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龍翔風雲錄 作品相關 第八十二章 龍騎士的逆襲 下
    司徒亮一槍劈在一個士兵的肩上,聽到傳來清晰地骨骼碎裂聲及人臨死前的慘叫。他一臉享受狀,彷彿這是世界上最優美地樂章。不再有憐憫、不再有人性,從戰鬥一開始,司徒亮便化為了一台殺戮的機器!

    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突擊!突擊!再突擊!乘著敵人混亂,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一直要殺得他們膽寒、絕望崩潰、全軍覆沒為止!

    不能說司徒亮狂妄,而是敵人早已沒了戰意,四處亂撞。別說組織起有效的反抗,能不自己人檔自己人就不錯了。士兵找不到長官、長官不能集結士兵,呼喝聲、慘叫聲、甚至還有哭喊聲傳出,完全不復出發時的悠閒。

    你不能指望所有的人都視死如歸,特別是目前一邊倒的情況下。司徒亮一開始的強勢很容易給人一種感覺——他是地獄裡的魔神,不可戰勝!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總是有限,士兵見到自己這邊像畜生一樣被屠殺,毫無還手之力時,終於有人開始崩潰了。

    第一個逃兵出現,緊接著就是像瘟疫一樣迅速擴散,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東奔西逃的隊伍中。這時,你可以看到一幕奇異的情形,2000人被一個龍騎士像趕鴨子一樣趕得到處亂串。人擠人、人推人,竟而發生了踐踏!畢竟,誰也不願意留在最後挨槍刺。

    此時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敵人已完全喪失了鬥志,一個個比賽誰能跑得更快!爭相將同伴拉到身後,好為自己擋住那天殺的惡魔,哪還有半分同袍之誼?可惜呀,在狹窄的道路上,他們這種行為和自掘墳墓沒什麼區別。通道就那麼大,蜂擁而至的結果就是全都堵在那裡,要麼被自己人踩死、要麼被司徒亮殺死!

    太輕鬆了,第一大隊的人幾乎放棄了抵抗,任由司徒亮宰殺。而他們心中所想,卻是盡快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司徒亮見狀乾脆落到地上,讓巴哈姆特的身軀像重型坦克一樣衝撞碾壓,展開的雙翅則像蒼蠅拍,輕易地拍死眼前密密麻麻的蒼蠅。而司徒亮自己呢,則化身為坦克上的機槍手,突突聲響中,手中的阿特蘭蒂斯以比機槍更快的頻率在收割生命。

    到處都是臨死前的哀叫,碎肉橫飛、鮮血四濺,染紅了巴哈姆特的身軀和司徒亮的衣服……此時的小路已變成了修羅屠場,到處是死屍和殘肢斷臂,鮮血躺了一地,幾乎是流滿了整條小路。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司徒亮畢竟不會分身術,他顧著追殺大部隊,自然也留給了身後一小部分人得以喘息的機會。在一個地位稍高傢伙的指揮下,勉強聚攏了幾十個人,排著尖陣向司徒亮後背襲來。

    唰,司徒亮拔出刺入一個士兵咽喉的魔槍。噗、只見鮮血像噴泉一樣射得老高。一些濺到他臉上,司徒亮非但不以為噁心,反而伸舌頭舔舔。感受著從喉嚨裡傳來的腥味兒,一種暢快淋漓的快感湧上心頭,連司徒亮自己都不明白,他何時變得這麼變態了?而那個被他刺穿咽喉的倒霉鬼,眼睛瞪得巨大,感到肺部的空氣正在快速流逝。他大口地呼吸,卻總不能彌補氧氣的缺乏;雙手用力摀住脖子,卻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血液的噴出。終於,他低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倒下了……

    這時,司徒亮身後的反擊隊也即將殺到!

    司徒亮是很瘋狂,可不代表他變成了瘋子,喪失了警覺性。事實上,他一直在留意整個戰場的形勢變化。身後那群白癡的動向,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他暫時不理會的原因無非便是柿子先見軟的捏,先對付沒有反抗力的人先。

    至於身後那些人,司徒亮才不相信他們的鬥志有多高呢。看看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就知道,完全是在硬撐。就在他們以為要成功的時候,司徒亮卻指揮巴哈姆特以極快的速度一飛沖天。然後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眼鏡蛇動作,串到他們身後,輕而易舉把散亂的陣型衝散。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鬥志,就這麼被扼殺在襁褓中。

    司徒亮抓住指揮的傢伙,將他提在手中,誇獎道:「能在絕對逆境中組織反擊,你還挺不錯的嘛,畢爾菲特侯該考慮給你頒發獎勵。」他語氣立刻又變得森寒:「不過你的對手是我,所以你沒有機會了,我給你一個最壯烈的死法!」

    「魔鬼!」

    在痛苦和絕望的悲慟聲中,他體內被司徒亮打入一個不知名的光球,隨即身體便開始膨脹變形,彷彿像安入了炸彈。崩的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被炸得粉身碎骨!碎肉伴隨著血雨落下,灑到很多人身上,刺激著他們本就已十分脆弱的神經!

    司徒亮此舉在於告訴所有人,任何反抗都是徒勞地!不過不能忽略的是,這麼大一支軍隊中,總是會有人站出來的。也再次說明了司徒亮有一個很大的缺陷——他孤身一人,容易給敵人留下垂死掙扎的機會。

    遠方,已有軍官模樣的傢伙糾結起一批人,試圖阻止士兵的潰逃。大聲怒喝不說,還開始動起了刀子,斬殺不聽號令的人。

    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和背水一戰的士兵打仗!司徒亮撿起一把不知是誰丟的長劍,灌注了內力向那個傢伙擲去!

    長劍化做厲芒,閃電般貫穿了那人的胸膛!致使剛剛有一點起色,聚集的一批人立刻作鳥獸散。

    此時此刻,就算孫武復生,也無能為力了。而唯一的問題是,司徒亮可以堅持多久?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威風八面、擋者披靡,但要維持如此高強度的連續攻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然,還不包括使用阿特蘭蒂斯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似乎司徒亮也沒必要一戰而消滅所有的敵人,路程還不短,他有的是時間和敵人玩兒。

    一個小時後,司徒亮決定停止對敵人的追殺。他是有苦自己知,身體負擔很重,已經感到非常疲憊了。不過表現上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依然犀利,考慮的短短瞬間,又多了幾條槍下亡魂。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司徒亮的最終目的是為村民們爭取五天時間,而不是消滅軍隊。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司徒亮分得很清楚。況且,適當的休息是為更好地消滅敵人做準備!

    司徒亮已在第一大隊所有人心中種下了一個陰霾,可以說,他們想要襲擊村民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滾回家去吧,再前進一步,等待你們的便是死亡!」司徒亮惡狠狠地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潰逃中的每個人耳裡。

    很難想像,一個人竟然威脅上千人,而那些人卻還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天啊,那個惡魔終於停止殺戮了!

    司徒亮說到做到,停下了腳步,但那些被嚇破膽的人可不敢停下,依然拼了老命跑路。

    望著他們爭先恐後的背影,司徒亮高傲地居於飛龍之上,他和巴哈姆特全身血債,魔槍槍尖上亦在不停地滴著鮮血。這一幕,再配上一路層層的死屍,恐怕只有在描述500年前聖戰時雷加的畫作上才可以看到!不知不覺間,已有人把司徒亮和雷加相提並論。

    正待飛走,背後卻有人偷襲,正是司徒亮追擊大部隊時被他甩在身後的單個敵人。

    還有人不知死活啊,司徒亮輕蔑地哼道,頭也不回,反手便抓住偷襲者的長槍。往前一帶,拉得敵人一個踉蹌,長臂一圈,就將他擒在腰間。

    「巴哈姆特,我們走!」帶著大勝的餘威,司徒亮揚長而去……

    很快飛開足足有十多公里,抓住的傢伙一路大叫,使司徒亮十分不耐煩,才強忍住怒火仔細打量這個敢於在最後向他發動進攻的傢伙。

    咦?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小子,你很有種嘛!」司徒亮冷冷地道。

    那傢伙明明害怕得臉色發青,卻又要表現得像個勇士,嘴硬道:「即便是死,我也要消滅你這個惡魔!」

    司徒亮哈哈大笑:「惡魔?不錯,敵對雙方總喜歡給對手安加罪名來標榜自己是正義一方。說穿了,不過是為達目的而找的借口罷了。」

    那傢伙顯然認為司徒亮侮辱了他的信仰,臉紅脖子粗地爭道:「我們是高貴的希捷多斯騎士團,恪守騎士精神、維護正義,這一點絕不容許質疑!」

    司徒亮輕蔑地看著這個像被洗腦一樣的傻瓜,嗤之以鼻地道:「白癡,被畢爾菲特當成工具還沾沾自喜!真正的騎士?起碼我從沒見過!世界上或許有,但絕不可能出現在畢爾菲特這個腦後長反骨的二五仔手下!」

    那傢伙正待反駁,卻給司徒亮惡狠狠地一瞪,想說的話被硬生生地憋回肚子裡。

    司徒亮繼續道:「畢爾菲特和黑暗勢力以及【血之利刃】勾結,想謀反你知道嗎?為了一己私慾而陷自己國家於戰亂中,你知道嗎?和黑暗勢力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後患無窮你知道嗎?他們需要大量人類的靈魂,而這些都得來自於你們要守護的人民,你又知道嗎……」一連串具有震撼性的質問,讓那傢伙當場呆住。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面現怒意地道:「這種幼稚的挑撥,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哼!我沒想過你會相信。」司徒亮也就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而已。

    「說畢爾菲特侯那麼多壞話,也減輕不了你殺我們無數人的罪惡!」那傢伙情緒激動。

    「罪惡?」司徒亮顯然對這個詞不屑一顧:「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死我亡,哪有什麼情面可講?你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你,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為了活命、為了勝利,你必須要殺死面前所有的敵人!越多越好,不是嗎?天真的傢伙,我告訴你:戰場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罪惡;或者說,大家都是罪惡的化身!」

    司徒亮又冷哼一聲:「還有,你之所以這麼認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比你們強,將你們打得一敗塗地。你心中不服,才這麼說吧?」

    那傢伙死不承認,但表情明顯有些心虛。

    「換個角度想想,假設在戰場上你們比敵人強,你們會手下留情嗎?還不是一樣要殲滅更多的敵人?告訴你一個真理,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司徒亮頓了一頓:「何況,我殺的,都是戰場上的軍人!」

    那傢伙恨聲道:「要不是你卑鄙無恥,我們何以會失敗?」他好像忘了司徒亮的可怕,居然用如此口氣。

    司徒亮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也不見生氣:「在我眼中,戰爭只會去看重結果,而不是注重過程!呵呵,和佔據絕對人數優勢的你們硬碰硬,傻瓜才這麼做呢。再說了,就算是勢均力敵,我也不會去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光明正大地擺開陣勢一決高下?要是這就是你們騎士團信奉的戰爭理論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們離死不遠了!兵者,詭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正和、以奇勝……我們老祖宗千年智慧的兵書瑰寶,豈是你這些異界白癡可以明白的?」

    司徒亮談性頗高,竟然和一個小兵爭論起戰爭來,不過相互間檔次差別太大,完全無法溝通。其實,在高空讓風吹了這麼久,他頭腦清醒不少,也壓制住了魔槍帶給他的影響。不得不說,剛才戰鬥中司徒亮之所以表現得無比瘋狂,一大半要拜阿特蘭蒂斯所賜。原本,他打算見好就收的……而且,他有放掉這個俘虜的想法。

    豈知,人算不如天算,俘虜卻開始自己為自己掘起了墳墓。

    不知是哪位英雄附身,亦或者被司徒亮的「胡言亂語」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居然完全忘記自己的處境狀況,狂妄地叫道:「我們希捷多斯騎士團一定會消滅你和躲起來的所有蒙塔人。」

    哼,這一刻,他很像受荼毒的納粹或日本軍國主義者。司徒亮一凜:「那你知不知道,你們要消滅的,除我之外,全都是平民?」

    「那又怎麼樣?蒙塔平民也是羅特迪亞的爪牙,會為世界帶來災難,消滅他們,才是正義的舉動!不僅如此,我以後還要將威爾特所有的蒙塔人消滅,保衛國家!」何其大義凜然?何其諷刺?末了,他還加上一句:「我們的王太善良了,竟然讓蒙塔人在我們的土地上生活!」

    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嘛,司徒亮嘴角一陣抽搐,怒火不可抑止地在燃燒!對於戰俘他可以遵守日內瓦公約,但對於頑固不化卻又執迷不悟的屠夫來講,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司徒亮卡住那傢伙脖子,將其重新提起來,獰笑道:「可惜,你沒有以後了!」

    這時,某人才驚覺,面前的魔鬼好像又恢復到了攻擊他們騎士團時的冷酷無情!等等,他雖然戴著面具看不清楚相貌,但那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黃色的皮膚……某人終於失聲大叫:「你是蒙塔人!」

    他知道此行的目的是討伐獨自消滅了第七中隊的蒙塔人,卻無法把蒙塔人和高貴的龍騎士聯繫起來。他原本不相信蒙塔人中有這麼厲害的傢伙,但現在卻信了,而且比傳說中的更強!

    天啊,他剛才究竟說了些什麼?某人心中後悔不迭,他激怒了那個魔鬼!其實,在蒙塔人說「我們」時,他就該反應過來的。可他卻錯過了,錯過了這個唯一讓他活命的機會。

    此時的他渾身發抖,不再是那個被俘後還能怡然不懼的勇士,而是一個真正的孩子。除了崩潰地嚎啕大哭,便再沒有其他表現方式。

    可惜太遲了,司徒亮的殺機已被他完全挑起。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卡嚓一聲,司徒亮殘忍地扭斷了他的脖子,然後將屍體隨手拋棄。

    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媽媽!司徒亮心情複雜,恨恨地道:「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畢爾菲特侯吧。是他將你洗腦得這麼偏執,又把年紀尚小的你派上戰場……我不會留下任何後患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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