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亮思考拿下帕羅亞的最佳方法時,身為帕羅亞城主的伊萬男爵同樣面臨著艱難的抉擇。當然,以伊萬的性格,他絕不會憂心國事,而是擔心自己的地位與前途。很明顯,他處在交戰雙方的中心,想置身事外已不可能了。關鍵要站對陣營,這樣才不會損害到自己,說不定還可以因此加官晉爵,從中大大牟利呢。
嘿,伊萬真有投機者的狡猾,但他卻缺乏投機者的敏銳與果斷,又不想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才顯得格外煩躁……
「吉斯,你說,我究竟該怎麼選?」關鍵時刻,伊萬還得請教他的首席智囊。
「怎麼選都有風險……」能成為伊萬心腹,吉斯可不是靠拍馬屁上位的,自然能猜出伊萬心中所想,幾乎可以和他肚子裡的蛔蟲相媲美了。
「所以,盡量不要表明姿態。」
伊萬白眼一翻:「可是,莉莎大軍已離帕羅亞不遠了啊。」又嘖嘖稱奇:「想不到,她會這麼快突破托馬關。」
「既不可以和公主打仗,又要應付來著宰相方面的壓力,難辦啊……」吉斯眉頭緊皺,低頭苦思。
廢話,要是好辦我會這麼煩嗎?伊萬在心中罵道。
「不如,我為二位解一解煩惱如何?」突然插入的聲音,將二人魂都嚇掉一半。
「誰!誰在說話?」伊萬驚惶地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說話的人。心裡越發毛骨悚然,難道見鬼了?
吉斯也是臉色發白,膽戰心驚,要知道,這個房間中可只有他和城主兩個人啊。外面雖有衛兵層層把守,可離得最近的人也在至少十五米開外,以防止隔牆有耳。即便說話的是人,但他怎麼進來的?
就在他們兩人疑神疑鬼、驚懼不已之時,答案終於揭曉——在房間中顯得有些昏暗的角落裡,一個人影在慢慢成形,並緩緩前進。那感覺,彷彿他穿越了實質的牆壁,來自無盡的黑暗空間!
結果,使伊萬吉斯二人更加恐懼。太過震撼性的出場了,說不定比鬼出現還可怕!
「又見面了,伊萬男爵、吉斯先生。」來人站在二人面前,向他們清晰地展露自己的容顏。
「啊,你是……」伊萬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你是誰啊?」
「萊因哈特!」吉斯醒悟得快些,指著司徒亮大叫。
司徒亮對他們露出友善的微笑,絲毫看不出以前的恩怨。
「是你啊。」伊萬恍然大悟,總算想起來,又立即臉色大變:「你怎麼進來的?」大嘴一張,就欲叫衛兵進來。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司徒亮見狀立馬制止他:「並且,我是來為你解決煩惱的。」
伊萬不屑一顧:「我憑什麼相信你。」言罷,欲再次喊人。
「男爵大人!」吉斯叫住伊萬,急急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伊萬還沒來得及吐出半個字,就立馬強行嚥下。為何?原來,吉斯悄悄提醒了他眼前是個極度危險人物,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知有意或是無意,吉斯總覺得司徒亮手中長槍看似垂向下握在身後,卻作勢欲動,貌似隨時要取他們性命!他和男爵大人是文官,不通武技,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根本屬於刀俎上的肉。
「你究竟來這裡想要幹什麼?」吉斯喝道。
司徒亮依然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我說了,是來幫助男爵大人的。」
吉斯和伊萬連上明顯寫著我不相信。
司徒亮雙手一攤:「不如你們先聽我說完再決定好嗎?」
他們可以說不嗎?司徒亮看似禮貌,卻帶著一槍一劍出現,擺明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好、好吧。」伊萬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求穩住司徒亮先。
司徒亮直入正題:「我知道你夾在莉莎公主和吉爾伯托中間,希望明哲保身、兩邊都不想得罪,也不想捲入爭鬥中……我說得對嗎?」
伊萬不自覺點頭。
「人之常情。」司徒亮淡淡一笑:「可惜呀,你手中握著一支部隊,所以兩邊都想要拉攏你。想作壁上觀,嘿嘿,恕我直言,恐怕很難。」
「但是……」司徒亮不等伊萬罵娘,用一個轉折詞將他重新穩住:「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解除你的煩惱。」
「什麼辦法?」聞言伊萬也不由好奇萬分。
「向整個威爾特宣佈,你既時辭去帕羅亞城主的職位!」
若不是畏懼司徒亮行兇,伊萬早想破口大罵了,但也忍不住怒火勃發:「你在開玩笑吧,耍我是不是?」對於權力慾望極強的他來說,叫他放棄地位無異於殺了他。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司徒亮一本正經地道。
吉斯眼前一亮,彷彿從司徒亮話中聽出了什麼,便道:「男爵大人,萊因哈特似乎話中有話,稍微有點耐性,且聽他說完。」
很敏銳,不愧是號稱伊萬首席智囊的吉斯,司徒亮讚許地點點頭:「我的意思是以退為進,用釜底抽薪的方法,強行退出這場內戰。」
司徒亮說話總是帶著以前他那個世界的痕跡,所以難免別人會產生不解。
「我知道,男爵大人不想惹麻煩,但無奈您手中握有軍隊,所以兩邊都必須拉攏您。也許,您倒向哪邊,勝利的天枰就會向哪邊傾斜。」司徒亮小小拍一個馬屁,伊萬果然受用,臉色好了不少。
「可兩邊都存在風險,稍不注意,成為失敗者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此話太正確了,簡直說道伊萬心坎裡。他開始用心傾聽,並不時點頭。
「所以辭去城主之職,便可以在兩邊都不得罪的情況下,迫使兩邊都失去逼你的理由!」司徒亮給伊萬出這個主意的目的在於——與其拉攏他,倒不如使這個不負責任的牆頭草兩不相幫。
「有道理。」伊萬承認這是個辦法,但他苦著一張胖臉,為難道:「可是……」
察言觀色,司徒亮早知伊萬心中在顧慮什麼,遂笑道:「當然,我不是要你真的辭職。」
「這話什麼意思?」
「很簡單,按理說一個城主級別的貴族辭職,怎麼著也得慎重其事吧?難道不需要點時間來決定贊成或是反對嗎?再說了,威爾特如今亂成一團,最高主事者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伊萬猛然啊地一聲叫出來:「你是說……」
「不錯,拖延時間,等莉莎公主和吉爾伯托分出勝負後不就什麼都搞定了?」司徒亮又神秘一笑:「而且,我有辦法使雙方都不會因你的辭職而責怪你。相反,還能使您博得極大的名聲。」
「接著說!」
「……你應該向全天下宣佈你的立場,即:內戰是一個國家最大的悲哀,作為一名騎士,將武器揮向自己的同胞是極為可恥的事。要戰,就要和侵犯國家利益的敵人作戰,雖戰死沙場亦死而無憾。但若因同室相戈而流血,那勢必將成為千古罪人而遺臭萬年!所以,你要站在一個大義的高度反對內戰,呼籲交戰雙方立刻停戰並展開談判,以解決目前威爾特所面臨的危機。然後你就表明自己絕不參加內戰、絕不對曾經的同僚武力相向……最後,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當然是辭去城主之位了。」
高、實在是高!連對智慧頗為自負的吉斯也不得不承認,司徒亮這手的確玩兒得漂亮!連他都沒想到,竟然一舉解決了伊萬男爵最大的煩惱。
伊萬更加高興,他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認為一個蒙塔人如此可愛。
「等一等,你莫名其妙地出現,卻是為我們解決煩惱……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吉斯警覺性挺高,狐疑地質問司徒亮。
「當然。」司徒亮笑笑:「我的目的就是要你兩不相幫,這樣,對於我們來說就算是最大的幫助。」
「我們?」吉斯注意到司徒亮的說辭。
「當然,我受雇於莉莎,討伐吉爾伯托。」
伊萬:「!!!」
吉斯:「!!!」
「不過,對於我為你排憂解難的報答,你還是要傾向於我們一點……不會太為難,僅僅是你讓我們順利通過帕羅亞城就可以了。嘿嘿,你不是卸任城主嗎?帕羅亞自然變成一座不設防的城市了。不管交戰哪一方,都能通過中立地帶!」司徒亮狡猾地道,事實上,只有他們會通過而已。給吉爾伯托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出來。OK,退一萬步講,就算吉爾伯托腦子發熱,捨堅城而野戰,司徒亮求之不得。
「當然,假如我們贏得這場戰爭,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辭職請求絕對會被駁回!相反,莉莎公主殿下一定不會忘記閣下的好處!」司徒亮以利誘之,並和盤托出國王對自己的委託:「這是證據,證明我絕對有能力兌現我的承諾!」
伊萬向吉斯望去,示意徵詢他的意見。
吉斯沉默了一忽兒,才沖伊萬點點頭。
伊萬大喜當即答應了司徒亮的請求:「成交!」
真是皆大歡喜的談判,司徒亮此行目的順利達成,他朝伊萬微微躬身,算行了一禮:「男爵大人,既然已經達成協議,那麼我也該告辭了。」
伊萬想禮貌性的挽留一下,卻發現面對著蒙塔人,這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能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司徒亮隱入幽暗的角落中。是的,就如同他神秘莫測、如同地獄來客一般的出場。司徒亮回到那個角落,彷彿那裡有著通往地獄或是無盡深淵的通道,慢慢消失在伊萬和吉斯眼中。由於房間中陷入了寂靜,乃至司徒亮腳步雖輕,伊萬與吉斯卻能聽得清清楚楚。司徒亮每走一步,他們的心臟便伴隨著顫抖一下。司徒亮臨消失前的笑聲,卻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
伊萬困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吉斯,你說,他還是人嗎?」
吉斯額頭上全身冷汗,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
結果,司徒亮在門外暗自偷笑,他一時心起的惡搞,的確震住了屋中兩人。呵呵,他當然不會空間穿越,而是利用魔法效果變的一個魔術。說白了就是障眼法而已,欺騙了伊萬和吉斯的眼睛。真相呢,他司徒亮還是從大門進出。
悄悄離開伊萬官邸,司徒亮藉著黑夜的掩護翻越帕羅亞城牆,剛想乘巴哈姆特離開。目光,卻意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月光下,幾個黑衣人正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在帕羅亞城外舉行某種古怪儀式。
「黑暗魔法師?」司徒亮一眼就認了出來。嘿嘿,他好奇心起,倒不急於回去了。偷偷地潛過去,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繼續兩章,真不知重慶的停電要持續多久?聽說發電機組出了問題,整個重慶市電力缺口近四分之一。貌似除渝中區外,重慶的其它主城區全被限電了。從前天凌晨2點開始,一直到晚上8點。我根本來不及更新,在這裡道個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