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很久,司徒亮慢慢睜開眼睛,才從深度調息中醒過來。檢視身體,發現除了疲勞外,並未有其它傷害。他又去查看地上躺著的幾人,果然,早已死去多時了。
司徒亮厭惡地看著庫典森的衰樣,冷冷地道:「球本事沒有,就敢來抓飛龍,真是不知死活……你隨從的性命,白白斷送在你手裡了!」邊說著,又準備將屍體火化,卻被他發現一絲怨念。
「很不甘心麼?」司徒亮像神棍一樣對屍體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自己解決吧。」他清晰地感覺到,屍體上產生的怨念,附到了庫典森身上,其印堂隨即發黑。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陰魂不散,看來某人要倒霉了。
按司徒亮曾經的經歷,他的光魔法應該能淨化那一絲怨氣。但他不會這麼做,也不會告訴庫典森知曉,活該他一輩子倒霉。反正他們的僱傭合約只到走出托拉斯山脈為止,而司徒亮則要保證他此段時間內的絕對安全。至於以後,管他去死啊!
強烈的高溫,很快便把屍體燒成了骨灰,司徒亮照例問一句:「是像上次一樣就地埋葬,還是把他們的骨灰帶回家鄉?」
休息夠了,庫典森才漸漸爬起來,他眼神中看不到一點哀傷,不耐煩道:「當然不帶走了,不怕晦氣呀?」從他的態度可以看出,對於死去的德納等人,他還沒有司徒亮來得尊重。
司徒亮無語,默默地挖出幾個坑,將骨灰用樹葉包起來一一埋葬。末了,還給他們全都做了墓碑,低聲道:「或許將來有一天,你們的親戚朋友會來把你們帶走吧,就是不知道你們這兒講不講落葉歸根。」
庫典森不明白司徒亮在那兒多愁善感些什麼,他只心疼一件事——這次的冒險之旅全白費了,付出了巨大代價,卻連飛龍的一根毛都沒有抓到。
等等,不是完全白費!庫典森目光落到冰雕之上,又興奮起來,急忙指著問道:「你這招沒有殺奧貝斯坦,那飛龍同樣沒死,對不對?」腦中不由開始YY起來,只要將它運回去,什麼高官厚祿、金錢美女,還不滾滾而來?
司徒亮早看透他了,打斷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你帶得走它再說。」
一句話就將庫典森從天堂拉回到地獄,是啊,沒有足夠的人手,誰能抗走這個龐然大物?放任它留在這裡然後回去搬救兵?先別說第二次能否順利找到,要是冰化了怎麼辦?天下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寶物就在你的面前,而你卻拿不到!庫典森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唯有用求助的眼神望著司徒亮,希望他能想出點辦法。
「別看我,我可沒辦法。」司徒亮直截了當地掐滅庫典森最後一絲希望。
「我的媽呀!」庫典森大聲地哀嚎,眼角竟然真的略見淚光,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在哭喪呢。費盡心思,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叫他如何不傷心呢。金錢、美女、權勢,統統化為泡影。庫典森越想越嘔,居然嗚嗚哭出聲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日,幾十歲的人了,也不知羞。司徒亮受不了他,趕緊叫停,喝道:「抬我是抬不動啦,不過有一種方法或許可以一試,但不保證成功。」
庫典森一聽,立刻收聲,轉悲為喜,追著司徒亮詢問詳細。
司徒亮皺眉地用劍柄抵著庫典森,不讓他靠過來。媽的,鼻涕眼淚一大堆掛在臉上,還裂嘴訕笑,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我有個條件。」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我也答應!」庫典森急不可耐,顧不了這許多了。
司徒亮卻不慌不忙,找快石頭坐下,翹起二郎腿悠然道:「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對飛龍情有獨鍾?」
好白癡的問題,蒙塔人不清楚飛龍的價值嗎?庫典森腹誹道,臉上依然笑容不減,耐心地為司徒亮講解。
擁有飛龍的人,便被人們稱為龍騎士!當然,不是是個人就能成為龍騎士,還得要有相匹配的強大實力,並且馴服飛龍才行。這就要看緣分了,或許你可以殺了飛龍,但你未必可以馴服它。
司徒亮點點頭,嘿,跟馴烈馬一個道理。
飛龍是世界上最強悍的坐騎,凡是能成為龍騎士的人,都是實力和尊貴的象徵。加上飛龍數量極為稀少,比另一種會飛的坐騎飛馬要少得多,又沒有明確的棲息地(飛馬主要棲息在薩莉亞地區)。所以,成為了人們眼中的活寶物。
當然,你說要搶奪其他龍騎士的坐騎不就行了嗎?當然不行!飛龍一旦認主,便忠心耿耿、至死不渝。除非主人是自然死亡,否則絕不臣服於第二人。殺了主人也沒用,它會和你拚命,至死方休!
司徒亮聽得唏噓不已,也心動不已,他也想擁有這樣一個坐騎了。翱翔天際、一日千里,比騎馬帥多了。還不包括飛龍實力強大,可以成為主人戰鬥的好幫手。
「不是我鄙視你,憑你也想來馴服飛龍?」
庫典森難得地臉紅,不好意思道:「我沒想過要馴服它,只想將它帶回去……」
「哼,奇貨可居麼!」
原來,在庫典森的國家就有龍騎士。他見到被馴化後的飛龍,以為很溫順。所以,當他得知在威爾特有飛龍的消息後,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跑來送死了。為了掩人耳目,他才會想出穿越托拉斯山脈這種借口。而庫典森唯一做得很正確的事,就是聘請了司徒亮當保鏢,勉強保住小命。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帶走飛龍?」庫典森焦急地問道,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又道:「只要我將它帶回家,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司徒亮不稀罕他的好處,他只想把這個麻煩的傢伙帶出去,道:「先聲明,我不保證成功。」
「是、是。」庫典森答應不迭,唯有死馬當成活馬醫。
「我會在飛龍身上施加禁制,它要不跟我走的話,我保證它生不如死。」司徒亮又自嘲一笑:「不過,按你描述飛龍那種對待住人的態度,說不定它會寧死不屈呢!」
庫典森可不管這些,他只一個勁催促司徒亮趕快行動。
司徒亮厭惡地看他一眼,才開始行動。首先,便是要為飛龍解凍,這很簡單。司徒亮手掌心紅光閃耀,一掌拍在冰雕上,紅色的高溫轉眼就傳遍冰雕。立刻的,陣陣白霧瀰漫,冰慢慢融化了。
在庫典森既焦急、又興奮、還伴隨著一點害怕的等待中,飛龍終於被完全解凍。他趕緊躲到一顆大樹後,生怕飛龍暴起傷人。
飛龍微微動了一下,出乎意料地,它沒有攻擊,也沒有逃走。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不停的側頭從各個方向打量司徒亮。
咦,司徒亮頗感奇怪,他沒對飛龍施加禁制,因為他感覺不到飛龍的攻擊性。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人目瞪口呆,飛龍低下它那高傲的頭顱,像個寵物一樣在司徒亮身上挨挨蹭蹭,表示親暱。
難道說,它是對我表示臣服?司徒亮心中不可抑止地湧起狂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為了確定心中想法,司徒亮一躍而起,跳到飛龍的背上。
飛龍並不拒絕,反而昂頭歡叫幾聲,煽動著翅膀,一飛沖天。司徒亮哇哇大叫,急忙抓緊飛龍,差點被摔下。
一人一龍配合得並不好,司徒亮甚至感覺有些難受,完全沒有想像中的拉風。他緊張兮兮地保持平衡,免得一個重心不穩而被拋下千米高空。隨著時間推移,司徒亮慢慢摸索出一些門道,也能漸漸駕馭飛龍了,讓它按自己的意向飛行。
不知過了多久,玩得興高采烈的司徒亮才猛然想起地上的庫典森,暗叫不好,希望他不會被魔獸吃掉。其實司徒亮多慮了,最強魔獸飛龍的領地範圍,它們會容許其它魔獸靠近嗎?
趕快指揮飛龍落地,見庫典森還完好無損地站著時,司徒亮才勉強鬆了口氣。
庫典森欲哭無淚啊,比全家死光光都難受!飛龍居然認主了,對像是蒙塔人!他千辛萬苦,陪上了隨從的性命,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天啊,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司徒亮跳下龍背,用手拍拍龍脖子以示嘉許。他看見庫典森那副死人臉,心裡幸災樂禍,暗罵活該。但卻要表現出無辜的樣子,聳肩道:「不關我事,我也沒想過要馴服飛龍,是它自己認我的。」
什麼叫啞巴吃黃連,庫典森為它做了最好的詮釋。他清楚飛龍的性格,一旦認了司徒亮,就代表無法挽回了。事已至此,他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你再幫我抓一隻好不好?」庫典森異想天開地道。
你當抓蝴蝶啊,說抓就抓?司徒亮沒好氣地拒絕:「給我十萬金幣都不幹!」
庫典森徹底絕望……
「耽誤這麼久,我們該走了,去曼諾丁。」司徒亮道,有了飛龍,他們不再怕迷路,不再受爬山涉水之苦。
他一把架起庫典森,重新爬上飛龍,不理會他殺豬般的慘叫,逕直向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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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的速度果然不一般,短短一個小時,就已飛抵曼諾丁上空。
他們的到來引起一陣騷動,人們紛紛爭相目睹這個降臨於偏遠小鎮的龍騎士。好不容易,司徒亮才擺脫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居民。
他放下庫典森,冷冷地道:「我們的委託關係結束了。」
「別啊,我還有其他委託交給你呢。」庫典森拉住司徒亮,忙道。
司徒亮甩開他手,敬謝不敏了。
「還接受你的委託,我又不是吃錯藥!」說完,騎上飛龍像躲瘟疫似的逃走,留下庫典森在原地氣惱的跺腳……
坐在飛龍的背上,飛翔於天空,一覽群山小。擺脫了庫典森後,司徒亮心情極佳在龍背上俯瞰大地,欣賞威爾特美麗的原始風光。他輕輕拍著飛龍笑道:「我想,該給你起個名字了,不然老叫飛龍、飛龍多生疏……叫什麼好呢?啊,有了,不如就叫巴哈姆特。」
飛龍也很配合地在這時發出叫聲,大概示意它很喜歡這個名字吧。
眼見離家不遠了,司徒亮卻發現大路上有人聚眾鬥毆,好奇心旺盛的他立刻指揮飛龍道:「走,下去看看,巴哈姆特。」
巴哈姆特聽話的頭一低,迅速降低高度,待足夠矮了,司徒亮始看清對陣雙方。
一邊人主攻,人數較多,目標是路旁的馬車;一邊人防守,其中竟然有女人,還一挑四!司徒亮看得不爽,立刻決定該幫哪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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