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羅夫找來的援軍卻讓司徒亮陰錯陽差地給接收了,成為3000蒙塔僱傭兵的領袖,他自然要按自己的意志來重新做一番要求。
結果令司徒亮相當意外:蒙塔僱傭兵雖然士氣低落、缺乏戰意,可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部隊,絲毫不遜色於這個世界的正規騎士團。其選拔之嚴酷,用艾菲迪魯的話來說就是——所有失敗者都死了!
服從性也沒有問題,奴隸出生的他們絕對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更甚於21世紀的現代軍隊!司徒亮宣佈的軍規和紀律沒有激起任何不滿,得到了一絲不苟的執行。
司徒亮為傭兵團新取了一個名字,沒有延用起點這個當初的戲言和惡搞,而是改為十分具有中國特色的「炎黃」二字。以此紀念自己的過去,也表示即便身處他鄉,炎黃子孫的驕傲、龍的傳人的身份永遠銘記於心!
旗幟乃五爪金龍旗,放在中國古時任何一個朝代都是夠誅九族的大罪,而現在卻是司徒亮最好的象徵。
稍做休整後,司徒亮就要解決大家目前面臨最迫切的問題——補給。經過慎重思考,他心中有了全盤計劃。
在離「炎黃」傭兵團十五里外的地方有個小鎮,約有700多居民和為數不多的警備人員。司徒亮率部攻打,僅僅付出一點輕傷的代價便迅速佔領這裡。除了要求居民交出三分之二的糧食外,倒也於民秋毫無犯。
可惜,奪得的這點糧食杯水車薪,根本不夠3000人支持多久。事實上,司徒亮也並未將這點糧食放眼中,他的目的在於小鎮東北方最大的城市——海萊因城。只有奪取哪裡,他們才有立足之地,才能夠獲得足夠的糧食和武器。
想以區區3000人強攻海萊因根本癡人說夢,司徒亮唯有用計,將海萊因的守軍引出來,他們才有取勝的希望。而攻擊小鎮,則是司徒亮布下的陷阱。
司徒亮注視著地圖,仔細研究海萊因城的每一處細節和情報——生死攸關,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海萊因城依山而建,城壁高厚,屬於易守難攻之地。原本駐有兩個成建制的大隊6000人,戰爭開始後,被抽調了一半走。現在和司徒亮兵力相當,但他們擁有堅城之利。司徒亮又不是白癡,知道不能硬拚,唯有智取。
現在,該用到那個貪生怕死的雷巴爾聯絡官了。通過審訊,司徒亮竟發現那傢伙的身份可不低,居然有子爵的封號。而且屬於牆頭草,見國內曼德羅夫勢大,便主動投靠了他。被派來和亞里奧率領的蒙塔援軍聯繫,誰想倒霉透頂,碰上了司徒亮這個殺神。亞里奧被殺、援軍集體叛變,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對於主動投靠自己的傢伙,曼德羅夫怎麼著也要有所表示吧?所以,在那個聯絡官身上,有一塊曼德羅夫的信物——在雷巴爾王家紋章上雕刻著黑暗之劍的金屬,象徵著權力和身份。是奧爾布賴特國王專門為曼德羅夫打造的,曼德羅夫又為了獎勵聯絡官,專門借給他狐假虎威來滿足虛榮心地。
司徒亮俘虜聯絡官後,稍加威脅,他便一五一十全招了,連內褲什麼顏色都沒保留。司徒亮在瞭解這塊紋章的意義後,很快便有了攻打海萊因的辦法。
他叫來聯絡官溫德魯,先嚴辭厲色威脅一番,嚇得他膽戰心驚後,再態度一轉。
「如果你能宣佈向我效忠的話,我非但不殺你,還保證你以後富貴榮華,爵位節節高昇。」
溫德魯壓根兒不信司徒亮的話,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分毫,還要強顏歡笑:「當然、當然,能為別西卜大人效命是本人的榮幸。」
司徒亮同樣不信溫德魯的保證,但他有其它方法迫使溫德魯絕對無法背叛。
「很好、很好,哈迪斯。」
「是。」哈迪斯那雙閃爍著紅色厲芒的眼珠讓溫德魯不寒而慄、恐懼萬分!他走過來在溫德魯身上下了一道黑暗禁制。
「看看你的胸口。」
「哇!」溫德魯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哭喪著臉道:「別、別西卜大人,您、您這是幹什麼?」原來,在他的胸口上,多了一個面目猙獰的黑色骷髏頭。表情豐富、栩栩如生,彷彿在他體內植入了一具怨靈!
「魔魂暝恆降。」司徒亮陰森森地道:「我不管你真心或假意,只要你敢違反我的命令,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便死後靈魂也要受惡靈之噬,永世不得超生!」
溫德魯聽得頭皮發麻、喉嚨發乾,勉強嚥下一口口水,連僅有的一點僥倖之心也被司徒亮無情的話給擊碎了。
「您要我幹什麼,別西卜大人?」
「呵呵,別緊張,不是要你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司徒亮拍拍溫德魯肩膀,示意他放鬆:「我只要你去求援而已。」
溫德魯一頭霧水,求援?有人會來救援蒙塔人組成的傭兵團嗎?很明顯他誤會了司徒亮的意思。
「我要你去向海萊因求援,就說蒙塔援軍背叛,要他們立刻出兵平叛!」司徒亮盯著溫德魯眼睛,表情冷峻而認真,根本不像開玩笑。
「啊?」溫德魯被徹底弄糊塗了,叫人來剿滅自己,別西卜不是腦子有病吧?
「只要海萊因出兵,你就算完成了任務,我除了給你解除禁制外,還會給你額外的獎勵。」彷彿看透溫德魯的疑惑般,司徒亮厲聲道:「你不需要問為什麼,你只需要記住,海萊因平叛部隊不出,你就死定了!」
「……曼德羅夫的紋章是你最大的保障,我相信你會好好利用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溫德魯再有疑義,恐怕就是自尋死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溫德魯更珍惜自己的生命,這個看似荒謬的命令,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假如蒙塔人自取滅亡,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司徒亮當然不會自取滅亡,一日後,溫德魯果然不負所托,引出了海萊因的守軍。司徒亮半路設伏,用極小的代價全殲這股部隊!然後,司徒亮又用投降的士兵設計,詐開海萊因城城門,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全城!
不過三天,司徒亮的五爪金龍旗就飄揚在海萊因城的最高處。這時,溫德魯總算明白了司徒亮的用意,震驚之餘也不忘拍新BOSS的馬屁。
炎黃傭兵團得到了急需的糧食和武器,又得到了整修和棲身之所,人人心中對司徒亮的感激和敬佩,可謂難以用言語形容。500年前的雷加,500年後的萊因哈特,蒙塔人中極為稀少的英雄豪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攪亂天下局勢!司徒亮從未想過要承擔什麼,但命運捉弄,他正漸漸成為蒙塔一族的領袖……
海萊因城城主官邸,如今已換了主人。司徒亮翹起二郎腿,很沒形象地斜靠在屬於城主的大座上,享受著來自於尤莉婭的按摩和侍女的酒水糕點服務。
侍女誠惶誠恐,難掩心中恐懼,生怕不小心惹來殺身之禍。蒙塔人的凶神惡煞她們可是見識過的,不久前城破之時,城主大人拒絕投降,死守官邸做最後抵抗。司徒亮親自率部強攻,其猶如魔神降世的恐怖深深地刻在所有倖存者的心底。戰鬥中司徒亮所向無敵、擋者披靡、殺人如麻,侍衛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連城中武技最高強的衛隊長哈坎也非蒙塔人十合之敵,被司徒亮用火焰槍刺穿身軀!死狀其慘無比,皮肉燒焦,連面貌都分辨不出了。
司徒亮用這種方法徹底擊潰了守方的戰鬥意志,在他宣佈投降免死後,抵抗到最後的士兵終於放下武器。城主見大勢已去,絕望之下自殺殉國。
匡當!一個侍女手抖,摔碎了遞給司徒亮的酒杯。她當即嚇傻,臉變得像死人一樣慘白。
「大人,饒命啊!」所有侍女都跪下了,用力將頭磕得咚咚直響,並很快紅腫流血。
「好了、好了,都起來。」搞得他很像喜怒無常的暴君似的,司徒亮不就想腐敗一下嘛,現在什麼興致都沒有了。他施魔法治好侍女們額頭的傷,揮手道:「算了,你們走吧。」
所有侍女如蒙大赦,爭先恐後退出,生怕落後半步。
「呵呵,你前天攻打城主官邸時心狠手辣、大殺四方,她們不怕你才怪。」侍女退出後又進來一人。
「哼,在戰場上講仁慈是最大的愚蠢!何況,死在你手中的人未必比我少,哈迪斯!」
哈迪斯聳聳肩:「想聽最新的消息嗎?」
「廢話,不然叫你來幹嘛?」
哈迪斯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司徒亮:「真不知你在搞什麼,剛剛才佔領雷巴爾的城市,居然立刻放出消息去說要中立?」
「試探。」司徒亮淡淡地道:「雙方的反應如何?」
「雷巴爾自顧不暇,看來他們目前只能嚥下這個啞巴虧,沉默是他們的回答。對他們來說,你的叛亂不過是癬疥之疾。至少在同盟軍的危機過去前,他們應該騰不出精力來對付你。」
「至於同盟軍方面……他們的部隊有所異動!」
「哼,意料之中。關鍵是,他們可以拿出多少部隊來對付我?天弓在我手上,他們一定連做夢也想奪回。同盟軍和雷巴爾的戰爭正進行到關鍵時刻,我想,稍有點大局觀的人也不會因為我而影響和雷巴爾的決戰吧。其實,同盟軍和雷巴爾面臨的問題是一樣的,只要大局一定,便會全力對付我這小小叛亂軍了。」
「正因為看準這點,我才敢正大光明地宣佈中立。」司徒亮嘴角彎起一抹富含深意的微笑:「其實呢,這並不能為炎黃傭兵團爭取最大的利益。我在等,等待事情的真相,也在等一個能將利益最大化的時機。」
接著,司徒亮裝B的癮又犯了,傲然道:「同盟軍真大白癡,豈不知得司徒者得天下麼?」他貌似突然想到什麼,從座椅上彈起身,來回踱步一陣思考。
「利益最大化……嘿,我倒要看看,雷巴爾方面究竟有沒有強大魄力的領導者。」
司徒亮隨即吩咐任務:「叫戈林密切監視同盟軍,哈迪斯,你和我一起去弄清楚某件事。尤莉婭麼……負責加緊訓練炎黃傭兵團。」
不能和司徒亮一起行動,尤莉婭雖然有些不樂意,可也不會拂逆司徒亮的意思。
幾天後,雷巴爾方面平靜依然,而同盟軍則決定將決戰的時間延後,先消滅司徒亮奪回天弓先。大軍早已佈置妥當,貿然改變戰略實屬不智。但對於司徒亮的3000人來說,擁有數萬部隊的同盟軍仍能抽調出足夠的攻擊兵力。
經過商議,同盟軍最後決定由瑪爾斯王子掛帥,率領威爾特本國部隊及盟主西格諾裡劃撥的4000人,共計6000部隊,是炎黃傭兵團的兩倍。務必要消滅蒙塔人,奪回屬於同盟軍的天弓。
阿魯姆再次堅決反對出兵,並提出和司徒亮和談。然而勢單力孤的他不但建議被駁回,更受到所有人的嘲笑及看不起。認為他膽小如鼠,被蒙塔人嚇破膽了。蒙塔人是很厲害不錯,但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個人的武勇是沒用的。
正好相反,萊因哈特最可怕的地方恰恰在於他的軍略!阿魯姆多次試圖說服西格諾裡,但其根本聽不進去。
輕敵乃軍中大忌,阿魯姆腦海中一直在迴響著司徒亮的這句話,卻無力阻止悲劇的發生。天啊,人為什麼總是犯愚蠢的錯誤呢?非要鑄成大錯才會知道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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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有6000人的部隊正向我們快速襲來!看旗子是……威爾特的騎士團。」
司徒亮一陣冷笑,暗咐終於來了。他嗖地起立,大聲喝道:「告訴所有人準備迎戰!」
出人意料地,司徒亮所謂的迎戰不是據堅城而守,而是放棄海萊因城野戰!所有人依令行事,卻不代表哈迪斯不會發問。
「你這是幹什麼,放棄自己的優勢嗎?」
「守城?哼,沒有援軍的孤城根本守不了多久!不錯,我們絕對可以打敗威爾特的部隊,可你別忘了,他們還有同盟軍的數萬大軍做後盾。一旦瑪爾斯戰敗,你猜同盟軍會坐視不理嗎?屆時大軍再來圍成,我們能支持多久?」
「與其拚個玉石俱焚,倒不如主動放棄。只有擁有了廣闊的空間,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才能和同盟軍周旋到底。何況我奪取海萊因城不過是為了糧食和武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放棄有什麼捨不得的?」
「再說,擊退威爾特的部隊還不夠,我要將他們全殲!」司徒亮惡狠狠地道:「退避三舍,麻痺敵人的同時也將瑪爾斯部隊和同盟軍大軍的距離拉開,屆時……哼哼,我要讓那些人知道,惹怒我司徒亮的後果!」
「其三,消滅瑪爾斯的部隊,算是給那個人獻上一份見面禮,也好進行我們的計劃。」
「我明白了。」哈迪斯點頭道:「具體該怎麼做?」
「派人做使者去告訴瑪爾斯,就說我是中立的,不想和他打仗。所以我放棄海萊因城以表心跡,叫他停止追擊。」
「咦?」哈迪斯先是不解,隨即便恍然大悟。示之以弱、麻痺敵人、驕其心。相信以瑪爾斯的性格,他非但不會停止,恐怕還會加快追擊的步伐。
瑪爾斯果然中計,他認為司徒亮不過在找借口,實際上是怕了他們。他不由得意萬分、豪氣頓生,終於可以報一箭之仇了。為了表明不放過司徒亮,也為了給司徒亮一個下馬威,瑪爾斯斬殺司徒亮派去的兩名使者之一,再百般折辱另一名蒙塔使者,最後放他回來給司徒亮回話。
看著傷痕纍纍,滿臉不忿和羞怒交加的使者,司徒亮好言寬慰,再親自給他治傷。
「可惡的混蛋!」司徒亮怒不可遏,雙拳緊握、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兩國相爭,不斬來使,瑪爾斯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嗎?我很後悔,當初救了那個混蛋!」
罵歸罵,司徒亮一邊疾退,一邊再派使者重申自己的中立立場。連派三撥使者,連退三捨,連續被殺三名使者,連續被折辱三次!與此同時,卻使得瑪爾斯不禁飄飄然,簡直自大到了極點。
尤莉婭不忍,哈迪斯不在乎使者生死,但他嚥不下這口氣。又找到司徒亮質問:「我們還要忍受這種侮辱多久?」
「很快。」司徒亮指著東北方道:「戰場我早就選定了,前面不過五里。有個凸行山谷,入口狹窄,內裡寬闊,是一處絕佳的口袋!最重要的,是內裡灌木和雜草叢生,非常適宜用火攻。」說道此處,他表情突然一黯:「我從沒想過派使者去故意送死,只是沒想到瑪爾斯會做出這種不守規則的事。可既然開始了,就必須將計劃進行下去!慈不掌兵,為了取得最大的戰果,有些犧牲迫不得已。與其佯敗誘敵,使者的犧牲無疑要小得多……」
「我會在谷外設伏,待火起後殺出,務必將瑪爾斯的部隊全殲!」司徒亮吼道,神色猙獰:「敢殺我使者,瑪爾斯,我就要你嘗嘗不遵守規則的代價!哈迪斯,待會兒傳令全軍,此戰我們不接受任何敵方的投降,給我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