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很重要,你要切記,並按指示行動!否則,討逆軍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司徒亮神色肅穆,語氣十分慎重,將後果無限誇大,莉莎哪敢不聽啊?忙點頭不懈,以公主的名義保證:「我一定按你說的做!」
「好,還有一個條件。為了防止消息洩露,此事在成功之前,除了現場的我們外,絕對不可以有第四個人知道!」
「我答應。」
於是,司徒亮開始向莉莎匯報起他攻打托馬關的方法。
「……托馬關位於托拉斯山脈間的隘口,地形陡峭,易守難攻,再加上威爾特花費了大力經營……可以說,就算我們的兵力再多十倍,正常情況下也未必能短時間內攻下托馬關!托馬關不愧於『鋼鐵屏障』之稱,真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佳險地!吉爾伯特有大把的時間和我們耗,只要他能將我們阻擋在關外,那麼這場戰役便是我們輸了。非但如此,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通通白費!這麼說吧,能不能拿下托馬關,非但關係到討逆軍的命運,還關係到整個威爾特的國運。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一場決定生死的關鍵戰役!」
「當然,之前我的保證可不是開玩笑。」司徒亮不無得意地繼續道:「我有辦法在數天內攻下托馬關!」
「……你不必追問具體行動方式,我只告訴你兩個字——奇襲!」
「至於你要做的非常重要,就是製造假象迷惑敵人,為我的奇襲創造條件。」說道這裡,司徒亮微微一頓,用略帶激將的口吻問道:「怎麼樣,公主殿下,有信心嗎?」
公主果然中計,激動地道:「不會讓你看扁的!」
「好,說得出就要做得到!」
「一定!」
「OK,我現在就告訴你具體方法。」也顧不得禮貌了,司徒亮徑直找地方坐下。
莉莎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笑,剛才太過於專注說話,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了。在向司徒亮道歉的同時,也招呼尤利婭坐下。
「需要喝的嗎?」反映過來的莉莎自然要做出主人該有的姿態。
「不用了,先聽我說完。」司徒亮大手一擺,進入正題。
「莉莎,你即刻率領部隊出發,並大張旗鼓,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要攻打托馬關!」
「但你要牢牢記住,此不過是虛張聲勢,麻痺敵人而已。若你要真攻打托馬關,我保證你死得很慘!」
對於軍事,莉莎典型的小白一個,她不明白司徒亮為何會自相矛盾。
司徒亮也見到莉莎臉上的疑惑和不解,他不由在心中暗歎:溫室的小花朵啊!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司徒亮有感而發,說出一大堆雲裡霧裡的奇怪言語後,才用莉莎聽得懂的話道:「這就是我的原因,也是我對你的箴言,當你能完全理解後,或許對你們威爾特有絕大的好處。」
莉莎聞言精神一振,且深信不疑,拚命想要去理解,卻發現那些話如同天書。
司徒亮瞧見莉莎的窘態不禁有些得意兼好笑,逗弄美女的感覺,實在太棒了。裝B歸裝B,正事卻不能耽擱。
「好了,別再煩惱了。事實上,能理解我以上話意思的,全世界恐怕找不出幾個。所以,你不必太過介懷。待事情告一段落,我會考慮給你講解的——也就是兵法。現在,你只需要一絲不苟地執行。」某人不自覺地越權了。
還好,莉莎並不介意,而是乖巧地點點頭。
「……在抵達托馬關後,切記不可盲目攻擊!若你部下請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壓住!三天,一定要堅持三天!」
「當然,我不是要你去當擺設,而是要演一場戲。我們是輕裝出發,缺乏必要的攻城工具,這也是我故意為之。所以到時你就有事可做了——給我大興土木,製造新的攻城器械。什麼雲梯啦、沖車啦、投石機啦等等,總之是你們這個世界所有和攻城有關的東西……什麼,時間不夠?軍中有這個技術的人不多?我靠,還不明白嗎,是演戲、演戲!不過,必須像真的一樣,不但要使敵人相信,連我們自己的部隊也要相信!嘿嘿,這樣一來,三天的時間足夠你們利用了吧。」
「這、這……豈不是連我們自己的人也要欺騙?」莉莎聽得目瞪口呆,她無法理解這種軍事思想,且十分的排斥。漸漸的,這種不滿表現在臉上,橫眉冷對司徒亮。
「我……」莉莎剛想表達她的意見,就被司徒亮得寸進尺的敘述打斷。
「不止是士兵,除你以外,連所有的官員也要欺瞞!」
「你!」莉莎對司徒亮怒目而視,半晌才從牙齒間吐出:「……太過分了!」
司徒亮毫不退讓地與她對視,語帶嘲諷:「不接受我的建議?好啊,你自己想辦法!」
莉莎頓時為之語塞,她要有辦法的話,就不會在這裡受司徒亮氣了。避開司徒亮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莉莎最終敗下陣來,選擇了妥協。
「好吧,我聽你的……」
「很好,接下來是關於如何在托馬關前紮營。」司徒亮十分嚴謹,把任何一個小細節都考慮到了:「你可別小看紮營,這裡面學問可是很大的,據我觀察部隊這幾天的紮營情況……喲,不說也罷。在本方勢力範圍之內加上我的警戒沒出什麼問題,可不代表這種狀態是正確的!馬上就要和敵人接觸了,對峙三天,加上我即將暫時離去。所以,這三天是關鍵,不容有失!」
「老實說,在托馬關前,我們兵力將十倍於敵。敵人不太可能有能力做出逆轉乾坤的驚人之舉,不過,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哼,要知道,我們自己部隊也是破綻一大堆。」
「當然,我可沒閒工夫教導你的部隊,但有些注意事項我不得不說。簡單點吧:第一,你們抵達托馬關後,一定要選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安營紮寨;第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放鬆警惕,一天24小時派出哨崗,包括明的與暗的,範圍盡量擴大。並嚴密監視托馬關上敵人的一舉一動,不可有任何懈怠!哦,對了,在製作攻城器械的同時,你們也要造些木柵、拒馬等圍在營帳周圍。特別是正對敵人的方向,更是重中之重,還要設置障礙和陷阱……最後,是將加薩爾騎士團獨立佈陣,和混編部隊分開,兩邊相距至少500米。加薩爾騎士團在前,混編部隊在後,互為犄角、相互支援。」
莉莎邊聽邊點頭不懈,天知道她聽進去多少。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成敗在此一舉,就看你有多大程度噂我吩咐行事。」司徒亮凝視著莉莎,最後一次叮囑。
「放心吧,我不會有任何差錯的!」莉莎昂頭堅定地道。
「很好,那就請加油吧,我們奪下托馬關再見!」司徒亮立即展開下一步行動,轉身出門:「尤利婭,我們走。」
「務必要小心啊!」莉莎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說完,她感覺臉有些發燙。
還好,司徒亮並未回頭,只是衝她擺擺手:「多謝!」
目送司徒亮離去,莉莎感到了一絲迷茫、一絲的不知所措,或許,她已經習慣了司徒亮在軍中輔佐她吧。現在司徒亮暫時離開,哪怕只有幾天,莉莎也會顯得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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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著絕大多數人,阿魯姆和格裡菲斯的隊伍已經悄悄集結完畢,阿力克也在,隨時準備出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今只差司徒亮了。
對此,阿魯姆騎士團中頗有怨言,這不,就有人發牢騷道:「可惡,讓我們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就是,簡直莫名其妙嘛,我們為什麼要聽一個蒙塔人的?」
「他X的,別人晚上可以睡覺,而我們卻要在外面吹風,什麼世道!」
「全怪蒙塔人,那個混蛋!」
「通通給我閉嘴!」阿魯姆怒喝一聲,平息了軍中的非議。遠處,司徒亮和尤莉婭的身影已漸漸清晰。
「我們出發吧。」司徒亮一到便直接吩咐。
「去哪兒?」連阿魯姆也不知道此行目的,遂問道。
「為了嚴格保密,路上我再和你詳細說明。」
於是,阿魯姆和他的騎士團就被司徒亮這麼忽悠著踏上了未知的征途。在黑衣夜的掩護下,一行越200人脫離了大部隊,轉向東南邊前進。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艱難,漸漸的,前方除了延綿不絕的山脈,似乎已無路可走!
阿魯姆懷疑走錯路了,遂提出疑問。
「繼續前進!」司徒亮的話不容置疑,這一刻,他身上的統帥氣質顯露無疑。連阿魯姆也被深深感染,心甘情願地臣服。
在司徒亮的帶領下,騎士團和山賊的混合部隊點著火把開始了艱難的爬山運動。很多時候,你如果不走到近前,根本察覺不出那裡有一條勉強算路的通道。看樣子,是野獸或是魔獸踩過留下的傑作,換句話說——完全不是人走的!
荊棘滿途,每時每刻都有人被不知名的植物或灌木給劃傷。這還算幸運的,最大的困難在於腳下,怪石突兀、陡峭嶙徇、崎嶇難行。在植物的掩蓋下,往往有著深坑斜坡或懸崖峭壁!人一旦不注意踩上,便是非死即傷的結局。
「一個一個跟上,沿著我的足跡前進!大家互相扶持、互相幫助,不要掉隊!」司徒亮當先開路,並不時大聲吆喝。
隊伍不斷深入大山,當天際微微泛紅時,大家已處於某座不知名高山的腹地。深夜爬山,是對意志與身體的雙重考驗,此時,部隊早已顯得疲憊不堪了。
「大家原地休息。」在一處較為開闊的地段,司徒亮終於說出大家期盼已久的話。
哇,如蒙大赦,眾人紛紛歪倒跌坐,大口喘著粗氣。同時也不忘在心中大聲問候司徒亮祖宗十八代女性親屬。
「呼、呼、呼……」阿力克掛在一棵樹上,上氣不接下氣,憋紅了臉抱怨道:「老、老大,我、我受不了了。」
現在能站正的,大概也就司徒亮、尤莉婭、格裡菲斯、阿魯姆和他幾個高級騎士而已。從他們的臉色和呼吸就能大概判斷出強弱來。
司徒亮嘲弄一笑:「活該,你不是什麼都要跟嗎?」
阿力克頓時變成苦瓜臉,什麼叫自作自受,他算明白了。回頭看看,來路早已淹沒在晨霧中……他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萊因哈特,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要去哪裡了嗎?」阿魯姆問道,在崇山峻嶺間穿梭,若沒有一個合理解釋,他自問無法再前進。
「繞道托拉斯山脈,從背後奇襲托馬關!」
不好意思,昨天有事,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