而當今世上,瞭解羅特迪亞神教最多的,則應該是500年前和他們發生過激戰的那些聖戰士後裔們。
在所有聖戰士的後裔中,唯一和司徒亮有交情且關係不錯的,就只有拉魯尼亞王家、風之阿雷斯神殿的艾瑪森家族。
於是,司徒亮決定前去拜訪修。
其間,司徒亮沒有乘坐巴哈姆特,而是一路步行,用他自己的話說:這也是修行的一種。
他們一路向北,十數日間,已來到了一個叫做德爾布蘭的地方。
德爾布蘭,擁有整個大陸最大的傭兵工會,也叫傭兵之鄉。不僅是指這裡出過許多有名的傭兵,更是由此特殊的地理位置所決定的。
大陸上國家、聯盟、自由都市林立,勢力錯綜複雜。德爾布蘭雖然地方不大,可它恰好位於西連西亞和克里米亞的夾縫中,屬於雙方的戰略緩衝區。且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施行自治。擁有不繳稅的特權,卻不能擁有自己的警備隊和軍隊。德爾布蘭就靠僱傭傭兵來維持最基本的秩序,而西連西亞和克里米亞則默許了這種方式。再加上德爾布蘭四通八達,往來人多,工作機會也多。所以許多傭兵齊聚於此,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所謂的傭兵之鄉。這裡的傭兵良莠不齊,不過大陸上也存在著一種說法——要找最好的傭兵,就去德爾布蘭。絕非無的放矢,事實上,德爾布蘭的傭兵公會的確和大陸上排名靠前的傭兵及傭兵團體保持合作關係。假如條件符合的話,就能夠通過他們進行委託。
如今,大陸上公認的傭兵NO1,也是德爾布蘭最想和其簽訂合作條約的人。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他就是——「別西卜」萊因哈特。
司徒亮、尤莉婭、戈林踏入德爾布蘭,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全是形形色色、打扮各異的傭兵。
「不愧是傭兵之鄉,果然名不虛傳!」司徒亮歎道,眼睛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掃。這時,他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咦,那是……」
然而身影一閃即逝,待司徒亮想看清楚時,身影卻已消失在轉角處。
「難道是我眼花了?」司徒亮疑惑道。
「怎麼啦,萊因哈特哥哥?」
「哦,不,沒什麼。」話雖如此,可那道身影卻一直縈繞在司徒亮腦海,揮之不去。不行,我一定要查個明白!司徒亮暗暗心道。
「走了這麼久的路,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在此休息兩天,反正我們又不趕時間。」
「嗯。」尤莉婭和戈林向來都以司徒亮馬首是瞻,自然不會提出異議。
司徒亮盯上別人,別人也會盯上他。自打進入德爾布蘭的那一刻起,就有數雙眼睛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當天夜裡,便有人前來拜訪司徒亮。
「你誰啊你,找我有何貴幹?」司徒亮頗顯不耐。
來人朝司徒亮深深一鞠躬,恭敬地道:「鄙人尤西,是德爾布蘭傭兵公會的管事,今夜奉命前來拜訪別西卜萊因哈特閣下。」
「傭兵公會?你們怎麼會認識我?」
「正因為我們是傭兵公會,才會比別人更加清楚您的特徵。」尤西臉上堆滿笑容:「大陸排名第一的傭兵,假如我們傭兵公會沒有一點情報,那豈不是嚴重失職嗎?」
司徒亮愕然:「大陸第一?」
「是的,大陸第一。在傭兵的世界中,競爭激烈、淘汰殘酷。不管是公會也好、人們心中也好,都有一個評判標準。但不管是誰,有一點卻是公認的。別西卜萊因哈特,當之無愧的大陸第一傭兵!」
「是嗎?」司徒亮面現得色,難掩笑意:「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您貴人事忙,有些事當然不清楚了。可只要您去一趟傭兵公會,您就會立即明白,您在傭兵世界裡的地位有多麼神聖超然!您睿智、勇猛,武技天下無雙,魔法更是首屈一指!縱觀整個大陸,也只有您才能創造這樣的奇跡。您如同高聳入雲的山峰般高高在上,又好像大海般廣闊而深不可測!您是所有傭兵崇拜的偶像、奮鬥的目標,是傭兵界的王者!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猶如大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此處略去5000字)」
一番馬屁拍下來,雖然十分誇張,可司徒亮聽得頗為受用、身心舒暢。他態度來了個180°大轉,將尤西迎進門去,再用手朝凳子一比:「請坐。」
尤西連呼不敢,最後推辭不過,才誠惶誠恐地坐下。他這樣的態度,的確十分容易博得司徒亮好感。
寒暄兩句,司徒亮便立刻轉入正題:「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想請您和我們簽訂合作的協議。」
司徒亮聞言有些為難:「可是,我現在沒時間接受委託工作。」
「這點您大可放心,實際上,您不接受任何委託也沒關係。您只需要在我們德爾布蘭傭兵公會進行登記就可以了,主動選擇權完全在您自己手中,我們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困擾的。」
那些成名已久、高高在上的傭兵團隊及傭兵們有誰不是挑三揀四、憑愛好、看心情接任務?這叫性格!委託人反而會樂此不疲地對他們趨之若鶩。
尤西接著遊說道:「當然,不會讓您白簽協定,我們會奉上一筆豐厚的報酬。」他察言觀色,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別西卜閣下,您的意思怎樣?」
哦,原來如此。身為21世紀的人,司徒亮又豈會不明白傭兵公會的意圖?用他的名字來做廣告和招牌,嘿嘿,有點意思。德爾布蘭的傭兵公會能在大陸上聲名遠播,看來不是沒有原因,那位負責人很有商業頭腦嘛。
盛情難卻,考慮一會兒後,司徒亮答應了尤西的請求。反正自己又沒損失,還能白得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呢?
雙方皆大歡喜,當即就簽訂了正式的協定。
尤西喜笑顏開,太順利了,簡直大大出乎他的預料!想不到別西卜這麼好溝通,根本不像外邊傳言的那麼恐怖嘛。
身為一名管事,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本領,尤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根據司徒亮的態度,他迅速調整談話方針,已期望能將利益最大化。
「在告辭前,我要按例向您提供委託的情報,請您做出決斷。」
「嗯,知道了。」司徒亮不以為然地道。
低著頭,尤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我也不浪費您的時間,長話短說。有一個委託,或許您會感興趣,是來自於西連西亞聯盟中沙瓦的領主赫克托耳。」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感興趣?」
尤西微微一愣:「原來您還不清楚沙瓦的歷史啊。」
「廢話,我應該知道嗎?」司徒亮白眼道。
「那麼請允許我稍微囉嗦一點,為您做個簡介吧。」
「OK,長夜漫漫,反正缺乏娛樂,就當聽故事也好。」說著,司徒亮換個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很沒形象地斜靠在長椅上,用手撐著頭:「說吧。」
尤西點點頭,娓娓道來:「沙瓦的黑騎士團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精銳騎士團,500年前,黑騎士團中更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就是聖戰英雄之一——黑騎士拜隆!」
司徒亮眼前一亮,明顯被勾起了興趣。
「西連西亞是由大小十三個貴族領主所組成的聯邦國家,通稱西連西亞聯盟。一個和睦、團結的西連西亞聯盟是非常強大的,可惜,現在情況發生改變了。如今的西連西亞正陷入內亂中,戰雲密佈,隨時有可能爆發內戰。」
「……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不過西連西亞的各個領主都在加強戰備。我們這裡有實力的傭兵或傭兵團隊,也成為了他們爭相拉攏的對象。」說道這裡,尤西微微一笑,還不忘恭維司徒亮:「假如他們知道別西卜在我們公會的話,那些貴族領主們一定為僱傭您而爭得頭破血流!呵呵,別西卜不止實力超強,謀略更是天下無雙。您在威爾特和雷巴爾的所作所為我們早有耳聞,當真是佩服萬分啊!我敢用性命擔保,西連西亞的領主貴族們誰擁有了別西卜,誰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您比十個成建制的騎士團更厲害!」
司徒亮如飲醇酒般沉醉其中,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馬屁,當真讓人欲罷不能啊。他雙眼變成了一輪彎月,嘴角也隱含笑意。
「……在所有領主貴族的招募中,我替您選擇了沙瓦的赫克托耳。」
「哈哈……」司徒亮拍手大笑,起身坐好:「看來你的功課做得很足嘛,挺瞭解我的。傭兵公會能有像你這樣的管事真是一種幸運。」
尤西嘴上十分謙虛,可臉上的神色卻出賣了他心中的得意。
「也許是形勢對沙瓦極為不利、也許已到了生死關頭……總之,嘉納列斯大公赫克托耳竟完全不顧聖戰士的遺訓,執意要解開勇者之斧彌諾薩伊爾的封印。」
「但要解開封印也不是那麼容易地,即使擁有聖戰士的血脈,也非得經歷重重考驗不可。所以,赫克托耳大公急著四處尋找有實力的傭兵,以助他能順利取得勇者之斧。」
說完,尤西靜靜地候在一邊,等待司徒亮的答案。
司徒亮心思漸漸活躍,暗咐:聖槍、天弓、聖劍、勇者之斧……越來越多的聖兵器開始浮出水面,底下暗潮湧動。或許過不了多久,新一輪的聖戰就將席捲整個大陸!嗯,要對付羅特迪亞神教和自以為是的光明教團,這次機會自己該好好利用才對。再說,反正要找人,趁有時間,見見僱主也無妨。
於是,司徒亮道:「請你轉告赫克托耳大公,說我會在此逗留三天。要僱用我的話,就叫他來當面和我談吧。」
「這……」尤西顯得十分為難:「貌似不太好吧。」並在心裡補上一句:人家赫克托耳可是身份尊貴地大公啊!
司徒亮微笑著搖頭:「不用擔心,假如赫克托耳大公是個有為之君,那麼他就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可若是他不明白……呵呵,那委託什麼的也沒必要再談了。」
不錯,尤西是很精明、很有才幹,但那是指商業、營運及溝通方面。對於司徒亮的言外之意,他愣是沒明白半分。然不解歸不解,卻並不妨礙他的執行:「我知道了,我會將您的意思傳達給赫克托耳大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